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那些癱軟如泥的降世天使扔在原地就離開了,自然由坤貝勒叫人來收拾,同時這小子許諾說把自己的同伴送到醫院再接出力天使就來跟我們匯合,我說你們不來也無所謂,一個小孩子一個小胖子,都是戰斗力為五的渣渣,來了又有什麼用?
聯系壞書生他們,才知道他們不僅擺月兌了追兵,而且已經憑自己在當地的人脈和凌未墨家的錢財,弄來一架軍用直升機,現在正開著直升機來接我們,這樣倒是節省了我們沿途浪費的時間,直接坐上直升機直奔國際機場。
一路上,我們幾個悄悄聚在一起商量對付那一神一妖的辦法,結果是毫無頭緒,這次短暫的交手已經讓我們看出了彼此之間實力的鴻溝。
如果沒有妖種爆炸,我們在面對外強中干的耶和華時就已經全滅,如果不是杜非能唬人,我們絕對不能誆得夏娃自斷一臂狼狽逃竄,可就算如此,面對這兩個傷殘我們也不得不悲哀的承認,屠神不是殺豬,不是吼兩句熱血台詞就能說宰就宰的,除非我們立刻閉關修煉而且短時間內一口氣飛升成仙不然想都不要想。
與我們的一籌莫展相比,陳四海心中好像已有什麼計劃,但旅途中當我數次問他的時候老家伙卻老是顧左右而言他,又總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捂著電話听筒悄悄跟某人交談,有意無意的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打量著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不知道這老東西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終于,在經歷了狠狠一番顛簸之後,我們再一次回到了小區之中。
外面發生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但這里依舊平靜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讓我們這些四處征戰的戰士有一種終于回家的安全感,眼中的一切都是那麼可愛,就連我剛進小區門就被孟大媽揪住,反復絮叨市里剛剛下達的《關于創建衛生城市的一百二十八條規章制度和七百一十二個注意事項》,我都沒有像平時听報告那樣生出一頭撞死在牆上的焦躁感覺,面帶微笑心平氣和的听老太太傳達市里最新的工作精神。
肖劍龍和婁文遠先我們一步回來,師徒倆人厚著臉皮住在陳四海家,一見我們回來肖劍龍就拖著傷腿下樓來打听消息,打听的重點當然不是自己師父的安危而是自己花幾十年功夫才改造好的十四姨太的身體還能不能拿回來。
因為這個,陳四海黑著臉不理這王八蛋徒弟自己上樓去了,杜非則從旅行包里抽出一條胳膊遞給肖劍龍,拍了拍悵然若失的肖劍龍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則在思索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杜非這小子包里帶著一截殘尸是怎麼騙過機場安檢的?
當天晚上,我們一伙年輕人聚在酒吧,吃飯。
對此,張博趙瑾還有蘇楓這些員工感覺莫名其妙,在他們心中我們這些老板股東雖說義薄雲天,但個個都是錢串子加窮鬼,這一點從發給他們的工資上就能看出來,所謂職工福利什麼的更是浮雲,突然舉辦企業內聚餐讓他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們也問過我原因,我只是笑笑並不解釋,心里卻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想,這說不定就是我們這群人最後的一次聚在一起了……
沒錯,是害怕,恐懼的念頭自我們親自體驗過耶和華跟夏娃的不可戰勝之後就一直在我們的心頭揮之不去,雖說初次交鋒我們全身而退他們灰頭土臉,但我們卻已經是法寶用盡奇招皆出,想要再靠小聰明佔便宜是不可能了,面對兩個因吃虧上當而心生警惕且恨我們入骨的強悍存在,我們這些力量菲薄的小妖孽又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僅僅是害怕的話,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收拾包袱閃人,反正地球這麼大就算真的被丫兩個把大部分人類滅絕了,我們東躲**的過日子總還可以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但不知為什麼,這次連我這個一向膽小怕事喜歡推卸責任的家伙,都生出一股該死的責任感,腦中盤踞的恐懼想到的僅僅是拯救世界失敗怎麼辦、有同伴犧牲怎麼辦、自己死了怎麼辦,卻從頭至尾沒動過逃跑和投降的念頭,聖經上說世界末日的前兆是歇斯底里的瘋狂,看來說得一點兒都不假。
因為不可逃避,所以我們即使害怕的兩腿發抖也要堅定的站在這里,但恐懼依然像生了倒刺的舌頭一樣舌忝舐著我們的心髒,焦慮不安的情緒不知不覺的滋生蔓延,雖然我們每個人都竭力表現的正常,但從未有過的死寂氣氛每個人都感受的到。
「我受不了了!」最先爆發的是趙奕希,她逮到葫蘆娃偷偷模模的寫家信,按說寫封信也沒什麼,怪只怪這小子信中明顯透露出一種「孫兒不孝,不能為爺爺養老送終」的蕭瑟感,這讓早就被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趙奕希徹底爆發了,一邊把信摔葫蘆娃臉上一邊眼淚汪汪的朝我高聲質問道︰「這次我們是不是死定了!?」
「當然不是。」這話我說得連自己都不信。
趙奕希卻信了,理直氣壯的朝我叫道︰「既然如此咱們干嘛都是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我要party!狂歡!」
這正符合我們的需要,緊張戰斗之余放浪形骸一把,有助于調劑過度緊張的神經,往最壞處想,萬一我們真的阻止不了世界的毀滅,在結束前瘋狂一把也並無不妥。
雖說要狂歡,但基于中國人的傳統思維,開個群魔亂舞的瘋魔派對或者某圈盛行的「粉趴」、「藥趴」絕對不符合我們的初衷,國家法律也不允許我們頭上套著絲襪出去打砸燒搶,所以最終,我們還是決定召集狐朋狗友海吃海喝一頓,至少把自己酒吧里那些平時只能看自己舍不得喝的好酒拿出來糟蹋一番。
老妖孽們注重養生,大多已經戒酒,而且平時不跟我們摻合,孫家兄弟和王胖子又不知被陳四海安排了什麼任務,一回來就見不到人影,所以最終聚集在我們酒吧的,除了張博趙瑾蘇楓外,也只有婁文遠被我拉來充數,另外凌未墨作為後台大老板也得以出席,栗子也幻化人形來湊熱鬧,引得張博趙瑾倆小子魂飛天外明爭暗斗,空氣中充滿了這倆貨的酸氣。
我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如果把踩不死也按人頭算的話,出席宴會的正好十二人,已經從自己老爸那里稍微得知一些真相的凌未墨若有所指的強笑著說︰「除了少一個猶大,咱們這也算是最後的晚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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