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酒店作為迪拜的標志性建築,位置是非常醒目的,所以我們也不用找人打听站牌,直接在酒店門口下車,朝酒店大門走去。
剛走到酒店門口,不出所料的,身上連件範思哲都沒有的我們被兩個看上去像是印度人的保安給攔了下來,我面露不屑的嗤笑,這種橋段實在是太老套了,有眼無珠的看門狗欺負主角衣著寒酸出言不敬,下一秒主角把一板錢扔丫臉上才知道得罪了貴人,或者主角一個電話酒店老板就點頭哈腰的從酒店里跑出來,先向主角鞠躬道歉再將保安開除給主角順氣,然後主角大人不計小人過說算了算了下次注意,保安感激涕零忠誠度瞬間爆表歸入主角麾下……可惜我既沒有能把人砸暈的一板錢也沒不知道酒店經理的投訴電話,難道非要讓我用凌厲的眼神震懾住這群宵小?
結果問題讓趙奕希解決了,這姑娘用英語跟兩個阿三哥交流幾句之後,指著不遠處一個類似報刊亭的地方對我說︰「買票去!」
後來我才知道,人家保安大哥不是只認衣服不認人才攔住我們,而是指責所在,說起來,這家帆船酒店實在是太有名了,有名到來迪拜旅游的游客幾乎個個都要來這里游覽參觀一圈,這對提升酒店知名度是好事但對酒店盈利而言卻是壞事,畢竟就算是七星級酒店,鬧哄哄猶如農貿市場的酒店大堂和走廊,也不能令標榜生活格調的有錢人滿意。
作為服務行業,驅趕客人可是大忌,哪怕是明知他們不會在這里消費也不能做這種自損口碑的事情,所以酒店管理層干脆靈機一動,將酒店大堂當做展示廳對外開放,收取門票來限制客流,順便稍微賺取一點兒外快,一舉兩得。
至于那些真正住店的有錢人,自然有專門開闢的貴賓通道走,就算有像我們這樣愣頭愣腦往里走的,難道住得起七星酒店的人會在乎那點兒門票錢?就當給開門的小費也就是了。
所以才出現了剛才那一幕,以貌取人是他們不對,但不知規矩往里闖就是我們不遵守公共場合管理條例了,所以我趕緊臊眉耷眼的跑去買了門票又跑回來,保安朝我笑了笑,像電影院檢票一樣撕下一聯把票根遞給我們便開了們。
進門的時候我還在低聲抱怨︰「一張票一千三百迪拉姆,就是兩千多人民幣,咱光進個門就花了小五千……」
然後我就說不下去了,準確的說是被眼前富麗堂皇奢華無比的宮殿式裝潢給驚呆了,咱也不是沒見過皇宮的人,故宮都去過兩回,但論奢華程度中國皇帝也不能跟這幫倒騰石油發家的土豪比,舉個例子就明白了,中國皇帝最多在自家屋里那里擺倆石獅子,人家栓了倆真獅子!難怪故宮票價只要兩百這里敢要兩千。
迎著兩只獅子走向服務台,服務台後面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阿拉伯裔男子正在低頭填寫著表格,我湊上去用蹩腳的英語說道︰「尾網特吐厄肉畝……(……哥不懂語法你們不準挑刺!)」
听到有人說話,這個濃眉大眼的**抬起頭錯愕了半天,才用標準的漢語說道︰「紀念品櫃台在那邊……」
我瞬間淚流滿面,真難為這孩子了,竟然能從我那蹩腳英語里听出我的中國腔,還能體貼的用漢語來回答,看來想在這里站櫃台至少要精通五門外語的傳聞果然是真的,可他給我指示紀念品櫃台的位置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我是肖劍龍肖肖老先生的朋友,他在這里長期租房,我們幫他去保險櫃里取點兒東西。」我說道︰「肖老先生應該提前電話通知過你們的。」
「哦~!是的是的!」年輕人趕緊微微鞠躬,「幾個小時前肖老先生確實曾經打電話來跟我們交代過這件事,請稍等,我再打個電話跟老先生確認一下就幫兩位辦理住房手續。」
我點頭,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是聯系不上正在沙漠中跋涉的肖劍龍的,幸好有王胖子在,可以盜用通訊衛星聯系肖劍龍。
這個年輕人拿起座機撥了一串號碼,貼耳朵上听了好久才對我們說道︰「電話沒有人接……」
「嗯?」我拿過電話撥了號碼,果然沒有人接,放下電話又手機聯系王胖子,結果王胖子說他那邊一切正常。
「那怎麼沒人接電話?」我問。
「我哪知道?能連通說明通訊沒有受到干擾,至于沒有人接,要麼是他們那邊沒听見手機響,要麼出事兒了沒辦法接電話。」
又聯系葫蘆娃等人,無一例外都沒人接,到後來干脆沒有信號了,看來那邊果然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以至于接電話的功夫都騰不出來。
「這個……」我為難的看著比我更加為難的阿拉伯青年,「肖老先生的電話暫時打不通,能不能先讓我們到他的房間去等著?」肖劍龍已經把他保險櫃的密碼告訴我們了,只要能進房去我們就能取出妖種打道回府,大不了就是損失在豪華酒店住一晚的機會……孤男寡女在豪華酒店住一晚的機會……肖劍龍這老王八怎麼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
「這個……實在不行,」阿拉伯小年輕苦笑道︰「這不符合酒店規定,我們不能在住客確認之前讓別人進入他們的房間……」
這種時候就算搬出我是肖劍龍長輩的身份也于事無補,沒派出所開的證明,招待所都不能因為你說你是誰爸爸就把誰的房間鑰匙給你,更何況人家還是七星級酒店。
正為難間,一個穿t恤戴鴨舌帽的亞洲男子背著個包低著頭從電梯里走出來,直奔酒店門口走去。
我正口干舌燥的跟櫃台扯皮,只眼角掃了此人一眼沒有太過注意,但幸好這里還有趙奕希,憑她經常在街頭辨認扒手慣偷通緝犯鍛煉的眼里,眼角一掃就認出了那人︰「婁文遠!」
一叫名字,那小子果然一愣,下意識的回頭正好跟我們四目相對,然後這小子怪叫一聲撒腿就跑!
「哪里跑!」我跟趙奕希抬腳就追,酒店里的保安看情形不對慌慌張張想圍上來阻攔,可惜大廳地方太大,他們從角落趕過來的時候我們三個已經排成一線狂奔出了酒店。
三個人中我體力是最差的,沙漠地區溫度又高消耗甚大,所以沒跑多遠我就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眼看著趙奕希追著婁文遠消失在視野中,在大街上又不敢跟踩不死合體變半獸人,只好捂著肚子蹲路邊喘氣。
棍棍看我這副樣子,給我出主意︰「打電話給陳四海,他不是在婁施主身上下了禁制嗎?直接把他便半身不遂就逮住了。」
「那老東西說的你也信!」我罵道︰「你見過哪只有真本事的黃鼠狼能讓爪子里的從東半球雞飛西半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