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段題外話，釣魚島是中國的，不容小日本踐踏。貧窮極弱的時代已經過去，相信祖國會越來越強大，八十年來欠下的債全部都會討回。
第十八章︰可憐的娘倆
第二天早上起來，趙洋、陳青玉還有趙東來一家三口跟往常一樣平靜的吃完早飯，然後可憐的娘倆把趙洋送到了門口。滋潤了一整晚臉色有些恢復的陳青玉替趙洋整了整衣裳，雙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在于天縱陪同下，趙洋前往越城市公安經偵大隊投案自首。在相關手續上簽字的時候，趙洋表情平靜，像是在他邁出錯誤第一步時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刻。
趙洋正式被羈押，等待他將是法院的審判！
一切手續完成之後，于天縱走進了經偵大隊隊長葉少文辦公室商討對策。葉少文今年三十八歲，南疆特種部隊退役之後，進入了公安戰線。本來是一個碌碌無為的混吃混喝的片區小民警，因為只身勇斗四個持械歹徒的壯舉立了二等功，破格被省廳提拔為經偵大隊隊長。于天縱跟他相識相交完全是因為一副水墨丹青。
「這趙洋的膽子也夠大的，六百萬我估計這張辦公桌都堆不下吧。」葉少文指著面前的辦公桌笑道。
于天縱抽著煙道︰「我說葉哥，你也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趕緊想個辦法。」
「我們公安做的只是苦力層面，只負責抓人和調查，至于結果嗎那還不得看法院啊。」葉少文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于天縱坐在沙發上悶頭抽煙，確實，趙洋犯下的錯誤既成事實，要想全身而退簡直是天方夜譚，唯一亡羊補牢的辦法就是在檢方提起訴訟前，把欠銀行的六百多萬給墊上，或許還能爭的一線生機。然而要在短時間內湊到這個天文數字的錢，無疑是上天摘星辰。趙洋父親留下的那幢小院別墅或許抵的上這個價，但問題在于那是陳青玉娘倆最後的生活保障。
「要是換做別人的話，都急著跟趙洋撇清關系，你倒是好，迎著槍林彈雨頂上去，你不是黃繼光也不是董存瑞，別把自己給拖死了啊。」葉少文走到于天縱身旁坐下，遞上一根煙。
于天縱無奈笑了笑道︰「有些事情確實身不由己，我也想拍拍走人，可那娘倆擺在那里，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何況趙洋平日里對我還算不錯。」
「不錯？」葉少文用戲謔的口吻反問後繼續道︰「我想你那點老婆本都差不多被他匡完了吧，這樣的朋友你也還覺得不錯？」
于天縱愣了愣解釋道︰「是，趙洋他確實愛貪點小便宜，那也不是形勢所逼，但在義氣方面他可一點都不含糊，不摻半丁點的水分。」
「都啥年代了，還興義氣這一套。」葉少文不屑道。
于天縱來了勁，用力地戳著葉少文胸口反駁道︰「你不要偏解哦，我說的義氣並非是你理解的那一類江湖義氣，而是友情。人若沒了這一種義氣，就等同于畜生……。」
「打住，別沒完沒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一個干秘書的還學那些老太爺們說話，動不動就上綱上線。把自己比作雷鋒，把兄弟我就貶成心胸狹隘的小人了啊。可兄弟你想過沒有，六百萬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有些事情有這個心，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啊，你說是不是。」葉少文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道，說的很在理。
確實，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生活中又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于天縱長嘆一聲，覺得在葉少文的辦公室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決定先回去。葉少文陪著于天縱走出公安局大樓，兩人蹲在馬路邊消滅了幾根煙之後，悻悻分了手。
于天縱隨便找了家飯館吃了午飯，然後給陳青玉和趙東來打了包就回到小院別墅，他沒去上班因為放心不下那可憐的娘倆。
在上樓的時候正好撞見沒去上課的趙東來，只見他沮喪著一張苦瓜臉，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來家庭突然變故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趙東來瞧見于天縱走了過來，萎靡不振地道︰「小縱哥，我媽打算這兩天把房子給賣了，然後回華陽老家。」
于天縱听了之後心里異常失落，除了對陳青玉那點猥瑣的破心思之外，他儼然在無形中把這里當成了家，雖然就要離開越城下到綠陽，但以這樣的方式離去總覺的不夠圓滿。
于天縱將打包好的飯菜交到趙東來的手上，強裝笑顏道︰「你去我那里玩會電腦，我去跟你媽交待一下事情。」
趙東哦了一聲就乖乖下了樓。
于天縱敲了敲門走進陳青玉的家，正瞧見陳青玉揮汗如雨地收拾東西，這賣房子的事情已經是鐵定的事實。
「你真打算賣房子。」于天縱模出一根煙點上，走過去問道。
背對著于天縱的陳青玉撥了撥額頭的發絲，轉過身來點了點頭道︰「剛剛我也咨詢過律師了，只要在檢方提起訴訟前把銀行的錢給還上，法院一定會酌情處理的。」
「房子賣了之後，你和來來接下來的生活怎麼辦？」于天縱理解她的難處。
陳青玉之前是一家國企的會計，後來因為改制下了崗，之後就一直在家當全職太太，如今趙洋即將要面對牢獄，賣了這房子就等于斷了所有的收入來源。
陳青玉擠出一絲苦笑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房子賣了，替趙洋還了六百三十萬，應該還能剩下點錢夠我和來來生活一陣子了。」
于天縱吸了一口煙，望著一臉憔悴的陳青玉問道︰「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了，那就趕緊找買家吧。我問過檢察院的朋友，像趙洋這種情況明了的案子，一般在一個月內就會提起訴訟。」
陳青玉嗯了一聲道︰「已經聯系好了。」
「這才半天的時間就敲定了，是不是熟人？」于天縱有些吃驚，趕緊追問道。
陳青玉點點頭道︰「是的，就是趙洋的朋友，石鐵生。」
「石胖子？他不會想是趁火打劫吧。」于天縱對于趙洋這個朋友實在不敢恭維，咋一看就一個笑面虎樣，場上稱兄道弟場下背後捅刀絕對是他這樣的人干的事。
陳青玉平淡道︰「六百八十萬。我問過房產中介的朋友，差不多也就這個價格。」
于天縱听完這個報價之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覺得這個價位還是比較合理，甚至還留有一點余地。看來在這件事上，石佛爺石胖子做的還算留有情面，沒有干那些坐地壓價的天譴勾當。
「小縱，嫂子對不起你，賣房子的事連累到了你，回頭我把多余的房租退給你。」陳青玉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過完這個元旦，我就要去綠陽工作了，所以搬家那是遲早的事情，你也就別跟我客氣了。」于天縱擺了擺手自嘲道︰「那我也回去趕緊收拾一下，別到時候整的太倉促，讓石胖子拿掃把趕我。」
陳青玉點了點頭，莞爾一笑，背過身去繼續收拾，卻是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