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二十多人擠在三輛面包車上(不要問我為什麼四輛車變成了三輛)趕去下一個目標,我們已經掃了三合會八家產業了,除了前三戰我沒出手之外,另外五場我都是身先士卒帶頭沖鋒,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殺得三合會潰不成軍落荒而逃,現在我在一眾小混混眼里已經徹底從大尾巴狼轉變成了偶爾露崢嶸的絕世高人。
現在,絕世高人正一只手捂著額頭,咬牙切齒的用另一只手扒拉著盒飯,你說我容易嗎!?替別人砸場子,不僅耽誤了飯點兒,還受了傷!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剛才砸第八個場子的時候,我大發神威空手入白刃用掌心接住迎面砍來的菜刀,一發力把菜刀擰成麻花。可能是視覺沖擊感太強烈了,三合會的小混混一想到他們脖子落我手里的下場,立刻驚叫一聲四散奔逃,有一個膀胱小點兒的還嚇尿了。
我打小心善,剛想下令窮寇莫追放他們一馬,沒想到話還沒出口,就有個三合會的孫子扔東西偷襲我!
丫要扔菜刀也就罷了,哥寬宏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他媽的扔了個啤酒瓶子!孫德財能控制金屬可控制不了二氧化 ……
那瓶子質量不錯,砸我腦袋上竟然沒碎,但也在我腦袋上砸了個大包,那個亂扔啤酒瓶子的孫子被暴怒的我帶人追了三條街,按在地上一通亂捶,估計丫這輩子都不敢亂扔東西了……
「凱哥,」肥仔標看到扒拉完盒飯的我似乎心情不錯,趕緊湊上來拍馬屁,「您今天可算是一飛沖天了!連掃八家場子!哥幾個都跟著您沾光……」
「就是就是!」另一個小混混趕緊捧哏,「以後出來混報您凱哥的名號,誰敢不給面子!?」
這小鬼!很有前途嘛!
我故作謙虛的擺擺手,端著臉問肥仔標︰「還剩幾家?」
「就剩一家了。」肥仔標把手中的名單遞給我,「不過這家海運場是三合會在尖沙咀最大的產業,從上到下都是三合會的人,得有一百多,咱們就二十來人……」
「咱們去把它砸了。」我看著名單上「永豐海運」四個字,不容置疑的說。
永豐海運,正是幫那四個邪術師偷渡入境的海運公司,說不定我可以從這里查到一些三合會的線索。
出于對我的盲目信任,一群小混混二話沒說驅車直奔海運場,到了海運場我們剛停下車,一群三合會流氓就呼啦啦的沖了出來。
一個頭領模樣的中年老混混極其囂張的笑道︰「就二十來人你們也敢來,你們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我越眾而出,「還黑社會呢,說話有點素質行不行,你語文是大隊輔導員教的?」
老混混凝神看我三秒鐘,驚惶道︰「你是那個刀槍不入的?」
我這個得意啊!這才多大一會兒,咱凱哥的名號已經在香港傳開了!
老混混一揮手,「開槍!」!?
不是說小混混搶地盤砸場子的時候能不用槍就不用槍的嗎!?這幫孫子怎麼不守規矩!?
兩個小混混掏出加了消音器的手槍,對著我就摟火。
我發誓我想躲來著,如果可能我真想跟對面那老混混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啥刀槍不入的,我就一參加香港一日游走錯道的游客……
「呲!呲!」兩聲沉悶壓抑的輕響,我連躲都躲不開,能做的僅僅是用手護住頭臉而已。
兩槍,一槍打中我胸口,一槍打中我護著頭的手臂。
沒有血水飛濺,只有疼痛,這種感覺很熟悉,上次我被小區里一個玩氣槍的小屁孩崩中臉就是這感覺……
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傻了,那兩個拿槍的孫子可能以為自己槍打了臭彈,又各自朝我開了兩槍,打得我呲牙咧嘴滿肚子氣,你丫要試槍怎麼不朝自己腳面試!?
我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兩手伸出抓住兩把槍的槍身,使勁兒一擰把兩把槍奪過來搓成了一堆變了型的零件,隨手就把滿手的零件朝這倆槍手的臉上扔去。
「嗷!」鋒利的金屬零件砸的兩個槍手滿臉開花躺下了,其他三合會的成員也終于反應過來,看著我這個槍都打不死的怪物,不知是誰先哭叫一聲,一百來號人像听到信號一樣瞬間崩潰,連滾帶爬的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喊︰「妖怪!妖怪啊……」
不怪他們膽小,人類對未知的事物總有恐懼的本能,如果說刀砍不進去還可以用金鐘罩鐵布衫解釋的話,子彈打不進去怎麼解釋?也只能是妖怪了。
新安義的小混混看我的眼神也變了,以前是敬畏中帶著尊敬,現在只剩恐懼了。
我該怎麼解釋,告訴他們我是簡化型號的終結者?還是告訴他們我是便衣版的鋼鐵俠?
我正冥思苦想絞盡腦汁試圖找一個人類能接受的理由,肥仔標戰戰兢兢的小聲問道︰「凱……凱哥,你……」
眼看我的身份就要暴露,孫德財一句話就幫我解了圍,他撿起地上的零件,仔細看了看,很不屑的扔掉,「這幫孫子,剛從攝影棚開工回來吧?拿了兩把道具槍,估計他們自己都搞混了。」
對槍械沒多少專業知識的小混混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解釋,畢竟槍被我搓成了滿地的碎片,死無對證。
疑慮盡消的小混混們馬上就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圍了,他們剛剛意識到,自己不僅贏得了一場二十人對上百人的勝利,而且是兵不血刃嚇得對方屁滾尿流,這是多大的面子啊!
我被眾多小混混眾星拱月般的迎進海運場,這里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不過他們跑得匆忙,所有資料都沒帶走。
我四處查看了一下,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不得不說香港的無紙化辦公理念推行的很徹底,整個辦公室除了幾本工具書和幾份合同外,找不到一點有字的東西。
不過這可難不倒我,我叫過幾個四處搞破壞的小混混,告訴他們︰「把所有的電腦主機箱帶走。」
「凱哥,拿這個賣不了幾個錢的,咱們不如……」一個彪乎乎的小子好心提醒道。
「你懂個屁!」肥仔標一腳踹丫上,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凱哥讓你拿你就拿!哪這麼多屁話!不止主機箱,u盤、pda、移動硬盤……所有能存文件的東西都拿走!」
看看,要不人家當頭頭呢,有眼力價兒!
我們一人扛一個主機箱,意氣風發的走出海運場,鑽進面包車揚長而去。
我們回到尖沙咀的時候都快十點了,所有人都聚在餐館二樓包間里吃宵夜,葫蘆娃和克里絲也在,一看葫蘆娃那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什麼線索都沒查到。
「你到哪野去了?人家另外幾個砸場子的小隊早回來了。」陳四海一邊喝粥一邊問我。
「我……你個老王八管得著嗎!?」我看了看沒外人,找了個座位一坐下,先盛了碗粥,一邊喝一邊說道︰「哥今天大殺四方,連挑三合會九家場子……」
「你不會忘了我們帶你來香港是為了什麼吧?」小曹同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諷刺我,「我們在這里查線索你出去砸人場子玩?干脆你留下在這里開堂口得了……」
我眼一翻,「查著線索了嗎?」
小曹同志無言以對。
「我倒是查著一點。」我拍拍手,一群小混混魚貫而入,一人抱著一個主機箱。
「你打劫科技市場了?」杜非問,「那你也得成套的拿啊!這麼多主機箱連個顯示器都不配……」
「這是從永豐海運拿回來的!」我得意洋洋,「說不定里面能查到咱們要的線索。」
「行啊你小子!」劉科長拍了拍我肩膀,轉頭看王胖子,「王哥,查資料的事交給你了。」
王胖子帶著主機箱找顯示器去了,小曹同志說自己精通計算機也去幫忙,他剛一出門,我就問離我最近的劉科長︰「小曹同志情緒不對頭啊!吃槍藥了?」
「你別理他,我剛訓了他一頓。」
「哦,怎麼回事?」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事情是這樣的,小曹同志特警出身,一言一行都不自覺的帶出自己的職業習慣,可這里混的都是江湖上模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眼光何其毒辣,鶴立雞群的小曹同志自然是藏不住的。
就在吃晚飯的時候,和陳四海聊得正歡的朱老溫突然發難,指著一臉正氣卓爾不群特白袍小將的小曹同志喝道︰「他是個條子!」嚇得所有人一身冷汗。
關鍵時刻還是我那行騙江湖幾十年的老師兄罩得住,騙人都不需要編瞎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是說話時的語氣都能把人往溝里帶。
「是啊!」,陳四海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豬肉又漲價了」那樣,理所當然之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我門下干什麼的都有,今天跟去砸場子的兩個一個是收廢品的,一個是干物業的。」
「這個……」無言以對的朱老溫訕笑道︰「四哥門下……真是人才濟濟,人才濟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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