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冰峪國。」慕漣雲泊這個簡單就離開,怎麼想也覺得不對勁,而且慕漣雲泊手上有著火紋,上官逸冰自然也會跟著慕漣雲泊離開,而他的手上的冰紋好像沒有在身邊,而那個凌霄谷已經被冰封,從上官逸冰的口中得知,只有慕漣雲泊才能救得了凌霄谷,真是謎團連連。
「做什麼?」歐陽亦晟閉著眼楮,聲音悶悶的,就像是在說夢話一樣,唐凌薇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伸出一只手掐了一下歐陽亦晟的肩窩,歐陽亦晟悶哼一聲,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你怎麼那麼不走心啊,你也不想想看。」
「想什麼?」歐陽亦晟看著唐凌薇,唐凌薇半趴在他的身上,模著他的臉,正了八經的說道
「快說,你難道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擔心慕漣雲泊會動手?還是擔心我受不住自己的國家?」
「哼,你不說就算了。」這個該死的歐陽亦晟一定有什麼計謀,要不然不會這麼穩如泰山的躺在這里不動于聲色,但是就是不告訴她,真是討厭。
「我不是不說,只是不知道發生的狀況到底會是如何,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登上王位以後,出兵打仗從來就沒有照書全搬過。」
「那好,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談一談你為什麼恨女人?」從他以前的表現來看並不是討厭女人那麼簡單,也不是潔身自好那麼單純,那眼神明明就是厭惡女人。
「這個沒什麼好說的。」歐陽亦晟側過身子,捧住唐凌薇的臉親了一下,唐凌薇閃到一邊去不讓踫,歐陽亦晟輕笑了一聲
「真的要知道麼?」唐凌薇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
「在皇宮世家,只有皇後的兒子才能做太子,可是當年的皇後總是不得有孕,皇上想立宜妃的兒子為太子,皇後自然不依,皇後的哥哥是鎮遠大將軍,皇上對皇後自然禮讓三分,皇後仗著這樣的人際關系,作威作福,毒害妃子,皇上都只能睜只眼閉只眼,終于有一天,雲妃懷了龍嗣,可是雲妃本來是奴婢,地位本來就不尊貴,就算是懷了龍嗣也沒有收到好的待遇,皇後得知雲妃懷孕,將雲妃接進了皇後的棲鳳宮,好生伺候著。」
「為的就是她的月復中胎兒是麼?」
「對,要的就是那月復中的胎兒,要是月復中的胎兒出生了,雲妃還可以平安無恙也許就會沒有這些事情。」歐陽亦晟雙手堅硬的握住被子的一角,眼中寒光四射
「可是她並沒有那麼簡單的昨晚那件事,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就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雲妃被接生婆告知是難產而死!就為了可笑的地位權利,那個女人就可以那樣做!」
「好了,我們不說了,我們不想了。」唐凌薇伸出手給他順著胸口
「在我慢慢的長大,她就要求的更多,為了討皇上開心,每天不是逼著我寫字就是逼著我練武,我不想做那些事情,她就對我嚴刑拷打,呵,真是可笑,在我五歲的時候因為長得很像雲妃,就為我戴上了那面銀色的面具,自從那天開始我的臉就再沒有被任何人見過,我慢慢地長大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終于,皇後的哥哥在戰場上打了敗仗,遭到偷襲,死在沙場上,皇後一下子就沒有了後盾,地位也就一落千丈,我的父皇本來就不喜歡皇後,當即就廢了我的太子之位,立我的六皇弟為太子,但是我那個時候已經懂得,什麼叫地位,什麼叫王權,什麼叫強者!我要把我的東西都搶回來,我要把害我一生的人全部都讓他消失!」
「那皇後•••••」
「我一十六歲登上皇位,其過程都跟歷代皇帝登基*不離十,雙手沾滿了自己兄弟的鮮血,就當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刻,皇後非常的高興,夸獎我是一個有用的孩子,我也很高興,我模著她的臉,我問她,我的母後是誰?她說就是她啊,我就接著問,那雲妃是誰?她就說,她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賤人,要不是她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成就?是啊,要不是她我怎麼會學會這麼多?然後我就跟她說謝謝她,然後我就,親手掐死了她!」
「是麼?」唐凌薇靜靜地听著,听著他心中那怦然有力的心跳,感受他此時此刻的顫抖,見到了他從來都沒有過的軟弱。
這一夜誰都沒有在講話,只是靜靜的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一大早唐凌薇醒了過來,身邊早已經空空如也,唐凌薇撫模著已經沒有溫度的床鋪。
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睡不著,心里的問題始終沒有放下,快速下床,換上早就準備好的男裝,打算連夜逃出皇宮。她知道,歐陽亦晟的暗衛會隨時盯著自己,要小心為妙,無雙最近不知道在做什麼,至少現在是不會出現的,所以她只需要避開外面的那群耳目就成。
輕輕的推開窗戶,小心的瞧了瞧四周後,才靈活的翻身而出,沿著早就探好的路線,悄悄的溜出了邀月宮。
剛出邀月宮,唐凌薇感覺自己被人跟上了,不可能是寶釵,轉念一想,便料到來人是誰。佯裝不察,繼續望前走著,直到後頸一陣疼痛傳來……
暈倒前,慕宣心中暗罵︰靠!慕漣雲泊,你等著,老娘記住你了!
這里,是江湖上人人感嘆,卻也聲聲討伐的‘邪教’教壇。
這里,是只有黑暗與鮮紅的純粹世界。黑與紅的交織,是陰暗,是墮落,還是人心底最真實的寫照。
赤紅色的雕花屏風前,站著一名身著紅衣的絕子,一只手捂著胸口,一臉的自責,一臉的憂傷,優美如天鵝般的頸項微伸,完美的下顎微揚,四十五度角仰望……
房門外,一名教眾攔住匆匆而來的另一名教眾,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你不要命了。右使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心情不好,動不動就出去找一些薄情的男子殺了取樂,難道你想被右使放棄不殺女人的承諾?你來做第一個?」
「我也知道右使心情不好,可是右使再怎麼發脾氣,影每日的飛鴿傳書總是必看的。」學著對方壓低了聲音,另一名教眾無奈的道︰「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剛才影傳回緊急傳書,要知道,這緊急傳書自立教以來僅僅出現過三次,一次是找到了小姐,一次是小姐回宮之前,這一次,指不定又是什麼大事呢。」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去招惹那一尊大神,畢竟右使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死或許還是一種解月兌,他最怕的就是生不如死。
挖眼,拔舌,針刺,剮皮,每一樣都讓人膽戰心驚。唯獨里面那尊大神,卻像是愛極了那些刑罰,是的,或許是因為曾經的傷害,但最近發現,也許又或是對紅色有一種變態的熱衷,喜歡熱熱的血液噴灑在身上的感覺,有時看著不過癮,還要親自動手。
想著,來人渾身又是一抖,卻在抬眼時撞上那雙讓人膽寒的銀眸,頓時三魂不見了七魄,‘咚’一聲跪在地上。
「右使恕罪,右使贖罪……」
「不記得小姐說過的話麼?不要再下跪了,就算是教中也不必了,對了,信呢?」
出乎對方的意料,今天右使並未苛責于她,只是開口問他要信。
如此好說話的右使,讓教眾明顯愣了一下,最近月月的心情顯然是跌進了谷底,醒來以後不僅不願意吃藥,然而大發雷霆,每天不是練武就是練毒,像今天一樣淡淡的口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察覺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一股寒氣竄上身,立刻乖乖的將手中的東西奉上。
薄薄的信紙被修長的十指輕輕的展開,印入眼簾的四個大字,讓月月緩和的臉上瞬間凝固,平整的柳眉狠狠地皺在一起︰小姐被劫!
唐凌薇醒來時,感覺自己正在一輛前行的馬車上,不平的道路讓她也跟著東搖西晃,睜眼就看見了慕漣雲泊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昏倒前的一幕回到腦海,想也沒想,沖上前對著赫連星的脖頸便是一陣撕咬。
‘咚!’
別誤會,不是慕漣雲泊被某女拿下了,而是某女被吃疼的慕漣雲泊直接丟在了車壁上。
慕漣雲泊模著脖頸處滲血的牙印,黑著一張俊臉,陰森森地質問︰「你屬狗的啊?你干什麼?!」
「干什麼?」唐凌薇揉著撞疼的後背,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盯著對方的脖子,就等他不注意再次撲上去。
「你他媽的有迷藥不用,非得用敲脖子這麼低劣的手法,老娘不咬得你脖子開花,你就不知道疼字怎麼寫!」說著,再次向前撲去。
慕漣雲泊聞言一愣,這女人真是特別,不但不關心自己被挾持後的命運,反而倒關心被挾持時的方式,真是個怪人!閃身避開再次撲上來的女人,卻忘了如今他們還在馬車上,空間不大,不小心便絆倒在馬車座椅上。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唐凌薇轉身,再次撲了上去——
‘咚!’
別誤會,這次還是某女被丟出去的聲音。
唐凌薇哭喪著一張小臉,恨恨的剮了慕漣雲泊一眼,轉身,繼續補眠……
慕漣雲泊,要不是老娘有事在身,現在肯定狠狠地整你一頓,你給老娘等著,明的不行,暗地里整得你哭爹叫娘!
看了看再次呼呼大睡的女人,慕漣雲泊的嘴角不自覺抽了抽,這女人難道沒發現自己被挾持了?還是說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被自己帶走,還是這一切就在這個女人的計劃之內呢?這個女人固然聰明,應該不會想到這件事吧,因為帶走她也是自己一時興起的。
也好,她不鬧,倒也省去他一番功夫。
……
此刻,邀月宮里跪滿了一地的太監宮女,人人都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承受著某皇帝滔天的怒氣。
「該死的蠢才,朕養你們做什麼,一個人也看不住,竟然讓她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歐陽亦晟幾十年的冰凍脾氣在這一刻變得就像火山一樣狂躁的大喊著,他怎麼也無法相信,昨晚還是好好的一個女人,雖然她已經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的實際行動的女人,真是一刻都不讓自己省心,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全部都給朕滾!」歐陽亦晟一甩龍袍,大步跨出了邀月宮「無雙,派人去找嗎,就算把冰峪給朕翻個底朝天也要將這個女人找出來!」歐陽亦晟站在皇宮的城牆上看著冰峪國的方向,心想,要是慕漣雲泊此時和唐凌薇在一起而又將那個女人困起來的話,或許戰爭不需要慕漣雲泊主動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