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葫蘆娃被不明不白的暗算,我都看不過去了,問陳四海︰「師兄你管不管?這手段也太下作了。」
陳四海慢斯條理的說道︰「杜非是學邪術的,他的手段當然不可能正大光明,這也算是杜非的作戰風格。現在就看葫蘆娃能不能過這道坎了,這也算是一個考驗,畢竟你們以後遇到的敵人可不是個個遵守規則。」
我罵道︰「你少來倫敦奧組委那套!比賽歸比賽拼命歸拼命,要是真拼命的話葫蘆娃腦袋被驢踢了也不會等著杜非在那兒活動胯骨!早一拳把他錘飛了!」
就在我和陳四海吵架的時候,葫蘆娃突然暴喝一聲,反手一拳搗向自己的肚子,拳頭上的火光一閃而逝,在衣服上留下一個燒焦的拳印。
「噗!」葫蘆娃張口吐出一只圓滾滾的甲蟲,已經被燒熟了,還冒著熱氣。
陳四海樂得眉開眼笑,「好!葫蘆娃這小子行啊!竟然能破解杜非的蟲蠱!」說著斜眼看我,「比某個就知道跟領導抱怨的強多了。」
葫蘆娃扔掉甲蟲,起身撲向杜非,看得出他是真生氣了,拳頭捏得「 」作響,看來是一定要給杜非一下狠的。
杜非站在原地不動,仿佛嚇傻了,等到葫蘆娃靠近之後,杜非突然氣沉丹田,怪叫一聲,「哈!」
聲音並不大,但葫蘆娃卻被震得一坐在地上,頭暈眼花似乎連方向都分不清了,杜非趁機轉身,甩開他早就活動開的胯骨,跑了。
陳四海在一旁解釋︰「震魂咒,可以直接攻擊魂魄的咒法,能震動人的三魂七魄,使人神志不清方向不辨。」
我︰「不就恐懼術嘛!杜非原來是個術士。」
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們四個湊在一起,那當真是遠攻近守能跑能打,強攻偷襲無所不精,看來陳四海為了重組外勤組是下了很大功夫的,每一個成員都是精挑細選各有所長……再來個醫療我們就能去下五人本了。
葫蘆娃使勁甩甩腦袋,總算清醒過來,這時杜非已經跑出十幾米遠了,一邊跑雙手一邊變換著印訣,顯然是準備放大招了。
起身去追是來不及了,葫蘆娃原地蹲下,身體微微前傾,瞄準杜非,然後,大力娃的力量猛地灌注雙腿,用力一蹬,這小子就像出膛的炮彈一樣貼著地面沖了出去。
這一招正是葫蘆娃苦練的成果之一,全力一蹬可以瞬間沖刺二十幾米,速度超過七十碼,沖刺之後加一個跨步沖拳,沖刺的慣性加揮拳的力量,就是一堵牆也能一拳砸塌,我為這招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叫七十碼黑風錘。
眼見黑風錘就要砸中杜非,杜非也顧不得自己的大招了,右手指甲使勁兒在左臂上一劃,劃破了皮膚——準確的說是劃破了胳膊上的一個紋身。
「吧唧!」葫蘆娃非常干脆的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上,摔倒的姿勢非常生硬,就好像後面有人突然抓住了葫蘆娃的腳一樣。
「絆腿咒」陳四海解釋道。
摔倒在地的葫蘆娃一挺身,一個掃堂腿掃倒了還沒跑遠的杜非,然後一個虎撲壓向杜非,兩個人就這麼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丟人啊!這是高手對決該有的場面嗎?這是小屁孩掐架!從這里我們就能看出葫蘆娃戰斗經驗不足的弱點來了,要是換個斗毆經驗豐富的人,這時候肯定先自己站起來,然後下腳踹,不僅攻擊傷害高,而且還能享受居高臨下恃強凌弱踹得對手滿地打滾的快感,最重要的是不會弄髒自己的衣服……
葫蘆娃啊,你的戰斗意識還有待提高啊!
「嗷!」葫蘆娃像被電了一下一樣甩開杜非,跳了起來,杜非身上一層黑色的尖刺一閃而逝。
「刺蝟降!」陳四海滿意的點點頭,「杜非這個防守反擊做得不錯!」
杜非跳起來拔腿就跑,葫蘆娃在後面緊追不舍,兩個人就這麼繞著圈子追逐起來,時不時的杜非下個陰招算計一下葫蘆娃,不過都被葫蘆娃躲開了。
我奇道︰「杜非會的挺多啊,蠱術、咒術、降頭,全才啊。」
「只要是邪門的玩意兒就沒有他不會的。」
我看了看被葫蘆娃輦的像兔子一樣的杜非,笑道︰「丫就是攻擊力差了點。」
陳四海不以為然︰「邪術中很多殺招施展起來代價很大,而且一出手就取人性命,杜非當然不敢對葫蘆娃用,要是真拼命的話,葫蘆娃恐怕現在連渣都不剩了。」
「那杜非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邪術的殺招威力有多大,對自身的反噬就有多大,要是一擊不中施術者自己就危險了,所以不到關鍵時刻沒有邪術師願意拼命,因為即使拼贏了,自己也只剩半條命了。」
那邊,葫蘆娃和杜非已經到了決戰的關鍵時刻,葫蘆娃意識到杜非不敢跟自己近戰,自己這麼追下去就算破了長跑世界紀錄也抓不住杜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從嘴里噴出一條長長的火焰,將整個天台圍了起來形成一個火環,然後一點一點地將火焰包圍圈壓縮,隨著活動範圍越來越小,杜非的閃轉騰挪越來越吃力,遲早要和葫蘆娃進行正面對決——那熊熊燃燒的火焰足有兩米多高,除非杜非能飛,不然肯定跳不出去。
看到這兒我和陳四海都有點著急了,這種老式居民樓的天台上鋪滿了防水用的瀝青,葫蘆娃一個不慎就會把瀝青點著,到時候下雨漏水是小事,我們這幾個站在天台上的全得烤熟了!
眼見跑不了,杜非索性不跑了,十分光棍兒的轉過身,一臉凝重的對葫蘆娃說道︰「看來,你是逼我出絕招了!」
葫蘆娃捏緊拳頭,一言不發的走上前去,隨時提防著杜非再出陰招。
「看招!噬骨之吻!」杜非右手捂在嘴唇上,朝葫蘆娃飛了個吻!一個巨大的嘴唇形狀的灰色影子朝葫蘆娃飛了過去。
姑且不論這什麼噬骨之吻的殺傷力如何,杜非這動作太惡心人了!他的眼神風騷入骨,姿態撫媚萬千,可他是個光頭的糙老爺們!
我和陳四海像是被一盆涼水從頭頂澆到腳底,忍不住的打擺子,我強忍著胃部不適責問陳四海︰「師兄你騙我!這招殺傷力這麼大怎麼也沒見這孫子被反噬死!」
陳四海也快吐了︰「這小王八蛋入獄前沒這麼混蛋啊!看來監獄果然是個能改造人的地方。」
葫蘆娃也被惡心的不輕,手忙腳亂的躲開這一招,氣得臉都扭曲了,我非常理解葫蘆娃憤怒的原因︰太不尊重對手了!太猥瑣太下賤了!要是被丫的飛吻香一下……我還不如從天台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眼見葫蘆娃怒氣沖天的朝自己沖來,杜非的噬骨之吻像不要錢一樣漫天亂放,彈雨一般的大嘴唇印子逼的葫蘆娃退至五米開外不敢靠近。
葫蘆娃眼楮都氣紅了,雙手一攏四周的火牆急速的朝杜非壓迫過去,很快就縮小成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圓,把杜非關在其中。
「認輸吧!」葫蘆娃叫道,他把火牆壓縮的這麼小,又要留神別真的傷到杜非,所以控制起來頗為吃力。
杜非似乎已經山窮水盡了,他的噬骨之吻一踫到火牆就煙消雲散,他自己又跳不出去,只剩投降一條路了。
杜非的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猛地把自己的襯衫領口拉開了!
……里面當然沒有啥玉兔跳出來,杜非胸口那一坨一坨的紋身中,一個猙獰的鬼臉浮現出來,眼中鬼火一閃,一點毫光直射葫蘆娃。
距離太近了,葫蘆娃的大部分注意力又都集中在控制火焰上,根本躲不開,所以葫蘆娃非常干脆的兩眼一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