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雙腳發軟地走回沐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清晨,沐女乃女乃正好要出去晨練,看到林海以後沒有過多的驚喜,只是淡然地打量了幾眼,說了句回來就好,便撇下林海瀟灑地去了,這種平淡反倒讓林海感到一絲莫名的歸屬感。
回到房里倒頭就睡,醒來發現臉上被茶新涼痛毆過的痕跡還在,不知道是因為卡里沒了余額,芯片沒法治療,還是女博士下手太狠,不就是不小心親了下臉麼,明明是自己損失了初吻啊!不知道能不能抵扣點欠她的錢……
現在,沒錢這件事已經成了林海的心病,估計一時半會兒很難治愈,好在呆在沐家有吃有住,不至于太淒慘。另外,看茶妖精的樣子不會輕易放手,不過反正自己夠光棍,本來就一無所有,除了見到她時有種說不出的心神不寧外也沒什麼損失,人家畢竟長得還挺美……
做完一番深刻的自我動員後林海的心情再次轉好,走出房間去覓食,看到沐一已經坐在客廳里。好多天不見,林海對她還確實有些想念,如今再見到就免不了多看了幾眼,至于眼神的焦距究竟停留在哪里,只有林海自己心里知道。在林海看著沐一的時候,沐一也看著他,冰冷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糾結,盯著林海在廚房選材料、切菜、下面條,嘴巴微微地一張一合,像是想說點什麼,但直到林海把面撈出來都沒能開口。最後所幸氣鼓鼓地轉過身,抱著腿坐在沙發上,臉上滿是可愛的懊惱。
「啪」一碗熱氣中夾著香味的雪菜冬筍肉片面被放到了沐一面前。
「諾,這個給你,是不是便利貼用完了就連話都不會說了,盯著我那麼久總不是想表達對我的思念之情吧?」
雖然沐一美得讓林海覺得有些高山仰止,不敢起什麼非分之想,但一來兩人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二來上次事件後林海發現這個冰山美人內心其實非常脆弱,嗯,換句話說應該就是非常好欺負,于是再對著她的時候臉皮自然就厚了起來。
听到林海的話,沐一先是愣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該對林海的話擺出什麼回應表情,不過最終還是面前那碗色香味俱全的湯面吸引了她,所幸不去理林海,專心地捧起碗開始消滅食物來,兩人就這樣,隔著一張茶幾坐在沙發上,各自吃著各自的,假使外人看來倒是有些相敬如賓的意思。
接下去幾天,沐文博照例神龍見首不見尾,中間回來一次,見到林海也和沐女乃女乃一樣反應,淡然地打了招呼,倒是說想吃林海做的紅燒肘子的時候流露出一臉興奮,讓林海愧疚地感到自己明顯沒有肘子重要。
和沐一的作息時間開始變得接近,或者應該說是沐一不再往林海門上貼小紙條,而是每次林海起來自己做東西吃的時候都會發現小姑娘已經等在沙發上了,這樣一來倒是方便了林海,只要自己吃的時候多做一份就行,做完之後兩人便隔著一張茶幾各自開吃,幾天下來,倒也建立起一點拼桌的友情,偶爾也有了幾句交流,像是
「是不是有點淡?」
「嗯。」
「你要吃幾碗?」
「兩碗。」
「辣椒醬?」
「好。」
「今天的肉燜得怎麼樣?」
「咬不動。」
……
盡管沐一惜字如金,兩人還是一點點稔熟起來,至少在吃飯這一項上達成了不少默契。沐女乃女乃看在眼里,詫異之余又暗暗歡喜,嘴上倒是什麼都沒有說,該干什麼還是干什麼,偶爾也會拉著林海陪她去之前的老干部俱樂部轉轉。遺憾的是去了幾次林海都不認識路,也沒有再遇到老余,倒是遠遠見到上次見過的小丫頭在一群黑衣人的包圍下玩她那只大狗。
中間葉小汀上門來找過林海幾次,說是剛好路過就來跟他打個招呼,剛見到沐一的時候也是一幅驚為天人的樣子,一時都移不開眼神,可惜沐一有點怕生,林海也不好意思留她在家里吃飯,不過有幾次遇到沐女乃女乃的話,就會熱情邀請她常來,同時驚訝萬分地當著兩人面問林海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朋友,不要對人家有非分之想雲雲,總是搞得葉小汀很不好意思,林海則多是沒心沒肺地仰天大笑得意萬分。
「沐一很漂亮呢!」這天林海送葉小汀去車站的路上,小姑娘冷不丁殺出這麼一句來,問完之後偷偷瞥了林海一眼。
「噢,哈哈,謝謝,還好啦,還好啦。就是不太愛說話,她人還是挺好的。」林海潛意識里已經把沐一當成是一家人,所以咋听葉小汀夸沐一,自然地替她謙虛起來。
可這個回答似乎讓小姑娘不是很滿意,悄悄皺了皺眉,「嗯,看得出來,你以後一直住在這里嗎?」問完之後又發現自己問得有點奇怪,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林海到沒有听出異樣,撓撓頭回答,「最近半年應該都只能呆在這里吧,走了的話我也沒錢找新的地方住,呵……」想到賣身給沐文博的錢才短短幾天就已經沒了,林海又是一陣傷心。
葉小汀算是清楚林海身無分文的事,聞言抿嘴而笑,「茶博士來找過我,呵,讓我轉告不要想著賴賬,過段時間她應該會親自再來找你,來算你欠她的兩筆賬。」
「唉……」林海深深地嘆了口氣,一筆是五萬的,一筆是誤親的,對方倒是把賬全算到自己頭上了,對于茶新涼這個債主他實在心存畏懼,只是暫時苦于找不到月兌身的辦法,到時候自己還不了,估計兩筆都要變成肉債……
「嘻嘻,不要太悲觀了,看茶博士的樣子也不會太為難你,過幾天真三比賽就要開始了,要來噢。」
「嗯……」
閑聊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車來了,葉小汀上車,笑著和林海揮手道別,坐在位置上後,才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林海不太清楚葉小汀的少女情懷,更不會知道女孩嘆息的原因,回到沐家看到沐一竟然破天荒地跟他招手示意他過去,心中一時驚疑不定,呆在原地並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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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遠離市區,某棟不起眼的小房子里,一個左耳上包著紗布的男人,正在默默地擦著手里的刀,對面兩個小弟模樣的男人則是一臉親熱。
「龍哥,郭爺的意思是這幾天風聲比較緊,你還是先呆在這里,過幾天再回去。我們呢,郭爺說怕被來來回回地被警察盯上,也不走了,等到時候和你一起。」
「郭爺還說了什麼?少爺這次有沒有生氣?」龍昆聞言點點頭,隨即問道,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緊張。碼頭的事雖然和他無關,但是畢竟那麼多兄弟被抓,只有他一個人跑掉了,就算雷少爺不懷疑他,事情也是辦砸了,想要再出頭那就難了。可惜這次好好的機會被浪費,龍昆心里嘆道。
「郭爺知道你會擔心這個,讓我們轉告你不要想太多,少爺那兒他會幫著說好話,現在重要的是保命,別被姓沐的逮住了。」
「哼!沐文博!」龍昆把刀狠狠地插到了桌子上,眼里閃過怨毒,被打掉耳朵和斷了前程這兩個梁子,他早晚要找回來。
「然後郭爺還說,之前在廣場上拿頭撞少爺的人已經找到了,少爺的意思是不想再看到這個人,讓我們看著辦,如果這件辦好了,不會虧待你。」
「哈!這事我喜歡!咱們準備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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