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和荀宣是準備入睡前知道這消息,兩人在客廳互相看了很久。荀宣道︰「不是瘋狂,而是非常瘋狂。不過……我贏了。他來了。」
李起道︰「如果運送子彈證物的警車有四名警察,他會怎麼辦?」手動狙擊槍不可能一口氣射殺四個人。
「不清楚。」荀宣低頭認真道︰「但是,我知道這人很可怕。」
「恩,瘋狂而沒有弱點。」李起道︰「關鍵是老天爺好像是站在他這邊的。有沒有提到相貌?」
「沒有!」荀宣道︰「案發現場距離四號碼頭十公里。紅綠信號燈被人做了手腳,同時路口的探頭在案發前五分鐘停止錄像,估計是被廢了。不過倒是抓到對方進城必須過收費站的影像。但汽車有月票帖,不用繳費。只有車牌號。」
李起道︰「猜沒錯話,汽車是偷來的。」
「現在是個人作案都知道不能用自己汽車。」荀宣蓋上電腦︰「睡覺吧,最少我們想不通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呵呵。」李起笑下,回房睡覺。債多人不愁還會繼續作案嗎?從四十顆子彈來看,听海最近還得死不少人。
……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仇恨。殺手做為最古老職業之一,就是本這為民排憂解難,勤勞致富的職業。職業不分貴賤,只分職業等級。這不是戲言,而是李起真實看法。無論殺手、政客、大亨、莊園主……等等被包裹著神秘和富貴光環的人,多有著不光彩的歷史。或者這麼說,李起認為確實有人憑借智慧和勤勞發家致富,比如比爾蓋茨。但是那是少數。正常情況下一個勤勞、善良的普通老實人是不可能曾為金字塔頂尖的人,因為他們非常合適當墊腳石,墊在金字塔底部,提高金字塔頂部身價。
李起從來不歧視任何職業,妓女、殺手、小偷、警察……底線是如當妓女不能未成年。殺手不能侵害無辜普通人。至于小偷,這已經是個無良的墮落的職業,想當初雞鳴狗盜可是褒義詞。而警察呢?他們和殺手無冤無仇,但是他們拿這份工錢,殺手就是他們的敵人。只有立場,沒有對錯。
這也是李起冷漠無情的真實一面,死兩個警察。對他來說,和死兩個普通人沒有區別。只當新聞看。但是警察卻不這麼認為。李起理解,美國警察也是這樣,攻擊傷害警察的案子會讓全城乃至全國警察一起同仇敵愾。這是種不需要組織的發自內心的憤怒。
听海警方也很憤怒,但同時又很冷靜。真正憤怒的似乎只有去世的兩名警察身邊戰友和黃局。黃局是李起見過還算不錯的警察。有正義感,講政治。懂人情,有原則,具備一定的公正態度。听海安保會議室舉行秘密會議,這會議級別很高,最少李起這樣身份無權參加。但李起知道,這是听海警方、國內安全部門和軍情部門聯合召開的會議。會議的主題只有一個,殺手0.243。
殺手0.243是疑是月神狙擊手的代號。業內包括李起都相信就是月神。李起很想參加這次會議,他很想知道有什麼辦法抓捕0.243。于是他去找了荀宣。
荀宣在自己辦公室內正在翻看孕婦保健知識,看了一眼不敲門李起,低頭繼續看書問︰「干嘛?」
「過來溜達溜達。」李起從冰箱拿了瓶飲料坐在沙發上。
荀宣道︰「沒有情報,最近沒空去研究不關自己事的事。不過,我應該猜到一點。」
「什麼?」
「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們用什麼辦法對付月神?」
「恩?」
「現在能對付月神只有一個人。」
「誰?」
「徐一安。」
「徐一安?」李起道︰「徐一安可是在D市監獄中。「
「D市又不是t市。」
李起明白荀宣意思了,如果徐一安在t市監獄,听海是弄不到他的。如果在其他市。可以輕易弄到他。D市在容易和不容易之間。但徐一安確實是對付0.243疑是月神的唯一辦法,只要徐一安開口,月神的畫像或者照片就會掛滿全國。
李起順口問︰「日本那邊怎麼樣?」
「瑪麗隔壁,小日本油鹽不進。老子下次投票給同意再用原子彈轟炸一次日本的總統候選人。」荀宣憤恨。
「需要建議嗎?」
「恩?」
「算了。」
「別。」荀宣立刻跳起來,從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淇淋︰「李起哥,我這邊還有兩盒上等的古巴雪茄。」
「在哪?」李起左右看。
荀宣面帶笑,咬牙回自己辦公桌。開鎖。拿出兩盒雪茄放在李起面前。李起拿起一根雪茄,荀宣立刻點火幫忙燒雪茄。李起吐口煙霧道︰「狗宣啊,你我的關系其實不需要這樣。」
荀宣笑眯眯道︰「您老這不是威脅我來了嗎?」
「你誤會了,我說的算了。不是要挾你。而是建議不太好。」
「不太好?」荀宣眨巴眼楮︰「你覺得我是好人?」
「不是,但辦法也不好。」李起道︰「處罰林妹妹不得出國的應該是情報部門內部的規定。這是情報部門對可能變節人員一種監視手段。對付純粹是情報部門規定有一個通融的辦法。」
「什麼辦法?」
「情報換自由,黑色交易。」李起道︰「弄一份日本情報機構感興趣的情報,以此談判。林妹妹沒有什麼事,又不是重要情報人員。相信比較好搞定。」
荀宣皺眉︰「目前沒有關于日本將遭受恐怖襲擊的消息。而且有這消息,美國會通知日本。我能干,但也比不上cIa。」
「這就是我說的不太好。」
「沒情報……怎麼不太好?」
「沒情報,你就給他造一份情報。」
荀宣看李起︰「造一份情報忽悠一個國家的情報機關。」
李起攤手︰「所以我說不太好。」
荀宣抓狂︰「關鍵是我造不出來能忽悠日本情報機關的情報。」
「忽悠不行,就造一份真的。」
「你意思是……」荀宣倒吸一口冷氣。
「恩!弄幾個炸彈炸死點人。」李起嘆氣道︰「所以我說不太好。」
荀宣低頭沉思,在日本做個一炸彈,安放一個炸彈。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難。栽贓到旅居某中東人的頭上。然後以幕後資料為籌碼,談判換取林妹妹的自由。這事自己有把握。但問題出來了,恐怖襲擊一般都針對平民。炸彈一炸必須得死幾個人才能讓情報價值升華。
「殺平民?」
「未必需要殺人。」
「願聞其詳。」
「恩……」李起想想道︰「俄羅斯有一個老頭遭受了不公平待遇。到處告狀無果。于是就去莫斯科上訪。可是同樣問題的人多的是,誰會去關注他呢?于是乎,他就想到了一個邪門的辦法。」
「什麼辦法?」
「捅了在莫斯科旅游的美國人一刀,他就成了國際新聞,他受到不公平待遇全曝光了。」李起陰**︰「破壞力不在于大小,關鍵在于影響力。」
「炸美國大使館?」
「豬啊,美國大使館戒備森嚴。但是領事館……或者可以炸下領事的車什麼的。」李起道︰「但是這件事不好辦在美國和日本情報機構不是吃素的。你得計劃完美才行。否則賠了夫人又折了自己,只能去關塔那摩舉辦婚禮了。」
「這是玩火。」
「你自己看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肚子有寶寶,兩者皆可拋。」
「你這是慫恿我進行恐怖襲擊。」
「你覺得我事後會承認嗎?」李起拿起兩盒雪茄離開。荀宣席地而坐沉思,這種事他並非不敢干。但是要做出完美的干壞事計劃。不被抓到的壞事就不是壞事。有多少光鮮的外表包容著一顆齷蹉的心?
……
李起餐廳吃午餐,大老板推了輪椅過來。米悟立刻站起來道︰「大老板好。」順手端起盤子。
「小米,幫我要一杯咖啡。」
「好!」大老板見米悟離開,在桌前思考一會才道︰「我們要引渡徐一安。」
「合法嗎?」
「有點不合法。」大老板道︰「徐一安刑期是七年,但是提前釋放。不過徐一安在中國有故意傷人的案底。D市在其服刑期滿後將其引渡中國也算合法。」
「七年你減為七個月?」
「李起,如果不用點手段,四十顆子彈。還要死多少人?」大老板反問。
李起點頭表示理解,道︰「大老板和我這局外人說這個,好像有點不妥。」
「我們評估,可能會發生殺人滅口的事。」
李起搖頭︰「應該不可能,如果0.243真是月神。月神寧可選擇逃離中國,也不會射殺徐一安。做人都有底線,有所為有所不為。」
「如果是徐一安電話月神︰殺了我呢?」
李起笑︰「也不太可能。」
「不太可能事就發生了。徐一安知道他將被引渡通知後打了一個電話,說︰‘殺了我’。」大老板道︰「你可能不知道徐一安得了一種怪病。」
「怪病?」
「恩。他的眼楮在半年後將失明。」
「不會吧。」李起想起徐一安在D市的表現。
「是視網膜的怪病。他的視力還是非常好的。但是可視角度越來越小,最後會變成一條縫,直到完全失明。醫學上叫什麼視網膜色素變性,基因突變。無治療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