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狂卷,一個風塵道士出現了,他沒有釋放出任何敵意,也沒有偷襲,直接向秦朗走了過來,然後向秦朗說︰「神格,可以給你。不過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神格?」
听這高麗道士的口氣,他對自己的神格好像一點點都不在乎。
「我需要你們的神格,我需要得到高麗天地的承認,但是高麗的大地意志拒絕了我,所以我只能將她的代言人全部鎮壓,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秦朗道,「何況,你們這些神道人,空具神格而不為天下蒼生做事情,這也算是資源浪費,我這麼做不過是合理利用資源。」
「也好。你說得對,我們這些人身上的神格還真是屬于資源浪費。不過,你們華夏的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蠻橫了?」高麗道士問道。
見這道士的確沒有動手的打算,秦朗繼續說到︰「華夏人原本就是這麼狂妄和蠻橫,不過是因為留了幾百年辮,所以被壓抑了本性。但是現在和將來,我們都會繼續蠻橫下去!」
「我知道,漢唐雄風,是你們華夏民族的驕傲,因為那時候你們已經屹立在世界之巔了,我們這些小國寡民只能仰視你們的存在。那時候的你們,無論是軍事還是化,都不是我們可以望其項背的,即便是到了現在,依然有無數的東西讓世界驚嘆。別的不說,單是這書畫之道,縱觀世界,唯有華夏才有……」這個叫醉畫仙的道士絮絮叨叨,原來是一個醉心書畫的「藝術宅」,難怪他對戰斗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神格。
不過,這個邋遢道士對于華夏化的了解卻很深厚,連秦朗也不得不佩服,因為這道士關于書畫化的領悟,遠遠超過了秦朗。
從道士的口氣,秦朗听到了這道士對于華夏藝術化的由衷推崇:「你們華夏民族,有太多值得驕傲和狂妄的地方,因為曾經你們的確是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霸主,從來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在軍事、化和經濟層面都達到那樣的地步!生于華夏,是你等之幸;我恨不能成為華夏一員!你可能不知道,作為高麗人,我醉心于華夏的書畫之道,渴望領悟其極致,但是到了最後我才知道,我是高麗人,我永遠無法融入到華夏書畫的道境之,這是我的悲哀所在!」
秦朗听了這話,也不禁有些悲哀,想當初的華夏,無數人渴望成為米國人、歐洲人甚至澳洲人,似乎成為華夏人是一種恥辱,但是誰想到這里還有一個高麗人,而且是有神格的高麗人,渴望成為土生土長的華夏人呢。
仔細想想看,也的確如此,米國有什麼?無非就是經濟和軍事暫時強大一些,移民之後也許可以過上好日。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華夏五千年明,有太多值得驕傲和緬懷的歷史,有太多舉世驚嘆的化和明,這些東西也許在一些人眼「不值錢」,但實際上卻是讓無數外國人漂洋過海都要一睹真容的。
華夏有多少絕活,恐怕任何一個華夏人都無法細數吧。但是每一樣絕活,卻都是養活了無數人,且讓無數外族為之驚嘆的。
陶瓷明、山水書畫、茶藝茶道、萬千美食、戲曲雜藝……任何一道,都讓世人驚嘆。
可憐華夏人不知道敝帚自珍,但是那些外國佬對于這些華夏精粹,卻都視之為國寶,甚至是不顧顏面地將其竊奪,努力將其變成自身的國粹。比如倭國之茶道,比如以前NAN韓的世界遺產搶注,又比如歐美博物館里面放著的華夏國寶……華夏人自己不珍惜,氣質若敝屣,卻被被人當成了瑰寶,這才是華夏的悲哀。
大國民,永遠不知道小國寡民的痛苦和自卑,比如這位醉畫仙道士,他對于書畫之道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但是他當試踏入以道入神的境界,卻發現他根本過不了這個坎,因為他的道已經到此止步了。
入到容易證道難。
這位醉畫仙以書畫入道,領悟到了書畫之蘊藏的玄奧和力量,也算是一位奇人了,並且融入了高麗大地之神格,算是得到了上天的眷愛,但是最終他卻無法證道,這讓他異常苦夢,苦尋原因,最終醉畫仙見到了華夏畫聖吳道留下的壁畫真跡,當他看到這幅畫的時候,醉畫仙頓時明白了他無法證道的原因。
「有容乃大啊!」
醉畫仙一聲嘆息,這讓他身邊的風雪變得更加蒼涼,嘆息之間,他舉手干掉了幾頭呱躁的異界生物,然後接著說,「吳道,他也許沒有神格,但是他的書畫造詣卻是我無法超越的,他的畫作堪稱是鬼斧神工,如果只論畫工,我也絲毫不差,但是我卻無法揮灑出那種灑月兌、豪邁、厚重的氣息。我靜思三日,方才明白其的道理,吳道生于大唐,國土縱橫數萬里,山河秀美、江山如畫,只有這樣的國度、這樣的民族、這樣的歷史才能造句這樣的人才!而我高麗,不過三千里江山,天地不過三千里,如何可以揮灑出萬里的氣魄?縱然寫詩,你們華夏的詩人可以隨手來一個‘萬里江山’,而我們卻只能用‘千里’。山水畫最重氣勢和歷史底蘊,這是我們永遠都無法企及的!」
吐槽完畢,這醉畫仙也不管秦朗是否听明白了,將他的神格封印在精神碎片之,就這麼送給了秦朗,然後轉身消失在風雪之。
秦朗知道,這個道士應該是徹底厭倦了,可以說是生無可戀了,因為他無法證道,修行之道已經徹底完了,而且無法找到別的突破口,所以寧願徹底放棄。正如這家伙所說,畫工他可以學到,甚至畫得更好,但是他心里面卻永遠找不到畫聖吳道的那種心境和心懷,因為他是高麗人,而不是華夏人。
秦朗收取了醉畫仙的精神碎片,得到的不止是神格,還有這家伙對于書畫之道的領悟,他也不管秦朗喜歡不喜歡,直接將他畢生的藝術修行也送給了秦朗,也許他認為只有華夏人,才可能將源自華夏的書畫之道發揚光大,才可能真正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