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大結局孕育麟兒重生相逢
臨行那天,沛頊一直沒有出現。眼看時辰到了,梨裳沒有多等,而是直接上了車。
車子駛出皇城的一瞬,她掀開車簾,向後望去。朱紅的城牆上,金色的檐牙下,一個玄衣人臨風而立,視線穿透數丈的距離,流連在她的身上。
十多天後,無痕第一次睜開了眼楮。那一雙如冬夜一般漆黑的雙眸,仿佛承著漫天星辰,如沛頊的雙眼一樣美麗。
無痕登基那一天,梨裳留了封信,然後自己騎上馬,從雲皇宮後門游了出去。沒有帶任何隨從,只有簡單的一包行李。
梨裳轉頭,是一個大概才剛成年的鮫人,正幻化出雙腿。
那座白塔,則完全地散碎了。似乎是當初有人想要強行進入梨裳布下的法陣,結果太大的沖擊力另得腐朽的船身無法承受,像是被攔腰折斷一般。
梨裳站在那片空空蕩蕩的荒原里,忽然感覺一陣陣刺骨的寒冷,孤獨從四面八方擁擠過來,扼住她的喉嚨。
梨裳低頭看著自己的月復部,還很平坦,怎麼可能會有一個生命在里面。」喜脈?「」雲後,雲人在沒用紫息花的情況下受孕,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比較少見罷了。「
就這樣,再一次分開了。
梨裳模著他白色的小腦袋,然後把他抱在懷里。
听到恭喜那兩個字時,梨裳心髒猛地一跳。
听著下面的人匯報,梨裳恍恍惚惚的,視線飄向太平大殿之外那一片透徹的蔚藍。
但梨裳很快就打住自己的想法。雲人受孕極其困難,多數都要吃紫息花才能成功。而她又用過兩次七落,不可能的……
有時候躺在床上,梨裳會想,這是不是冥冥中某種名為命運的東西給她的補償?讓她在往後的時間里,有一個陪伴在身邊,有一個等下去的動力。
那片曾經的淨土,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那一道瑩白的光,飄搖著,漸漸消失在視野里。
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不過據說,那個孩子自小就在外游歷,對于軒轅國的民間狀況非常了解,也從未參與過他父親的篡位陰謀。自從康王被軟&禁,他便被召回,不但沒有被打壓,反而被慕淵帶在身邊十多年,做出許多功績。
她以為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沒有叫御醫,把御廚責罰了一頓。
梨裳睜大眼楮,視線卻仍然被水色模糊。」雲後錯了。「梵塵平靜地看著梨裳,」這一切,都是秩序安排好的。「」你診錯了吧?「。梨裳在軒轅國附近的海岸邊搭了一間小茅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漁村,村民都是十分純樸善良的人,最初見到她的時候都跟看見怪物似的,但因為她低價賣給他們難得一見的雲錦,久而久之他們就跟她越來越熟。村民甚至邀請梨裳搬到他們村子里去,但她以喜歡安靜為由拒絕了。即便如此,村里的小孩兒有時會到梨裳那兒去玩兒,她也就時常拿點雲境的小玩意兒逗逗他們。
梨裳無奈,他這算是什麼反應啊……
但梵塵卻說,除非梨裳死了,並且沒有可以繼承王位的子嗣,才可以請出迦耶鏡。
那七落呢?
無痕嘟起嘴,不甘不願地甩著胳膊往回走。
就算沒有了俊美的容顏,她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他。
深吸一口氣,將身上剩下的力氣全部積攢起來。梨裳听到自己一聲淒慘的喊叫,然後,便是穩婆急促的聲音,」出來了!!!「
無恆時不常地就會回宮住上幾天,現在他跟靈修苑許多學生打成一片,說得很多時下的詞兒梨裳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她嘆息著,實在是歲月催人老……」痕兒。「我叫了一聲。
差異太大的兩半面容就這樣拼在一起,看上去極為詭異,好似幽冥中來的修羅,一半是神,一半是鬼。
慕淵一直沒有娶妻。他臨終前,將皇位傳給了康王的兒子。
接下來,一陣強烈的嘔吐感再次將她淹沒……
那人一愣,然後才吶吶地說,」你是……雲人?「
回過頭,沿著迦藍山向下鋪開的迦藍城在一片純白之中閃著炫麗的光,數屢巨大的光柱交錯著照射在它身上,升騰起一陣陣輕盈的煙。
無痕剛出生時,肉嘟嘟的小手揮舞著,小臉皺成一團,看不出來長得像梨裳多一些還是像沛頊多一些。
然後無痕就一臉同情地安慰;梨裳,」母後您不要擔心。現如今靈修苑還是有很多人拜倒在您傾城美貌之下的▔「
這是屬于梨裳的孩子,她和沛頊的孩子。如此美麗,美得讓人想要流淚。
這十年間,慕淵改&革了軒轅國的封地制、稅收制,並且打退了西涼國的多次進犯,甚至向東推進,拿下了幾座西涼的城池。海國經歷過蚩尤一劫,加上突襲軒轅的行動失敗,這些年沒再有大的動靜。軒轅國再次崛起,朝野民間煥然一新,再也不是那個奄奄一息的沒落霸主。
可這件事,梨裳沒有告訴沛頊。事實上自從回到雲境,她就完全和他斷了聯系。畢竟在他這一生里,他們大概沒可能再見面了。
還真是,不太好受。
那天下午,她微服出宮,去了互人城附近的靈修苑舊址。穿過叢生的灌木,經過覆蓋了厚厚一層青苔的建築,一直走到那塊巨石附近,進入漆黑的密道。
梨裳忽然想起來,當初陪琉璟來參加成年儀式的情形。
有時候到村子里去,看到男人們扛著漁具去打漁,女人們蹲在門口洗衣服,男孩們追逐打鬧,女孩子在一塊兒踢毽子,老人們三三兩兩湊在一塊兒下棋聊天兒,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單純的笑,每一份快樂都如此純粹,梨裳就覺得自己之前那麼久,好像都白活了似的。
她和沛頊的……孩子?」母後,兒臣過去了。「無痕看了看遠處的千年寒冰,折射著七彩星光的冰面上,將要參加成年禮儀式的學生都已經站在了上面。
關上簾子,卻奇怪的沒有任何難過的感覺。低下頭,那朵梨花在胸前搖擺著,幽柔的光澤一如從前。接檐下子。
隔著這麼遠,梨裳卻仿佛听見了從太平大殿中傳來的震耳欲聾的」萬歲「。她猜想無痕現在一定正穿著用五色絲秀成的金絲雲錦禮服,頭上戴著雲皇冠,端正地坐在龍椅上。
不管他輪回多少次,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子,她都能一眼認出他。
而他的右半張臉上卻布滿暗紅色的紋路,彎曲糾結著,磨滅了臉上的線條,只讓人覺得猙獰可怖。
她一看就笑了,」你剛才那表情跟你爹特像。「
梨裳按住那朵梨花,感覺心跳正隔著它傳出來。神元損壞了,可那一直糾纏在心間的疼,卻似乎痊愈了。她把它從脖子上扯下來,打開車窗,將它從天空中拋了出去。
最近這段時間,梨裳身上確實發生了很多奇跡,但每當她低下頭,看到一天天一點點鼓起的肚子,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除非她嫁給別人,卻沒想到還能擁有和沛頊的孩子。」是喜脈。「
在梨裳旁邊的鮫人隨從啊了一聲,連忙跑過去扶住他,不斷問著」少爺你怎麼了?「
這麼想著,梨裳忽然覺得一切都好了起來。
也許,她終于可以放自己自由。
自無痕十五歲起,梨裳就開始教導他如何處理各種政事,他學的很快,比她聰明多了。所以到無痕成人之後,梨裳漸漸把國事交給了他。
後來梨裳開始出現幻覺。仿佛听見沛頊在叫她,仿佛看到他就在她身邊沖她微笑著。」爹?「無痕有點困惑地眨眨眼楮,」父親有回來過麼?他怎麼不來看痕兒?「
回到雲境五個月後,梨裳忽然覺得一陣陣反胃。最初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最後竟然吐了出來,吐到最後明明月復中什麼都沒有了,還在一陣陣干嘔。
無痕十歲的時候,梨裳得到軒轅帝慕淵病逝的消息。
梨裳有點不耐煩了,」沒錯,我是雲人,我住在中州。你到底有什麼事?「
每天織些雲錦,有些留下,有些拿到村子里去換點東西,生活悠閑無比,悠閑到讓梨裳懷疑曾經那些打打殺殺恩恩怨怨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這次真的會好起來的。
那人像是恍然想起自己的初衷一樣,有點結巴地說,」我……我們是從海國出來游歷的。我家少爺今晚像在你這里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茅屋後的樹林蓊蓊郁郁,綠色像是要擁擠出來一樣。她時常會望著樹林發呆,好像下一刻就會有一個身著玄袍的人從里面走出來。
他望向她,目光深深,有迷離的光點閃爍其中。他向她走來,一步一步,每一次邁動,就像邁過了無數的歲月,無數的離別相聚,無數的傷痕累累。
梨裳倒是一直不知道,他沒有殺了康王。更不知道康王有一個兒子。」有事麼?「」……對。「
十年後,無痕三十歲時,梨裳宣布他為雲皇。
他的頭發漸漸長了出來,純白的顏色,細細軟軟的,像天上飄落下的雪花。
梨裳捏著他的臉蛋往兩邊扯,」誰讓你不好好讀書的,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今天都玩兒了一天了。給本宮滾回去念書!「
然後梨裳又開始懷疑自己听錯了。
流雲從臉頰兩邊擦過,她深深地吸一口氣,聞到無邊無際的浩淼氣息。
他的左半張臉很美,美得似曾相識,墨畫一般的眉眼,如雪的皮膚,挑不出半分瑕疵。
梨裳不想讓這個孩子生在帝王家,所以她找到梵塵,和他商量用迦耶鏡重新選擇繼承人的事。
她看了君浩好一陣,才確定他是認真的。
小鮫人立馬高興起來,轉身就喊,」少爺!她同意了!「
無痕停下來,轉過身,」母後?「
不多時,一聲嬰啼撕裂寂靜的夜,那樣稚女敕而嘹亮,整個雲荒都為了這聲音安靜下來……」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是作弊了才當上雲後的!「
雪白的長發,鼻子和她很像,眉眼和嘴都比較像沛頊,但他不像沛頊總是一臉生人勿近,微微笑起來的時候眼波盈盈似在流轉一般,傳統的群青禮服勾勒出寬肩窄腰,完美的身材。
無痕化出淺金色的御雲,向著寒冰升去。儀式開始,學生們的歌聲依舊是那樣純淨,好像是冰川深處涌動的泉,不沾一絲塵世的瑕垢。在這歌聲中,天上的雲煙忽然散卻了,一輪沒有半絲缺憾的銀月懸在中天,皎皎銀輝灑遍蕩漾起伏的海面,一切都靜寂下來,一切靈魂都得到安寧和慰藉。
梨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不遠處立在銀沙上的人。然後,便覺得周圍的一切突然靜止下來。
那樣的痛,如同有一只手探入你的身體中,硬生生拆開你的骨架,還一拆就是好幾個時辰。
身後一陣浪花涌起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年輕的聲音說,」打擾了。「
小家伙愣了愣,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沖梨裳噢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梨裳告訴梵塵她其實就是第三神識,留下的子嗣沒準就是將來的雲神,神是不可以干政的不是麼?」不錯。「。那是一個寧靜的夏日。早上起來,兩三只海鷗在碧濤上空盤旋追逐,清澈的叫聲跟海浪拍岸的聲音混在一起,听得人心曠神怡。
無痕從一個巴掌大的小嬰兒,長成了如今站在梨裳面前長身玉立的青年。
梨裳無奈,也只能接受。
梨裳這個做娘親的,不得不說十分自豪▔
但此後數天,這種現象接連出現,而且總是覺得疲累不堪,手腳都沒有力氣,站得久了還會頭暈。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她說,」他會回來的。「」你爹又走了。「
梨裳把無痕抱在懷里,她總是會心驚膽戰的,因為他看起來那麼小,那麼柔弱,他的手全部張開,才能握住她的一根指頭。她有時候會很害怕,害怕任何一點傷害,都會把他從她身邊帶走。
早听人說過,分娩的過程是很痛的。但梨裳實在沒想到,原來不僅痛,還會持續那麼久,久到就像永遠不會結束似的。
這麼想著,梨裳感覺自己好像彎了嘴角笑了笑。
這是她自從回到雲境以來,得到的第一個關于沛頊的消息。大概也是最後一個。」孩子?「
梨裳」噢「了一聲,看這小鮫人一身風塵僕僕,面上掛著疲憊,挺可憐的,就說,」讓你家少爺過來吧。「
此刻他也愣愣地望著梨裳,忽然好像受到了什麼沖擊似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忽然跪了下去,雙手撐在地上。
從中州回到雲境的十五個月後,她有了一個孩子。再讀讀小說網梨裳動彈不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腦子里都是沛頊的樣子,他的溫柔的眼神中似乎還有些期許,梨裳忽然意識到,這個孩子對他的意義也許比對她自己還重,當初拿掉憶景,他所承受的痛苦比她更多……
人卻已經說不出話來,瀕死一樣喘息著,眼前一陣陣發白。
他的皮膚很白很女敕,好像輕輕一按就能按出水來,小小的嘴唇像一點朱砂,從中傳出咯咯咯的笑聲。
她給無痕整了整衣領,然後拍了拍他肩膀,」去吧。「
最後她實在難受得不行,便傳了御醫。君浩為她號了一陣脈,臉色忽然變了。zVXC。
修長的身形,墨袍寬大的廣袖被海風吹了起來,輕盈得像要飛起來一樣。黑發很長,微微在風中飄擺,而他的臉……
她氣的想罵人︰笑什麼笑,還不都怪你!
把手放上去,又像被扎到一樣快速把手移開。
素瓏的幕被挖開了,石碑也斷裂成兩截,被層層疊疊的雜草覆蓋住,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兩塊尋常的石頭。
父親,沛頊若是知道他已經做了父親,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表情?
無痕沉默了一會兒,問梨裳,」父親回來了麼?「
在這兒,沒有人知道她是神識,沒有人知道她曾是雲後。他們以為她就是一個迷了路的雲人,找不到家,所以就在這兒安家了。有時候他們會給梨裳送來點難得弄到的」好東西「,比如甜窩頭糯米什麼的……梨裳在無痕五歲時就將他送進靈修苑。事先她已經吩咐靈修苑主管,不允許對任何人透露無痕的身份,只把他當成普通的學生對待,並且為他起了一個假名。無痕也很懂事,穿著普通的素色雲錦長袍,只帶了最簡便的行李,便出了宮。臨行前像模像樣地沖梨裳行禮,跟個小大人兒似的。
真的麼?
沛頊,我們的孩子長大了。
有時梨裳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無痕以前住的寢宮去了,等發現的時候,總覺的自己的年歲真的大了,只差對著夕陽的光嗟嘆蹉跎了。
梨裳吃過早飯,便把這些天來積攢的衣服給洗了,抱到外面的竹竿上去晾曬。今天天氣晴朗,太陽也不是很毒,整個天幕看起來寧靜祥和。她把衣服一件件抻開,抖抖,搭在竹竿上。」你住這兒?「
梨裳只記得自己在那張大床上掙扎著,君浩一直在她身邊喊著什麼,可她什麼也听不見,只能用力咬著口里的巾子,手不知抓著身邊誰的手臂,整個世界都在頭頂旋轉。她精疲力竭,嗓子也嘶啞了,有一瞬真的想放棄……太疼了,她做不來……
回到宮里後,無痕蹦跳著鑽到梨裳懷里撒嬌,用他那酷似沛頊的小臉仰頭看著她,跟她要求著不想看書了,想到花園里去玩。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著。不知不覺,又過了十年。」本宮怎麼了?「
所有過往,早就過去了。不論是壞的,還是好的。
這種癥狀,她感覺自己以前似乎是有過的……
從長安一直到天闕,從中州回到雲境。靈鳥長鳴著,潔白的雲霧渲染了深邃的藍。
他喘息了一會兒,忽然推開隨從,慢慢地直起身體,站了起來。
那是梨裳听過的,最美妙的歌聲。」等你長大了,你父親就會回來看你了。「
皇宮里雖然不缺乳娘,梨裳還是決定自己為無痕哺乳,她親自哄他睡覺,給他換尿布。平時覺得瑣屑的事,這時候她卻干得興致勃勃,尤其當那粉團兒一樣的小人兒沖她笑的時候,便覺得一天的疲憊消退了一大半。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分開,都要平靜。
無痕一走,宮里一下安靜了許多。侍者們低垂著頭無聲來去,陽光落寞地投射在大殿晶瑩的地面上。
這小娃的眉眼越長越像他爹了,小小年紀就明眸皓齒,漂亮得跟瓷女圭女圭似的,長大了估計又是個藍顏禍水。
小家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扯了扯我的衣袖,」母後,您怎麼了?「
和梨裳以前猜想得一樣,果然是禍國殃民。
君浩收回手,跪在地上扣了個首,才說道,」雲後,恭喜。「
她給這個孩子起名叫無痕。原本考慮要不要叫他憶景,但後來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畢竟憶景已經走了,這個孩子,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誰知梵塵愣了很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高深莫測地看著梨裳,告訴她說,」這就是天意,一切都是注定的。雲後既然被選中,就說明秩序已經允許了您的介入。所以,您的孩子一樣是被選中的。「
無痕很快就找到了梨裳,但並沒有勸她回去。他來的時候,身邊只跟了一個貼身侍衛,看到梨裳住的地方,微微皺了一下眉。」但這是不可能的呀?「梨裳還覺得頭有點發蒙,」本宮沒有用過紫息花啊?「
在那群年輕的面孔中,梨裳看到她的無痕微微揚起的頭,在那麼多道聲音中,她找到了他那一道,華美而高亢,像是天幕中颯然綻放的煙花,奪取所有目光。
梨裳沖他和隨和地點點頭。
君浩性子傲,最不喜歡梨裳質疑他的醫術,可偏偏她總是三番兩次質疑他。听了這話他便深深拜下去,」雲後若不信臣,可請其他御醫前來問診。若有半句虛言,但憑雲後處置。「」你住在中州?!「
孩子?
她曾經想過,見到他的時候,該說些什麼。她想過很多很多,可是到現在,她只能從內心深處發出這兩個字的音來︰」琉璟……「
他走到她的面前,夜一般的雙眸痴痴望進她眼中,嘴角向上,拉出一個溫柔的弧度。這樣的一個微笑,仿佛穿越了百年的時光,回到最初他們相識的時候。」梨裳,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