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30
「你們這群地瓜!沒吃飯嗎!都給我跑快過點!」一個穿著迷彩作戰服的漢子,手里擰著個大喇叭在一輛軍用吉普車上,對跟在吉普車後面那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負重不低于四十五公斤,徒步越野的一百二十三名士兵狂聲嘶吼著,這個漢子約三十多歲,有稜有角的國字臉上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神彩,一米九的身高和渾身充滿爆炸性的肌肉,將一個雄性生物美感展現得淋灕盡致。
他叫佘保華,是西南軍區某部血焰特種大隊的一名少校,精通特種作戰指揮和特種作戰理論,對各國的特種部隊都有著很深的研究,不過今天他即不是在叢林里指揮特種作戰,也不是研究各國特種部隊的作戰方式方法,而是訓練一批新選拔上來的尖兵。
「最後回到駐地的十個人將被淘汰出局!地瓜們,是不是很累?跑不動了?」佘保華冷笑著吼道︰「如果誰跑不動了,可以就地休息,也可以上後面的救護車!沒人勉強你們!」
跟在軍用吉普車用面的一百二十三名士兵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停下休息,他們的腦袋和他們的腿一樣,麻木了,只知道不能倒下,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著會被踢出訓練營,他們歷經重重選拔從數十萬人的部隊中月兌穎而出後,才來到了這里,沒有人甘願放棄。
剛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的衛東跑在這支隊伍的中間,微顯稚女敕卻黑得像非洲人一樣的臉上滿是汗珠,背上的四十五公斤負重就像一座壓在身上的山一般,背包的背帶已磨破了肩頭的皮膚,被汗水一浸,那種火辣的疼痛就像有把小刀在上面慢慢的割一樣。
經過重重選拔,打敗了團里上千號人才獲得來特種訓練營的資格,衛東不甘願被一次二十公里越野打敗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堅持,絕不能讓自己倒下,就算是後一個回到駐地被淘汰掉,也不願在半道上停下來。
衛東在上高中時就對神秘的特種部隊充滿了向往,所以他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選擇了參軍,在新兵連時就表現突出,特別在射擊上有著過人的天賦,分兵的時候被分到偵察連當了一名狙擊手。當他獲得進入血焰特種部隊受訓的名額時,他的心情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可是當他真正來到特種訓練營時,他只有一個感覺,累。好像從來沒有休息的時間,無盡的訓練,機械般的重復著,剛到訓練營的前半個月,他沒有打過一發子彈,每天都是負重武裝越野,攀爬等基本科目,除了這些仿佛再沒有了別的,對于做夢都想成為一名特種狙擊手的衛東來說,這種訓練被他看成毫無意義。
山道婉延崎嶇,衛東埋頭跑著,他的腿已經感覺不到知覺了,大腦似乎也停止了運轉,只依靠本能和潛伏在心底的那股不甘支持著他的雙腿在做機械運動,眼楮也被汗水蒙得朦朦朧朧,劇烈起伏的胸膛像被塞進了一塊木炭干疼的歷害。
「班……班長……我不行了……」跟在衛東後面的一個有著一張很喜慶的面容的士兵,急喘著氣道。
衛東回頭看了一眼,放慢了腳步,道︰「樹根,再堅持一下,還有五公里,馬上就到了。」
這個有著一張很喜慶的臉的士兵叫王樹根,和衛東一樣,都來自同一個團同一個連,那個團是西南軍區有名的老虎團,他們所在的連隊叫尖刀偵察連,衛東是王叔根在尖刀偵察連的班長。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班長……」王樹根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載倒一般。
衛東扶住王樹根,道︰「把你的槍給我!」
王樹根搖頭道︰「班長,我不行了,我不能連累你,咱倆從尖刀連出來不容易,不能兩個人都被打回去,那太丟臉了。」
「听著,樹根,你能行!」衛東給王樹根打著氣道︰「我們即然來了,就一定要在這留下!」
衛東不由分說,將王樹根身上的槍取了下來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扶著王樹根緩慢的向前跑動著,衛東的體力已接近極限,又加上身上多掛了一支步槍,還要攙扶著王樹根,立即掉在了隊伍的後面。
衛東緊咬著牙堅持著,腳步一步一步的朝前移動著,這已經不能算是跑了,比走路都快不了幾分,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停下來,哪怕是停下來一分鐘,也會立即被教官踢出去。
「班長……放下我吧……我不行了……」王樹根哭道。
「哭個屁!別哭了!」衛東吼道︰「哭就能打動月復蛇讓他開恩嗎?!別說話了,節省體力!」
衛東他們將佘保華稱作月復蛇,意思是陰狠毒辣不留情面,當然這是衛東給取的外號,其他的隊友有叫佘保華野獸、地雷、糞蛆、變態之類的外號。佘保華自然知道這幫新兵蛋*子給他取的那些外號,所以他每次訓話時都會說︰「你不是叫我月復蛇、野獸、地雷、糞蛆、變態麼?好!你們恨我,很好!在這三個月的集訓里,我會讓你們恨得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要是讓你們有一天好過,那是我的錯!不過,我從來不會犯錯!」
就這樣佘保華每天不停的折騰這群「地瓜」,各種花樣的折磨層不出不窮,以致于到最後這群地瓜連罵佘保華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有受訓的士兵說佘保華不人道,這麼折騰下去遲早得折騰死人上軍事法庭,佘保華冷笑道︰「連二十公里都跑不下來,你們還想加入特種部隊?特種部隊是什麼?那是軍隊中的匕首,執行的也是最危險最堅巨的任務!如果有一天讓你們滲透到敵後去執行任務時,就因為你的體力不行,被敵人捉住了,他們會和你講人道,講軍事法庭嗎!」
質疑佘保華的那個士兵被當場踢出了受訓營,在特種訓練營里佘保華就是權威,你若不服,沒事,打包袱走人,從哪來回哪去,這里不是我請你們來的。
「你們兩個倒是跑快點啊!」一個穿著海軍陸戰隊迷彩服的士兵靠了過來,氣喘呼呼的說道。
「我們倒是想快,可快不了。」衛東道︰「鳥人,武裝越野不是你的強項麼,你怎麼也掉隊了?」
這個被稱為鳥人的家伙來自海軍陸戰隊某偵察連,這家伙長相普普通通,和月復蛇一樣有著一張國字臉,不過這張國字臉上沒有佘保華臉上的那股威嚴,口頭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關我鳥事」,所以大家都叫這家伙叫鳥人,真實姓名叫雷達成。
雷達成道︰「我這不是看你們兩個掉隊了嘛,咱們宿舍十二個人,已經淘汰了七個了,我總不能看著你們也滾蛋,那咱們宿舍就連說話的人也沒幾個了。」
「你說那麼多屁話做什麼,戰友有難,你還不快伸手?」衛東沒好氣的說道。
雷達成伸手架住王樹根的胳膊,道︰「叫嚷啥,戰友有難肯定得幫,這是我軍光榮傳統,我怎麼會忘了呢?」
雷達成伸了援手,衛東和王樹根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漸漸的又跟上了大部隊,這時又有兩個士兵掉轉頭看了一眼,原地踏著步等著衛東他們三個,等他們上來連忙將衛東身上的兩只步槍和雷達成的步槍取下掛在自己的脖子。
「知了、大壩,還知道等我們啊?」雷達成笑道。
被稱作大壩的士兵還真應了他這名,生得虎背熊腰,二米的大個頭,身形是這支隊伍中最高大的,大壩憨笑了一聲,道︰「俺們不是一個宿舍的麼,有難同當嘛。」
被稱作知了的士兵則剛好與大壩高大的身形形成鮮明的對比,一米七的個頭,體形偏弱,不過這家伙據說是從陸軍指揮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頭腦靈活,精通電子信息作戰,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哪根筋不對,放著去連隊當主官的差事不干,跑特種部隊湊熱鬧來了。
「咱們宿舍就咱五個人了,雖然我們都來自不同的連隊,原先的兵種也各不一樣,但現在在一個鍋里吃著飯,我總不能扔下戰友啊。」知了抹了把汗水,道。
雷達成喘了口氣道︰「別說了,咱們得趕點跑,不然咱們五個就得被踢回老連隊,這麼丟人的事不能發生在我們身上!越野尚未跑完,同志仍需努力!同志們,沖啊,不能讓變態小看了我們!」
一路上都有受訓的戰士暈倒,後面跟著的救護車像撿粽子似的,一路撿過來,被抬上車的隊友自然被淘汰出了局,衛東和雷達成架著快昏迷的王樹根,和知了、大壩堅難的跑過最後五公里時,幾近虛月兌,一過那道標志著到達的紅線後,便齊齊倒下了,他們五個人不是最後回到駐地的,但是也是和被淘汰的名額擦著肩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