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陪老太婆出去走走？」沐女乃女乃收拾完屋子，拍了拍仍呆坐在沙發上的林海，示意他跟自己出門。
還沉浸在女孩剛才難得一見表情中的林海，木然抬起眼皮，正準備搖頭，發現老人家給出的雖然是問句，但眼神里卻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估計是自己剛說錯了話，老人家這會兒要收拾自己，無奈之下，只好硬起頭皮隨老人家出去。
一路無言，老人不說話，林海也沒敢主動開口，只是隨著老人坐了地鐵又坐車。城市越來越遠，高大的建築物逐漸退去，換成隱在樹林里，小湖邊的平屋小築。林海望著窗外飛馳而過風景，腦海中閃現的卻是沐一剛剛瞪大眼楮的驚愕表情。
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比設計了幾天的開門策略還要有用。
模樣確實是可愛動人，如果沒有之後眼淚奪眶而出的苦澀，那應該是多完美的畫面。
目的地在一個林蔭大道的邊上，拱門入口處很隨意掛著一塊白色的長方形木板，上面刻著黑色的「老干部俱樂部」幾個大字。門口的警衛檢查過沐女乃女乃的證件後，便將兩人放行。
「小林子，你父母呢，在南邊麼？」進門後，走在俱樂部的林蔭道上，沉默很久的沐女乃女乃忽然語氣溫和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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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檢查自己的配槍、防彈衣、信號頻道、手表……楚雄**的防彈衣呢？！」警察局會議室里，沐文博站在講台上，對著楚雄大吼著。
「老大，局里新發的防彈衣太丑了，胸部那塊還特意加了料，程隊穿著還挺誘人的。我一個大老爺們穿它走在路上，胸前頂著兩個凸起那還不丟死人……哎呦……隊長你別掐我呀……你穿確實好看啊，能大一個杯呢……哎呦……」
听到楚雄耍寶，所有人哄堂大笑，行動前緊張的氣氛被沖淡了不少。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叫你去抓人，又不是去賣！要你穿得那麼英俊瀟灑干什麼？！
再說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熊樣！一張臉擺在那穿啥都白搭，你要是怕丟臉，去交警隊借個頭盔來，還省得老子看見你心煩！
去！馬上滾去給老子把防彈衣穿來，不然這次行動沒你份！」
話音剛落，楚雄已經原地消失，飛快地像器械庫跑去。
等楚雄跑遠，沐文博笑著模著臉上的刀疤，睨了一眼程英道︰「果然是更適合女警員啊。」
程英听了頓時滿臉通紅，其余警員則是笑成一團。
「好了！這次任務我再重復一遍！」等楚雄回來，沐文博再次嚴肅道︰「任務只有兩個。一個是把雷克庭給老子抓回來，一個是你們自己注意安全，誰也不準給老子掛了！听到沒？！」
「是！長官！」警員們齊聲道。
「這次的目標有兩艘船，程英你來講。」
程英整理了下衣服，瞪了一眼竊笑的同事們，走上台，打開幻燈片，一艘滿是集裝箱的巨輪和一艘白色的豪華游輪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貨船叫遠洋321號，這樣的船我們逮到過幾次，大家都不陌生，它看上去是集裝箱船，實際上雷家用它來走私被拐賣的婦女。船公司是在南部注冊的，表面上看跟雷家完全沒有關系，抓到了自然有人會來替死，動不了雷家。
這艘游艇叫國王號，是雷克庭的海上座駕，據老大的線報這次游艇會和貨船一起出海去南部。」程英指著另一艘船道。
「游輪也出海啊？那雷克庭肯定坐在游輪上啊！我們抓到他，他到時候要是推個干淨，說不知道那艘貨船。我們不是照樣拿他沒辦法？」有警員不解道。
「所以我說就要看雷少爺的造化了！」沐文博在一邊笑道︰「既然有人出賣他，就說明他有上貨船的可能，就算只有一分可能都值得我們去試試！
只要他一上船，那他就是咱們的人了！」
「都明白了麼？」沐文博正色道。
「明白！」
「好！此次行動代號‘落雷’。」沐文博掃過滿臉肅穆的警員們道︰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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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我是孤兒哈。」林海搖頭笑道，笑容燦爛一如午後的陽光，仿佛孤兒來說並不是一件多傷心的事。
「孤兒？」听到林海的回答，沐女乃女乃詫異地停住腳步，轉身有些疑惑地看向林海。
「對，南邊的一家孤兒院。」林海轉頭四顧，想給沐女乃女乃指出南邊的方向，最終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辨別方向的能力，只好撓頭放棄。
孤兒並不稀奇，沐女乃女乃活到這把年紀，見過孤兒的數目絕不比林海的年紀少。那些孤兒平時和普通人一樣，但靠近了或多或少都能感覺到從他們骨子里散發出的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氣息。
像林海這種散發著濃濃愣頭青氣息的孤兒倒是少見。
「不像！」沐女乃女乃搖頭笑道。
林海無辜地模模眉毛。孤兒院被火燒了以後他便開始四處流浪，南聯邦民風淳補，以放牧為生的普通百姓更是熱情好客，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口吃的，來北邊以前還真沒遇到過多少煩心事。
他不知道在孤兒院里長大的小孩應該是怎麼樣的，更想知道小白和姐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
「以後想干什麼？」沐女乃女乃笑道。
這麼問並不是想幫林海謀分工作，而是心里有些小小的舍不得。雖然眼前的大男孩有點傻，但是傻得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既然尋不到，應該也就留不住，就像風一樣。
環游世界？林海很快便否定了這個說法，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長輩，人家問得鄭重，自己就該給個慎重地回答。
于是他模著眉毛認真思考著。
從來沒有人教過林海應該去做什麼，需要做什麼，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更從來沒有人對他有過任何期待。
而對于他自己來說，能吃飽有覺睡，手頭寬裕的時候給孤兒院匯點錢，便已滿足。
滿世界的流浪，找著童年伙伴的同時也過著自己的人生，況且聯邦美女那麼多，走到哪眼楮都有福利。如果過幾年運氣好遇到一個或幾個願意嫁給自己的，那人生就越加豐富了。
他沒有壓力，沒有過多的要求，在令他滿足的範圍內隨心所欲，所以他一直過得很快樂。
「我想做一個旅行家！」林海皺著眉頭，努力讓自己表情顯得鄭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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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票生意，你們就可以去旅行了。」一個普通的公寓里，雷克卿的秘書小陳正翹著二郎腿，用下巴一指剛丟到桌子上的一袋現金，以居高臨下地口吻說道。
對面的一對男女死死得盯著袋子，眼里滿是貪婪。
「哈哈哈，陳爺真是客氣，你養了我們這麼久，要辦什麼事直接吩咐就是了，給錢不是太傷感情了麼。」
話雖這麼說，男人的手卻已經伸向袋子，很想知道里面的東西到底傷感情到什麼程度。
「啪！」邊上的女人一巴掌拍掉男人的手，將目光轉向陳秘書問道︰「陳爺想讓我們做什麼事？」
女人本是極妖艷的，長筒靴加黑色的超短皮裙，坐那兒大腿盡露，似乎隨意一個動作都有春光咋泄的可能；從胸前豐滿處的兩粒凸起也可以猜出上身同樣材質的緊身皮衣內再無寸縷，只是再往上看卻是一張布滿刀疤的臉，沐文博與她比起來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玉面郎君……
小陳有些掃興的移開眼神，看著邊上的魁梧男子道︰「地址和照片都在袋子里，從現在起你們不認識我。你們要做的只是鬧事，越大越好。」
「生死不論。」頓了頓小陳又加了一句。
听到這里魁梧男子的表情一愣，而邊上女人的眼里卻閃過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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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家？！咳，嗯，不錯。」沐女乃女乃忍住想打人的沖動，心想果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志向。
林海點點頭，也覺得確實不錯。
沐女乃女乃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個年輕人或許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復雜吧。若真是扮豬吃虎，這個豬也扮得忒像了點。頭槌雷少爺，拿水潑人，約一一，大概也只是年輕人沒經過大腦的魯莽行為……
沒多久，兩人走到一間小屋前，屋門前同樣是塊破舊的木板，上書「雀神「二字。
沐女乃女乃回身拍拍了林海笑道︰「我今天在這打麻將，晚點回去。文博也說了不回來，一一大概睡了，所以今天放你一天假，你隨便轉轉吧。」
「還有，今天的事，以後不妨多試試。」說完留下一臉錯愕的林海呆在原地。
隨即反應過來，大概老人家也想孫女能出去走走吧。林海臉皮雖厚，卻也沒有厚到會認為沐女乃女乃就這麼三言兩句就把孫女托付給自己。
沐一對他來說像是榮夢樓最精貴的菜肴，能看到，能聞到，甚至能觸踫到，也曾偷偷yy嘗上一兩口，卻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可以正兒八經地坐在那兒享受那道菜。
……
有假放當然是件開心事，不過只剩下不多積蓄的林海實在不知道該去哪玩，想起錢，林海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做著別人的債主，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麼樣了。
思索間林海的手已向兜里掏去，試圖模出前幾天從吳醫生那兒要來的地址。
比起榮百川林海這個債主明顯要稱職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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