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雖然還沒想到莎車與烏孫同歸于盡,但是確實對莎車軍沒有半點憐憫,潛意識里還真的是希望莎車軍和烏孫軍一起灰飛煙滅。
以前不覺得,听了拉提亞的話才發現,原來自己這麼壞的。
劉璋饒有趣味地看了拉提亞一眼,緩聲道︰「好啊,你不願配合就算了,不過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我可舍不得直接殺,你知道的,我們川軍一向不殺婦女,那些士兵跟著我來西域,好就沒接觸過女人不容易……」
「你……無恥……」劉璋剛一開口,拉提亞就變色了,憤怒地打斷劉璋的話,臉色漲紅,呼吸急促,周圍曲凌塵和蕭芙蓉都汗顏,假裝沒听到。
「你也可以選擇自殺,不過我覺得只要體溫是熱的,一些士兵是不介意的,對了,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就把你賞給好厲害。」
「你……」拉提亞看著一旁的矮光頭好厲害,相貌也像亂碼一樣,不由打了個寒顫,就是死她也不要跟這樣的人,可是死也不行,照劉璋的說法,自己死後的尸體……拉提亞一陣惡寒。
「我才不要她。」好厲害厭棄地看了拉提亞一眼,一個寶兒一個燕宮雀兒就夠讓好厲害難受了,再加一個要瘋。
「你……」拉提亞氣的七竅生煙。
「你不要,就賞給兀突骨將軍吧。」劉璋說道。
「我估計兀突骨更不會要。」好厲害道,兀突骨是真不會要,人家兩夫妻恩愛著呢。
拉提亞想到兀突骨那山一般的身軀,本身就恐懼了,听到這樣的人還不要自己,更加羞怒。
可是劉璋已經恢復了常色。淡淡地看著拉提亞,「女王陛下,作為一個女王,你應該有自己的涵養,喜怒不形于色,威儀中帶著自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幾句話一挑逗,你就憤怒的渾身顫抖。」
「你說什麼?」拉提亞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第一,你為什麼起兵,是為了莎車獨霸西域嗎?第二,你為什麼要攻樓蘭,我和我的川軍文武研究了很久。也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攻樓蘭,這對你們莎車有什麼好處?」
「我是為了……這與你何干?……我是來叫你發兵救援我哥哥的,你扯開話題做什麼?」拉提亞臉上的神色連變了幾下,曲凌塵看得皺了皺眉,知道這女孩一定有什麼不想說出來的。
「當然有干系,我只是要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當一個女王。想要莎車崛起,不要像現在這樣浮躁,相同的,你要救你哥哥。也不該像現在這樣浮躁,算了,這些你不懂,我這麼跟你說吧。」
劉璋緩了一口氣道︰「如果我今天在戰場上。真的和你一樣腦子簡單,現在我劉璋能不能站在這里教訓你都是兩個字。你打完仗有問過具體情況嗎?
烏孫軍出兵的目標是你拉提亞,他們會不知道你有異術嗎?當然會有防備,他們連藥物都有,會不準備火油嗎?為什麼攻城戰的時候他們沒用火油,那是為了對付誰?
精絕甕城里面一條條溝壑,精絕人挖出來做什麼?如果我的藤甲軍沖進去,烏孫軍將火油全部傾倒在溝渠里點燃,我的藤甲兵是不是和你的莎車兵一樣?
你能夠妄想你在使用了一年異術以後,烏孫人來對付你還沒找到克制你異術的辦法,我可沒你這麼自信,因為藤甲軍已經與烏孫軍交手一次,彌天就一定想到了克制辦法。
你現在來撒潑,說什麼我不救你哥哥,你就去死,好吧,我承認,我剛才的話是嚇你的,你死了沒人會玷污你的尸體,那你就去死啊。
明給你說,就算你去死,我也不會去救你哥哥,拉提亞,你對我分析的很透徹,我劉璋除了自己的軍隊,別人軍隊的性命關我屁事。
所以,你現在是不是也想看到川軍全軍覆沒在烏孫軍手上?看到烏孫軍獨霸西域,讓我大漢遠征失敗,你就開心了?」
「不是……」拉提亞听著劉璋的訓斥,臉上的憤怒變成了畏懼,耳朵听著劉璋的話,隱隱覺得對,可是又太對自己不客氣了,腦子轟隆隆的。
「拉提亞,我是真的佩服你的勇氣。」劉璋看著拉提亞繼續道︰「我劉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憑著一個異術就敢妄圖崛起一個帝國,恭喜你,你開創了歷史先河。
你莎車一個彈丸小國,就算用異術建立了一個帝國,莎車有多少民力物力給你折騰?你有多少強悍的軍隊?一個異術夠維持一個帝國嗎?
而且你的異術就那樣,別人會一輩子找不到克制的辦法?而且只要殺了你,你的一切都會飛灰瓦解,別說你哥哥,你和莎車王室會全部死在敵人手上,你不是在強大莎車,你是把莎車推到一個風口浪尖,讓所有人仇恨,你這是在給自己的國家找死。
看看你自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又會演戲,又會騙人,還會總結別人的性格?
當初你以為五千騎兵可以縱橫西域,再加上你的異術和一個巫神身份,所以就起兵了?幼稚。
你進攻樓蘭,是不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好處是什麼?我听說你崛起莎車,是為了與我大漢公平對話,為以前奉獻人質,低聲下氣雪恥。
你是不是就是想借著攻下樓蘭,達到威脅我們大漢的目的,從而滿足你那點小心思?天真。
一個大帝國的開創者,就像你這樣天真幼稚嗎?」
劉璋走到拉提亞面前,模著已經傻了的拉提亞頭頂︰「小姑娘,我說這些,是要告訴你,上天給你異術,你以為是賦予你本錢,其實是害你。作為一個領袖,你太傻。
現在要我救你哥哥,你還是那麼傻,如果我能擊敗烏孫,你以為我不會進兵嗎?事實是烏孫對我川軍早有準備,如果我們川軍也全軍覆沒了,你以為誰還能救你哥哥?
你本身很聰明,可是是小聰明,意氣用事又自以為是。早晚害了你。」
劉璋拍拍拉提亞瘦削的肩膀︰「回去吧,你哥哥,我會想辦法的。」
「哦。」拉提亞低低的答應一聲,轉身離開,曲凌塵看了劉璋一眼。跟了上去。
眾人都佩服地看著劉璋,蕭芙蓉嘻笑道︰「夫君真厲害,將那刁鑽女王罵的沒了脾氣。」
直到拉提亞消失,劉璋才長出一口氣,好像正月兌離一場危險,拿起桌上的開水杯,咕嚕嚕將開水全喝了。
「厲害什麼。我生拉活扯說這麼多,不就是害怕那傻丫頭為她哥哥要死要活嗎?她死了,我們怎麼辦?」
劉璋剛才是真的又怕又為難啊,看拉提亞的架勢。那還真的不怕死了,要是拉提亞真的鐵了心要救哥哥,否則就去死,劉璋是真的沒辦法。
現在模不清情況就出兵。劉璋肯定不會干。
但是拉提亞要真死了,劉璋拿著手上的一萬人。那就更加對精絕一籌莫展了,好歹拉提亞手上還有五千騎兵和一個異術。
別看劉璋把拉提亞的異術貶了又貶,可是這種異術拿來當主力不好使,要是輔攻,那無疑是強大的戰力。
這麼大的力量,只要拉提亞一玩完,就全完了,劉璋可不甘心。
所以才生拉活扯的,說了一大堆話,為的就是震懾拉提亞,把她腦袋弄暈,讓拉提亞打消死的念頭。
要不是聲色俱厲,拉提亞還鑽在要麼救哥哥,要麼就死的牛角尖里。
蕭芙蓉等人這才知道剛才劉璋發火的目的,是說,劉璋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別人的性格,和別人的事業,還教拉提亞怎麼做一個好的帝國領袖。
現在不但讓拉提亞放棄了救自己親哥哥的念頭,在莎車軍全軍覆沒的情況下,還繼續給川軍當槍使,看來拉提亞對劉璋的性格分析還真沒錯,只是她自己真的太傻,被罵忘了。
把拉提亞安撫了,劉璋又回到了原點,還是要想怎麼攻下精絕,但是現在精絕有三萬烏孫軍把守,拉提亞的異術無效,城中囤積的火油肯定少不了。
藤甲軍最擅長的是開闊地帶的野戰,對攻城並不擅長,因為從上往下潑油容易許多,而且藤甲軍也是能摔死的,之所以能在天山南北的小國攻城,主要就是因為這些小國火箭都沒有,火油更不多,城牆也不高,對藤甲軍殺傷實在有限。
但是彌天肯定有很多火油,等藤甲軍爬上雲梯,那澆下來不死也月兌皮,精絕城有兩丈,烏孫士兵又悍不畏死,就算真沖上去,他們也能抱著藤甲軍摔下城來,藤甲軍不死也重傷。
自己只有五千藤甲軍了,根本不能堅持到攻上城池。
劉璋已經下令白龍堆以東的川軍,在沙塵暴季節結束後,向精絕進發,現在已經十月,沙塵暴早已結束了,川軍應該在橫渡沙漠了吧。
但是這些川軍就算到了精絕,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為劉璋出征前就說過,不會調用大量補給來支援西征軍。
也就是說就算趙雲率軍來了,最多停駐兩三日就得回到樓蘭一線,因為大漢的補給線不可能拉這麼長。
劉璋的原意是讓趙雲率大軍來收尾的,自己這一萬人雖然厲害,但是可很難將對方三萬人,甚至更多人殲滅,原本打算破城後,正好趙雲到來,對烏孫敗兵追殺。
現在連城都破不了,趙雲龐統率軍來了,也只能在城下呆著。
破城還是得靠自己。
異術沒用,藤甲軍不能硬攻,難道還真的打造攻城器械,用東州兵白桿兵加上那五千騎兵攻城?一萬人攻三萬人守的城,那根本不可能啊。
劉璋相信,只要破了城,讓藤甲軍進去了,那就無敵了,正面對戰要放火,那估計只能烏孫兵**來抱著藤甲軍了,何況還有蛇蠍輔助,烏孫軍能防住蛇蠍,是因為厚重鎧甲,可是要穿那麼重的鎧甲平地廝殺,純屬找死。
可是破城是一樁難題。
「夫君,先別想了,先吃飯吧。」
一名士兵端著餐盤進來,蕭芙蓉接了過來,里面是幾塊干牛肉,一袋水,蕭芙蓉見劉璋還在想破敵之策,放下餐盤走過來,想安慰一下劉璋,突然驚叫了一聲。
「啊,老鼠。」
女人總是對老鼠啊蛇什麼的害怕,蕭芙蓉突然看到帳門一角一個小洞里爬出一只黑色的老鼠,不由自主叫出來,老鼠滴溜溜的眼楮亂轉,爬向那牛肉盤子。
「那麼多蛇蠍都看了,還怕老鼠嗎?」劉璋說道,蕭芙蓉這才想起來自己更大的場面都見了,可是看到那無數的蛇蠍,除了頭皮發麻,害怕程度還真比不上這只老鼠,因為太突兀了。
蕭芙蓉俏臉紅了一下,就要去接餐盤,劉璋急忙一把拉住,「別過去,毒鼠。」劉璋記得拉提亞召喚的時候,就召出了這種老鼠,是有劇毒的,而且這種老鼠還不怎麼怕人,蕭芙蓉過去,說不定不但不跑,還咬一口,那就麻煩了。
蕭芙蓉反應過來,抽出白玉劍,一劍過去,老鼠還沒接近盤子一米,就被像切凝固的豬血一樣切成兩段,前段還爬了一節距離,老鼠「哼哼」兩聲死了過去,這時鮮紅的血才流出來,可見白玉劍的鋒利。
這一下劉璋和蕭芙蓉都沒心思吃東西了,好厲害大喜,抓起幾塊牛肉美滋滋地吃了起來,劉璋看著士兵打掃了毒鼠,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默念了一下︰「老鼠?」
第二日,劉璋率領大軍再次來到精絕城下,彌天王子親自率軍上城督戰,可是大失所望,川軍沒有直接攻城,而是派出了蘇藍的弓騎兵和五千莎車騎兵,在精絕城外往來馳騁。
精絕城的城牆在西域來說算高的,但是也只有兩丈,對于普通弓箭騎射都無法規避,更別說是強大復合弓的騎射。
事實證明烏孫軍的鎧甲雖然厚,但是還是防不住利箭,尤其是復合弓射出的箭,普通的箭能穿透細沙鎧甲,有的角度好可以入肉見血,而復合弓的箭卻能箭箭見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