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夜鷹
當天晚上,秦朗再度回到了小樓中休息,而白瑪被達瓦上師叫來服侍秦朗。
所謂服侍,其實就是腐蝕,無非是要想秦朗沉迷在溫柔鄉中不能自拔。功法、名利、,這些東西年輕人如何能拒絕?達瓦上師等人,看樣子是專門為秦朗下套了。
白瑪看起來沒有任何懷疑,和秦朗成為道侶之後,她的心境依然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秦朗依然可以感覺到她身上至誠的聖潔。
這種至誠的聖潔,讓秦朗都覺得自慚形穢。
秦朗本想告訴她宗教黑暗的一面,但是看到白瑪之後,秦朗卻將這個念頭給打消了,因為他知道到目前為止,白瑪見識到的都是宗教聖潔的一面,正是宗教的神聖的一面造就了她,如果秦朗將那些黑暗的東西灌輸給她,那麼就會真正摧毀她。
對于有些人來說,活在美麗童話般的夢境之中,也比活在殘酷的現實當中要好。
就如同那個賣火柴的小姑娘,她一直沉睡在幸福的天堂也比艱難地活在寒冷的現實要好。
「白瑪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還要跟人戰斗。」秦朗向白瑪解釋道,這樣就不用跟她同床共枕了。
「秦護法,我已經知道了。上師說,明天您會跟黃教的年青高手夜鷹比武。夜鷹是黃教第一年輕高手,您是需要養精蓄銳的。」
「夜鶯?他歌喉很好麼?」
「不是夜鶯,是夜鷹,老鷹的鷹。」白瑪輕笑道,宛如雪山盛開的蓮花。
****
秦朗在小樓上靜坐一夜,倒不是為了養精蓄銳,而是為了守護聖潔。說起來,這事秦朗自己都覺得有些愚蠢,哪有美色當前而不動心的。只是,看到白瑪,秦朗就實在升不起齷蹉的念頭,所以也只能繼續愚蠢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享用過白瑪送來的早飯之後,秦朗便來到了洗雲寺外面的空地上。
這里,就是秦朗跟那個叫夜鷹的年青人比武的地方。
不過,讓秦朗沒想到的是,除了達瓦上師之外,圖番和普布兩個老家伙居然也一大早到這里來看熱鬧了。
看來不論什麼時代,比武這種暴力的事情都是很受大家歡迎的。
隨後,秦朗就看到了空地邊緣靠近懸崖的一塊岩石上面坐著一個年青人,這人閉著眼楮坐禪,紋絲不動。不過,當秦朗的眼光看到他的時候,這個年青喇嘛頓時生出感應,綠色的眼楮一睜,站了起來,炯炯有神地盯著秦朗,就如同看到獵物一樣。
「喂——這位大哥,你站那麼高,當心別摔著了!」秦朗向年青喇嘛道,「你就是夜鷹?快別裝.逼了,萬一掉下去真的很麻煩!」
听了秦朗這話,達瓦、圖番和普布三位上師都直接傻眼了︰這家伙好歹也受戒了,怎麼言語還這麼粗俗呢?
「你就是秦護法?」夜鷹從石頭上躍了下來,落在秦朗面前兩米開外,然後行禮道,「請多指教!」
話剛說完,夜鷹就動手了,似乎他早就已經忍耐不住了。
轟!
夜鷹的肉掌劈開空氣,向著秦朗面龐擊來,同時周身骨髓之中傳來「隆隆」的聲音,如同悶雷一樣,生出威臨天下的感覺。
一出手,夜鷹就展現出了洗髓境的力量。
難怪達瓦上師說密宗的年青杰出高手也不少,看來也沒有吹牛。
洗髓境的力量,似乎足以壓制秦朗剛柔境的實力。
但是,秦朗的真正實力又豈能以境界來衡量,就在夜鷹一掌襲來的時候,秦朗的身體似乎自然而安然地生出感應,施展出血鴉浮水的身法,飄然退後,輕松避開了夜鷹這蓄積已久的一掌。
秦朗沒有出手,但是達瓦上師、圖番、普布三人都同是露出了驚駭之色。並非因為秦朗的身法玄妙,而是因為秦朗的反應,他們三人已經看出,這是秦朗身體作出的自然反應!
就在前天,達瓦上師才跟秦朗說過心如明鏡、身似菩提的奧秘,想不到區區兩天時間,秦朗居然就做到了神形合一,讓精神和身體處于統一狀態,完全做到了「心如明鏡、身似菩提」的妙境。
也即是說,秦朗的精神力一察覺到夜鷹出手,身體立即自然生出反應;而其他武者,首先用眼楮看到對方出手,然後腦子當中思索對策,再見招拆招,自然就慢了很多。
天下功夫,唯快不破。秦朗做到「心如明鏡、身似菩提」,則精神和身體都處于毫無破綻的狀態,夜鷹即便是境界比他高,卻也很難佔到便宜。
這三個上師的眼光都是極其高明,所以看出了問題所在。
秦朗的身法極其飄逸靈動,而且因為是從容應對,所以顯得流暢自如,頃刻間秦朗就退到了山壁處,而夜鷹緊追過來,變掌為拳,一拳轟向秦朗胸膛。
轟!
拳頭未到,聲音卻如同奔雷,而且夜鷹的拳力很怪異,竟然在他拳頭前方形成了一道白色渦旋,這是螺旋真氣帶動水汽形成的。
但秦朗依然快了一線,他的腳掌在山壁上一蹭,整個個立即貼著山壁倒著爬了上去。
蠍子倒爬城。
陡峭的山壁上爬行,如履平地!秦朗如今也終于做到了這一步。
不過,因為秦朗的功夫是以伏龍樁為根基,即便是施展蠍子功,看起來也給人一種浩然正大的感覺,再加上他密宗的精神修行之法,使得秦朗的氣質也很莊嚴肅穆,明明是歹毒功夫,但秦朗施展出來卻沒有人覺得歹毒。
夜鷹兩擊落空,心頭有些浮躁了,雙足運勁,一個旱地拔蔥升上半空,向秦朗凌空發起攻擊,但就在此時達瓦上師卻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因為她覺得夜鷹有些急躁了。秦朗雖然在後退,卻是退而不亂,即便是爬上了石壁,卻也保持著樁法,而夜鷹雙腳騰空,看起來威風,卻無法從地上借力,所以非常不明智。
果不其然,秦朗因為心如明鏡,立即看出夜鷹的破綻,一只腳在山壁上一點,就如同蠍子的尾巴,狠狠地向夜鷹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