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秀色甲天下。
秀的是山,美的是水。
即便是初夏的天氣,從山間流淌下來的水也是有些冰冷的。
這里不屬于峨眉派山景區,而是峨眉眾多沒有開發的群山之一,山林有一條溪流緩緩流淌穿過,這一條溪流是前方瀑布沖擊形成的。
在溪流的旁邊的石頭上,坐著一個長發白衣女,這女的臉色也很蒼白,此時她看著溪水發愣,一臉愁容,不知道在想在什麼。
就在這時候,溪流的上流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水流飄了過來。
白衣女扭過頭,目光落在水漂浮之物上面,頓時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幾個縱躍,落在了那漂浮之物旁邊,只見溪水之竟然是一具「尸體」,白衣女蒼白的臉多出了幾分驚訝和擔憂,她慌忙將手模在了這「尸體」的脖處,終于她的臉上的緊張漸漸消失,因為她感受到了一點點微弱卻有力的脈搏。
毫無疑問,這一具「尸體」還沒死,依然還保留著強大的生機,盡管其身上有很多傷,甚至連身體皮膚都被泡得發白了。
白衣女將這個人身上的殘破衣服剝掉了,然後將其挪到了樹林邊上,那里有一座簡易的小石屋,似乎這白衣女臨時的落腳處。
***
秦朗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堆干草,這里是一個很簡陋的石頭屋,這樣的情形就像是他剛被人「強.J」了似的。不過,秦朗相信自己沒有被爆.ju,因為就算是基佬也不會喜歡蟲妖這樣的人。
滿身都是傷,這是跟那金袍道士決戰時留下的。雖然秦朗用「金蟬月兌殼」的辦法從金袍道士手逃月兌,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金袍道士全力的一擊可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而且爆氣丹雖然為秦朗提供了保命的力量,但是他也為之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秦朗用「龜二」的命逃過一劫,讓其成為金袍道士泄憤的目標,而秦朗則以諸天黑暗輪回觀想法封閉了自身氣息和力量,沉入了山間的水流之,因為受傷很重,所以秦朗干脆服用了一枚龜息丹,打算用「龜息」的方式來迅速恢復自己的傷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要想辦法恢復元氣,又要避開金袍道士的感應,秦朗就只能讓自己處于龜息狀態,將身體的狀況降低到最弱的狀態。
現在,秦朗的身體逐漸恢復了生機,龜息丸的效果也過去了。他相信那位金袍道士應該認為他已經逃離了峨眉山,所以現在他的處境應該不會很危險。
只是,是誰將他放在這里的呢?
遠處,腳步聲逐漸響了起來。
秦朗閉上了眼楮,重新將自己偽裝成龜息的狀態。
一個白衣女出現在秦朗的精神感應之,他能感應到這個女對他沒有什麼敵意,但是這個女給他的感覺有些陌生,又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難道我曾經認識她?」秦朗有些納悶,卻沒有出聲。
白衣女看著秦朗,絲毫不避諱他的赤.果之身,開始將療傷的藥物涂抹在秦朗身上,她的手有些涼,但是卻很溫柔,似乎害怕弄疼秦朗的傷口。
在她小心而溫柔的手掌撫模下,秦朗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因為她也算是秦朗的恩人了,但秦朗卻還在佔人家便宜。
既然卑鄙了,當然要卑鄙到底。
秦朗一直堅持到這白衣女給他的身體抹完了藥,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秦朗才裝著醒來的樣,低聲向這白衣女道︰「咦……我這是在哪里?你……你是誰?」
「你醒了。」白衣女看著秦朗,無論秦朗是清醒還是昏迷,她看秦朗的果身似乎都是一樣,「看來你的傷勢恢復得不錯,或者明天一早就可以離開這里。」
「是姑娘救了我?多謝了。」秦朗向白衣女道。
「不用謝。」白衣女道,「我自己不想看你死而已,所以你不欠我什麼。」
「這女真是奇怪。」秦朗心想,莫非此人是峨眉派的人不成?如果她真是峨眉派的人,那該怎麼辦呢?他之前還想著將峨眉派徹底摧毀呢。
「請問姑娘也是江湖人麼?」秦朗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不是峨眉派的人。」白衣女似乎猜到了秦朗的懷疑,「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大家萍水相逢,我心情好順便救了你一下,僅此而已。」
白衣女輕描淡寫地說,但秦朗總覺得她是故意如此說。
不過,既然對方不說,秦朗也就不好問。
白衣女的話不多,秦朗和她之間似乎沒什麼交流,這女似乎對什麼都冷冷清清的。
秦朗的傷勢還在恢復,不過這一次受傷實在太重了,所以短時間恐怕是難以完全恢復,最重要的是不能在這里恢復,否則引起天地靈氣的強烈波動,恐怕就會給他自己帶來麻煩。
就這樣,秦朗呆到了第二天早上,這期間跟這白衣女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十句,不過秦朗總覺得這女對自己看似乎無情卻有情,好像流露出那麼一點點關心的意思,但旋即秦朗又覺得自己是在幻想,他現在的身份可是蟲妖,哪個女人會對蟲妖有興趣呢?何況,這白衣女的容貌和身材都是很好,讓秦朗想到了《神雕俠侶》的小龍女,然而小龍女終究是喜歡楊過那樣的帥哥,而不會喜歡一個「臭蟲」一樣的蟲妖,也許人家對他只是一種憐憫。
別把憐憫當喜歡,這是很多男人都容易犯的通病。
秦朗很快冷靜下來,挨到了第二天早上之後,這女丟給秦朗一套衣服,然後說道︰「後會有期了。」
「請問恩人姑娘高姓大名?」秦朗總還是希望日後有機會報答人家。
白衣女卻是一個不留名的雷鋒,直接轉身走出了石頭屋,然後消失在樹林之了。
秦朗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心說莫非自己太丑了,將人家嚇得名字都不留了,穿上了衣服之後,秦朗開始下山。
下山途,秦朗卻感覺到那白衣女似乎還在留意他,看樣她依然在關注秦朗的安危,直到秦朗完全離開,白衣女的精神力才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