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媽的屁,軍師說了,只要川軍投槍隊敢出來,我們就要殺進來,釘死他們半個時辰,片刻也不能少,給我殺,就算戰至最後一人,也要把川軍給我釘死。」
「是。」
川軍已經是天下精銳,而涼州軍早就是天下精銳,皆悍不畏死,張飛率領本部騎兵中心開花,殺進來的一萬騎兵迅速傷亡,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猶自血戰。
「殺,不準後退,後退者死。」
張飛雷霆大吼,涼軍奮勇抵抗川軍圍攻,而這時趙雲與馬超放棄了包圍半圓內川軍,向投槍隊包抄而來。
「嗖嗖嗖。」
如簧的箭雨向川軍投槍隊傾瀉而下,諸葛亮輕搖鵝毛扇,他下令張飛用士兵的性命,巨大的傷亡釘死川軍投槍隊,就是要等這個時刻。
投槍要借助馬力,沒有馬力投槍的威力會急劇下降,而張飛困在中央,表面上是被團團圍住,實際上是牽制了川軍大量兵力,投槍隊被張飛牢牢鎖住。
「殺。」
趙雲馬超一左一右殺入川軍投槍隊,與張飛內外夾擊,川軍投槍隊被攻破,涼軍半圓大陣形成。
坐鎮指揮的張任一驚,只能出動川軍殺手 ,黃忠率領重騎兵披掛上馬,向涼州軍殺來。
「變陣。」
諸葛亮鵝毛扇一揮,涼軍再次變陣,半圓形大陣的尖端,馬超趙雲救出只剩下幾百騎的張飛,三人聯手向涼軍本陣殺去。
半圓形大陣的頂端向內部凹陷,三名猛將所向披靡,將半圓形內部的川軍弓騎兵和步兵鑿穿一條直線,尸橫遍野。
到了涼軍本陣,三將猶不停留。涼軍軍陣流水般移動,豁出一個大口,三將鑽了進去。
「殺,沖陣。」黃忠指揮重騎兵殺進豁口。
遠遠的張任一看,大驚失色,諸葛亮這樣變換陣型,明顯是要將重騎兵引入涼軍大陣深處,待重騎兵馬力耗盡,聚而殲之。
如果重騎兵被涼軍人海所困。後果不堪設想。
「中軍出擊,殺。」
張任大喝一聲,蕭芙蓉等留守中軍的將領,率領馬步軍直撲涼軍軍陣,必須在重騎兵沒入對方大陣之前。與重騎兵鏈接上。
只要後方的部隊與重騎兵相接,重騎兵就不會孤軍被困,就可以拖著川軍在涼州軍陣橫沖直撞。
可是,就在川軍中軍大軍動時,突然後方喊殺聲起,張苞徐桂,各率五千精銳向川軍後方殺來。
川軍陣型動亂。步兵陣,騎兵陣都出現缺口,張飛馬超趙雲三將引著重騎兵沖入,所過之處。涼州兵皆自動讓開道路。
張任震驚地看著雙方的膠著戰事,心頭滴血。
同樣是指揮這些兵種,面對同樣的敵人,甚至現在對陣的敵人還比當初弱了幾分。可是自己這樣指揮下來,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
川軍英勇。雖處劣勢,猶不後退,可是張任已經能看出來,這樣下去,川軍必敗無疑。
川軍每一個軍陣,都被涼軍牽制。
諸葛亮先是左右包抄,然後中軍橫沖直撞,待川軍步兵移動,組建的龜殼陣早已蓄勢待發。
川軍弓騎兵出動,趙雲馬超立刻左右包抄,讓弓騎兵失去機動性,三面夾擊之下,威力喪盡。
川軍投槍隊出動,張飛不惜犧牲萬騎,死死釘住川軍軍陣,馬超趙雲順勢突破。
川軍重騎兵出動,張飛馬超趙雲誘敵深入,更是意欲全殲川軍重騎兵。
川軍大軍出動救援重騎兵,身後涼軍伏兵殺出。
一步步下來,川軍被切割的七零八落,而涼軍結陣變陣,行雲流水,環環相扣。
張任終于感受到諸葛亮的可怕,兩軍對陣,並不是知道兵法,熟悉兵法,知道軍陣,熟悉軍陣,還要靈活變通。
靈活變通還不夠,陣型之間的變換還要環環相扣,料敵預先,一步步將敵軍拖向潰敗。
「如果王煦先生還在,絕不至于如此,張任無能啊。」張任看著血戰的川軍,心中仿佛刀絞一般。
「主公,末將無能,請主公,立即下令撤退。」
張飛向劉璋痛苦伏拜,雖然張任也想反敗為勝,可是如果再拖下去,很可能是川軍徹底崩潰慘敗,生機,虛無縹緲。
劉璋沒有說什麼,只看著遠方山包上的一襲白衣,緩緩點頭。
「步兵陣斷後,騎兵分散兩翼從秦川道後撤,重騎兵隨後,蠻軍從山上撤退……」
劉璋耳中听著張任下令,死死看著遠方的諸葛亮,「好,諸葛孔明,戰場上我敗了,可是,你不要以為就這麼贏了,你一定會為你今日之舉付出代價。」
張任在川軍徹底崩潰之前,冷靜下令後撤,輕騎兵率先撤退,從秦川道口飛馳,重騎兵撤出涼軍大陣,緊隨其後,後面是大批步兵撤退。
祝融,蕭芙蓉,帶著花孩兒寶兒等蠻軍將士,從秦川兩邊山上退走。
秦川道口狹窄,川軍數十萬軍隊,這樣撤退,能夠將傷亡降至最低。
「追殺川蠻,追殺劉璋。」
「殺。」
「劉璋不死,雍涼不安,殺劉璋。」
涼軍終于突破川軍殿後的重步兵大陣,張飛趙雲馬超舞矛揮槍,帶領騎兵沖向秦川道口,川軍大批步兵墜在後面,不斷派出士兵結陣迎敵。
可哪里是張飛趙雲馬超的對手,被層層突破,涼軍向川軍迅猛追擊。
涇水失守,秦川失守,十四座大寨失守,川軍潰退千里,奪下的要地紛紛落入涼軍手中。
涼軍騎兵一直追殺到街亭,魏延派出大軍阻截,才終于止住川軍潰退之勢,川軍退入街亭之中。
清點傷亡,人人悲戚。
川軍涇水大戰,傷亡四萬余人,涼軍千里追擊,殺死俘獲川軍七萬余人,大敗于諸葛亮,軍械輜重丟棄無數,全軍遭受重創。
諸葛亮率領大軍在街亭東方集結,準備給川軍致命一擊,發起一場決戰,只要戰勝,奪下街亭,川軍將無險可守,退回天水的結果,最終也只能繼續敗退,退入漢中。
如此,川軍將再也不敢北伐,以西抗東,以皇室後裔抗異姓軍閥的策略,便可大功告成。
川軍留守天水士兵大約三萬人,街亭剩下不到十五萬,出師北伐,兩場大戰,渭水之戰,涇水之戰,一勝一負,幾乎耗掉川軍一半的兵力。
歷史上司馬懿與諸葛亮在三秦之地大戰幾十年,所謂「決戰」無數,可是耗損兵力微乎其微。
可是這時真正的決戰,川軍與涼軍各勝敗一次,川軍折損將近一半兵力,涼州軍連同被俘,重傷失去戰力的兵員在內,同樣折損超過十三萬人,雙方俱是損失慘重。
只是川軍剛喪軍師,又逢大敗,士氣低迷。
街亭並不是什麼險要得不得了的地方,和王煦當初謀略一樣,只要諸葛亮攻下五路總口,川軍就只能敗退。
而現在看來,敗退是必然的,川軍沒有士氣和信心與諸葛亮一戰。
涼軍在三十里外做休整,川軍各個大營一片愁雲慘霧,劉璋不得不下令天水將正在療傷可以作戰的士兵,以及那些涼軍俘虜收編,全部拉過來補充街亭防御。
除非劉璋想永遠放棄北伐,否則街亭不容有失。
………………
天水郡治冀縣,一隊西域商人來到城門,用漢話與守城士兵交流著。
「什麼?那太好了,劉璋,哦不,蜀候竟然就在這里?那省得我們去成都找他了,快快告訴你們管事大人,我們是西域莎車國喬裝使者,有重禮獻于蜀候。」
…………
一處山泉之中,黃月英正在沐浴,天水有神泉,可滋養皮膚,細白嬌女敕,所以有天水白女圭女圭的說法。
「王異姐姐,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
黃月英在泉水中沐浴,在劉璋出征之前,讓王異好好照顧黃月英,所以黃月英在這里沐浴,自己也便在這里辦公。
「主公敗了。」
「什麼敗了?」
「剛剛收到軍報,王煦先生在涇水病逝,主公大敗于涇水,一潰千里,現在退入街亭,士氣不振,情況十分危急,諸葛亮攜大勝之威,恐怕不日就要進攻,到時候凶多吉少,我川軍該如何自處。」
「諸,葛,亮。」
王異正自感傷,轉頭一看,只見黃月英咬牙切齒︰「諸葛亮這個壞蛋,早看他不是好人,當初在成都就該把他摔死,哼,我這就去幫助主公,取諸葛亮狗頭。」
黃月英說著就要爬出水潭,王異急忙拉住,外面傳來士兵的聲音。
「大人,有西域商人求見。」
「都什麼時候了,還見什麼商人,把他們打發走。」
「他們說他們是莎車國喬裝使者,奉莎車國新任女王之命,重禮獻于主公。」
「莎車國使者?」王異略一沉吟,自黃巾起義,漢室衰微,大漢對西域的控制力越來越弱,各個小國表面恭敬,其實已經不把大漢當回事。
這莎車國新國主倒是乖巧,竟然剛剛即位,就來給劉璋送禮。
「好吧,見見。」
王異下令整軍,準備支援街亭,抽空到大廳見了莎車國商人一行,黃月英隨于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