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國的龍騎士 第十四章 童話(一)

作者 ︰ 月坑兔

「啪!」

小女孩把手中的書一下摔到牆邊,瞅了一眼同樣擺滿了書籍的小圓桌後,賭氣地伸出雙手把放在上面的書本全嘩嘩全部掃落在地上。珍貴無比的魔法書籍散落一地,換做任意一位魔法師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定會為這種粗魯的行為感到心痛不已。

盡管粗暴地發泄了一番,但小女孩糟糕的心情依然沒有得到好轉,那與年齡不大相符的愁容依舊還在她的稚女敕的臉上。

風掀開白色的窗簾溜了進來,室內苦悶的氣氛得到了一定的緩解。掉在地上的書在風的作弄下,嘩嘩嘩地翻個不停。這樣的場景應該讓人感到很愜意才是,但小女孩依舊一言不發,那怨恨的眼神地盯著那些被風不停翻動的魔法書,仿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這些晦澀難懂的魔法教材讓她吃盡了苦頭,不但讓她找不到同齡的玩伴,還將她所有玩的時間全部擠掉了。天底下哪有小孩子會喜歡在別人在玩的時候,被迫在這里背這些該死的咒語以及學習哪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用的上的魔法。

這還不是最招人煩的,最可恨的是那個教她這些繁瑣課程的老師。那個帶著老花鏡頑固不化的老學究除了每天都來檢查小女孩的功課,還特別喜歡沒過幾天就要弄個魔法考試什麼的。要知道單單是該死的魔法理論考試這個月已經進行了三次了,這樣密集的課程就算是成人也吃不消啊。

小女孩已經在心里面無數次地詛咒那個老頭最好被馬車撞死,這樣的話自己少做點作業,少考幾次測試。

「死山羊胡子,死山羊胡子,我不考了!我不想考試啊!」

小女孩越想越火大,猛然站了起來把仍在地上最近的一本書一腳踹飛。書本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撞在門檻上,跌出陽台外,掉了下去。踢了一本,還覺得不解恨,小腳丫嘩嘩地把剛才掉在地上的書統統踢個遍。將一切都弄亂之後,小女孩看著凌亂的寢室,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山羊胡子是小女孩給家庭魔法教師波舍爾暗地里取得外號。他是一個即頑固而又死板的人(至少在她的眼里),有一把長得跟山羊差不多的胡子,經常戴著一副不知道什麼哪個年代產的眼鏡(事實上他既沒有近視,又沒有年老眼花)。作為父親所聘請最重要的家庭教師之一,他經常給自己唯一的學生布置大量的作業,還時不時搞些跟課程有關的小測驗。每次小女孩的父親回來,他都會將學生最近的學習情況一一匯報。雖然上他盡到了一個家庭教師的職責,但他的這種行為卻讓唯一的學生非常討厭他。

「發生什麼事了,我的大小姐?」在底下打掃衛生嬤嬤听到了樓上不平常的動靜。

「沒事!」小女孩朝著樓下吼一聲。還氣在頭上的她覺得嬤嬤也是那麼的討厭,整天都在耳邊嘮叨個不停,說這不能干,那不能干,好孩子要好好學習什麼的,都快煩死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點。趕緊學習吧,後天就要考試了,要是波爾舍先生的測試過不了,老爺回來會很生氣的。」對于這個有點難伺候的小祖宗,嬤嬤也沒有什麼辦法。遇到了像這種場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老爺來唬一下她。很多時候,父母擁有很多對付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的手段。在年幼孩子的眼中,還沒有遇到過比父母更加畏懼的對象。

「才不要你管!」小女孩眼淚已經開始涌出來了。一想到父親板著臉要自己去背魔法口訣的場景,她竟有些害怕了,哭泣慢慢地變成了抽噎。

斷斷續續的哭聲從樓上傳了下來,直叫在下面的嬤嬤心疼。

「唉,這苦命的孩子啊。」

挪動的桌子發出聲響蓋住了嬤嬤的話語,已經听不到她在嘀咕什麼了。

窗外又傳來了小孩相互追逐嬉戲的聲音,听到同齡人快樂的。起初她還能偷偷地趴在陽台上一臉羨慕地看著同齡人快活玩耍的情景,但後來越看越不是滋味。為什麼被人可以玩著這麼開心,而自己就不能。以至于後來每一次听到這些歡聲笑語都會埋怨為什麼只有自己被關在小屋子里,整天都是學那些看了一樣就想吐的魔法書。

強烈的落差感不斷地沖擊著小女孩的心扉,她索性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媽媽啊,愛麗絲很想你了,嗚嗚」

小女孩很努力地在腦海中尋找的母親,可是無論她怎麼記不起母親的容貌,只是依稀記得一種很溫暖感和一些似曾熟悉的聲音。她一邊哭一邊拼命地從這些僅有的記憶中尋找一些可以安慰她的言語。很可惜無論她怎麼拼湊,也組合不出可以安慰自己的感覺來。

她哭得更厲害了。

「哎呀,小姐別哭了。」嬤嬤撿到了剛才被踢下樓的那本魔法書,雖然不知道這里面寫的是什麼,但是她還是趕緊拿上樓。要不然被家庭教師波舍爾發現了,又免不了一頓訓斥。她覺得這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每天都要看那麼一大堆的書還有各種各樣的學習。

「走開啊,煩死了。」小女孩抬起頭來,又哭得一塌糊涂。

她把被小女孩弄得一塌糊涂的寢室又收拾了一遍。看到小女孩哭成那個模樣,嬤嬤掏出手帕擦了擦被淚水弄髒的小臉蛋︰「你安下心來好好學習吧,很多孩子想學都沒有這個機會呢。」

小女孩沒理睬他,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愛,我不管你了,樓下的活還沒干完呢。我的心肝,你就別鬧了,我待會弄點你最喜歡吃的點心上來,要乖啊。」把房間收拾好之後,嬤嬤就下樓繼續她的工作。

哭累之後,小女孩發現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一想到如果考砸了就有可能被父親責罵,她不得不再次拿起剛才被扔掉的魔法書一遍擦著眼淚一邊看。

「噗通!」陽台外傳來一聲巨響,強烈的震動就連在樓下的嬤嬤也都感覺到了。

「愛麗絲,你又在干什麼啊,你就不能消停點麼,我的小祖宗,你一天到底要鬧幾次啊。」嬤嬤在樓下听到這聲響不知道樓上又在折騰什麼。

小女孩看了一眼聲響的來源,遲疑了一會朝著樓下喊道︰「沒什麼,剛才有一只老鼠,被我趕跑了。很大的,嚇死我了,。」

「老鼠有什麼好怕的,真是的,隔壁那只跟小馬一樣的大狗都快被你玩成白痴了,我才不信你這瘋丫頭會害怕一只老鼠。不要在上面鬧了,你就趕緊把該背的東西都背完,你都快折騰了一整天了。」麼麼開始嘮叨個不停。

「知道了,煩死了!」小女孩對著下面又吼了一句,然後她轉過身來盯著剛才發生聲響的源頭——一個滿臉歉意又略帶幾分驚恐的小男孩。

小男孩見到她沒有告發,緊張的心情有所緩解,他雙手合什感謝小女孩剛才的舉動。

「你是誰。」雖然小女孩對剛才的決定由些悔意,她不知道眼前的不速之客有什麼目的,暗地里準備了一個防身的小法術,「你從哪里來的?」

「從天上掉下來的。」小男孩咧開嘴露出皓白牙齒,伸出右手指著天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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