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一身紅衣尚未來得及換下,便隨著太後一路出了大殿,靜靜的打量著身旁一身華服的太後,沐寂北微微低垂著眸子,跟在太後身邊沒有東張西望,也沒有開口說話。
太後微微掃了眼被自己叫出來的沐寂北,見著她沒有一絲要開口問詢的意思,心中不由得點頭,這沐寂北果真沉得住氣,加上那份很辣的心思和精巧的手段,假以時日一定會是個人物清末北洋海軍提督最新章節。
這也是為何之前多倫和德陽一事明明有關,可到最後,她卻並沒與繼續追究的緣故,她利用和親的郡主身份,巧妙的金蟬月兌殼,避免了牢獄之災,和親未成,她又回到了西羅。
若是自己執意追究,並非沒有機會,甚至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沐寂北真的沒有罪責,自己也應該厭惡于她。
但是她不僅貴為郭羅氏族的女子,貴為這西羅尊貴的太後,更是南燕王的母親,女兒已經不再,她不得不為遠在南燕之地但是兒子考慮。
現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積蓄力量,等待著一場大戰的爆發,她自然也是要為她的兒子在這場爭斗中爭得一席之地,所以眼前這心思精巧,手段毒辣,才貌雙全的沐寂北自然成了一個鼎好的人選。
當然,她是存著拉攏相府的心思的,所以由不能過多的惹的沐正德父女兩的不快,這做人做事,尤為如此,凡事都會有一個限度。
就好比相府同當日的齊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伍家同現如今的太子則是沒有撕破臉面,只要利益一直,卻是可以調轉馬頭,同太子合作的,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如此,決計不能讓相府對自己的退讓超過他們的底線。
「永夜可知哀家叫你出來所謂何事?」太後看向沐寂北淡淡的開口。
「臣女不知,懇請太後明示。」沐寂北謙遜溫和,謹遵禮數,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太後拍了拍沐寂北的手道︰「不必如此拘束,哀家只是看你一舞驚鴻,便想為你引薦一個人,想必你會喜歡的。」
沐寂北心思微動,听這太後的語氣似乎有些過于親昵,這太後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臣女謹遵奉旨。」
「不必這麼拘束,哀家只是覺得你聰慧,想要同你隨便聊聊,不用在意那些禮數,哀家也是活了一大把年歲的人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有多少人當著面對你畢恭畢敬,恨不得讓你踩著他的身子走過,可背後卻是怎樣一番情景?卻是笑里藏刀算計著你,讓你粉身碎骨。」太後似乎有所感慨,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沐寂北只是笑著點頭,似乎有些靦腆不好開口,卻又有些不好不听太後的話的樣子,安靜而乖巧。
太後見此,忍不住點了點頭,撇去總總政治立場和外界因素來講,她還是喜歡這個女子的,最起碼不管心思如何毒辣,面上卻是從未表現出來,讓人挑不出錯來,想當年她進宮伺候先皇,在這般年紀的時候,她可沒有這種本事,為此吃了不少的虧。
再者,這沐寂北進退有度,聚酯得宜,不張揚不刻意討喜,讓人感覺很舒服,想必若是不觸犯到她的底線,還是會很好相處的一個女子。
可是太後此刻怕是想不到,沐寂北的心中正在冷笑,這太後讓她不用拘泥,可是自己卻一口一個哀家,太後以哀家自稱,她又怎麼敢逾越規矩,若是太後翻臉不認人,自己豈不是要被她抓住把柄。
「在這宮中生活,你要步步為營,不是對你笑的人就會對你好,也不是和你姐妹相稱的人就真的是了姐妹,甚至往往那些看似對你不好,以至于讓你最初憤恨的人到最後才是真心幫助你的人,所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能憑借眼楮來看,要憑心。」太後對沐寂北囑咐道。
沐寂北垂眸點頭︰「臣女謹遵太後教誨。」
太後的眼色微沉,這沐寂北可是有些油鹽不進呢,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這個時候怕是按捺不住好奇要開始問東問西,可她卻是連禮數都沒有忘掉,完全沒有露出一絲縫隙給她。
兩人繞過流觴曲水,經過瓊仙殿,終于是到達了太後的壽康殿,是後改的名字,取福壽安康之意噬戰魂最新章節。
壽康殿不算十分奢華,可皇室成員該有的一切卻是一樣不缺,淡金色的牆面上是白玉刻著的浮雕,橫梁之上刻畫著飛天的彩繪,女子環繞著彩帶,形態各異,十分唯美,看得出工匠是十分用了心思的。
大紅色的頂梁柱上則是數只飛舞的金色鳳凰在交頸纏繞,點楮的紅寶石眼楮有著詭異卻精心的震撼。
穿過大殿,太後帶著沐寂北走向了偏殿,似乎太後口中的人正在那里等待。
沐寂北嗅著空氣里淡淡的檀香,倒是覺得有幾分舒服,太後看起來似乎十分篤信佛教,這屋子里也擺放著不少同佛教有關的東西,倒是十分寧靜柔和。
沐寂北走向偏殿的時候,瞧了眼大殿上首一處擺放著一尊梨木櫃,上面擺放著一尊金佛,神態莊重,睥睨眾生。
雖然沐寂北不信佛,但是不得不承認,無形之中,這房間卻是生出了一股子的莊重之感,殿中的宮婢嬤嬤都很安靜,走路甚至都听不見衣衫摩擦的聲響。
沐寂北隨著太後走到偏殿的時候,還未進去,便听見里面傳來了女子的調笑聲,大概三五名女子,笑聲好似春日的百靈鳥,夾雜著輕快和嬌羞。
眾多女聲中偶爾夾雜著一道男聲,輕佻且曖昧。
太後推開門後,沐寂北一眼便望見了里面的情景。
一男子身穿絳紫色衣袍,上面刺繡著精致的錦雞石榴紋,佩金腰帶,中嵌青玉,腰間系著三五只顏色鮮艷的香囊,垂下幾塊形態各異的玉佩,皆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男子面容白皙,臉蛋上隱約帶著一點粉紅,桃花眼中蘊藏著數不盡的風流,唇紅齒白的讓任何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十分可愛俊美,讓人移不開雙眼,最重要的是,這男子身上的尊貴之氣宛若天成,卻是沒有一點架子,花樣又多,難怪會討得女孩子喜歡。
沐寂北見著男子的面貌微微一愣,卻沒有表露出來。
屋子里有四名婢女,一名正坐在男子的腿上,一名則是為他扇著扇子,一名為他捏肩捶背,好不愜意,還有一名則是在為他垂著小腿。
太後一進來,那幾名婢女驚的立刻規規矩矩的站起身來,太後冷著臉掃視了幾人一眼,正要開口,那紫衣男子卻是搶先道︰「祖母別氣,氣壞了身子孫兒我可是要心疼死的。」
沐寂北垂下眸子沒有開口,這男子喊太後祖母,那麼便是南燕王的兒子,南燕王世子了。
「數你嘴甜。」太後果然沒有再追究,臉色也微微好轉,繼而轉頭對著幾名婢女道︰「還在這站著干什麼,有客人到此,不知道要奉茶麼!」
幾名婢女立刻驚慌的走了出去,那紫衣男子也沒有再看一眼,沐寂北卻是垂下眸子不再打量,听聞這南燕王世子風流成性,卻不想這人原來是他。
前世寂晴去南燕之地幫助安月恆刺探情報的時候,曾經有幸光臨過南燕王府,當時這南燕王世子不過才是個屁大點的孩子,數年光景過去,卻已經這般大了。
若是細說起來,她倒是同這南燕王世子有過一段焦急,這南燕王世子幼時似乎曾被人下過降頭,但是在你人下了一半的時候,被人發覺,因為降頭未成,可卻不知是何緣故,這南燕王世子從此卻是有了一種病,頭痛。
總是時不時的頭痛欲裂,臉色慘白,滿身虛汗。
當年,安月恆的勢力還未大到後來堪稱只手遮天的地步,她被派往南燕之地的時候,南燕王似乎認為可以同安月恆結成同盟,所以熱情的招待了她數月。
那時南燕王世子還是個孩子,有些調皮,整日上躥下跳,被抓到就會扮可憐象,讓人說不出一句重話,不過沐寂北記得,那時的他就已經開始有了頭痛的毛病孤男寡女請關燈全文閱讀。
若說是兩人之間的焦急,大抵就是南燕王府後來的那次刺殺,南燕之地瀕臨邊境,與敵國接壤,所以可以說是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南燕王的能力雖然只是一般,但是手下卻有著不少能人異士,是以也不容小覷。
在一次勝利殺掉了敵國的一名皇子之後,終于引得敵國派出無數殺手,前來刺殺南燕王一家。
雖然南燕王一家也有暗衛無數,但是當時這孩子卻是上躥下跳的鑽到了草垛子里,沒讓人發現,許是後來覺得無聊,自己又鑽了出來,可那時南燕王府中已經殺手遍布了。
那孩子精明,雖然小,卻已經懂事明理了,正想著要躲起來,頭痛突然犯了,所以這個一身華貴細皮女敕肉的男孩,便被殺手盯上了。
因著安月恆當時並沒有做出決定最後是否要同南燕王結盟,所以沐寂北為了維持關系,理所當然的出手幫忙,而在她同殺手征戰的時候,正巧發現了那個滿地打滾,臉色慘白的男孩。
她便順便將他給救下了,可是因為她大他也不過六七歲,抱起當時的他還是費力的,為此那個胳膊上還受了兩刀,也因此,沐寂北印象深刻。
沐寂北隱約記得,這孩子似乎叫做殷莫離,自打那次知道她救了他之後,便一直纏在她身後,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著實讓沐寂北惱了好一陣子。
直到後來她離開後,便再也同這孩子沒有什麼焦急。
只是如今不曾想,從活一世,卻是再次遇見了這個孩子,而且他卻已經比自己要大上兩歲。
「祖母,這漂亮姐姐是誰啊?怎麼不給孫子介紹介紹?」殷莫離走到了沐寂北身旁,仔細將沐寂北打量了一番。
沐寂北則是微微福身︰「見過南燕王世子。」
「免了免了,姐姐是誰家的?長的可真漂亮。」殷莫離一雙眼楮瞪的溜圓,眼角微微上挑,盡是風流媚態。
「莫離別鬧,這是永夜郡主,剛剛在前面的宴會上表演了一支舞蹈,技驚四座,冠壓群芳。」太後看向殷莫離的眼中帶著寵溺。
太後瞧了瞧兩人,沒有再開口,他的孫子殷莫離絕對是生得了一副好皮囊,讓人厭煩不起來,雖然大多時候似乎都沒什麼氣勢和架子,但是太後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的,他這個孫子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而至于沐寂北,一副鼎好的皮囊,堪稱國色,又絕對不是個草包美人,對于自己這個看似隨和實則心中自有一桿稱的孫子來說,也絕對不是一般的俗物可比。
不錯,這就是她今日將沐寂北叫出來的意思,她想要撮合自己的孫子同沐寂北,這沐寂北著實有幾把刷子,若是能夠同自己的孫子在一起,成為自家人,她可不止是沒有後顧之憂,反倒是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莫離,若是論起年紀而言,你要比永夜郡主大上兩歲,所以你倒是可以稱呼她為妹妹。」太後對著自己的孫子開口。
這殷莫離長的本就小,可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見到漂亮的女子無論大小,卻是統統都管人家叫姐姐,幸好他性子討人喜歡,倒是也沒有人真的計較,同他生氣。
不過既然如今她想要撮合兩人,總是要給沐寂北解釋清楚年齡的問題。
沐寂北卻好似什麼也不知,心中微沉,這太後是要把她許給這個小屁孩?只一想,便想通了。
今日太後拿出的那套翡翠頭面,就是給她準備的,即便是她沒有贏得比賽,那東西最後也是給她的,只是太後一開始並不確定她會贏得比賽,所以最後只是說了個得了她的心意便可墮落,錢色門最新章節。
這太後似乎是怕直接指婚引起自己的反感,所以選擇了用一個溫和的方式,先是用一套天價珍品來籠絡自己,而後讓自己同殷莫離相接觸,若是沒有猜錯,這稍後就會詢問自己的意見了。
按照常理來說,太後這番作為可謂是對自己十分禮遇了,只是對于沐寂北來說,卻依舊是反感的很,為何這些掌權者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感情同利益聯系起來。
太後觀察了一下沐寂北的反應,心中沒底,因為沐寂北從始至終神情就沒有變過,即便是太後卻也沒能發現一絲端倪。
「莫離,你先出去吧,祖母同永夜郡主有些話要說。」太後對著翩翩少年開口道。
「謹遵祖母大人鳳旨,孫兒這就撤退。」殷莫離依舊是耍寶賣乖,輕重掌握的很好,不會過分,也不讓人厭煩。
「不知日後可否登門拜訪姐姐。」殷莫離轉身走到沐寂北面前,不忘開口道。
沐寂北笑道︰「請世子殿下恕罪,臣女即將及弈,怕是多有不妥。」
太後似乎見不得自己的寶貝孫子被人拒絕,當即開口道︰「哎?永夜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誰敢亂嚼舌根,毀你清譽,哀家自然會替你做主,將她的舌頭割下來。」
「祖母聖明。」殷莫離揚起笑臉,是個十分可愛的少年,一笑,竟是露出了兩只酒窩,很是迷人。
「臣女遵旨。」沐寂北點頭道。
殷莫離走出去後,太後示意沐寂北坐,拿起茶壺親自為沐寂北倒了一杯茶水,一時間沒有開口。
直到茶盞中的茶葉起起浮浮,不再動作,太後帶著精致甲套的手指微微翹起,端起來淺酌了一杯,紅唇微動,這才開口道︰「永夜郡主覺得我那孫子如何?」
沐寂北抬眸同太後對上,笑道︰「世子通透,是一把為出鞘的利刃。」
太後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還算是滿意,不過沐寂北卻避開了她話中的深意。
「配與永夜如何?」太後再次開口。
「臣女心有所屬。」沐寂北直截了當的告訴給了太後。
太後一掌拍在桌子上︰「郡主倒是坦率。」
「臣女只是如實稟報。」沐寂北不卑不亢。
「既然如此,哀家如今就把話挑明了直接說,哀家有意將你許配給我那孫兒,願許你正妃之位,若是你應了,從今往後,自有哀家相互,認任是誰也別想動你分毫,日後更是有享不盡的尊榮。」太後終于徹底說出了此番的目的。
「臣女多謝太後美意,可臣女心有所屬並非虛言,還望太後另擇良配。」沐寂北的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哼。」太後露出一絲冷笑,繼續道︰「哀家知道你在想什麼,太子鐘情于你眾人皆有耳聞,如今看來也是兩情相悅,本該是一場大好姻緣,只是這里是皇家,事情不會像是你想的那般簡單,若是你惦記著那個位置,哀家也不怕告訴你,皇帝是絕對不會將皇位傳給現在的太子的!」太後再次開口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
沐寂北垂下眸子,目光微深,殷玖夜一定不是皇帝的兒子,只是看來知曉這個秘密的人卻是大有人在啊。
「臣女並未宵想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重生之天價村姑最新章節。」沐寂北淡淡開口。
「好,即便你不為此,哀家還可以告訴你,今日皇帝就會冊立太子妃,甚至連側妃也都會一並冊立,不用說正妃,即便是側妃都沒有你的位置,除非你甘願做個侍妾,想必皇帝是說不出什麼來的。」太後帶著分隱隱的雀躍,想要看到沐寂北一臉不敢置信和受到打擊的模樣。
可誰知太後再次失望了,那張精致的面頰上,眉心依舊是五瓣花瓣,紅唇同樣是之前的弧度,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涼薄的笑意,從始至終沒有變過。
似乎瞧出了太後的失望,沐寂北終于笑了︰「多謝太後娘娘提醒,這件事臣女已經猜到。」
听了沐寂北的話,太後更顯得有些激動︰「怎麼,沐寂北,難道你甘願給一個不能當皇帝的人做侍妾,也不願嫁給我的孫兒做正妃!」
「太後娘娘何必強人所難,難道就不怕我嫁給了南燕王世子後,卻依舊同太子暗通曲款,私相授受,不僅給世子帶了綠帽子,還要防著太後娘娘的陣營中隨時會出現一個內賊麼?」沐寂北也站起了身同太後開口。
如今,她的身高已經基本定型了,在女子中算是十分高挑的了,所以站起身後,比太後還要高上一些,再加上一身不溫不火的氣質,著實難以對付。
太後心中驟怒,可是想想沐寂北所說的話,卻是真的不敢引狼入室,這個女子長的一副七竅玲瓏心,若是她想要蒙騙自己,自己怕是真的不一定能夠識破,這樣一想來,這風險可是極大的。
太後已經松了這念頭,心中卻是有些不甘,若是放棄了沐府這一顆棋子,可絕對是一個足以讓人扼腕的損失,這相府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拉攏到一個沐正德就代表著無數勢力的支持,再加上這父女兩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角色,若是真能成為盟友,絕對是一方利器!
門外的殷莫離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卻是推開了門道︰「祖母,我剛剛回去後,左思右想,覺得這永夜郡主是像極了我的姐姐,不若讓我同永夜郡主結成金蘭可好?」
沐寂北看了眼殷莫離,心中微微柔和起來,這殷莫離是來為她解圍來了,雖然她的話已經說了出去,但是無論出于哪種心理,太後都不會舒坦,更不會輕易放她離開,就算是自己想法離開之後,日後怕是也會被太後給記恨上。
而這殷莫離則是給了太後一個台階下,而這南燕王世子多少同自己有了些聯系,在太後看來,這樣一來,就算是將來有什麼情況,自己也不至于將他置于死地,這算是一層基本的保障。
太後和沐寂北對于殷莫離一直在門外心知肚明,卻沒有人提起,太後最終認為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又不至于有引狼入室的危險,思忖了片刻後,太後開口道︰「哀家看這個主意不錯,不知郡主以為如何?」
「臣女遵旨。」沐寂北沒有再推辭。
「那好,今日你們先在此結拜,稍後哀家再昭告天下,莫離年長一些,是為兄,永夜年幼一些,是為妹。」太後開口道。
沐寂北垂著眸子沒有開口,義結金蘭根本用不著昭告天下,太後這般做擺明了是不信任自己,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同他是兄妹的關系,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對他不利,或者成了幫凶,哪怕是自己的男人殺了他,自己都會被天下百姓罵做殘害手足,心如蛇蠍。
不過更讓沐寂北無語的是,自己從此難道要叫這個小屁孩兄長?
正在沐寂北心郁結的時候,殷莫離再次開口道︰「姑母,我不要當哥哥,我要當弟弟。」
「胡鬧!」太後嚴肅的開口,卻包含著明顯的寵溺。
「祖母,你就答應了我吧,若是當了哥哥,我還要到處照顧妹妹,若是當了弟弟,便是姐姐照顧我了天界混混最新章節。」殷莫離再次開口。
沐寂北看了看殷莫離,沒有說話,殷莫離看似在耍寶賣乖,可是實際上卻是卻是句句說在了太後的心坎上,不用多說什麼,就會讓太後點頭,看似隨意,實則證明了這殷莫離其實很有頭腦,更是懂得揣度人心。
不過讓沐寂北感到欣慰的是,從前那個粘了自己幾個月的跟屁蟲,並沒有喪失原有的東西,也沒有變的面目全非,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善良。
太後听後看向沐寂北,沐寂北立即點頭道︰「臣女對此並無意見。」
「那好,永夜你為姊,莫離為弟。」太後重申道,這讓沐寂北心中舒坦多了。
兩人進行了簡單的結拜儀式,沐寂北就多出了個便宜弟弟,不過好在因著前世的記憶,她對這個真心待過她的孩子並不反感。
太後終于肯將沐寂北放走,沐寂北自然不會再多做逗留,否則若是趕不上了太子妃的冊立是該多麼遺憾。
沐寂北走後,沒有注意到身後少年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在沐寂北身上︰姐姐,是你麼?一定是你。
只有你會在我叫你姐姐的時候,看也不看我,卻總會不自覺的輕輕勾起嘴角,只是為何你卻變了一副模樣?
也只有你,才會有那般澄澈的眸子和溫暖的目光,那時好多人都覺得姐姐是殺手,血都是冷的,可是我卻始終覺得姐姐的目光是最溫暖的,最干淨的。
可恨的是,縱使你換了模樣,縱使我認出了你,卻還是遲了一步,既然命運如此,我便永遠做一個弟弟,可以保護你的弟弟。
沐寂北回到前殿的時候,表演還在繼續,畢竟皇帝放了話,無論好壞,通通有賞,所以這表演的人數自然是十分可觀。
沐寂北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時,殷玖夜便投來了目光,眼中帶著詢問,沐寂北只是輕輕的搖搖頭,示意沒事。
沐正德端著酒杯余光掃了眼沐寂北,沒有開口詢問。
沐寂北回來的時候再次引發了一陣騷動,不少男子紛紛起身,讓台上的女子以為是自己的才藝贏得了關注,正在暗自竊喜,可一回頭,卻發現,沐寂北正從側面的過道上走過。
場上的氣氛有些昏昏沉沉,似乎自從伍琉璃和沐寂北之後,便再也難以掀起**,加上一些靡靡之音,不見鏗鏘有力,整個場面倒是熱鬧了許多,不過大多是兀自交談,也不見幾人還會注意場上的女子。
沐寂北又等了將近半個多時辰,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暗沉了,這場宴會足足開了大半天,倒是真考驗人的耐性。
皇帝終于大手一揮道︰「今日的歌舞可真是盡興,我西羅竟有如此多的能歌善舞的奇女子,著實讓朕欣慰,今日是冊立太子的大喜日子,朕便再宣布一個消息,讓今日喜上加喜!」
殷玖夜只是看著沐寂北,沐寂北卻是心一沉,看來是要冊立太子妃了。
「朕決定,從今日表現突出的女子中選出一位太子妃,兩位太子側妃!」皇帝突然開口的一席話,場面頓時炸開了鍋。
女子們一個個更是緊張的不行,更是有不少悔恨自己怎麼沒有上台表演,有的則是不住的問身旁的家人,自己的表現可還過得去,自己的妝容如何?
場面一時間好似開水沸騰起來,不少大臣似乎也是絲毫沒有預見到皇帝的這個決定,心中一時間開始盤算起來。
伍國公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擰的很緊,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殷玖夜始終坐在那里,沒有動作,一雙黑眸則是有些關切的落在沐寂北身上,似乎既想從她臉上看出幾分不悅又擔心她真的惱怒游戲三國之英雄傳說。
可是殷玖夜也失望了,沐寂北依舊十分平靜,平靜的痛他對視著。
殷玖夜收回目光,垂下眸子,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難道北北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麼?他在北北心底到底算什麼?想到今日無數男人為她癲狂的樣子,殷玖夜整個人都陰寒起來,一手緊緊的捏著酒杯,一手則是握成了拳頭。
他知道,她從來不會缺乏愛她的人,即便是僅僅因為一張皮囊,也會有無數人趨之若鶩,為她生為她死,更不要說還有她的殘忍和溫柔,好似一顆顆致命的毒藥,讓人早已理智全無,就此淪陷。
沐寂北靜靜的掃了一眼殷玖夜,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可並未動作。
半響過後,皇帝終于開口宣布道︰「經過朕多方思量,認為伍家六小姐伍琉璃才情出眾,品性端淑,特在此冊封其為太子妃!」
場面再次沸騰,有祝賀聲,有羨慕聲,有嫉妒聲,也有鄙夷聲,種種聲音交匯在一起,匯成了一鍋大雜燴,不少人已經依靠這點分析出了形勢。
伍琉璃一身素衣,穿過眾人,安靜的走到皇帝面前,皇帝將剛剛寫好的聖旨讓身旁的王公公交到了伍琉璃手上。
伍琉璃跪在地上開口道︰「臣女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殷玖夜沒有動作,看也沒有看伍琉璃一眼,只是舉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可是伍琉璃卻將目光落在了殷玖夜身上,靜靜的打量了一番,而後側身垂眸,不再言語。
同時,安月恆的目光也落在了沐寂北同殷玖夜身上,一來他是想看看沐寂北到底會有什麼反應,而來他倒是想看看殷玖夜會怎麼做?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皇帝則是對殷玖夜開口道︰「皇兒,太子妃之位是重中之重,所以不能有絲毫偏差,所以朕便代皇兒選定,想必皇兒不會有意見吧?不過這側妃之位,朕就不越俎代庖了,皇兒自行挑選即可,待到大婚之後,再挑選侍妾。」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這位剛剛冊封的太子身上,這才想起這位一直默不作聲的太子並不是一個好捏的柿子,再加上之前他同永夜郡主之間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也不知是真是假,是以一時間眾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殷玖夜臉色不善,一掌敲碎了之前的雕花木桌,引得眾人頓時大驚,這太子的膽子未免有些太大了吧,皇帝尚在上首,可他卻這般言行無狀,實在是稱得上膽大妄為。
殷玖夜大踏步走向台下,一手卻是沾染上不少鮮血,看的沐寂北微微蹙起了眉頭,眼中閃過兩分不悅。
眾人都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場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伍琉璃身旁的丫鬟立即遞過一個手絹給她,示意她上前幫殷玖夜將手給包扎起來,伍琉璃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走上前去,正要開口,殷玖夜卻是直接從她面前走過,看也沒看一眼。
伍琉璃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卻依舊面色平靜,只是手中的絹帕卻一不小心飄落在了地上,上面還繡著兩朵蓮花,伍琉璃沒有轉頭追隨殷玖夜的步伐,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前方。
殷玖夜走到沐寂北面前,一把將捏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絕的拖著她走出大殿,臨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卻是微微頓在了那里,低沉著開口,卻是每一個人都能听到的聲音道︰「我拒絕!」
話落,不理會眾人是何反應,也根本不去看皇帝是何臉色,直接拖著沐寂北走出了大殿。
沐寂北微微勾起嘴角,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可愛七日,魔鬼強強愛。
可是當瞧見殷玖夜那一手的鮮血將自己的手都給染紅了的時候,沐寂北可就笑不出來了,木桌厚重,即便是抬也要兩三人來抬才能搬得動,可是他卻一圈就將其給打的粉碎,想必是傷的不輕,倒是也難怪會流這麼多血了,不過沐寂北想,他內力深厚,若是有內力護體,必然不會如此,所以一定是用的蠻力了。
兩人交握的手掌上,鮮血像是小溪一樣蔓延,滴滴答答的流淌,淡青色的血管,鮮紅色的血液,分不清是誰的,有一種血脈交融的感覺,猙獰卻又讓人移不開目光。
「殷玖夜,松手!」沐寂北能夠感覺到他的力道,若是再這麼握下去,這手不知要對久才會好。
殷玖夜身子一僵,卻是不由分說,拉著沐寂北繼續往前走。
「殷玖夜,松手!」沐寂北開始掙月兌,卻掙不開男人的力道。
兩人走到花園中的假山的時候,沐寂北看著這一路走來的滴的滿地的鮮血,不由得十分擔心,終是站在原地不肯再往前走︰「殷玖夜!你這個瘋子!」
男子突然停住步子,雙手狠狠捏住沐寂北的肩膀,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沐寂北火紅的長裙上,如火如荼,更添魅惑。
「是,我就是個瘋子,如今卻甘願為你變成傻子!」男人近乎嘶吼出來,雙眼染血,里面蘊藏著瀕臨絕望的瘋狂和痛楚。
沐寂北整個人都呆住了,似乎不知道殷玖夜為何會突然變成這般模樣。
對視了半響之後,最終輕輕環住了男子的腰身,靠在了男子的胸膛。
「殷玖夜,你在不安什麼?」沐寂北靜靜的開口。
殷玖夜沒有回答,紅著眼,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沐寂北整個人被抵在假山上,身後隱約能感到岩石凹凸不平帶來的痛楚。
沐寂北被男人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男人的薄唇讓沐寂北感到淡淡的微涼,卻瘋狂的讓人窒息,只片刻,沐寂北便覺得嘴唇發燙,似乎已經被男人撕咬的不成樣子。
夾雜著淡淡的血腥,男人的舌頭粗魯的攻佔著每一寸城池,大手則是滑進了女子的衣衫,當大手觸及女子白瓷般的肌膚時,沐寂北整個身子一僵。
男人的大手在女子周身游走,松開了女子的紅唇,則是開始轉移佔地,將頭埋在女子的脖頸,開始撕咬起來,不放過每一寸屬于他的領土,像是頑劣的孩子一般在宣誓著自己的所有權。
沐寂北只覺得酥酥麻麻的,隨著男人大手的游走,整個人都好似癱軟了一般,只能發出重重的嬌喘聲來,一手不自覺的環住了男人的脖子一手則是環住了男人的腰身。
天上的月亮似乎也感到害羞,躲到了雲彩的後面,繁星點點,布滿天跡,天氣微微有些悶熱,偶爾能夠听見知了在鳴叫。
不知不覺,沐寂北的衣裳竟然被男子解開,殷玖夜自然不滿足于現狀,佔有性的吻繼續落下,落在女子的每一寸肌膚之上。
沐寂北衣裳半敞,露出雪白的香肩,散發著無聲的魅惑,兩朵白蓮,在午夜悄然綻放,殷玖夜的大手無情的采擷著,像是在搞破壞的孩子,沐寂北發出一聲嚶嚀,雙頰紅潤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隨著男子的用力,一下子就紅了眼圈,嘟起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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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昨晚上不去後台,今早上傳審核又沒過……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