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月兒，你的悟性很高，這些年凡間最大的發展，不是出現了多少破空碎虛的入門級高手或者神境修煉者，而是在這萬年之中，人口暴漲了幾十倍，而人口，才是人道的基礎……」
「可是凡間界的資源有限，若是人口無止盡的暴漲下去，總有一天會達到凡間界能夠承受的極限，那個時候，吃不飽肚子的饑民就會造反，天下大亂……」
「但大亂之後，也肯定會有大治，不是麼？」
「是……所以凡間統治凡人的，都是各個王國朝廷，就算是有修煉宗門插手，也一般是站在幕後，很少有直接統治凡人的宗門，這和小天界之中，凡人幾乎都被各個門派或高手圈養作為信徒的情況大不一樣。可凡間界的王朝更替，戰亂四起，不是有更多的黎民百姓死亡，淪入人間地獄，這樣的情況，真的符合人道真諦麼？」
「人道的真諦是什麼？華美的文明之章，不過是人道的一個方面，在富麗堂皇的背後，人道同樣有著無數的陰謀，殘暴，毒辣……人是天地宇宙之中最為復雜的生命，是天仙和魔鬼的集合體，善與惡的雙重化身，人道文明，同樣也是矛與盾一體雙生的，你以為平和的世界就符合人道，難道戰亂和死亡本身，就不是人道的一部分麼？」
「師傅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背後推動凡間界的戰爭，是有其深沉的目的……」
「是的。原本若真的是資源不夠，人類自身為了生存而陷入爭奪，那麼這種戰爭完全是整成的，是天道的一部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八個字很好地說明了人道其實就是在冷酷無情的天道之下的對立沖突而已。但是現在的凡間界，人口雖然有一千多億，但是還沒有到達極限，在當初凡間界被**出來的時候，最大能夠容納的人口數量，是至少三千億，可是這些年來，凡間界的戰爭，並不曾減少過，如果說這背後沒有人推動，那反而是笑話了。」
「推動凡間界的戰爭，目的是什麼？」
「剛才我已經說過，善和惡一起，才構成人的兩面，同樣，有需要和平安定的祈禱而獲得力量的神靈，當然也會有吸收戰亂陰魂怨氣的神靈。」
「惡神、邪神？」秦月兒打了一個寒戰，說道。
「確切地說，是惡妖，以及被貪婪所侵蝕的實力強大的人。」
「師傅，你似乎知道不少其中的內幕……」秦月兒瞪大了眼楮。
黑衣女子輕輕挪動了一子，曼妙的身材在黑紗下若隱若現，卻很快遮掩在一陣煙霧之下，這團煙霧似乎有靈性一般，時時跟隨在那女子四周。
「軟煙羅，果然是一件上品神器，居然如此有靈性。」秦月兒看著那團煙霧，有些羨慕地說道。
「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的，是妖族的一個偉大的存在，天妖，以及人族中的一個神秘高手。」
「天妖，上次師傅你似乎跟我提過，是妖族之中資質最高的一個年輕妖怪，在萬年前的神道時代就存在的大妖，妖族的真正核心統領，當年的封印之戰說是封印妖族，其實不過是為了封印這只有史以來資質最高的妖怪……至于那個神秘的高手，師傅，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是靈武上人，對麼？」
「在當年這個答案雖然讓不少修煉者都猜了好久，但到了今天，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你能猜出來，也不奇怪。」神秘的黑衣女子說道。
「那麼現在人間界和小天界即將合二為一，最終的結果，將是什麼？」
「很簡單，那就是在整個人間界，會產生第一個界域之主，神境巔峰。而這個人，在將來的神劫之中，會有著巨大的作用。」
「那個人，可能是厲雲麼？」
「你就知道那臭小子，可憐我在教導你三百年，卻還是不能讓你忘記他。」黑衣女子半是嘆息，辦事戲謔地說道。
「師傅就知道取笑我，不過在那小千世界之中，一年就相當于一百年，想不到我現在也是活了三百年的老女人了。」秦月兒嘻嘻笑道。
「哼，三百年就是老女人，為師已經活了兩萬年多年，那豈不是說我已經都是老妖怪了麼？」黑衣女子嗔怒地說道。
「師傅既然知道這麼多，還是趕緊說說，最終的界域之主，會是誰？」
「很簡單，靈武上人。」黑衣女子淡淡地說道。
「是他？不是說在萬年之前，他就已經是界域之主的境界了麼。何況在神道時代，一個界域之主也不是什麼太過稀奇的存在，就算是現在，界域之主也不在少數，怎麼到了師傅你的口中，似乎卻顯得無比重要。」
「不管是天界、天外魔域、大荒神域還是森羅鬼域、玄冥聖域，這五個界域，都有界域之主，可是你知道為何在人間界，曾經有多個神境巔峰，但是卻一直沒有產生界域之主麼？」
「人道紛繁，彼此都不服氣，就算是成就了神靈都有可能大打出手，何況是神境巔峰高手而已？」秦月兒冷冷一笑，在王府之中的生活雖然無憂無慮，但是也讓她明白到，人間為了一點權力地位，都會有無數爭斗，陰謀陽謀齊齊上陣，更不要說是修煉界了。
「月兒，你能通達人道真諦，知道這‘爭斗’二字，才是人道最為精髓的地方，也算是不錯了。」黑衣女子淡淡地說道，語氣之中又恢復了平靜，似乎剛才的嗔怒，不過是故意裝出來的。這兩個女子，看上去似乎更像是閨蜜姐妹在談心，而不像是師徒。
「還請師傅明示。」
「很簡單，靈武上人在萬年前就開始布置，連諸多神道高手也曾上當，最終萬妖封印雖然封住了妖族諸位高手，包括那天妖在內，可是也鎖住了人間界的氣運和力量，再也產生不了神境高手，而這些被鎖住的氣運和力量，最終會到哪里去呢？」
「是被萬妖封印收集起來，然後用來維持整個封印……以及被靈武上人利用！」
「不僅僅如此，還有九大極品巔峰神器，他們每一次呼吸，都要消耗掉海量的天地元氣，只要有九大神器在，凡間界就沒有多余的力量讓人修煉，自然也不可能產生神境高手，更不要說像萬年的封印之戰的時候一樣，同時有好幾個神境巔峰出現了。」
「那麼，在天地合一凡間界重新再現之後，靈武上人就會復生，重新出現？」
「不僅是如此，還有諸多太古時期就存在的高手，隱藏在數不清的小千世界之中，這次的融合，他們的藏身之處都會保不住，再也不可能存在，而這些太古高手，有不少都是當年參與過神道封妖大戰的，有人族高手，有妖族高手，甚至還有當年入侵的天外魔域的魔族殘留。」
「那麼我們小天界之中呢？不管怎麼說，小天界雖然沒有神境巔峰的高手，但是這些宗門勢力，卻是深入到小天界內部，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宗門勢力的存在，就算是融合，到最後，也只會讓小天界得到最大的便宜？」
「不會這麼簡單的，九大神器，要的是平衡，不會容忍任何一個宗門，去統一整個人間界，或者是利用小天界中積累的力量，去搶佔地盤。」
「九大神器，為何會在人間界出現，照理來說，這些神器都是真正的洪荒太古時期的大神的隨身法寶，就算是那些大神都到了其他界域，也沒有理由不被帶走。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太古大神都已經隕落，而且在隕落的時候，已經預見到了真正的人道危機，這才不惜留下了這些神器，以應對最終的大劫。」
「這次大劫，到底是什麼？先前我以為是大荒神域會入侵，後來以後是荒神會養好傷蘇醒，再後來認為是不久前厲雲招惹到的那個神靈寒冰尊者，現在看來，卻似乎是另外有更大的劫難？」
「當然，區區一個荒神，還有什麼寒冰尊者，不過是道境初階而已，又有什麼可怕的？九大神器聯手，就算是高階神靈，也不會害怕，何況是兩個初階神靈？」
「這麼說來，那最終的劫難，甚至是有可能遭遇掉道境巔峰的神靈？有這樣可怕的神靈存在麼？有這樣的境界，本身就已經是無比可怕的修煉者了，就算是要開闢一個大世界，也是綽綽有余，怎麼會要來這人間界，或者說三界四域之中，有吸引他的東西？道器元胎？」
「道器元胎，只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真正吸引他的，是你絕對不會想到的東西，或者說，人……」
「你是說，厲雲？」
「不錯，除了他，還能有誰？」
「厲雲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居然會吸引道境巔峰的神靈，難道說，他是什麼上古大神轉世，在他的身上，又有多少我們還不知道的秘密啊？」
「這個誰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