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的身體震了三震,目光死死的盯著澤比斯特。
「出一位帝皇,很難……」水影聲音冰寒︰「我不相信,你沒有辦法阻止它們。」
「我想過。」澤比斯特笑道︰「可是,我突然改變了主意。如果帝皇少一些,似乎也是不錯的事。」
「你不想破開這獸魔界了?」水影目光灼灼︰「如果少了一位帝皇,你的計劃會受到很大影響。」
「計劃是可以改變的。」澤比斯特還是一臉的微笑。
水影本來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看到澤比斯特的笑容,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獸魔界不是你的天下!我不會由你肆意妄為!!!」水影憤怒的吼了兩聲,就要轉身離開。
水影一個是氣澤比斯特的不作為,另一個也有些畏懼。
相對于獸魔界的其他帝皇,水影對澤比斯特的了解最為深刻。
遙想當年,獸魔們橫行大陸,何等的逍遙暢快。可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改變了一切。每一個在大陸上出生的王級獸魔,內心之中都深深的種下了對這個男人的恐懼和忌憚。
獸魔界建立之後,獸魔們的繁衍進化達到了一個高峰,甚至比大陸上還要強。
王級獸魔的數量遞增,原先只有一位帝皇,現在卻是六位。
但水影,也隱隱發現一些不正常。
現如今還活躍的王級獸魔,全部都是在獸魔界建立後誕生的。從大陸被封印的王級,不是失蹤就是被其他王級吞噬。帝皇雖然高達六位,但也都是獸魔界的後生土著。
真武離開後,自己是唯一親眼目睹,知曉澤比斯特過去的獸魔。
莫名的。水影感覺到恐懼。
它之所以縮在崖底不出,果然有不願意和澤比斯特合作的想法,但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怕了。否則的話,不會連一頭王級從屬都不招募。
澤比斯特的雲淡風輕嗎,越發激出水影心中的不安和恐懼。下意識的水影想要逃避。盡快離開這里。
「說了沒幾句話就要急著走。」澤比斯特出言道︰「你想去做什麼?」
水影莫名的有些緊張,硬著頭皮道︰「阻止它們,救下斷罪!」
「嗯,你有這個能力……」澤比斯特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幽幽道︰「所以,我得把你留在這才行……」
水影猛的轉過身,驚怒道︰「你什麼意思?」
「你剛說獸魔界不是我的天下?」澤比斯特輕笑著,長衫鼓蕩。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光球漸漸在頭頂凝聚。
「當年我帶領我最優秀的弟子們,以生命為代價開闢了這里,創造出這個最適合獸魔生存的世界。可你卻對我說,這里不是我的天下……」
「光蠶?!」見到澤比斯特頭頂的光球,水影大驚失色,身軀猛然化作一道包裹狂風的藍色波帶,就要飛身遁走。
「蠶縛。」澤比斯特嘴唇微動。
唰,光芒四射。空中的光球猛然射出萬道光線。穿過結界,猛然將水影罩了進去。
光線在接觸到水影身體之後。突然實體化,變成一根根質地堅韌的絲線,
水影嘶吼著,奮力掙扎,可是絲線卻越捆越緊。
「就算是沙人也擺月兌不了光蠶的束縛,你還是省些力氣吧。」澤比斯特輕聲道。
「澤比斯特!!」水影驚怒的吼叫道︰「難道你以為殺掉我。就沒人知道你的過去嗎?」
「我的過去?」澤比斯特有些奇怪,仔細了下下,不由得笑了︰「我懂了,但你恐怕是想錯了。我的那點事在外面傳播的比這里廣,沒什麼好隱藏的。
和你一起被我關進來的那家伙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太不安分了,加上早些年我的脾氣不太好,需要一些發泄的途徑。
但現在,我可是個很和藹的人。」
「那你究竟要做什麼,為什麼阻止我?!!」水影喝道︰「斷罪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別告訴我它想突破那個階位。斷罪雖然猖狂,卻沒有那個膽子。」
「我知道它沒那個膽子,對我也沒好處。」澤比斯特很認真的說道︰「但是,對我的那個後輩卻很有好處。」
「什麼?」水影還不知道夜澤的存在,很是疑惑。
澤比斯特卻沒有在理會水影,目光看向遠方,喃喃自語道︰
「小子,我可是為你都改變了籌碼,不要讓我失望哦。否則的話,就算是不死之身,也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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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是三頭。」帝摩斯打量了下夜澤,問道︰「你好像變強了,干掉幾頭?」
「兩頭!」夜澤有些不爽道︰「還是輸給你了。」
看著一臉不爽的夜澤,帝摩斯微微有些無語。
帝摩斯對技巧的領悟已經是登峰造極,在黃金級的時候,傳說級強者都不能與其相比。從暗金級之後,帝摩斯能有多強,就完全取決于他的身體和元力了。身體越強,技巧發揮就越厲害,戰力也會成倍上翻。
現在他的身體不比任何一頭上位獸魔弱,所能發揮出的實力可想而知。
夜澤和帝摩斯所在的區域是暗魚的地盤。
除了跟著暗魚去看熱鬧的,老巢留下的上位獸魔很少。
帝摩斯很霸氣的硬闖,那架勢分明是單挑所有上位。
夜澤不想弱了氣勢,一咬牙也愣上了。
帝摩斯干掉了三頭上位,沒有費什麼力,夜澤是上躥下跳,陰招迭出,也搞定了兩頭。
夜澤覺得自己弱爆了,但帝摩斯還是很無語。
不管用什麼方法,中位能干掉兩頭上位,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他,暗金也干不掉傳說。這兩者的實力對比,其實也差不了太多。
對著帝摩斯干掉的三頭上位,夜澤也沒客氣,直接變成裂空開吃。
吞掉兩頭,在吃第三頭的時候,夜澤看了一眼帝摩斯。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夜澤看似隨意道︰「獸魔變是什麼?澤比斯特好像跟你說了很多。」
「有什麼話你直接問。我不喜歡考慮太復雜的事,但不代表我是傻瓜。」帝摩斯坐在地上,望著幾大帝皇戰斗的地方,眼神略顯落寂。
夜澤訕笑了兩聲,問道︰「澤比斯特知道我多少?」
「差不多全部吧。」帝摩斯想了下,道︰「他告訴我你大概會在哪里,會做什麼。還有你的獸魔,以及不死之身……」
「…………」夜澤一下就吃不下去了,直起身子,疑惑道︰「他怎麼知道的?」
「通過本元可以窺探到很多東西,包括記憶。我和比爾巴的身體都是澤比斯特鑄造的,我們的記憶,哪怕是後來形成,他只要接觸到我們,也能獲取很多信息。」帝摩斯抬頭看了一眼夜澤難看的臉色,道︰「你也不用太擔心,那些窺探的記憶是殘缺的。更多的東西,需要他自己去推斷。」
「殘缺的記憶已經足夠了。」夜澤狠狠的撕咬下一塊血肉,嘀咕道︰「那個老混蛋,到底想做什麼?」
帝摩斯已經把比爾巴設下結界的情況告訴了夜澤,但夜澤還是有些不踏實。
堂堂的封魔師之神,獸魔界的主人,能這麼簡單的被困住?
隱隱的,夜澤決定自己好像陷入什麼圈套里似的。
但很快夜澤就把注意力再度放到上位獸魔的尸體上了。
管澤比斯特想做什麼,自己提升實力總不會有錯。
看著在那狂吃的夜澤,帝摩斯暗自嘆了口氣,腦子里不由得回想起自己離開之前,與澤比斯特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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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提升實力?」帝摩斯皺眉道︰「一開始你可沒跟我說過這個。」
「因為我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澤比斯特聳了聳肩︰「為了提高可信度,沒見我都是以本體出現在你面前麼?」
帝摩斯冷然道︰「我不想知道太多,但也不想被當成傻子。」
「簡單的說,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澤比斯特笑了笑,幽幽道︰「達成那件事的目標很困難,我努力了上千年,嘗試了數不清的方法。直到幾十年前,我才找到一些眉目。可直到最近,我才發現這個方法也是有問題的。而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毛頭小子,讓事情更是一團糟。
說實話,我一開始我很火大,一度想要干掉他。但通過你和比爾巴,我逐漸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或許在這個小子身上,我能找到更好的突破口。」
「為什麼找我?」帝摩斯淡淡道︰「比爾巴比我更合適。」
「他不合適。」澤比斯特指了指自己的眼楮︰「那個小子很難算計,動腦子的人都不容易玩過他。你是最不可能動腦子的人,所以你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知道難你還要嘗試?」帝摩斯搖了搖頭︰「給你一個忠告,算計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很巧,我算計的人和事,還沒有一個不成功的。」澤比斯特笑了︰「更何況這里是獸魔界,我可是這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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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魔界的主人……
夜澤這次可是踫到對手了。
帝摩斯嘆了口氣,又看向四大帝皇交戰的方向。
那邊,也該決出結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