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雖說數量繁多,但本身非常脆弱,被火一燒立刻冒出一股焦煙,幸存的也開始緩緩退後躲避火海,著火的位置很快暴露出巨大的空間。
葫蘆娃的身遭已經有淡淡的火光繚繞,說明四哥狀態已經運行到極致,克里絲銀白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葫蘆娃,在葫蘆娃周圍築起氣牆,我注意到這小子的臉紅的跟猴子**一樣,由此推斷出平時克里絲不會盯著他看這麼久。
當海面上的海藻被燒散以後,葫蘆娃小跑幾步沖到甲板邊緣,一個猛子扎進火海里。
雖說四娃比較抗火,但因為漂浮海面的燃油燃料有很強的附著性,粘在身上燃燒起來即使是葫蘆娃也受不住,幸好有克里絲的氣牆撥開火焰和海水,葫蘆娃直挺挺的掉進火海下方濃密的海藻之中不見了,
葫蘆娃消失在火海中,那鯊魚也被火光和熱量嚇住暫時不敢靠近,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安全了,事實上,一點火我們便已經無比後悔,這分明是把自己架在火中央烤啊!
雖然為了自身安全我們只在船舷的一側傾倒了燃料,但燃料漂浮在海面,隨海浪流動還是很快就把火蔓延到了船舷另一側,幸好軍艦是全金屬結構才沒被點著,不過被熊熊烈火包圍在中央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
我們站在甲板上,感受著熱浪撲面而來,感覺像是鐵板上即將被烤熟的魚,我找坤少問他能不能趁海藻敗退的機會把船移個位置躲避火焰,沒想到他兩手一攤對我說道︰「沒可能的,動力爐跟儲油艙里一滴燃料都不剩了,現在這船就是浮在海水的一塊鐵板。」
我汗道︰「雖說燃料越多越好,但也沒必要一點兒都不留吧?」
「這還不是為了安全,」坤少解釋︰「外界高溫很可能引起儲油艙著火爆炸,所以只好把燃料清空,另外所有的火藥類武器也都已經拋進海里了,怕引起連鎖爆炸。」
我擦著額頭的汗,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急的︰「那等一會兒那條大鯊魚沖過來咱們怎麼辦?」
「那就只能全靠你們了。」小胖子按著我肩膀道。
航船燃料非常耐燃,海上的火勢燃燒了將近二十分鐘才逐漸減小,這時我才注意到水面下的海藻正在緩慢且慌亂的扭動,似乎感覺到危險正在動用自己那無數只手臂在抓捕著什麼。
不過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關心葫蘆娃的安全,除了克里絲依舊死死盯著海面靠自己強大的目力維持氣牆之外,我們其他人的目光都已經瞥向了遠處的海面,那邊,一條大鯊魚正在蠢蠢欲動。
據見多識廣的壞書生說,我們面前這條鯊魚應該是白鰭鯊,屬于小型鯊魚的一種,因為生長緩慢攻擊性又不強,通常可以作為觀賞魚種飼養,算是溫馴魚種,我卻只想說凡是食肉動物,肯定沒有溫不溫馴的說法,捕獵比自己體型小的動物是這類生物的天性,它不吃你的唯一原因就是沒那麼大的個頭把你吃掉,舉個簡單的例子大家就能明白了︰如果人類只有耗子那麼大的個頭,那你家的貓咪肯定沒有現在你眼中那麼乖巧可愛……
現在,我們面對的就是一直因體型暴長而脾氣跟著見長的小鯊魚,溫馴這個詞已經不適合它了,或者說它的溫馴已經不適用于我們人類,反正我覺得,我們在它眼里就是鐵板燒上烤著的幾片五花肉……
感覺到火勢漸小,鯊魚急不可耐的靠上來,雖然還忌憚于海藻的糾纏不敢過分靠近,但已經對我們虎視眈眈,似乎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就在這時,正不斷掙扎扭動的海藻群突然癱瘓,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不動了,于此同時,葫蘆娃從水底射出,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的跌落在甲板上,懷里卻抱著一個不斷憤怒掙扎的綠色圓球,看上去像是一團海藻,但那強健有力的動作卻如同動物一般,這應該就是尚未融合妖種的海藻核心了。
核心離開本體,水中的海藻立刻失去生命飄散開來,仿佛是感覺到海藻的變化,那鯊魚仿佛輕輕歡呼一聲,尾巴一甩朝我們沖來。
作為海洋中攻擊力數一數二的物種,鯊魚對漂浮在海面上的東西有一種天生的好奇和敵視,遇到了就一定要攻擊一下試試看,所以鯊魚攻擊漁船游艇甚至客輪的情況都是屢見不鮮,雖然少有成功的先例但那都是因為體重懸殊過大的緣故,一條體重不到一噸的鯊魚自然是撞不翻動輒幾十上百噸重的大船,但一條張開嘴能把驅逐艦從中間咬斷的鯊魚沖過來撞一下會是什麼後果,那可就真的不敢想象了。
巨大的鯊魚如同失控的潛水艇一樣朝我們撲來,我下意識的揪住踩不死跟棍棍詢問他們有什麼辦法,遇事不動腦子而是問這兩個貨幾乎已經是我無意間養成的習慣,但這一次他們不用回答我都知道,沒有辦法,這種體型和力量,還有即將咬上我們的處境,我覺得即使能想出辦法打敗它也不能避免船毀人亡的悲劇命運。
鯊魚已經絞碎海藻沖進剛才被封鎖的海域,隔得遠遠的就張開巨口朝我們亮出獠牙,我對比了一下它的嘴,悲哀的發現人家一口咬下來基本可以把軍艦咬成兩截。
就在這時,杜非突然越眾而出,一把搶過葫蘆娃手中那憤怒掙扎的綠藻球,手中什麼東西往上面一拍,然後甩手就把海藻怪的核心朝著海里扔了過去!
「你干嘛?」葫蘆娃大怒,這可是他拼了老命才搶出來的,就這麼讓杜非放歸大海了,我們再怎麼把它抓回來。文字首發。
「要對付它你還有別的辦法嗎?」杜非一指正沖向我們的鯊魚。
核心回歸,水中的海藻又立刻復活,瘋狂的抓取糾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我們的船毫無懸念的又一次被死死纏住,同時被纏住的還有那條大得離譜的鯊魚。
因為這一次已經深入到了海藻深處,縱使以巨鯊的力量也很難從中逃月兌了,一層層的海藻潮水般的朝巨鯊卷去,鯊魚憤怒掙扎但也不可能將海藻盡數攪斷,很快,它的身體上就如同蠶繭一般密密麻麻的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柔韌海藻,它已經不能向前沖鋒,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僵硬無力,顯然是逃月兌不出來了。
暫時逃過一劫的我們松了口氣,但麻煩還是回到了原點︰要麼被鯊魚吃,要麼被海藻吃。
「快快!想辦法把它肚皮翻過來!」杜非興奮道。
我則提不起精神的擺擺手,「別費那力氣了,反正都是被吃的下場。」
「誰說的?」杜非瞪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把那綠球放回去咱們也是死啊?敢那麼做自然是有後手的!」
「什麼後手?」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後手就是……」杜非神秘一笑︰「先干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