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 第十四回 童試

作者 ︰ 觀音有淚

更新時間︰2011-03-08

練武場里,錢雲手中拿著三把飛刀,眼楮盯著遠處百米外的標靶。

突然手上一揮,三道刀光飛出。只听朵朵朵三聲響後,三把飛刀一起命中靶心。

「不錯,你的飛刀現在越來越精進了!」段新對著場中的錢雲贊道。

「還不行,和師傅你比起來可差太遠了。」錢雲將靶子上的三把飛刀拔出來後回道。

「你這樣下去超過我那只是遲早問題,我不明白的是;為何你的進步會如此之快,大異于常人。」段新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十三四歲少年說道。

「那是師傅繆贊了,我都覺得沒什麼變化,回頭還要練練看,不然會叫師傅笑話的。」錢雲笑道。

「呵呵??我能教的都教你了,也沒什麼可以再傳授的;我今日已經跟官爺說了,明日便要離去;哎!一晃就在這里呆了三個月,也該出去散散心會會友了。」段新望著天邊說道。

「哦,師傅就要走了,徒弟還沒將師傅的本事學全 !」

「這武藝一道哪有止境啊!你以後慢慢自行修習就可以了。只是記得別妄加傷害他人就是,飛刀無情,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它們。」

「是,弟子謹記師傅的教導。」

「嗯,你能明白就最好了。」

「師傅教了弟子不少日子,弟子從沒孝敬過師傅。這樣吧!等下我與父親說說,晚上請師傅到‘滿月樓’吃酒如何?」錢雲道。

「也好!你我總算是師徒一場,那就等你的消息了。」段新想了想後答應道。

滿月樓是淮陽府有名的酒樓,錢中偉軍旅出身,不忌諱錢雲喝酒,也沒那麼多文縐縐的家規。錢雲與他說要在滿月樓擺桌酒為恩師辭行,便答應了,讓賬房給他支了些銀子,叫他不要小氣,得定最好的位置和酒宴才行,錢雲謝過義父便約了段新晚上去滿月樓。

滿月樓在柳葉巷的東頭,有三層,當然越往上檔次也就越高。

錢雲這次是謝師的辭行宴,也就沒打算叫上外人,自己到了時辰便朝滿月樓而去,穿街過巷的不一會就到了樓下;他特意提前了一個時辰,早早去好訂個位置。

進了大堂,有小二過來招呼,他要個了個三樓的廂房。因為就他和段新也不用太大,要小二把這里有名的菜肴葷素搭配的點了七八樣,又叫了一壺好酒,他覺得這樣也差不多了,便一個人在廂房里等段新。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時辰過去,段新還沒有來,他有點疑惑了;又過了半個時辰段新還是沒來,他覺得有點不對;段新這些日子給他的印象是一個說話算數,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約好了他這個時辰來就應該不會晚到,更不會不到的。

他耐著性子再等了半個時辰後見段新還沒來,這時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于是將賬結了,往段新住的宅子而去。

段新住的宅子離這不遠,他也曾去過一回,知道路徑。

宅子在一個不大的胡同里,夜里顯得異常的寂靜,他到胡同口稍微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才舉步走進胡同里。

正在他要去敲宅門時,身子突然往一邊閃去;只听朵朵朵三聲,三顆鐵蒺藜打在了一邊的宅門上,一個人輕聲‘咦’了下;又是一陣風聲響,居然連續打出一把鐵蒺藜來,將錢雲全身上下都給罩在里面,端的是凶惡無比。

錢雲知道厲害,那敢硬接,腳下‘浮萍飄渺步’下意識走出;那些鐵蒺藜貼著他飛出,可還沒等他恍過神,一把鋼刀從一邊劈了過來。

他心里一驚!想也不曾想的一把飛刀射出。

就在鋼刀要劈下前,一刀射在那偷襲者的咽喉上。頓時只听到一聲慘叫,那人握著鋼刀一臉不信的栽倒在地上,就此翹了辮子。

「老七」黑暗中那使鐵蒺藜的人叫了句,然後惡狠狠的盯了錢雲一眼,見他手中拿著的飛刀,又看了眼地上死去的一名漢子,竟扭頭轉身朝胡同外逃去。

錢雲見他逃遠,沒有去追,只是望了下地上的漢子;他現有點哆嗦,這是他殺的第一個人,緊張自然是難免;稍微穩定了下情緒,將飛刀收回,擦干上面的血跡後藏進袖中,又走向段新的宅門。

門是虛掩的,他輕輕推開宅門,小心的走了進去。院子里有打斗的痕跡,有的地方還有血跡。

里屋亮著燈,被人弄的很亂,像是在找些什麼東西,牆上也有血跡,衣架上有段新白天穿過的衣衫,看來是他正換完衣衫想去赴約時,有人闖了進來。

錢雲在屋子里並沒見到段新的尸體,也許他逃出去了,也可能是被抓了;可能很多,不過剛才外面的打斗聲,應該馬上就會有衙役來,錢雲想了下便迅速出了宅子。

回到錢府,錢雲不敢隱瞞,將在段新宅子里見到的全稟告了錢中偉。

錢中偉也是吃了一驚,見他沒事才放下心來;叮囑他不要把去那的事跟人說,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錢雲雖然關心自己師傅的下落,但也知道這事不是他能解決的,答應後便回自己屋子去。

他住的地方比較偏,快到屋門口時,他神色一變,將腳步放緩,全身戒備起來。現在以他的耳力,便是十丈外的蚊子路過也瞞不過他,這是他不間斷修煉‘精元功’帶來的好處,也是能躲過那暗處殺手鐵蒺藜的原因。

他袖子一抖,里面的飛刀便落在了手中;一步,兩步,不一會便到了門前。突然人影一閃,正在他要甩出飛刀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是我??」

他停下腳步,不用看他現在也知道是誰了,左右望了下將屋門打開,然後道︰「進來再說。」

那人影隨著他進了屋子,錢雲將門關好轉過身子,點亮燭火後見果然是自己師傅段新;只是他現在身上滿是血跡,有的地方還在淌著鮮血。

「你這是怎麼了師傅?」

「哎,說來話長了!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這次來不是別的原因,只是希望你看在一場師徒的情分上,將這東西替我保管好,以後我若還活著自然會來取;若是三年內我沒有來,那里面的東西你便幫我毀去好了。」段新將一個包裹拿出,對著一邊木然的錢雲說道。

錢雲接過包裹,將它先放在一邊桌子上,說道︰「這事不難,師傅還是先將傷療養好再說。」

「你答應就好,我這傷全是外傷,不打緊的;我還要出城,你只再幫我弄身干淨衣裳來便可。」

「那好,師傅你在這先休息下,我去幫你準備。」錢雲說完,便在屋子里的大櫃中翻找著;他平時練習武藝總難免會有些磕磕踫踫的,就是有流血也屬正常,錢中偉又是軍官,那還不為他備了上好的刀傷藥。

錢雲先把那刀傷藥準備足了,再出了屋子,叫了下人讓他們弄來幾身干淨的衣裳,一切都弄妥後,又在衣裳里塞了些銀子,才將段新送出錢府。

再次回到自己屋子,看著桌上的包裹,他有點好奇!段新沒說他可不可以看,他猶豫了下,還是將包裹收進木床之下,人家既然那麼信任自己,那就要以誠待之才行。

段新走後第二天,他的宅子就被封了,宅子外的尸體也在衙役趕來前不見了蹤跡。又過了數天,便沒什麼人議論此事了,段新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

南召國的仕途之道只有四條

其一︰是家族蒙恩特旨選族人進宮當差,這些基本屬于那些王侯公卿,大氏族的特權,其它的人想都不用去想。

其二︰是子承父爵的世襲官職,比如父親是公爵,那麼在其子嗣中可由一人繼承他的爵位,不過繼承的爵位會降下一級,變成侯爵,直到後面的子孫無爵可襲為止。

其三︰在軍中效力,累積軍功可以授予官職,他義父錢中偉便是如此。

其四︰通過國家科舉制度選拔人才,這條道是普通士人能選的唯一途徑。

科舉每二年一次,必須有舉人資格才能參與;而想成為舉人必先具有生員資格才行,在生員以前,還有童試要過。這一系列過程,幾乎是每個在朝為官的必經之道,錢雲現在也正走向這條道。

童試是在夏初舉行,一般先是在縣里選拔,再到府里的學院進行考試;而府里的學子則在府里學院內參加童試。錢雲從未有過此等經驗,到了學院門前︰見參加童試的學子各種年紀的都有,大的兩鬢發白,小的頭上還留著發髻,也是覺得有趣。

學院的大廳里有幾十張桌子,上面備有白紙數張,筆墨則是學子自備。錢雲和幾十名學子進去坐好,等了不到一柱香時間,只听‘鐺’的一聲鑼響,考試正式開始。

一名官員依次發下試題,然後將紀律說了一通就不再言語。

錢雲接過試題,臉上露出笑容,上面試題全是自己學過的,當下筆下如飛,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完成;再環顧四周其他學子,還在埋首疾書,輕聲一笑,將卷子交了上去。

就在他上去交卷時,坐在後面的一名少年也剛剛放下筆墨,見有人在他前面交卷,微微輕‘咦’了聲。

再看那交卷的學子,和自己年紀相仿,且面熟的很,只是一下子記不起在那見過。

他低著頭也上去交了卷子,正要出門時,突然想起什麼,抬頭望向離去已遠的錢雲,口中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那個孫府的下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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