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01
「當年你付出的一切,你失去的一切我都會為你討回來,我一定會讓朱空漫生不如死……」
說完這些,紫衣青年似乎恢復了些神智,望著遠處的紅花蛇,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朱竺!別怪我,這都是你們應該還的!」喃喃自語片刻,紫衣青年喚出丹印,急速的逃離了這里。
紫衣青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返回宗門,一路上他的腦海中始終回放著一具冰冷的尸體……滿地鮮血……周圍人們的冷漠無情的眼神,種種悲慘的畫面……
「凶手終于伏法了!該死的東西……」
「這種人怎麼會存在于我們玄天宗?玄天宗的敗類啊……」
「……殺……殺個干淨!滅他滿門……」
「他不是還有一個弟弟麼?說不定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東西,殺了他吧……」
「……」
紫衣青年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些爭論從腦海中趕出去,卻是這樣做,反而這些人的姿態就越清晰……
痛苦!無法抑制的痛苦啊!
「死吧!死吧!死吧!你們都該死……」紫衣青年面色猙獰。
許久之後,紫衣青年的情緒才緩和下來。
朱竺死定了!
被紅花蛇重創,絕無活路!
紅花蛇是他精心挑選的妖獸,這只妖獸的實力絲毫不遜色與他。
雖然他的實力已然達到煉印境巔峰,丹印幾乎凝若實質的境界。
但是他依然不是紅花蛇的對手!
在等級森然的妖獸等級中,紅花蛇是二星妖獸,而萬千紅花蛇中的王者,紅花蛇王卻是三星頂級妖獸。
他尋找到的這條紅花蛇,正是一條正在進階的紅花蛇!
說是正在進階,卻也是一條準紅花蛇王,其實力卻也是正正當當的三星的實力。
三星妖獸還不是他一個煉印境的修行者可以應對的了的,朱竺不過一個連印海都沒有的小家伙,卻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依靠同紅花蛇的廝殺,順利的突破桎梏。
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這般無知的蠢材,只有死路一條!
「白痴!你就是一頭只知道吃,卻無論如何也掌控不了自己命運的豬!而且還是一個有抱負,沒有天賦,沒有心機的豬!」
紫衣青年不知道等這個機會已經有多久了,只記得每天晚上被仇恨和大哥冰冷的尸體糾纏……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個夜晚無法入睡,細細一想,卻也是一雙手都數的過來。
今年他十九歲,九年,整整九年,他就像是一只孤獨惡狠的饑狼,隱藏在暗處,一邊用舌頭舌忝著傷口,一邊用冷幽怨恨的眼神觀察著敵人。
等待著給與敵人的致命一擊!
他終于等到了!
他巧言令色,發揮他和煦、和藹、親切的一面,得到了朱竺,這個玄天宗恥辱的信任。
修煉十幾年還無法沖擊印海,這樣的天賦在玄天宗這樣的小門派中都要被稱之為恥辱。
朱竺就是這樣一位恥辱!
在他花言巧語之下,他替朱竺構思了一個突然丹印凝結,震撼整個玄天宗的計劃。
這個計劃關鍵的一環,就是要朱竺經歷生死廝殺,當然他真實的目的無非是借妖獸之手,除掉朱竺。
但是,毫無心機的朱竺就像一個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子,迫不及待、甚至瞬間角色轉變,有些過分的慫恿自己帶他來找尋紅花蛇……
紫衣青年靜靜的站在玄天宗後山門門口,瞥了眼身後,唇角微微翹起,眼神恍惚,似乎望穿了遮天蔽日的森林,看到了朱竺淪落為紅花蛇肚中食物,最終化為森林樹木的養分……
……
……
「師父……妙蘿妹妹……」嘴中微微喃語,朱竺眼神似乎渙散了許多。
擠壓!擠壓!
紅花蛇不停的擠壓!
收縮!收縮!
朱竺的月復部不斷的收縮!
! !
朱竺的骨頭發出幾欲斷裂的聲音,在這淒涼靜寂的後山林中,格外刺耳!
不!
我不能死!
我死了連尸體都找不到!
師父怎麼辦?
妙蘿妹妹怎麼辦?
他們一定會傷心死的!
而害的我如此境地的荒圖卻逍遙法外!
不行!
豬爺沒這麼容易死!
朱竺渙散的眼神兒突然間堅定了起來,在他的眼底絲絲妖異的妖氣逐漸涌出……
很快!他的眼中投射出璀璨的光芒,妖氣森森,將他的一雙眼楮照射成了赤紅色!
嚓!
朱竺月復部傳來一聲脆響,似乎體內什麼東西破碎了般!
轟!
突兀的,朱竺的渾身爆發出一陣陣波動漣漪,隨著這波動漣漪的傳來,紅花蛇先是一僵,接著就像是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東西般,蛇尾接連抖動,扔下朱竺奔掠而去。
驚慌失措!
屁滾尿流!
這股股無形的漣漪以朱竺為中心散發出去,雖然無形,一時間卻使得山林中一陣嘈雜,各種各樣的野獸、妖獸奪路狂奔,逃離了這里。
而造成這一切,迫的這些野獸、妖獸逃離家園的朱竺卻很無辜的昏迷了過去!
幽暗的後山深處,朱竺靜默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沒有了絲毫的生命氣息。
周圍靜謐的氣氛,寂靜到極點的場面,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得奔涌出狂暴的冷氣。
這是一幅詭異的畫面!
三天來,朱竺保持著這個樣子,夕陽的余輝照耀在他身上,血紅的色調充斥著全身,宛如剛剛從血水中撈起來一樣。
詭異、神秘莫測、強大無比的波動緩緩的消失,在砰然聲中,朱竺重重的從懸浮的半丈空中摔了下來。
「啊……」
陡然間,後山深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種叫法就如同凡界村落中拙略的獵人宰殺肥豬時的叫聲,淒厲而悠遠……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了?」
朱竺躺在地上,渾身無力,眸孔緊縮,透過厚密的枝葉照射下來的夕陽光輝刺的他的眼楮有些難受,一時間記不起所發生的事情。
「荒圖師兄,你果然對我有所企圖!」
好一會兒後,朱竺的意識逐漸恢復,將先前的所思所想記得清清楚楚。
半個月前,又一次沖擊印海失敗後,他巧然踫到了荒圖,在荒圖細心的安慰下,他的情緒才稍好了些。
這個時候,荒圖似乎苦思冥想,說有辦法令他震撼玄天宗,很快達到丹印凝若實質的凝印境。
從來沒有經歷過廝殺,卻又被荒圖表面迷惑的朱竺,以一顆既興奮卻又謹慎的心態來到了玄天宗後山,打算經歷一番生死。
雖然心中對于荒圖有些不信任,但是為了能夠進階,他還是跟了過來。
果然證明了荒圖對他有所圖謀,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荒圖竟然如此惡毒,竟然是想害死他。
「唉,荒圖啊荒圖,我真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感謝你,封印我丹印的東西終究是碎了,還真是感謝你給我找了一個不錯的歷練對象。」
朱竺平靜的躺在地上,眼眸清澈,嘴中喃喃自語。
似乎荒圖的所作所為都是他自己想要做的,而只不過是借用了荒圖的手罷了。
「原本還以為需要準紅花蛇王同荒圖師兄你一起出手,在雙重危機之下,我體內的丹印封印才會破裂,可是沒想到你這麼沒種,一條準紅花蛇王就把你嚇的屁滾尿流,有多遠滾多遠去了……」
「唉……」
「看來還是高看了你這家伙一眼……」
「不過,還真得感謝你,終于令我解月兌,破解了我丹印封印……」
朱竺瘋狂的笑聲在厚密的森林里傳蕩,他笑的如此愜意,如此的興奮。
他是為封印他本命丹印的符陣破裂而感到高興,感到興奮。他在冥府邊緣走了一遭,卻換來了更高的天賦,這樣的交易簡直是賺翻了。
而荒圖只不過是一個替他找尋歷練對象的可憐家伙罷了,朱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夕陽余輝終究是短暫的,在釋放了最後的光亮之後,後山很快便被一片黑暗所籠罩。
朱竺感受著天地的黑暗,沒有如同其他少年一樣害怕黑暗,相反,他很適應這種黑暗,似乎這樣的環境才更適合他。
體力逐漸恢復,他艱難的爬起來斜靠在一顆大樹樹根上,這麼一小段距離,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所謂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朱竺深得這句話的精髓。準紅花蛇王令得他丹印封印破解,卻也重創了他的軀體。
不過,在朱竺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歲開始修煉,修煉十二年,也無法沖破印海,這樣的天賦在玄天宗被冠以「恥辱」的稱號。
如果讓他同執法堂的天才少年王知英相比,玄天宗弟子會有一種在侮辱,甚至唾罵王知英的感覺。
每當同門師兄弟說道王知英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的羨慕和嫉妒,令得他年少的心一陣的不平衡。
他朱竺不是什麼聖人,不會自作清高,對于天才人物不屑一顧,他更不是自詡品格高尚的君子,面對別人的譏諷可以不理不睬。
他是一個少年,有一顆蓬勃向上的心,喜歡別人說起他的時候也流露出羨慕、嫉妒甚至恨的牙癢癢的樣子。
只可惜事與願違,這也許是一個少年在寂寞的夜晚,憧憬自己美好未來所想象的東西。
似虛似幻,就像是一個夢,不真實,永遠只能是一個夢,當不了真。
所以,從小他就很刻苦,從來不知何為苦修的他拼命的修煉,幻想著自己能夠叱 玄天宗,將那個人人敬為天才的王知英打下馬頭,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朱竺才是真正的天才。
但是修煉是需要天賦的,並不是說苦修就可以。
天賦在神隕大陸之上很重要,就如同凡人吃飯喝水一樣重要,沒有天賦,修煉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沒有結果。
每一個能夠修煉的修行者,都會在出生的時候覺醒丹印,丹印是修行者溝通天地元氣,感悟天地法則的橋梁。
這座橋梁是細窄的獨木橋,還是寬闊的康莊大道,就形容的是修行者的天賦。
天賦如同康莊大道,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進步神速,而獨木橋似的天賦,修煉起來不敢說事倍功半,卻也是有些緩慢。
在比較之下,朱竺的丹印等級低下,就像是踩著獨木橋修煉,每一步都艱難無比,王知英卻可以在康莊大道上自由奔跑,每一步都輕松愜意。
這就是事實!
而現在丹印封印解開的朱竺,無疑也可以在康莊大道上自由的奔跑,甚至是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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