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7
大老鼠怒視著眼前的闖入者,怒火在它的大眼楮里熊熊燃燒,它齜著牙,喉嚨中發出陣陣低吼,尾巴將費珍卷起,擋在了身後。
握著雙刀的男人大喝一聲,右腳在地上猛的一踏,跳將起來,左右兩把彎刀揮舞的密不透風,依次向老鼠的頭部順勢劈下,卻不想被那老鼠尾巴後發先至,從雙刀揮舞的空隙間卷上了男人的腰,老鼠扭了扭,將男人橫貫了出去!
那女人見同伴吃虧,趕忙在男人身上豎起一道白金色的屏障,猶如一道光牆,保護著他。男人低聲罵了兩句,爬了起來,還好,雙刀依舊在手。
大老鼠見那女人使用出了法術,並不奇怪,只是瞄了她一眼,就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正在向它逼來的男人,在它看來,這個男人比女人更有威脅性。它用尾巴頂了頂躲在身後的費珍,示意她趕緊離開。
小女孩卻搖搖頭,待在老鼠身邊就是不走。
老鼠剛想用點暴力點的手段趕走費珍,卻不想雙刀男已經沖了上來。
「土靈是吧,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用土做成的!」說著躲過了老鼠拍來的前爪,整個人面朝上從老鼠的肚子下面滑了過去,雙刀在老鼠的大肚皮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血痕。
被喚作「土靈」的大老鼠吃痛,四肢在地上猛的一蹬,跳到了空中,雙刀男從地上翻身而起,跟在土靈身後跳了起來,左手彎刀從上砍下,右手彎刀橫躺在自己右臂上,在左手彎刀劃下的同時橫劈了出去,在土靈的身上又留下一道十字型的刀痕。
二者同時落地,微微的喘著氣,這時,低聲吟唱咒文的聲音從土靈的身後傳來,大老鼠趕緊轉身,向著正在準備法術的女子撲去。
「喝!」土靈始終慢了一步,在即將撲倒女子時被一團金的光雲給包了起來,動彈不得。
雙刀男跑了過來,喘著氣抱怨道︰「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在我出手的時候你給我乖乖的待著的麼?要你搗什麼亂!」
女子就這麼看著他,沒有說話,但是眼中流露出的擔心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雙刀男聳聳肩︰「好吧,好吧,把它放了,我還沒有打夠呢!」
女子倔強的看了他一眼︰「不行,它可是土靈……」
雙刀男猛的將雙刀互擊了一下,嚇了那女子一跳︰「你一直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土靈土靈的,還什麼‘物質掌控者’,有這麼可怕麼?不過如此而已,放開它,我想好好的打一架!」
「不行……小心!」女子剛想說些什麼,卻仿佛看到什麼恐懼的一幕,大聲向雙刀男示警。
「什麼……」雙刀男不以為然的轉過頭,卻只能看到一大塊扭曲在一起的土黃色液體將自己給包了起來,長著一副老鼠樣子的土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光雲中月兌離了出來,人立著,兩個前爪縮在了胸前,兩只大眼楮散發著土黃色的光芒,正死死的盯著被一團黃色包裹了起來的雙刀男。
「炎林!」那女子尖叫了起來,從她的眼中可以看見眼前包著雙刀男的黃色液體逐漸凝固,並慢慢的開始塌縮變形,如果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包裹著雙刀男的是一大團泥土,逐漸凝固的泥土,正在往內壓縮的泥土!
那女子趴在土塊上哭喊著,試圖用法術將雙刀男解救出來,卻發現這一大團泥土有著鋼鐵般的硬度,無論多強破壞力的法術都無法削下哪怕一小塊的土塊,她手忙腳亂的釋放著法術,一時間整個林子里光芒閃耀。
隨即她放棄了自己救人的想法,跪在了土靈的面前,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說著什麼。
土靈的老鼠耳朵豎了起來,仔細聆听著,顯然是听得懂女子所說的語言,接著它點點頭,不再看向雙刀男,包裹著雙刀男的泥土就像黃油一般從他身上慢慢滑下,落在地上,漸漸的融入進了大地中。
那女子沖到雙刀男身邊,抱著他,不斷呼喊著他的名字︰「炎林!炎林!」
土靈尾巴往身後一卷,想把費珍拉到自己背上,卻發現自己身後並沒有人。
它回頭看去,睜大了本來就很大的眼鏡——費珍不見了!
就在土靈與雙刀男火拼的時候,一只縴細的手搭在了正在緊張的觀戰的費珍肩膀上。
小女孩剛要驚呼出聲,卻被一只同樣縴細的手捂住了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把攔住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往林子里走去。
費珍像被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來。
走了不知道多久,費珍終于可以看見天上的月亮,聰明的小女孩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被帶出了林子!
不知道從哪里涌出的力量,費珍一下子掙開了那雙手的束縛,從那人懷里跳了下來,直往林中跑去。耳邊傳來「咦」的一聲,勇敢的小女孩再次動彈不得了,熟悉的聲音也從身後傳來︰「小費珍,還想跑進去送死啊?」
費珍一听到這個聲音,眼淚就一下子流了出來,將她禁錮住的法術也隨之解開,她轉過身,撲向了一個俏麗的身影︰「谷姐姐!你總算來找我了!」
「你個小丫頭,還真能跑,讓我們找的好苦呢!」說話的是一個高高胖胖的男子,肩膀上站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仿佛長了一個大大的鼻子,或者干脆它的頭就是一個鼻子?
「好啦,恆冰,小費珍在外面待得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快點帶她回去吧。」另一個俏麗的身影,從她縴細的手來看,應該是把費珍從林中帶來的那個人,「里面有一只好大好大的老鼠,想想都惡心……」
「不行!」費珍突然從谷蕾的懷抱里掙扎了起來,將頭抬了起來︰「那是我朋友!」
「朋友?」恆冰三人面面相覷,長大了嘴巴。
「對啊!它對我可好了,還把烏果分給我吃!剛剛有兩個壞人想把我帶走,還是它救了我!」費珍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我們還是快點去幫幫它吧!那兩個壞人很厲害的樣子,老鼠先生還受傷了!」
恆冰听著,逗弄了一下肩膀上的「大鼻子」,搞得它噴嚏連連︰「話說,來到亞蒂蘭提斯後我還沒有見到過什麼奇怪的生物呢,還真想去看看這個老鼠到底有多大。」
谷蕾一把抱起了費珍,沖恆冰點點頭︰「你去,我也去。」
凌沒有說話,第一個往林內走去,用行動表示了她的意思。
恆冰「嘿嘿」的笑了,跟在了谷蕾的身後,美其名曰斷後——誰知道這個齷齪的胖子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路上,費珍在恆冰一塊麥芽糖的誘惑下將她的「冒險故事」講了出來,吃得津津有味的費珍絲毫沒有想到這塊糖還是自己給谷蕾的——以至于恆冰在她心中的形象也直接上升到了「哥哥」的級別。
「里面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個光系契約師,男的是個雙刀武士,那男的武技高超,我進去的時候就已經讓那個‘老鼠先生’見了血,應該不是個善茬,那女的我沒有怎麼注意,只是看到她使用了‘聖光守護’,至少是一個中級光系契約師,實力上應該不比谷姐姐弱……」進過林子的凌邊走邊跟身邊的同伴解說著里面的情況,順手給所有人加持了「暗隱術」,使所有人進入了隱形的狀態。
谷蕾兩眼放光,興奮的差點大叫起來︰「中級的光系契約師!好對手哦!」
恆冰聳了聳眉毛,將肩膀上的「大鼻子」抓在了手心,一會兒工夫,這個奇怪的小東西就還原成了精神力回道了恆冰的體內,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取下了劍與盾︰「還是小心為妙。」
谷蕾點點頭,收起了興奮的表情,凌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手邊更加的黑暗了起來——她在一起用行動表示了她的態度,贊同。
當他們走到林子的中心,戰斗已經結束了,長著一副老鼠樣子的土靈正四下嗅著,尋找著費珍的蹤跡,那一男一女正在地上抱在一塊,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
恆冰三人松了一口氣,解除了身上的隱形法術。
看到被抱在谷蕾懷里的費珍,土靈歡快的叫著,撒腿——哦不,應該是撒爪跑了過來。
「這……這是……」恆冰呆滯的看著這只足足有一人多高的大老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土靈!」谷蕾接著說道,同樣驚訝的看著這只歡快的大老鼠,「物質掌控者之一!」
其他人不解的看著她。
她松開費珍,小女孩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撲向土靈,抓著它的前爪蹦啊蹦的,谷蕾隨即跟同伴們解釋道︰「恆冰不是契約師,凌是自學契約術的,所以你們都沒有經過正統的契約術學習,你們不知道土靈也是很正常的。土靈,顧名思義,就是大地的精靈,每個系別的契約師都有一種相對應的契約獸,這種契約獸在契約師的心目中就猶如神明一般的存在,雖然這些契約獸可能並不強,但契約師們依舊崇拜著它們……」
「類似于圖騰的存在?」恆冰插了一句。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土靈這種契約獸代表的就是土系契約術最高級的法則——固態,也就是控制固態物體的力量,這也就是為什麼土系契約師們崇拜它的原因了,很多土系契約師終其一生都不能理解這種力量,以至于將契約師等級停留在了中級的階段……」谷蕾看了眼正在開心的跟土靈玩耍的費珍,接著說道,「費珍這個孩子還沒有認宗,從土靈對她的態度來看,她以後一定是土系的契約師了,而且,未來的成就會很高!」
恆冰舉手表示有問題︰「那麼,其他系別的契約獸分別是什麼呢?」
「光系的是‘光芒’,外形是一種甲蟲;暗系的是‘暗月’,外形是一只黑貓;火系的是‘火精’,外形是一只火焰組成的鳥;水系的是‘水韻’,外形是一條蛇;木系的是‘木魁’,外形是一棵長著人臉會走動的樹;土系的就是這只大老鼠一樣的‘土靈’。而風系的想必你已經見過,你父親身邊的那只老虎,‘風獸’。其中,水系、土系、風系的三種契約獸又被稱為‘物質的掌控者’,而火系、木系、光系、暗系的契約術又被統稱為‘能量的支配者’。」
恆冰兩眼開始放光︰「現在有了一只‘土靈’,拿出去賣怎麼樣?」看見一大兩小三個女生對他投來威脅的目光,他嘿嘿的笑了起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這時,一陣幽幽的女聲從土靈身後傳了過來︰「它可不僅僅只是土靈那麼簡單。」
眾人越過土靈向後看去,只見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扶著雙刀男炎林扶了起來,頭上用紗布包裹著,似乎受了什麼傷一樣︰「它應該是土靈與水韻的後代,不只能操控固體,還能將固體與液體來回轉換。」
「你怎麼知道?」谷蕾火藥味十足的回問道,她期待著一言不合打起來的情況快點發生。
「我就是這麼被它擊敗的,」炎林還是有些虛弱,聲音有點斷斷續續,「你們可真是撿到寶了,不過,實在很抱歉呢!我們現在需要這個小女孩,你們能夠交給我嗎?」
扶著他的女子驚訝的睜大了眼楮,使勁的搖了搖炎林,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雙刀男沒有理他,將她扶著自己的手甩開,提著刀笑著說道︰「不管如何,這個小女孩我們是要定了!」
「炎林!我們可以找其他的小女孩!」女子尖聲勸阻著。
雙刀男轉身沖她說道︰「蘭,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的!」
說著,上前走了一步︰「我,炎林,向你們發出挑戰,勝者帶走那個小女孩,有本事就一齊上吧!」
恆冰看著這個瘋子一般的男人,眼楮眯著笑了笑︰「我,恆冰,接受你的挑戰。」
接著,他笑著低聲說道︰「你要戰,我便戰!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