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入誅仙 第一章 坎坎伐竹兮

作者 ︰ 虎籠山人

更新時間︰2013-03-11

吃過早點,大仁找了一把斧頭去跟著蘇茹去砍竹子。對這個新任務,大仁多少有些期待,不知能砍多少根竹子呢?

本來竹子都在後山,不過從田不易砍竹結業到現在足有兩百年了,這兩百年間,黑節竹已經從後山發展到前峰來了。見過竹林的人都知道,竹子的生命力強勁,搶地盤的能力非常強大。

蘇茹看著肆意狂長的竹子皺了皺眉,說︰「這竹子都長瘋了,有些竹鞭子都伸到院子里來了,不如就從院子旁邊砍起吧!」

田不易在旁邊搖了搖頭,說︰「砍這里的竹子沒用的,最好還是去後山,靈氣越足的地方效果越好。」

蘇茹也沒有問為什麼砍這里的竹子沒有效果,只是讓田不易把前峰的竹子清理一下,自己則帶著大仁去後山。後來大仁才知道,原來砍竹子不單純是錘煉身體,更重要的是黑節竹體內吸收了大的靈氣,這種靈氣被竹子改造過後對人體有很好的淬體效果,不然的話,做點兒什麼不好,非要砍竹子?

大黃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搖頭擺尾,好不興奮。這真是一條大狗,比小一點豹子都大。它見蘇茹和大仁要去後山,立馬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大仁雖然在心中月復謗你這個家伙又不能砍竹子,但是又一想,有大黃帶路,也熱鬧一些不是,就沒有阻止它跟來。

後山離前峰並不遠,如果是馭劍飛劍瞬息就到,但是走路的話要走很遠一段山路。蘇茹說先陪大仁走幾次,以後就要讓他自己來了。大仁當然表示沒有問題,不就是砍根竹子麼。

大黃顯然非常喜歡這樣的活動,只見它忽而在前面開路,忽而跑到後面斷後,忙得不亦樂乎。偶爾會有野兔或者其它的小動物出現,大黃拼了吃女乃的力氣去追,卻怎麼也追不上。沒辦法,林子太密了,不適合它龐大的身軀在里穿行。

大仁也很快活,雖然他的腦子里是一個老宅男的靈魂,但是這具充滿青春氣息的身體讓他充滿活力。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不跑一跑,不蹦一蹦,是不行的。他吹著口哨,興高采烈的跟在大黃後面瘋跑,蘇茹只是笑笑,也不干涉。

後山的黑節竹比前峰上的粗壯多了,因為田不易說靈氣越充足的地方越好,所以蘇茹帶著大仁多走了幾步,比前幾天到的地方還要遠很多。

到底是修真之所,沒有污濁的空氣,沒有喧嘩的噪音,大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嘆道︰「好清新的空氣啊!」

蘇茹笑道︰「這里的靈氣很充足,你就吸個夠吧!不過別忘了砍竹子,早點砍完竹子,早點回去!」

大仁道︰「沒問題,師娘您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蘇茹把大仁送到後山,就先回去了,大仁見她祭起琥珀朱綾,飄然而去,宛如仙子,心中不免有些羨慕。大黃也是個人來瘋,見蘇茹飛走了,在林子里竄了幾圈後,也跟著回去了,只剩下大仁孤零零一個人對付這些頑固的竹子。

從以前的記憶中得知,大仁已經砍過兩次竹子了。他從小長得敦實,比同齡人高出一大節,力氣也大很多,所以表現比張小凡上山時要好得多。前兩次都是花了一個多時辰砍完一根竹子,也就是差不多要近三個小時的樣子。不過前兩天的竹子可沒有今天的這麼粗,看著碗口粗的竹子,大仁心想今天多半要多費一些時間了。

其實砍竹子最主要還不是累,而是砍的次數多了,手上容易磨起泡。這大概也就是田靈兒修煉太極玄清道多年,卻等到11歲才去砍竹子的原因。昨天大仁的右手就磨得有些腫了,還好沒有起泡。

黑節竹除了枝節粗大且略顯黑色外,跟別的竹子看起來區別不大,但由于竹子吸收了大量靈氣的緣故,它的韌性和堅硬遠超普通的竹林。關于這一點大仁在前兩天的砍竹生涯中已經有了充分的認識。

大仁用一根布條把手包了一下,然後輪起斧頭狠狠斜劈在竹子上。只听鐺的一聲,黑節竹不過開了一條小口,大仁的手卻被震得發麻。不過既然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砍竹子這種苦差事是免不了的。大仁只是吸了一口氣,又狠狠砍了過去。

他擺正姿勢,盡量砍在同一個地方,這樣可以省下不少力氣。右手砍麻了,就換左手,左手砍麻了,又再換回來。左手砍砍、右手砍砍,雖然有些別扭,但好在能讓手休息一下,等以後手上長了繭子就不怕磨傷了。

听著听著砍竹子的聲音,大仁突然有些莫名地想起一首詩來︰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漣猗。這是詩經里面句子,還是宋大學究在穿越以前在和諧社會讀書時一名地理老師講歷史地理變遷時講過的。

這個聲音勾起了宋大學究的對過往的思念,如果說在這兒之前他只是在演一出角色扮演的游戲,那麼現在他已經明白了這不是游戲,更不是角色扮演,而是實實在在的穿越了。穿越到一個新的世界,就與過往的一切徹底的告別了。

以前的親朋好友,只能存在于回憶之中。曾經的失落和遺憾,也只能在心底回味,再也沒有補救和挽回的余地了,人只能活在當下。

大仁有些意興索然的放下斧頭,靜靜地坐在竹林里。不過他很快想通了,既然人只能活在當下,還想那麼多過去的事情干什麼呢?不如在這個玄幻的世界活得更回精彩。

又拿起斧頭砍了一會兒,大仁感覺有些身心疲憊。必竟比前兩天的竹子大很多,他不得不再次坐下來調息一會兒。調息還算不上修煉,只能算修煉時的一個小技巧,有助于人調整狀態,減輕疲勞。

大仁發現這次調息比前兩天的效果要好很多,這一方面是因為疲勞的身體在調息之後對比更加明顯,更重要的其實還是黑節竹斷面釋放的靈氣發揮了作用。當然了,現大的大仁還才剛剛接觸太極玄清道,並沒有能夠想得這麼深遠。

就這樣調息一會兒,接著砍竹子,砍累了又再調息一會兒,大仁始終保持著很好的狀態來砍這根黑節竹。隨著太陽的升起,竹子的斷面也越來越大,大仁將竹子扳倒,使斷口擴大,然後對著最後一絲竹皮砍了下去,只听清脆的一聲暴響,今天的任務終于完成了。大仁累得有些喘氣,調息了好一會兒才往回走。

大仁一邊走,一邊整理這兩天所學的太極玄清道。他發現以前的大仁真是有些草包,記得亂七八糟,看來今天得跟師父多請教請教。

回來的路上正踫上大師伯卓不凡,他步履蹣跚,顯得有些風燭殘年的樣子。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往後山跑什麼。青雲山的等級森嚴,大仁也不敢僭越,乖乖地站在路邊。

他道︰「師伯,您去哪兒啊?」

卓不凡好像才看到大仁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今天去砍竹子啦?」

大仁道︰「是的,師伯,砍了足足有碗口粗那麼大一根呢!」

卓不凡點點頭,走了過來拍拍大仁的肩膀,說︰「干得不錯!師伯在後山再轉轉,再轉轉,以後大竹峰就看你們的吶!」

大仁听了有些心酸,這個曾經在大竹峰,在青雲門叱 風雲的大師伯可能就要走到人生的終點了。做為大竹峰的首座長徒,他肯定風光過,但是兩三百年的時間對修真之人來說不過是過眼煙雲。他走的這樣悄無聲息,甚至在誅仙原文中連一個名字都沒能留下。不知道他回首這些年,有沒有遺憾,曾經的追求有沒有實現呢?

大仁又想到自己,到了誅仙這個神奇的世界,又有何打算呢?自己應該如何過完這漫長的一生呢,是平平安安的活到老,還是去追求強大的力量,或者去追求永恆的生命呢?他想了又想,不由得有些痴了。

回到前峰,大黃突然從院子里竄了出來,把正想的入神的大仁嚇了一大跳。大黃對這個效果顯然很滿意,咧著大嘴發出「汪呵汪呵」的聲音。

大仁被一條狗給耍了,有些惱羞成怒,抄起一根棍子就要打去。大黃吐了吐舌頭,扭頭就跑,跑的遠了,見大仁不曾追來,又得意搖著尾巴,帶動著扭來扭去,讓大仁又好氣又好笑。

師娘蘇茹見大仁回來了,有些驚喜,說︰「沒想到這麼快就砍完了!等一下師娘給你做好吃的!」

大仁說︰「我去洗洗,再來給您打下手。」

蘇茹笑道︰「快去洗吧,不過可不要來給師娘添亂。放心,不用討好師娘,師娘也會帶你去看文敏的。」

大仁臉一紅,這是哪跟哪啊,女人為什麼都這麼八卦呢?

回到屋里,大仁簡單的沖了個涼,換了身干爽的衣裳,然後將被汗浸濕的衣裳泡在木桶里洗了洗,晾了起來。哎,既然了穿越到這個世界,就別想淋浴和洗衣機了,至少暫時還得過過這種艱苦樸素的生活。

好在一陣香氣撲鼻,讓大仁的心情大好。定是師娘把午飯做好了,沒有蘇丹紅和地溝油的日子,讓大仁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只是不知做的是什麼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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