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5
衛東在取款機前發了一陣呆後,再給女海歸打電話,對方的手機卻關機了,無奈之下只得從機器中取回卡片回了值班室。
女海歸真打過來了三百萬,這讓衛東有些不安,他自是不相信因為是韓叔介紹的相親對象,那個女海歸就這麼信任他,在連面都沒見一面的情況下就真借了這麼多錢給他。
衛東一向是謹慎的,自是不會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他覺得女海歸借給他錢肯定是有目的,至于是什麼目的,衛東暫時還不知道,看來這事得找韓叔問個清楚,能和那個女海歸見上一面才妥當,最好是能把這筆錢還回去,雖然衛東現在很需要錢,但絕不會動用這筆怎麼看怎麼都有些莫明其妙的借款。
一整個下午衛東都在想著這件事,以至于學生放學時連門都忘記開了,還是老王提醒了一聲,衛東才發現已經放學了,連忙拿著電控鑰匙把門打開。
「衛東啊?有心事?」老王關心的問道。
「哦,沒什麼。」衛東笑了笑回了一句。
「有心事就跟我說說,我開導開導你。」老王笑道。
「真沒什麼。」衛東道︰「對了,王叔,你佷子的桔子賣出去沒有?」
老王嘆了口氣道︰「沒有,眼看就要過年了,這事還真是麻煩啊,我佷子都快急瘋了。」
衛東問道︰「那你佷子的桔子賣多少錢一斤?」
「唉,現在哪還管多少錢一斤啊,給錢就賣,再放得個把月,最多兩個月,那些桔子全都得倒掉。」老王搖著頭。
「那他心里總有個數啊,總不能給十塊錢就拉走一卡車吧。」衛東道。
「那倒也不是,我佷子說一塊一斤,要是買得多八毛也賣,統果不選的話,六毛就行。能回本就行。」老王道。
「這倒是蠻便宜了。」衛東在心里算了算,道︰「王叔,如果全買的話只要六毛對吧?您看,我幫您佷子找個銷路吧。」
「你有銷路?」老王愣了下後,高興的說道︰「衛東,你真有銷路?」
衛東道︰「現在說這話還過早了點,八成會找到人收吧。」
「哎呀,衛東,你要是能有辦法把那批桔子賣出去,我讓我佷子給你提成!另外,叔我請你喝酒!」老王像抓著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激動的說道。
衛東笑道︰「王叔,我也沒有十打十的把握,要不您讓你佷子別急著出手,再等上十天這樣,我想就有準信了。」
老王樂呵呵的道︰「行,叔相信你有辦法,都等這麼久都賣不出去,再等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是個事。」
「那成,回頭我給您個準信。」衛東道。
「哎,哎,叔我等著!衛東啊,你可幫我們家大忙了!」老王感激的說道。
「王叔,別忙著謝,等事成了再說。」衛東笑道︰「王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行、行,你有事先忙你的吧。」老王揮了揮手,高興的哼著小調回值班室了。
華燈初上的時候,衛東來到了華業浴室對面的一家小飯館里,剛點完菜趙陽就過來了,在飯店里環視了一圈後,徑直走到衛東的桌子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道︰「衛東,你要的兔子我扔後備箱里了。」
衛東拿起茶壺給趙陽倒了一杯茶,道︰「現在不急著用,等晚點吧。我找你過來,是因為我不知道任听松長什麼樣子,一會你給我指一下。」
趙陽道︰「成,那貨我知道長什麼模樣,等他來了,咱哥倆進去給他點好看的。」
衛東道︰「你別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你開出租的被人認出來你以後怎麼拉活?」
「你一個人?」趙陽驚訝的問道︰「行不行啊?」
衛東笑道︰「這有什麼不行的,不就是進去揍他一頓麼。」
「打架你肯定比我歷害。」趙陽豎了豎大拇指道︰「不過,任听松那貨去哪都帶著幾個小弟,你想不知不覺得陰他一下,我看就難了。」
衛東笑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防狼電棍︰「那倒也是,不過咱不怕他人多,我有我的辦法啊。」
趙陽無語的看著衛東手里的防狼電棍,好半晌才道︰「這個是好使,可是萬一人多了,你這招就不靈了。」
「我還有這個。」衛東獻寶似的又從口袋時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有些白色狀粉沫。
「這又是什麼?你別告訴我這是蒙汗藥啊,哥不信這個。」趙陽接過衛東手里的瓶子道。
「這是瀉藥,十分鐘就見效的強力瀉藥。」衛東笑道︰「華業浴室里是免費提供飲料的,有這玩意我還怕支不開那些小混混?」
「我說衛東,你整這麼多事干嘛?直接沖進去狠揍他一頓不就結了?憑你的身手幾個小混混能擋得住你?」趙陽道。
衛東道︰「咱這不是玩陰的嘛?要是直接打他一頓能解決問題的話,我何必搞這麼多名堂?我就是要讓任听松暫時不知道誰在收拾他,讓他怕,讓他從心里怕,然後我再出面找他的麻煩,這樣就好解決多了。」
趙陽點點頭,道︰「有道理。」
兩人說話間,點的菜都上齊了,趙陽要開車,自然也就不喝酒,衛東對酒不是很感興趣自然也沒喝,只是叫了一瓶可樂,兩人邊吃邊盯著對面華業浴室的大門。
晚上七點半的時候,一輛奧迪停在了華業浴室的大門前,趙陽對衛東呶了下嘴,道︰「來了,任听松的車。」
奧迪停穩後,副駕室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小混混先下來,然後拉開後座車門,另一個也穿著黑西裝的小混混下來了,跟著一個四十多歲,肥頭大耳、體形高大嘴上叼著根雪茄的胖子才從車上下來,看這胖子的架式肯定就是任听松了。
「那個高大的胖子就是任听松,那兩個穿西裝的年青人就是他手下的馬仔,這貨還真能裝,還真整得跟黑澀會似的,操。」趙陽撇了撇嘴。
「連開車的一塊算上,一共才帶了三個人,看來任听松不是膽小,純粹就是想擺個架子顯擺呢。」衛東笑道︰「一會讓他顯擺個夠。」
「咱也進去?」趙陽道。
衛東道︰「再等會,十分鐘後進去。」
十分鐘後,戴著一頂鴨舌帽圍著一條長圍巾晃晃悠悠的進了華業浴室。華業浴室,早期就是一家純粹的澡堂子,後來才改成浴室,不過現在應該叫洗浴中心更合適,里面的裝修自然也不再是普通澡堂子能比的,搞得跟星級酒店差不多。
衛東一進大門,門口站著十個水靈靈的女孩便齊齊的來了個九十度的彎腰,整齊的說著「歡迎光臨」。
衛東對于這種迎賓方式很不習慣,也跟著微微的點了點頭後才走進大堂,剛走進大堂,一位拿著對講機穿著職業裝的女孩便走了過來,道︰「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嗎?」
「泡澡。」衛東環顧著華業浴室的大廳,隨口答道。
「那請問先生,您是喜歡泡大浴室,還是小浴室?如果您有vip貴賓卡的話,還可以享受單間浴室,並免費提供按摩服務。」女孩介紹道。
「哦,泡個澡還這麼講究?去小浴室吧。」衛東道。
「好的,小浴室在一樓,您跟我來。」女孩將衛東引到小浴室邊上的一個台子前,道︰「請您先交費,小浴室的價位是七十八塊錢一位。」
所謂的大浴室,就是一大群人在一起洗的池子,夏天供涼水,冬天供熱水,小浴室其實和大浴室差不多,只是將一個大池子隔成了許多小池子而已,對于衛東來說這並不陌生,上學的時候也經常泡澡堂子。
衛東交了錢,領了諸物箱號碼牌進了更衣室,在更衣室里站了差不多五分鐘後才拉開門晃晃悠悠的上了二樓,二樓的格局與一樓不同,都是些小房間,類似于ktv包廂的那種單間,這就是剛才那女孩說的vip浴室。
任听松的單間很好找,門口站著三個穿黑西裝的小混混當門神,再是扎眼不過。衛東拉低了鴨舌帽,雙手插在口袋里,吹著哨子朝過道的最盡頭走去,任听松的那三個馬仔只是隨意的瞟了他一眼,也沒有多在意,繼續靠在包間的門口閑聊。
衛東吹著口哨晃著腦袋走了過去,與那三個看門的小混混擦身而過時,手里的防狼電棍瞬間捅上了其中一個小混混的後腰,小混混一哆嗦便馬上躺倒在地,另外兩個小混混還沒回過神,衛東已迅速的出掌砍在另一個小混混的脖子上將其打昏,而與此同時,衛東手里的防狼電棍也已捅在剩下那個小混混的肚子上。
十秒不到搞定三個小混混,衛東拿著防狼電棍在手里旋轉了一圈後像西部牛仔將槍插回槍套一樣插回褲兜里後,推開隔壁間的浴室看了一眼,見里面沒人,將三個小混混拖了進去擺在水池邊上後,才拍拍手出來。
衛東輕輕推開任听松的包間,只見像塊死豬肉一樣的任听松正仰靠在水池子邊的木板牆上,臉上捂著一條毛巾,正享受著一個穿著三點式年青女子的按摩服務,時不時發出幾聲愉悅的哼哼聲。
任听松被毛巾捂著臉自然不知道衛東進來了,而那個著三點式的年青女子正很賣力的幫任听松按著肩膀,也沒有注意到包間里已進來了人。
「md,還挺會享受!」衛東暗罵一聲,快步走了過去,幫任听松按摩的女子听到腳步聲正想抬頭來看,卻只覺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眼楮,緊接著感覺全身有一股電流襲來,抽蓄幾下後便人事不知了。
「哎,怎麼停了?」任听松只覺肩膀上那雙滑*女敕的小手不在了,不滿的哼了一聲。
「任老板好享受啊。」衛東冷笑一聲。
任听松一听聲音不對,抬手就去抓捂在臉上的毛巾,這時一條圍巾便已繞上了他的脖子,任听松只覺呼吸一滯,跟著就是身體一輕,被人硬生生的給提出了池子。
衛東拿著圍巾纏住任听松的脖子後,將他從池子里提了出來,反身一背,讓自己的背緊貼著任听松的背,雙手用力的攥著圍巾,冷笑道︰「任老板,你沒想到也有今天吧?」
「你……你……是誰……誰叫你……來的!」任听松被勒得喘不上氣,一張肥臉也變成了血紅色,拼命掙扎著,想大聲呼救,可是卻根本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來。
衛東也不在說話,只是用力的攥著圍巾,當然衛東是有分寸的,力道用得剛好合適,不至于勒死任听松,卻又能讓任听松感覺到那種與死神握手的感覺。
「你……到底……到底是什麼人……誰讓你來殺我……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只要你放過我……」任听松被衛東給背在了背上,自然看不到衛東的臉,只是雙手使勁的抓著脖子上的圍巾,勉強擠出一句話來。
衛東冷笑著,道︰「你今天是活不成了,交待一下後事吧。」
任听松一听這話,加上被圍巾勒住脖子大腦有些缺癢,屎尿頓時就下來了,黃色的物體流了一地,就在任听松感覺快要升天時,脖子上的圍巾松了,「啪」的一聲,任听松像死狗一般的摔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但還沒吸上幾口氣,便又被衛東將腦袋按進了池子里。
任听松拼命的掙扎著,但不管怎麼掙扎都沒有用,大口大口的熱水往他的肚子里灌,一串串的汽泡往上涌,只覺肺里像被放進了一塊木炭一般,悶得生疼。
衛東看著水泡出現在越來越急,才將任听松的腦袋拉出水面,給任听松吸進去一口氣後,又死命的按進水池里,如此反復數次後,任听松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任憑衛東提著。
「任老板,好玩不?」衛東「關心」的問道。
「別……別……玩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放過我吧……」任听松斷斷續續的說著,想抬起頭來看看到底是誰在搞他,卻不曾想剛抬起頭又被按進了水里。
「我什麼都不要,就是要你的命!」衛東再次將任听松從水里提出來,冷笑道。
「別……別殺我……求求你……」任听松帶著哭音哀求著。
「嘿嘿,那是不可能了,你安心上路吧!」任听松耳旁傳來一句冰冷的話,只覺得脖子上被什麼打了一下,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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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搞定了?」華業浴對面的樹蔭下,趙陽對衛東問道。
「搞定了,修理了那貨一把,被我打昏過去了,估計晚點就會醒。」衛東掏出一盒煙來,遞了一支給趙陽,笑道。
「那現在怎麼搞,在這里等他醒過來?」趙陽道。
衛東抽了口煙,道︰「不,去他的情人家樓下等他。」
……………………………………
「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要不要去醫院?」
「哎喲……」任听松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先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大灘水,接著惶恐的叫道︰「別殺我!別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老大,是我們!」
「老大!」
任听松听著聲音熟悉,抹了抹臉上的水珠後,這才看清圍在他身旁邊的是他手下的混混們,再看看四周的環境,這才確定自己沒死。
「啪」的一聲,任听松抬手就一巴掌打在扶著他的混混臉上,罵道︰「md,老子剛才差點讓人給宰了,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你們守的什麼門!」
「老大,我們也被人打昏了……」挨打的那個小混混捂著臉小聲道。
「是誰做的!你們看清楚人沒有!」任听松坐在地上吼道。
三個小混混全都搖搖頭︰「那家伙的動作太快了,沒看清臉就被放倒了。」
「都是一群飯桶!」任听松怒吼著爬起來,在三個小混混的臉上各來了一巴掌後,指著地上躺著的三點式青年女子,道︰「把她弄醒!問問她看清楚是誰了沒有!」
三個小混混連忙將昏迷不醒的年青女子扶起來,搖胳膊的搖胳膊,掐人中的掐人中,折騰了一番後才將年青女子給弄醒了。
自然,他們弄醒了年青女子也是問不出來什麼來,任听松鐵青著一張臉,模模被勒得生疼的脖子,吼道︰「我們走!」
任听松搞不清誰要對付他,更不搞不清那個襲擊自己的人是在警告他什麼,還是真想殺了他,但一想到差點被人送上西天,就不由得後背發涼。
任听松帶著三個馬仔出了華業浴室後,快速上了車,開車的馬仔問道︰「老大,現在咱們去哪?要不要報警?」
任听松一巴掌呼在開車的馬仔頭上,罵道︰「報你媽啊!快走,去艷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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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升龍小區的綠化帶里,趙陽和衛東各提著一只兔子蹲在路燈照不到的角落里看著任听松的奧迪開了過來。
「呵呵,這天真他媽的冷,來,再抽支煙吧。」衛東遞給趙陽一支煙,道︰「現在還早,還得再等上幾個小時。」
趙陽道︰「那要等到幾點,不是要等到半夜吧?」
衛東笑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能搞定。」
趙陽吐了個煙圈,道︰「切,說好了我給你把風,咱得說話算話啊?」
衛東笑道︰「現在才八點多,至少要等到十二點,你沒蹲過點,怕你扛不住。」
「笑話,不就幾個小時麼。」趙陽提起兔子道︰「哎,這兔子可就受罪了,一會還得拿它們祭天。」
衛東笑道︰「行了,這兔子咱們不買,它們照樣逃不過上餐桌的命。」
「也是……」趙陽嘆了口氣,撫著兔子身上的毛道︰「兔子啊兔子,等你到了天堂,你要記住不是我們要宰你,你要怪就怪任听松那王八蛋。」
衛東道︰「你說這些它們也听不懂。哎,我問你,你和你照顧的那個女孩怎麼樣了?」
趙陽嘆了口氣道︰「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吧,說實話我是喜歡她的,可我就是不敢開口對她說。」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直接說啊。多簡單個事。」衛東搖頭道。
「你說得倒輕松,那要是她拒絕我了呢?我怎麼辦?搞不好不讓我照顧了,我上哪哭去?」趙陽道。
「她跟你生活了五年,肯定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兒了,捅破了不就完了?」衛東仰天躺在草地上,道︰「行了,你的事我也不說你了,我睡一會,十二點叫我。」
「這你也能睡得著?你不怕給凍死?」趙陽滿頭黑線的看著衛東道。
「不會死滴,當年雪地里我都能睡,這有什麼啊。」衛東說著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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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听松受了一番驚嚇,回到他情婦艷紅這里,經不過嬌媚過人的艷紅挑逗,頓時將浴室發生的事扔在了一邊,打了幾個電話叫人去查華業浴室的監控後,和艷紅在床上肉搏了一番才筋疲力盡的睡去。
「小妞。來給大爺笑一個。」任听松抱著豐富的艷紅說著夢話,突然一陣刺鼻的腥味將他從睡夢中驚醒,感覺身上濕濕的粘粘的,睜開眼楮一看,卻見枕旁有四只圓圓溜溜的眼楮,在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光亮之下閃著綠光。
「啊……」任听松頓時寒毛直立,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怎麼了?大半夜的叫什麼啊。」情婦艷紅被任听松惶恐的聲音吵醒,不滿的問道。
任听松顫抖著手按亮了床頭燈,艷紅往床頭看了一聲,嘴時發出的尖叫聲幾里地之外都能听到︰「血……好多血……」
任听松全身上下全是血,且床頭還扔著兩只還沒完全死透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