緊跟著跳上船的孟冬蕊見李爽挨大耳刮子,自是大怒,搶先一劍向那公子刺去。眼看就要刺著了,那公子身邊的大漢抬手一揮,袖口上的鐵護腕蕩開了孟冬蕊的劍。
孟冬蕊正要架劍再刺,卻听李甲再次大喊︰「孟姑娘且莫動手,這是我家大公子!」
這時李爽的匕首也已經是蓄勢待發了,听了李甲的喊叫,才知道招呼都不打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的是自己的便宜老哥。
娘的,就是便宜老哥,也不能動不動就給自己的耳光啊。李爽把匕首換了個方向,腳下在李奭的腳下一蹲,右手的匕首柄在他的背上一磕,李奭頓時就來了個狗啃屎。這一跤狗啃屎著實摔得不輕,李爽原以為這便宜老哥會惱休成怒,卻沒想到李奭顧不得疼痛,爬著過來抱住李爽又是哭,又是笑,甚至抱住李爽的小臉啃了兩口。
雖然自己還是小孩的身子,可心理年齡已經三十多歲了,被個大男人抱著啃,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連忙腳蹬手繞地掙扎個不停。
「二郎,真的是你嗎?原以為再也找不回你了,自你不見了後,家里娘親天天是吃不好,睡不著,一記起你就是以淚洗面。我這次出來的時候,娘親說如果我不把你找到一起帶回去,就讓我也不要再回去了。這下可好了,終于找到你小子了,走,咱們這就叫上幾匹快馬,連夜回家。」李奭邊說著話,邊在李爽的頭上又揉又搓,在他的臉上又捏又掐。
「匠作監,你家的公子是找到了,我家的公子卻還沒一點下落,你們就能這樣一走了之麼?」剛才把李爽挾在腋下的那威武大漢生氣地說。
「你家公子和小郡主可是從你們的眼皮下又走丟了的,可不關我二弟的什麼事了。我們可以協助著找你家公子和小郡主,但你蕭大人卻不能不問青紅的挾住我二弟就讓他交出蕭蒲察干了。」自和李奭相見,只有這句話說到李爽心里去了,再下不能讓這家伙把自己挾起來卻聞他的胳肢窩的氣味了。
蒲察干和耶律沃燕怎麼女不見了?李爽連忙開口問個明白︰「怎麼回事?沃燕和蒲察干還同找到麼?」
大漢身邊那位戴著貂尾帽,面色白淨卻留著淡黃色胡子的漢子苦笑著開口回答︰「小郡主和蕭公子,我們原在薊州已經找到了。我們為了把李公子也找回來,就帶著他倆趕到了韓員外的莊上,卻不成想,小郡主和蕭公子對李公子你情誼深厚。听說李公子進山去抓什麼盜墓賊去了,他們也就不見了。」
裁髒啊裁髒,什麼為了找李爽才帶著兩人到韓莊的,什麼兩個小家伙對李爽情誼深厚,話里話外不就是讓李爽對兩人的再次失蹤帶上連帶責任麼。
「月兒呢?月兒一直跟著小郡主的,她是不是也不見了?」听說兩人又失蹤了,孟冬蕊擔心起了自己小佷女的情況來,小聲問李爽。
雖然聲音很小,但這般就這麼大個,她的話大家還是听見了,李奭看了眼剛才為救弟弟要刺自己的這女子,開口說︰「小郡主身邊是有個貼身侍女的,這次是他們三人一起不見了的。」
那粗壯漢子和貂帽貴人,似乎對李爽很熟悉,李爽卻對他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也沒人介紹一下這兩人的身份,不過听他們說話的口氣,粗壯漢子應該是蒲察干家里的人,腋窩下那濃濃的味道,難道是他們奚族的特征?貂帽貴人,應該是耶律沃燕家的什麼人。
李爽仔細向他們問了耶律沃燕和蒲察干的情況,听說這兩個家伙竟然真的從漁陽軍搬到了救兵,李爽實在是意外。再听說兩小家伙到韓家莊園後,一听說自己進山抓盜墓賊去了,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就騙過眾人的眼楮消失不見了,李爽心里卻是暗笑,幾天十天前守備營的官兵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倆,還不是被他們跑了?想看住這兩個小禍害,除了自己外,可能也只有前邊遇上的那幾個人販子了。
那粗壯漢子蕭賀魯說到兩人在十幾個隨從的眼皮底下不見了蹤影,後悔的哭著說︰「我就不該听老爺的話,一見面就打了小公子那二十大板,現在他的小都腫了,路都走不成,這跑出去後卻不知道會受怎麼的苦罪。李公子,他們兩人是去找你才不見了的,你說什麼也沒能撇下他們不管,自己回京啊。」
見這粗魯漢子對蒲察干是真的關心,李爽就暫時原諒了他不打招呼就把自己挾在胳肢窩下,只是他那胳肢窩里的氣味,卻是說什麼也不能原諒的。
「既然他們三人是三天前就不見了的,大家應該分頭進山去找才是,怎麼都過去了幾天了,大家卻還有這里?」李爽問。
「誰說我們沒進山了,我們是進山找了兩天,沒找到公子和小郡主的影子,今天才出的山。」蕭賀魯氣哼哼的說,「一出山就听說跟著你的李甲李由回來了,我們才剛剛把他們截住。原以為公子和小郡主是和你在一起的,卻沒想到是你小子一個人回來了。」
「說你們笨,一個個還真是笨。」李爽也不管這幾個家伙是自己的便宜老哥,還有什麼契丹貴族,指手劃腳地指責著他們說︰「那兩個小家伙是听說我進山去抓盜墓賊,才偷偷跑了的吧,你們帶這麼多人進山,都去什麼地方找了?沒目的的瞎竄吧,他們想找我,肯定是找有墳墓的地方去找的,你們要找那兩個小家伙,也只有在墓地里才能找到。」
眾人听李爽說的有理,都後悔兩天來,怎麼沒去找找周邊都有些什麼樣的大墓呢。耶律齊听說兩個孩子去了墓地,卻不由得擔心了起來︰「他們三個都還那麼小,竟然去了墓地,且不說踫上盜墓賊他們應付不了,在墓地萬一踫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卻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