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澤看都沒看張菲,走到張雲山和劉慧身邊,輕聲道︰「爸、媽,現在外面的空氣不太好,我們先回房間吧。」
李季一眼就認出了夜澤,大叫道︰「臭倒垃圾的?你怎麼混上船的?來人啊,保安,保安!!」
「麻煩讓一讓。」夜澤攙扶著劉慧從李季身邊走過。
李季伸手抓住夜澤的肩膀,叫道︰「你不能走!」
上次吃了虧,李季知道夜澤不是好惹的,沒膽子再動手。但他想把夜澤攔住,交給船上的保安處理。
「滾!」夜澤等的就是李季伸手,肩膀一抖,彈開李季的手臂,順勢一腳踹出。
李季慘叫一聲,直接飛出船舷,掉落在大海之中。
張菲先是一愣,隨即怒道︰「你怎麼又隨便打人?」
「隨便打人?」夜澤猛然轉過頭,冰冷的眼神讓張菲不禁打了個冷戰,涌到嘴邊的話也生生咽了回去。
夜澤溫怒道︰「剛才爸媽被打倒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心急。為了一個科學院的名額,你就能致父母的尊嚴而不顧,對一個渣子虛與委蛇?!我告訴你,我打他都算輕的。換個地方,我直接要了他的命。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張菲,你這麼多年上的學,都學狗肚子里去了嗎?!!」
夜澤劈頭蓋臉,把張菲好一頓痛罵。
如果不是注定要離開這片大陸,十個李季也被夜澤殺了。相對于對李季的憤怒,夜澤對張菲更是惱火。那是自己的親爹娘,面對他人的欺辱怎能如此忍氣吞聲?甚至,還有息事寧人的意圖。
張菲被夜澤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圍觀者也是指指點點。張菲憋了老半天。才蹦出一句。
「你又不是我弟弟,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我沒有資格教訓你,也懶得教訓你。」夜澤淡淡道︰「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受辱。」
「你知道什麼?給家里拿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嗎?」張菲有些歇歇底里。
夜澤的出現,給張菲的生活帶來了太多的變化。
一開始把夜澤看成吃閑飯的流浪漢。可後來,夜澤竟然進入保潔公司,給家里帶來了變化。母親自不必說。就連父親都對夜澤態度軟化,甚至勸誡張菲,好好對待夜澤。
前後的反差之大,讓張菲一時無法接受的同時,更是感到了侮辱。
她不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弟弟被其他人取代,更不能容忍夜澤這個冒牌貨成了家里的依靠。她知道李季不是好人,也一直回避李季的追求。但夜澤的出現,讓張菲有了種莫名的危機感。
所以在李季再次邀請的時候,張菲破天荒的沒有拒絕。
利用李季的關系進入科學院。就能改變家里的境況。科學院帶來的身份地位,不是能簡單用金錢衡量的。
夜澤不想跟張菲做無意義的爭論,道︰「麻煩讓一讓,我們要回去休息了。」
「你打了李季,以為還能留在船上嗎?」張菲又急又氣。她更多的,是擔心夜澤魯莽的舉動給父母帶來什麼影響。
夜澤沒吭聲,張雲山卻忍不住了。
「小菲,我們能來。是小一參加競賽贏來的。另外,你……」張雲山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跟著夜澤和劉慧緩步離開。
張菲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
競賽?
難道是那個視覺神經測試?!應該只有前十名才能來吧。
張菲比張雲山更清楚那個測試意味著什麼,看著夜澤的背影,嘴巴張的老大。
兩個氣質與眾不同的男子也互相對視了一眼。
年長些的男人笑道︰「這小子火氣很大麼,不過我很喜歡,天生的軍人。」
另一年輕些的男人點了點頭。但有些疑惑道︰「以前他也參加過類似測驗,甚至專門參加過征兵,但各項指標都在平均以下。還有從他剛才的身手看,不像是普通平民。」
「回去慢慢調查,反正這個人我是要定了。」年長男人道︰「剛才被他踹下海的小子好像有點來歷。你去查查。要是我們搞不定給上面打個電話。別到時候人沒搶到,反倒被人算計了。」
年輕男人應聲而去。
………………………………
精英皮劃艇大賽的最終舉辦點在一個小島,游輪還要在海上航行兩天。
晚上,張雲山和劉慧在房間內休息,夜澤走到甲板上透氣。
因為意外失去父母的夜澤,對親情的在意是外人很難理解的。就算夜澤再強,也不可能讓父母和姐姐復生。家人,永遠是無法取代的。
所以張菲的一些舉動,不管背後的原因是什麼,都是夜澤無法接受的。
夜澤正站在船頭吹海風,突然听到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
不是普通人!李季的人麼?
夜澤裝作不知,向前走了兩步,揉了揉鼻子。
背後那人靠近,突然伸手扣向夜澤的肩頭,下面也是一腳踹向夜澤的膝窩。
「阿嚏」
夜澤突然打了個噴嚏,身子一個趔趄,躲過了對方的突襲。同時右腳好像踩空似的,猛然滑向後方。
「哎呦!」
後面那人被夜澤一腳踩到腳面,向前栽倒。
夜澤又好像被驚嚇一樣,突然起身,正好把那人扛了起來。身子一歪歪,那人哀嚎著跌下船去。
「慢動手啊……哎……」一個中年男人向前跑了兩步,懊惱的嘆了口氣。
夜澤看了看那人,面露疑惑。
對方好像沒惡意,不像是李季的人。
中年男人向夜澤伸出手,道︰「你好,我是……」
「不管你是誰,我都沒興趣。」夜澤道︰「你還是去救你的同伴吧。」
看著夜澤離開的背影,中年男人玩味道︰「真是個刺頭呢。不過。越發合我的胃口了。」
中年男人走到船舷邊向下看了一眼,不由得笑道︰「沒掉下去啊。」
那個年輕人抓住擺落的一根繩子,叫道︰「救我啊。」
「誰讓你想試試人家身手,真是活該。」中年男人笑著,把那年輕人拉了上來。
年輕人上來後氣呼呼道︰「那小子真是塊蘸屎的石頭,又臭又硬。」
中年男人大笑︰「你們這幫小子。哪個不是這脾氣。」
……………………
夜澤剛才突然離開,並不是像中年男人想的那樣。而是夜澤一直開啟著聞之結界,無意中听到了李季的聲音。
「吃了老子的藥,看你這小婊子還能翻出天去。」
是張菲麼?
夜澤有些在意。
就算不喜歡這個女人,但終歸是自己名義上的姐姐。
順著聲音,夜澤穿過幾個走廊,到了一間船艙的外面。
側耳听了一下,里面隱約有索索月兌衣服的聲音。
夜澤不敢莽撞,將手貼在門把手上。元力涌動, 的一聲輕響,將門鎖沖開,微微開了一條縫隙,向內觀瞧。
順著鏡子的反射,看到李季剛剛把自己的上夜甩掉,而在其面前的床上,赫然是衣衫不整的張菲。
夜澤沒有絲毫猶豫。猛然推門而入。
李季被聲響嚇了一跳,剛回過頭。就被夜澤一耳光抽飛了出去。
夜澤向床上看了一眼。
張菲僅剩一身內衣,也是遮遮掩掩,酥胸半露。
夜澤嘆了口氣,順勢抄起一張床單給張菲蓋上,走到哼哼唧唧的李季身前。
「你的身體還真是結實呢。」夜澤默然的看著李季。
「又是你……」李季吐了掉幾顆摻血的牙齒,怒道︰「小子。你真的想死嗎?」
「想死的是你。我對你的忍耐力,已經到極限了。」夜澤一把掐住李季的脖子,將其提起。
李季又驚又怒,艱難道︰「你,你敢動我。我。我父親是……」
夜澤手腕一抖,一股元力貫入。
李季倆眼一番,吐出許多白沫,眼神呆滯。
為了張雲山夫婦考慮,夜澤不能殺了李季,但以元力破壞大腦,把他變成白痴還是可以的。
把李季丟在一邊,夜澤走到張菲身前,抓起一只手,元力緩緩貫入。
張菲被下了藥,把藥性祛除就可以了。
張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茫然的看了夜澤兩眼,突然驚叫著跳了起來。
張菲徹底暈倒之前,記得李季要做什麼。現在看到一個男人,反應肯定不會太淡定。
本來夜澤已經給張菲蓋上,結果一蹦起來,床單掉落不說,本就半遮半掩的內衣也跟著一起掉落。
春光無限,那叫一個養眼。
張菲終于也有所發現,慌忙又扯起床單包裹住身體。
「好自為之吧。」夜澤覺得自己實在跟張菲沒好說的,就要轉身離開。
張菲先是愣了愣,隨後怒道︰「你憑什麼總是一副教訓我的口氣,你算……」
「啪!」
沒等張菲話說完,夜澤就回了一記耳光。
力道不重,但張菲還是被打傻了。
夜澤幽幽道︰「我不是你弟弟,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張一。如果不是媽媽的病,第一天我就會偷跑了。但你是爸爸媽媽的親女兒,可你自己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麼?又沒有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責任?
我知道,你一直為家里著想,在學校沒有人比你更努力。哪怕是對李季,也是想進入科學院才和他交往。
可你想過沒有,爸爸媽媽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兩個老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就算再富有又有什麼用?
他們不需要家里多富有,不需要你進入科學院。他們想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家。」
「家……」
張菲似乎都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喃喃的重復著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