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第一位友情客串正式登場。作為北朝難見到的閩商,渡慈將會成為李爽以後重要的左膀右臂。客串人物有限,想陪李爽去遼末叱 風雲的朋友們快快吧。)李爽見對方老瞅著自己,手里邊把玩著攤子上的瓷器邊淡淡地說︰「你這麼多貨物,我卻是沒那麼多的錢一下賣來的。不如這樣,我等正要出關,兄台可跟著我們的隊伍一起出關就是。到了中京,上京我會盡力把兄台的貨物向人推薦,只要兄台不嫌去上京路程遠,就跟著在下一起走吧。你這茶葉卻是甚好,不知道兄台共有多少,干脆一齊賣給我算了。」
那人正在走頭無路的地步,听了李爽的話,卻是大喜,連忙說道︰「公子喜歡茶葉,盡管拿去就是了。我這兒也沒多的,只有五罐,每罐二斤,就當在下送公子的。」
李爽從身上模出兩錠五兩的銀子來交給對方說︰「你這茶葉,且不說原來值什麼價,只這千里迢迢的從閩南運過來,就已經是天價了。就讓兄台吃點虧,作價每罐二兩銀子賣給我是了。兄台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隨我回營帳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關。說了這麼多,我還沒問兄台尊姓大名。」
對方連忙向李爽拱手道︰「在下姓渡,名慈,字春暉,閩南泉州人氏。敢問公子尊諱?」
「我叫李爽,年齡小還沒有字,春暉兄沒必要跟我客氣,就叫我二郎吧,听著親近些。」從福建大老遠的跑到這北地的人,怎麼說都是難得的人材,李爽可不想讓這樣的人材失之交臂了。
渡慈見李爽年齡雖小,一身的裝扮卻是貴公子的模樣,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隨從,跟自己說話又沒有一點架子,自是歡喜不已,回答道︰「如此,我就听公子——,听二郎的就是了。」
那渡慈卻是有一輛小馬車,車上壇壇罐罐的裝的卻是不少,又都是瓷器易碎的物品,裝起來卻很麻煩。他仔細地往大罐子里裝上麥殼,里邊再根據大小塞上小的瓷器,然後用草繩仔細纏過,一層層地信車上碼放。見李爽三人等著自己,不好意思地說︰「二郎在這等著麻煩,請告訴我營盤的地方,等我收拾好貨物自己找過去就是了。」
李爽和孟氏兄妹過來幫著忙,說自己現在也沒什麼事情,等他收拾好了一起回營帳。回到營帳後,李爽讓李申用小火爐小水壺燒上一壺水來,給自己和孟氏兄妹,渡慈各沏了一茶來,輕輕呷上一口,問渡慈道︰「春暉兄,听聞你們閩南有種叫鐵觀音的茶,這次兄台沒有帶些來?」
渡慈自進了這麼大的營帳,雖然驚異不已,卻處處都表現得很是鎮定,回答道︰「說來慚愧,鐵觀音在船上也是帶了不少的,只是在下這車子裝不了多少貨物,就只帶了幾罐白茶。那些貨物在燕京隨便盤給別人了,也不知道現在對方出手了沒有。」
李爽只是隨意問了問,雖然前世就很愛喝茶,但也不會痴到為了一點茶就派人回燕京去尋找。和渡慈說了會兒話,安排他晚上和孟耀武住一個帳篷。自下午斗氣以來就沒看到耶律沃燕的影子,回來後問了問,說小鬼頭一下午窩在自己的帳篷里就沒出來。李爽得了好茶,首先想的的卻不是向便宜老子或耶律淳獻媚,而是耶律沃燕。
李爽用絹布包了些茶葉,連剛燒開的小水壺也提上,哼著小曲兒向耶律沃燕的帳篷走去。到了帳前,卻被孟月兒給擋住了,說︰「小郡主吩咐,現在任何人都不見,尤其不見一個姓李的和一個姓蕭的。」
姓李的還沒回答,姓蕭的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蒲察干圍著孟月兒看了一圈說︰「奇怪,我姓蕭的又沒有招她惹她,她為什麼就不見。她不見我們,我們卻便要進去,是不是爽哥哥?」
李爽放下水壺,撫撫蒲察干的腦袋說︰「對,她不想見我們,我們就便闖進她的帳篷!」
蒲察干听了李爽的話,趁孟月兒不注意,一頭說向帳篷門口鑽去,孟月兒見這小鬼頭說進就進,連忙伸手去抓他,蒲察干早就防備,身子一躲,卻鑽起頭運起了鐵頭功,對著孟月兒撞了過去。蒲察干的個子小,這一撞卻是撞在了孟月兒剛剛發育的胸前,撞得孟月兒是又疼又羞,搶上前向蒲察干抓了過去。
李爽看著蒲察干的鐵頭功,笑得差點肚子疼,這小鬼頭只用過兩次鐵頭,卻都是出乎意料的撞到對方的要害。上次上撞了胡老大的老二,這次又這樣撞了孟月兒。蒲察干雖然身體靈活,又怎麼是自小就練武的孟月兒的對手,孟月兒搶前幾步,眼看就要抓住蒲察干的脖子了,卻不想一塊黃泥卻擲了過來,砸在了她的頭上。側頭一看,卻是小耗子在不遠處,兩只手里都攥著些泥塊,正準備向孟月兒再次投擲。
孟月兒這一停頓,蒲察干早就跑遠了,邊跑還邊嘴里大喊大叫︰「不得了哪,小母老虎要殺人了!」氣得孟月兒干脆手里提著帶鞘的劍向兩人追了過去。
幾人的這番打鬧,早就驚動了營帳中的衛士和一些官員,衛士們見這幾個天天粘在一起的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在打鬧,都是哈哈大笑。不但沒人出來阻止,一個個還指揮著讓往這邊跑,往那邊跑,起著哄讓雙方相互用泥塊相互投擲。大家呆在營帳里正無趣著,有幾個小孩子的打鬧,也正好讓他們解解悶。
李爽卻趁這機會進了耶律沃燕的帳篷,進去後見里邊黑吐隆咚的,忙模過去掀開了帳篷的窗戶。契丹人的這種帳篷,總是留了幾處用非常薄的半透明的牛皮作的窗戶,放下里邊的牛皮後,光線就進不來,掀開後,外邊的光線能透進來,從外邊卻是看不到里邊的情形。李爽覺得這種薄獸皮的窗戶的透光性,絲毫不比他前世的玻璃差。耶律沃燕合衣躺在小胡床上,身上蓋著毯子,身子倦起來,猛然一看,胡床上象是只有毯子沒有人似的。李爽過去推了推她,耶律沃燕象是睡得很沉似的,一動也不動。雖然掀開了窗簾,帳篷內的光線仍然很暗,李爽帖上前去一看,小家伙緊緊閉著眼楮,眼皮卻一動一動的,顯然是在裝睡。眼皮再動了動,卻從眼楮里邊豆子一樣地滾出了兩滴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