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蒂蘭提斯 十四、屠殺在黃昏

作者 ︰ 炎寒酷暑

更新時間︰2012-11-25

一個重要的人物出現咯,明天發一篇外傳,嘿嘿

恆冰撲向對手,身後的凌也沒有閑著,一個威力巨大的法術在她的咒語下逐漸成形,蓄勢待發。

卻沒想面前的怪人理都不理恆冰,以更快的速度沖向身後早已人仰馬翻的盜匪團,大肆屠殺起來。那怪人在人堆里一路廝殺,不時的從其中一些人身上挖出些鮮女敕的內髒,放入口中大快朵頤……

他……吃人!

凌第一個反應過來,轉身不去看這恐怖的場景,只是一個勁的從嘴里吐著東西,手上的法術早已失去了作用,慢慢的消散了;而恆冰更慘,吐得苦膽汁都快出來了,還是止不住那惡心反胃的感覺——他只是傷過人,卻從未殺過人,第一次看到這種屠殺的情景,饒是胖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悍,卻再也受不了了。

怪人回頭看了眼,嘴里發出一陣怪笑,向人堆中的馬韋沖了過去。

馬韋依舊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慘案,直到那怪人向他沖來,他也依舊保持著和善的笑容——仿佛過來的不是想要他命的死神,而是欠了他一筆巨款前來還債的債務人。

怪人尖叫著沖到了馬韋的身前,舉手用力往下一刨,尖銳的指甲刺進了馬韋的胸膛,從中挖出一塊依舊不停搏動的肉塊——那是馬韋的心髒,放入嘴中暢快的大嚼起來。咽下嘴里的心,剛想再繼續挖塊好肉嘗嘗的怪人卻被面前遞來的砍刀抹了脖子,黑紅色的血液隨著砍刀的離開,瞬間從傷口處彪了出來。

「我馬某人正面交鋒的對手從來就沒有討到過什麼好處!你也……」馬韋微笑著,嘴角流淌著鮮血,胸口也滿是鮮血,右手握著的砍刀也無力的垂在一邊,可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一幕卻令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怪人脖子上的傷口迅速的愈合了起來,眼中的紅芒更甚,雙手一把將馬韋的頭抱住,狠狠的拽了下來,鮮血狂噴,怪人在鮮血的沐浴下高舉著馬韋的頭顱,嘶聲高吼。

凌昏了過去,恆冰卻死撐著,強忍住胃里想要把昨晚吃的東西一股腦兒吐出來的感覺,用劍支撐著身體,死死的盯著眼前這殘忍的一幕。

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凌倒下了,我不能再倒下,我得保護她!

恆冰的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站直了身體,做好了再次戰斗的準備——可是,他的雙腿還是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著。

盜匪團的人基本上被怪人殺的差不多了,可那怪人似乎舉得還不夠,轉身向恆冰走來。

「烏卡—斯烏拉,卡本噠—撒隆嘛!」怪人嘴里發出這種怪音,似乎是種咒語。

果然,隨著怪人念出這段東西,他身上開始發出猩紅的光芒,整個人干枯消瘦的軀體開始變得健壯起來——他眼中的紅光內斂,露出了黑色的瞳孔,雖然他整個人依舊穿的破破爛爛,但跟剛才比,已經好得不是一點半點。

他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向恆冰,恆冰警惕的平舉著火劍,擺出了防御的姿勢,但他的雙腿還是不停的顫抖著。

怪人走到恆冰面前,雙手交叉在胸前,給恆冰敬了一個新秦的軍禮︰「新秦大將軍祈天向您報到,皇孫殿下!」

「你,你是……你是誰,怎麼知道我是皇孫的?還有你剛才這是……」恆冰有些語無倫次,剛才到現在的變化有些令他模不著頭腦。

怪人祈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指指恆冰身上鎧甲內的皇孫裝︰「我叫祈天,新秦的大將軍。」

恆冰這才一坐倒在地,喘著粗氣︰「祈天是吧,那個……你從哪里來的,怎麼還吃人……肉啊……」

「抱歉,這是機密,我不能透露,」祈天也跟著恆冰坐在地上,腰桿挺的筆直,一副軍人作風,與剛才戰斗時的瘋狂判若兩人。

「好吧,好吧,我不多問了,你是大將軍?我怎麼沒听說過你?」恆冰眯起了眼楮,為自己剛才放松了警惕暗罵不已。

祈天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反問道︰「我也沒有听說過有你這麼個皇孫,你的父親是誰?」

「祈天將軍!我是皇孫,你應當首先回答我的問題!」恆冰握緊了劍柄,覺得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動手。

「陛下親赦,除了陛下,其他人我皆可不拜,哪怕是皇子,我都能平起平坐。」祈天淡淡的回道,顯是軟硬不吃。

「好吧,好吧,我是剛來到亞蒂蘭提斯的,我父親……」

「恆遠是麼,」祈天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表情,嘴角帶著抹淡淡的微笑,「那個家伙,終于有孩子了麼……小子,你母親是誰?」

恆冰對祈天突然打斷他很不滿,但是祈天提到了他的母親,他的情緒瞬間變得失落了起來︰「我母親不是亞蒂蘭提斯上的人,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兩人沉默了下來。

夕陽西下,月亮也跟著跳了上來,四周的蟲鳴聲不絕于耳,秋夜再次給世間萬物披上一層薄薄的水汽外衣。兩人就這麼坐著,一言不發,一個是驚魂未定,而另一個,則是在思索著什麼事情,不時的往身後中央山脈的方向看去。

凌悠悠的醒轉過來,看見傍晚那個大殺四方的怪人就坐在離自己不遠處,嚇得躲在了恆冰的身後。月色照在恆冰的胖臉上,顯得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堅毅。

盜匪團的尸體就這麼堆在一邊,在月光下無聲的訴說著那一場慘烈的屠殺。

當谷蕾帶著恆遠與一隊禁衛軍趕到半角村時,恆冰他們還是默默的坐著不說話。

恆遠急急忙忙的翻身下馬,一路小跑的趕到恆冰身邊,仔細的上下看了看恆冰,直到發現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這才松了口氣。

凌爬了起來,抱住了谷蕾,將頭埋進谷蕾的胸口,微微抽泣著——小姑娘的確被嚇壞了,一個勁的哭著,谷蕾拍著精靈的小腦瓜,安慰著她,谷蕾看見那一堆強盜的尸體,有些驚訝的看著恆冰。

恆冰沒有說什麼,指了指坐在一邊的祈天。

「恆遠,你小子終于長進了,還在外面生了個兒子,不錯,不錯……」一直沒有開口的祈天終于說話了,聲音依舊沙啞,可听在恆遠的耳朵里,確如同一把大錘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心口。

「你……你是,祈天!」恆遠這才發現了這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看著他現在的模樣,眼中一片濕潤,祈天站起身來,點點頭,一把抱住了恆遠。

「你終于回來了!父皇到底派你去做什麼了!這麼久……都沒有再見到你!」恆遠緊緊的抱著大將軍,有些泣不成聲,祈天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恆遠的後背,便松開了他。

「有什麼的回去再說,我該好好的洗洗自己了,你看我現在這樣子……」祈天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弒天軍還好吧。」

恆遠點點頭,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好著呢!來,我們回新城,今晚我要和你一醉方休!」

恆遠拉著祈天,就要往回走,突然想起了什麼,拉過恆冰︰「冰冰,這是你祈叔叔,我們新秦的大將軍;祈天,這是我兒子,恆冰。」

恆冰乖巧的叫了聲「祈叔叔」,傻子都知道他們兩個大叔級別的男人之間的關系肯定不一般,只是——他到底從哪里蹦出來的,听老爸剛來說的話,應該是接受了自己那個做皇帝的爺爺所交給的任務,失蹤了好久,到底是什麼任務,怎麼他出現的時候不人不鬼的,還大肆殺人吃肉?恆冰心中一堆問題,但卻不方便現在問出來。

祈天點點頭,沖恆遠說︰「你生了個好兒子,不錯,回頭如果有空,我教他兩招。」

恆遠當然很高興,要知道,能得到祈天將軍指點的人無一不是整個新秦天資最為卓越的人,未來的成就可想而知,雖然恆冰貴為皇孫,但能夠得到祈天的承認還是很有作用的。

一行人上了馬,向新城疾馳而去,那隊苦命的禁衛軍則留了下來,清掃戰場。

月亮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依舊將月光無私的照耀在整片大地上。

長輩們喝酒扯皮,小輩們是不能參加的,所以,在跟兩位長輩道過晚安後,恆冰就帶著谷蕾和凌回自己的宅院。

一路上,谷蕾問著問那,恆冰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听得谷蕾暗自咋舌——要是換做自己在那屠殺現場,估計也得嚇得昏過去。

「哎呀!」恆冰正講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谷蕾卻突然一拍自己的腦門,「費珍!我還得去找費珍,你們先回去吧!」

恆冰被突然打斷,正覺得奇怪︰「費珍是誰啊?」

「那個小女孩,」凌急忙問道,「谷姐姐,她怎麼不見了呀?」

谷蕾很是著急,調轉馬頭就向城門口沖去︰「回頭再說,恆冰你的腰牌我還得用用,不然出不了城門!」

「這個笨蛋!」恆冰跟凌也追了上去,「大半夜你一個人跑什麼跑,等等我們!」

一行三人向著城外疾馳而去。

一路上,谷蕾解釋了事情的始末。

谷蕾在帶著費珍回新城的時候太過于著急,一路策馬狂奔,只是叮囑身後的小女孩抓緊自己,待到沖進新城找到禁衛軍營地的時候,谷蕾都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後還應該有個小女孩。

在谷蕾帶著一隊禁衛軍中的精銳沖出城時才發現,身後的小女孩早已沒有了蹤影!

一定是在路上墜馬了……谷蕾暗罵自己的大意,帶著禁衛軍一路找了過去,但由于事態緊急,尋找無果後便急忙帶人前去半角村,先解決那幫匪徒的事情。

這也不怪谷蕾大意,只是「跑馬團」的人實在太多了,足足有一百來號將近兩百的數量,恆冰可是她現在的老板,于是就暫時將費珍的事情放在了一邊,先去辦正事了。

谷蕾講完,不停的責怪自己,臉上焦急的色彩越來越重,她狠狠的用馬鞭催促身下的馬兒以加快速度,眼楮不時的瞄著身邊一切可疑的事物。

「對了,谷蕾,你有沒有費珍身上的東西?」恆冰突然問道。

谷蕾想了想︰「好像有的,我記得白天的時候她還給過我一塊糖……」

恆冰鄙視的看了眼谷蕾——這女人,連小孩子的糖也吃……

谷蕾不好意思的看著恆冰︰「別誤會,我才沒有吃呢,當然我也不是那種騙小女孩糖吃的人——你知道的……」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用碎布片抱著的麥芽糖。

「停一停,」恆冰接過糖塊,停了下來,他左手拿糖,右手緊握著,閉著雙眼,精神力瘋狂的涌動,凝聚在他右手掌心。

當他張開右手的時候,手心上已經多了一個奇怪的小東西。

這是一個有著巨大鼻子的小生物,它的頭就是一個大大的鼻子,身體和四肢縴細,只見它聞了聞恆冰左手上的糖塊,鼻子狠狠的抽了兩下,便將鼻尖指向了一個方向,不停的從鼻孔內噴氣哼哼。

這,就是恆冰念術的造物。

「走,那個方向。」恆冰在小東西的指引下,帶著谷蕾二女向著前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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