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絕的巴西軍,終于沖破了劉璋軍薄弱而堅韌的防線,一萬多兵馬越過兩翼如洪水般向劉璋圍攻而來,一千多部隊在他們面前就如風中柳絮,這些人雖是招募不久的新兵,但眼看大功就在眼前,也赤紅了眼楮。
「好將軍。」
「末將在。」
「統領五百騎兵護于外圍,在敵軍步兵之間往返馳騁,擾亂敵陣,不論我這里發生什麼情況,你都無需救援。」
「是。」
好厲害勒馬而出,率著五百騎兵月兌離本陣。
劉璋長出一口氣,對王緒道︰「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末將必當以死效忠。」
王緒轉身面對張任從兩萬東州兵中挑出的一千精銳,他們可謂精中之精,經過張任數月訓練,將這群悍勇徹底月兌胎換骨,成為一支真正的鐵血之師,面對上萬的洪流,神色肅然,無一畏懼。
「圓形陣,列陣。」
士兵快速而有序地穿插運動,很快列出了防御的圓形軍陣,一千精兵,圍成七圈,個個盔甲鮮明,不配長矛,腰系短刀,手持木桿鐵槍,冷靜地看著巴西軍靠近。
好厲害帶著五百騎兵沖向排山倒海的巴西軍中,大錘飛舞,鮮血盈空,好厲害的騎兵像漩渦里的沙粒一樣卷入洪流,東州精兵巍峨不動地釘在原地,視線穿過血花平靜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散發出無聲殺意。
「終于沖過去了。」龐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緊張終于緩和下來,而一旁曲恬的眉頭卻皺著。
「黃姑娘,我已經說得龐羲出戰,若是劉璋自己不敵,我也無可奈何。」
日頭隱去,烏雲橫空。
巴西軍終于殺入東州兵本陣。
「箭!」王緒鋼刀高舉,直刺長空。
外圍三層士兵立即下蹲,同時擎出背後弓箭,箭簇斜指天空,里層士兵拿出簡易的二發連弩,平指巴西軍士兵,巴西軍沖近五十步範圍,王緒鋼刀下撩,「放!」
數百支弩箭射向巴西軍士兵,巴西軍士兵慌忙拿出圓形小盾阻擋,卻驚愕地發現那些弩箭分成了上中下三路,輕步兵的盾牌根本不起作用,巴西軍死傷大片。
突然遭難,讓那些新兵微微一愣,可是面對殺死敵方主帥的誘惑,依然悍不畏死地繼續沖鋒。
被射殺的士兵對于巴西軍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統領這些新兵的將軍,眼看東州兵一**箭矢飛來,殺傷驚人,也立刻組織了數千弓箭手還擊,數千支箭矢一齊向東州精兵射去。
東州精兵也舉起了盾牌,同樣是小盾,但是卻不是像巴西軍那樣護住前面,而是護在頭頂,一千人同時舉盾,加上第一層的長盾牌,整個軍陣嚴絲合縫,只有極少數箭矢從縫隙射入。
但是巴西軍人數實在太多,箭雨一波接著一波,再嚴密的陣型也會露出空隙,不少東州士兵中箭,他們用鋼刀盡量護住髒腑,一些士兵被箭矢射中要害,他們毅然選擇了月兌陣,倒在了沖向巴西軍的路上,後面的士兵快速補上了他們的位置,沒有看那些倒下的袍澤一眼。
雙方進行了數輪對射,東州兵死傷微乎其微,而巴西軍卻死傷遍地,巴西軍在付出上千人的代價後,終于與東州精兵短兵相接。
丈許的長矛刺來,只要第一矛刺空,第一層士兵立刻踏前一步,一槍刺向巴西軍士兵,而那些巴西軍士兵已經來不及收回長矛,僥幸能夠抵擋東州精兵士兵敏捷長槍的巴西軍士兵,等待他們的還有短配腰刀。
所謂短兵相接,純粹是東州精兵士兵一邊倒的屠殺,而陣中的士兵還在冷靜地放箭,不斷收割著巴西軍士兵的性命。
上萬巴西軍如同啃一坨帶刺的鐵疙瘩,沒印出牙印,還咬得一口鮮血。
劉璋蹲在四面盾牌之下,本來天氣就陰沉,盾牌下更是光線微弱,笑著對一旁同樣無所事事的法正道︰「沒想到打仗還可以如此輕松。」
法正手指在地上無聊地畫著,口中道︰「張將軍練兵確實厲害,不過就是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在等勝,還是等敗。」
「敗就是死,不過現在我們也左右不了戰局,還不如啥都不想,趁著清閑,我們下一盤五子棋如何?」
龐羲遠遠望著劉璋的本陣,由于巴西軍太多,完全把劉璋的本陣包裹住了,看不清狀況,問曲恬道︰「怎麼樣了?攻下來沒有?」
曲恬搖搖頭道︰「劉璋帥旗還在,應該沒有攻下。」
龐羲怒聲道︰「這群飯桶,這麼多人就算堆也該把劉璋堆死了,傳令,步兵停止攻擊,用騎兵沖鋒,我就不信那一小撮人能擋住騎兵馬匹的沖擊力。」
傳令兵領命而去,曲恬沉靜地注視著戰場,如此精銳,看來劉璋的確是有備而來,圍攻劉璋本陣的多達兩萬,射出的弓箭已經可以將那一千個東州兵活埋,但即使這樣,殺傷卻如此之小,盡管兩萬人在一千人的小陣型外無法全力展開,但得出這樣的戰果簡直是千古第一笑話。
蜀中不是騎兵縱橫的地方,整個西川也沒多少戰馬,巴西新兵中的騎兵大約一千人,將領將他們全部集中在一處,務求一舉沖破東州兵防御。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起步,加速,沖鋒。
大地顫抖起來,東州兵沉靜地握緊長槍,以上中下三路射殺馬上騎士,巴西軍以密集隊形沖鋒,馬上騎士死傷大片,而更多的騎士選擇伏馬隱蔽,東州精兵的箭矢十有一二射中。
殺傷的騎士對于整支巴西軍來說無足輕重,但沒有騎士操控的馬匹,或為躲避箭矢失去操控的馬匹嚴重攪亂了巴西軍的密集沖鋒隊形,連帶著無數騎士落馬,引起了更大騷亂。
但無論如何,三波箭矢之後,騎兵始終還是與東州精兵狠狠相撞。
騎兵以千鈞之力壓向東州兵,東州兵同時舉槍,前排士兵槍尾杵地,以身體做支點,形成一道槍林,如拒馬槍一般抵擋著騎兵的前進,第二排士兵一手用盾牌撐住第一排士兵,以免他們被戰馬強大的沖擊力撞飛,右手同時舉槍,刺向馬上騎士。後排士兵皆效此行,一層用盾牌抵住一層,隨時等待著生死互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