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那漢子所言,走了一天,除了零星見到些放牧的民眾外,根本就沒見金兵的影子。留在草原上的牧民也不是象蕭家奴部落那樣舉族游牧,踫到的都是些一二十人的小部落,藏在一些山包的背後放牧著不多幾十頭干瘦的牛羊。
從這些牧民們的口中知道,他們也沒有遇上過什麼金兵,附近只有幾股馬賊勢力。這些馬賊們行蹤不定,遇見牧民部族,或者搶些牛羊,或者讓他們孝敬些貨物,一般是不殺人的,所以李爽也懶得理會這些馬賊。
第二天一早,終于遇上石鎖派來的斥候,原來石鎖已經到了潭州附近,盧岩帶著人繼續向北去了。根據偵察,這潭州同樣是沒有金兵,州城內只有二三百渤海和契丹降兵。盧岩帶人已經到了潭州北邊的利州,也只有一百金兵和數北渤海,契丹降兵把守。
李爽讓石鎖繼續在潭州城外潛伏,兩天後混進城內,攻下潭州,並打出南京統軍司的旗號,廣發招告,四處宣布南京道收復潭州。自己則由牧民向導帶路,走小路直赴利州。
利州,大致相當于李爽前世的凌源市,西北三百里是中京大定府,東北方向則是建州和興中府,正東四百余里是錦州,屬遼西丘陵地形。李爽派人一路高調地攻佔了利州下屬的龍山,永和,和眾三縣,並逼著縣衙官吏四處告知鄉民,這三縣被南京道軍隊光復。進城後只誅殺了幾位當日主動開城迎降金人的主犯,其他一切不問。
這幾個縣小得可憐。縣城連個完整的城牆都沒有,李爽派陳南和孟耀武,孟彬各帶五十人就在半天之類佔領了三個縣城。這三個縣城不但沒有女真兵,連契丹降兵都沒有。那些衙役們見有軍隊打來,哪有抵抗的擔子,攻下這幾座小縣城幾乎是兵不血刃。
利州與和眾縣之間由榆河連接,派人攻打三處縣城的時候,李爽卻帶著主力部隊在榆河河谷一處叫做尖山的一方曬著太陽。金兵的反應還真快,和眾縣失守第二天,李爽等的獵物就來了。
听回來的斥候說獵物來了,正懶懶地曬著太陽的李爽一下來了精神。從草地上坐了起來問道︰「你可看清楚了,總共有多少人馬?」
「大約三四百人,距離尖山只有十五里了,估計是一謀克的女真兵帶著兩三百契丹降兵。」斥候回答道。
還真讓這斥候給估計對了。帶領這隊人馬的女真謀克叫忽里拔,當部隊走進尖山前的時候,這忽里拔突然讓停了下來,看看兩邊的山勢對身邊的人說︰「我怎麼感到有些不對頭,這中京道哪來的殘遼余兵來?前邊的山勢險要。大家可要小意,莫要中了敵人的埋伏。」
隨他身邊的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笑著回答道︰「大人你是太小意了,遼國現在只剩南京道幾個州府,南邊又有宋人攻擊。哪能抽出部隊到這中京道來啊。估計就是些打著遼兵旗號的馬匪罷了。听探子報告說,只有不到一百人的兵馬。能成什麼氣候。」
「哪有馬匪佔了縣城後不四處搶掠,卻出什麼安民告示的?蒲虎奴大人也是因為看到這安民告示。才派我們出的這趟差。我總覺得普通的馬匪就算打著遼人的旗號,也不會四處安民吧?讓大家先停下來休息,探子去前邊二十里外打探。」忽里拔吩咐道。
身邊副將一邊命人傳令,一邊對忽里拔說︰「不管是馬匪,還是什麼遼兵,見了我們還不是望風而逃啊。那和眾縣雖然小,縣城里邊總還住了幾千上萬百姓的。孩兒們跟著大人出上這趟差,總強過整天窩在那利州城內要強上千倍。」
「唉,我要不是三月前受了點輕傷,早就隨宗翰打到雲內州去了。在這利州窩了三個月,一點進項都沒有,真是無趣的很。管他遼兵還是馬匪,只要這利州各州縣都亂起來才好,大家也能有些進項。」跳下馬的忽里拔從馬背上解下水囊,邊喝著水邊說。
女真自起兵以來,專以搶掠為業,上至各路元帥,下到普通士兵,都在一次次戰爭中通過搶掠積累了不小的財富。所以女真兵都爭著去前線而不願意留守後方。象這忽里拔,守在後方也希望自己駐守的地方越亂越好,正是駐扎後方的女真官兵的普遍願望。
等探子回來報告說前邊二十里未見情況,忽里拔帶著部隊就又上路了。沒走到四五里,突然見前邊一處坡梁上整齊地站著一隊騎馬持弓的士兵。
忽里拔回頭叫來剛剛回來的探子,問道︰「這就是你探查的前邊無軍情?」
那探子忙跳下馬來,跪在了忽里拔的馬前,不停地磕著頭說︰「小人剛剛探查的時候,前邊卻實沒見到半個人影,還請大人能饒過在下的家人。」
探子知道,自己探錯軍情,小命說什麼也保不住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求忽里拔不要把自己的父母妻兒罰收為奴。卻听忽里拔擰笑著揮起了刀,邊在探女的脖子上砍出一股血花邊說︰「貽誤軍情犯的是什麼罪,還想保住自己的家人,哼!」
「大人,這地勢不利于我軍沖鋒,要不讓後邊的契丹人先沖上一陣?」身邊的副將建議道。
忽里拔回首向後邊喊道︰「蕭定,帶著你的人馬沖上去,佔領前邊的山梁,不奪下山梁,軍法從處!」邊說邊揮揮手,讓前邊的女真兵給那蕭定的人馬讓開路來。
蕭定看看前邊的地勢和結陣而立的兵馬,知道自己被選作炮灰了。但契丹降兵在女真人眼里就是沖陣試探敵人兵力的炮灰,他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一邊命令手下的一百人馬排出出擊的隊伍,檢查自己的武器,一切準備好,就帶頭向山岡沖了上去。
碼字不容易,請大家多多支持,拒絕,請來起點訂閱,給小說增加點人氣,千字二分錢的訂閱,非常便宜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