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個荒婬爺們
眉心朱砂淚,命里逢樹便遇桃花開,卻是知己難求。這是一個乞丐說的話,那年于天縱才四歲。
那年,那個乞丐倒在村口的路邊奄奄一息,于家老爺子正好路過,見他實在可憐就出手拉了一把,給了口飯還給了兩吊子劣質的燒酒。乞丐醒後,見了于天縱後覺著有靈氣,點了他的眉心就說了這一番話。
當時于天縱年幼,不能理會其中的意思,現在想來覺得像是被那乞丐糊弄了。什麼逢樹遇桃花開?自己活了二十**年,依舊處的如假包換。曾經確實有那麼一個姑娘跟她有過七年的糾葛,那時候兩人都懵懂未知,相敬如賓,最多就是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始終沒能逾越最後一道鴻溝。
直到那個女人義無反顧的鑽進了別人的車子,于天縱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于天縱會毫不猶豫地對她說四個字‘我要操你’,如果非要在這個操字上面加一個指數的話,于天縱真心希望是一萬次。
于天縱想起那麼一茬覺的好笑,要是真有點實質的進展,也未必會落得現在這樣雞飛蛋打的下場。現在想想委屈不說,要是被別人知道這前因後果的,弄不好還會被人嘲笑他下面的‘把柄’沒用。
在下班的時候,手機響起,是趙洋打來的。于天縱知道肯定又沒啥好事,撫了撫左眉心的紅痣後還是接了起來︰「趙哥,有事?」
「兄弟,今晚要邀了一幫朋友嗨皮,吃飯唱歌桑拿一條龍,不過你得一起去啊,我一個人扛不住。」
電話那頭的趙洋興奮像打了雞血一樣,繼續雀躍道︰「我知道老弟你寂寞空虛,所以特意安排了幾個姑娘作陪,屁大胸翹,保證把你伺候的服帖了。」
「又是鴻門宴吧?」于天縱提不起半點激情。
「哥這次絕對不匡你,所有費用都由哥出。」趙洋拍胸脯一再保證。
趙洋在某銀行任高管,收入不菲,只可惜經濟大權被陳青玉牢牢掌握,想在外面夜夜笙歌卻又礙于口袋干癟沒什麼銀兩,所以每次遇見這樣的情況都會拉上于天縱這個冤大頭。
好不容易攢了點老婆本,哪經的起趙洋多次折騰,再這麼下去真會被他訛光,所以于天縱想了想斬釘截鐵的拒絕道︰「我還是不去了。」
「瞧你那小樣,哥說了哥掏錢,你是不是不相信哥啊」趙洋大義凜然道。
「我還真不信你。」于天縱直截了當道。
「別,別,別,兄弟,最近手頭緊。你就再幫我一次,行嗎。等年終獎發下來,我一並還你,今天無論如何你得幫幫忙啊。」破了梗的趙洋立馬攤牌道。
「哥,你不會真把我當提款機了吧?」于天縱問道。
「絕對是最後一次。好兄弟,好哥們。」趙洋苦苦哀求道。
于天縱無可奈何說了句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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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天縱達到越都酒店大堂的時候,看見趙洋叼煙翹腿的一副吊兒郎當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真想轉身就走。
趙洋見了于天縱立刻起身相迎,樂呵呵地非常諂媚地道︰「兄弟,來啦,哥在這里恭候大駕多時。」
于天縱冷笑道︰「是恭候我口袋里的銀子吧?」
趙洋遞上一根煙還幫忙點上笑嘻嘻地道︰「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倆誰跟誰,等哪天哥發了獎金,請你做個全套。」
在于天縱的印象里,這個話趙洋說了已經不下二十次,只是到現在為止別說全套就連半套是啥子滋味都沒嘗到過,他最大方的一次也就是花了八十塊錢請于天縱在大排檔里搓過一頓。
所以于天縱對他的話也不較真,從包里拿出一萬塊錢丟了過去道︰「這里是一萬塊,我可給你記著帳的哦。」
「瞧你這小樣?」趙洋笑著把錢放進了自己的包里,拉了拉于天縱的衣服道︰「走,吃飯去。」
于天縱甩開趙洋的手道︰「我就不上去了,烏煙瘴氣的,不想跟你們同流合污。」
「兄弟,我真給你安排了一個姑娘,這里絕對有貨色。」趙洋指著于天縱的胸脯樂呵呵地道。
于天縱白了一眼趙洋道︰「你自個留著,我無福消受。」
「哥自己的早就留好了,用不著你替哥著想。」趙洋嘿嘿笑道。
于天縱不以為然地道︰「錢都給了,你還想怎樣啊?」
「兄弟,今天哥就替你做回主,你也就別藏著掖著了,處男真值不了幾個錢。」趙洋說著就把于天縱往電梯口拽。
于天縱本想再‘矜持’一番,但見趙洋這般的‘誠懇’,也就半推半就的從了他,說心里話哪個男人不喜歡日日-日娘們啊。
于天縱跟著趙洋來到三樓的一個包間,里面早就有四五個人在等候,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見了于天縱,立刻張開雙臂跟他來了很夸張的擁抱,熱情的太出乎意料了。不了解的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一起蹲過牢一起嫖過妓同仇敵愾的戰友。其實于天縱也只見過他一面,知道他因為姓石,長的又像彌勒佛,所以人稱石佛爺。
佛爺倒也是不拘小節之人,變客為主地招呼著于天縱坐好,還特意替他挑了一個胸大的妹紙坐在旁邊。趙洋見于天縱還有些拘謹,立刻做出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示範,在他旁邊一位姑娘的大胸上狠狠抓了一把笑道︰「兄弟,放開點,隨便你糟踐啊。」
石佛爺瞧了這一幕,與趙洋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臭的非常相投。倒是被佔了便宜的姑娘一點都不生氣,撒嬌道趙哥你真壞。
下流!于天縱到嘴邊的話又偷偷吞了回去,同為一丘之貉,也就沒有五十步笑一百步自欺欺人的必要了,弄不好等下真上了戰場,比起坐在對面的趙洋和佛爺還要來的更凶猛、更風騷。
趙洋要了兩瓶十五年陳的五糧液,打開之後的第一杯給了衣食父母于天縱,于天縱見他還有點覺悟心里稍稍有點寬慰。
吃飯過程中,于天縱留意了一下三個妹紙,坐在佛爺旁邊的是一個老妹紙,估模著應該有四十歲了,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咋看還以為她不小心掉進過面缸。于天縱打心底里佩服石胖子的獨特口味。
趙洋旁邊的姑娘話不多,最為安靜,面對趙洋的咸豬手對她胸部和臀部的輪番轟炸依然不卑不亢,甚至有些羞澀。于天縱見她淡妝長發,估計是個尚未邁出校門的學生妹紙。而坐在自己身旁的那個話最多,嘰嘰喳喳像只活蹦亂跳的喜鵲,雖然胸部和臉蛋都有貨色,只是于天縱覺著太吵,吵的小弟弟都萎了。
三個下流的爺們,三個風騷的娘們,就這樣開始了一段邪婬之旅,推杯換盞,杯觥交錯,一片烏煙瘴氣群魔亂舞的大好盛世。爺們拼命喝酒裝爺們,娘們頻頻勸酒論風騷。黃色段子滿屋飛,三位姑娘笑到癲狂,坐在于天縱旁邊的小喜鵲更像是錯亂了發情期,胸前的地雷隨著笑聲上下做擺幅運動,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一行六人在三樓吃完晚飯後,心照不宣地來到了十一樓的ktv,要了間大包,繼續糜爛。石胖非要給于天縱這位小兄弟獻歌一曲,聊表敬意,于是拉著那位大齡妹紙的手,深情款款的吼了一首《知心愛人》。于天縱最後還是沒能撐住,期間三四分鐘跑去廁所吐了好幾回,這歌聲太要人命了。
那位看似學生的學生妹坐在趙洋的大腿上依舊安靜的出奇,像是跟這個世界隔絕,于天縱估計她是被生活摧殘的這般的麻木。趙洋的手也始終沒閑著,時不時的探進她的衣領,把玩一番那一對玉兔。
小喜鵲則拿著超大號的胸器頂住于天縱,像是要逼著他的投降。于天縱見好事上門,也就不再偽君子了,有意無意往那個地方蹭,感覺還不錯。
曲終人散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整個越城市安靜了下來,就連小喜鵲都安靜了不少,騷包石佛爺鬧騰的筋疲力盡,歪頭斜腦的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一旁的大齡妹紙搖頭感嘆今晚又得獨守空房。
趙洋帶著于天縱到了早就開好的房間,然後沖他使了個眼色,大致意思就是對唧唧歪歪小喜鵲滿意不滿意,于天縱趁她去了浴室趕緊把趙洋拉到一邊輕聲道︰「哥,我看還是算了吧?」
趙洋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兄弟,哥給你安排的,你就別推辭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咋滴了,好端端的這麼傷感,這不像你的風格。」于天縱這才發現趙洋的表情跟剛才完全不對路,趕緊追問道。
趙洋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要不要再出去喝一點。」
于天縱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兩人並排著下了樓,徑直走到馬路對面才停下。趙洋跑去路邊一家還沒關門的小店買了五瓶啤酒,打開一瓶後一口給悶了下去道︰「兄弟,哥一直說要請你喝酒的,從沒兌現過,現在哥請你。」
「出什麼事了?」于天縱接過趙洋遞過來的啤酒問道。
趙洋笑了笑道︰「沒事,真沒什麼事,只是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不會做了虧心事吧?」于天縱湊過來問道。
趙洋又打開一罐啤酒道︰「老子那點破事誰不知道啊,不就在外面玩個女人嘛,也沒礙著誰,就是太對不起小玉了。」
趙洋說完又悶了一口酒。
「既然沒事,你大半夜瞎折騰個啥,別人看見以為我倆是打劫的。」于天縱微笑道。
「或許是我太杞人憂天了啊!」趙洋點了點頭,突然轉過頭去望著街道的盡頭繼續道︰「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哪天我真出什麼事,你可要幫我照顧好小玉和來來啊。」
「哥,嫂子交給我你放心嗎?我可是覬覦她的美色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于天縱調笑道。
趙洋拍了拍于天縱的肩膀笑道,「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也認了,至少肥水沒往外面流。」
于天縱听了趙洋的話一腳踹在他的上罵了句犢子,你當老子是兔子啊,還吃自家窩邊的草。兩個喝的差不多的男人就這樣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酒店。
回到房間後,趙洋沒有像于天縱想象那樣騎著學生妹昂首闊步一番,而是走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用低沉的聲音道︰「該來的終究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