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牛人啊
正在埋頭忙論文的趙敏掛掉電話,晃了晃腦袋,一臉茫然的自言自語道︰「撞鐘很費力嗎?我怎麼听著比鋤地還要累啊。」
不過只是一轉念,心思單純的她絕不可能再往深層次的面想,連稍微再深入一丁點都不會有,只見她咬了咬筆頭,繼續那一篇名為《犯罪動機心理剖析》的畢業論文。
在紫藤苑小區九幢一單元的502室內,沐青青站在窗前神色黯然的盯著不遠處的十三幢靜靜觀望,那里某個屋子燈火敞亮,想必讓她魂縈夢繞的那個男人此時正在廢寢忘食的工作。
于天縱全然沒有沐青青想象中那樣,為了把浦陽的明天建設的更美好而挑燈奮斗,此刻的他在嘗盡一瀉千里的快感後正摟著嫂子英雄氣短。
從客廳的沙發到房間的大床,從觀音坐蓮到老樹盤根,幾度梅花開的一對狗男女如膠似漆的緊緊抱作一團,香汗淋灕。
龍山寺的鐘聲在午夜十二點準時敲響,全身酥軟的陳青玉才意猶未盡的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對著鏡子上好粉底,偽裝的天衣無縫後才敢和于天縱出門。
在浦陽灘頭的西施大排檔,趙敏端著一碗炒面忘我扒拉,而得到前所未有滿足的于天縱則根本沒有食欲,只顧趾高氣揚的抬著脖子抽煙,坐在對面的陳青玉安安靜靜低頭不語。
床上縱意翻滾,床下相敬如賓,這便是偷情的最高境界。
浦陽灘頭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漫天烏雲鋪天蓋地而來。
六個手持鐵棍的粗壯漢子正模著黑紛紛向西施大排檔逼了過來,渾然不知的于縣長春風得意,依然陶醉在纏綿之中的他忽然感到身後一股冷意。
一個急轉身,正好瞥見一條鐵棍迎面劈來,于天縱本能的側身一閃,躲過致命一擊,等那人回過神來發動第二波攻擊的時候,榮獲全國公安院校兩次自由搏擊冠軍的趙敏已然動身,一記側踹腿直接將對方踹了個四角朝天。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陳青玉嚇的面色蒼白,花容失色的躲到一邊,想幫忙去遲疑不敢邁出步子,大排檔其余食客也紛紛起身逃竄,卻沒舍得一溜煙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是站在不遠處靜靜觀望,這場面畢生罕見。
其中一位哥們大概是害怕血腥,正準備掏出手機報警時,旁邊另一個哥們慌忙阻止道︰「兄弟,這麼大場面的戲,你不想看我們還想看呢。」
于天縱在地上打了個滾,迅速起身,其余剩下的五個暴徒面目猙獰,不停揮舞手中的長棍再次步步逼近,趙敏拉開架勢站到于天縱身旁,儼然要來一次美女救狗熊。
既然對方是認準了人有備而來,于天縱也不扯常務副縣長的大旗唬人,大不了壯烈犧牲,十八年後照樣橫行浦陽一條街。
「給我打!」
隨著一聲暴喝,五人齊刷刷的猛沖過來,于天縱操起一條板凳擋住,順勢奪過一條鐵棍,一陣左劈右砍,背部連著吃了好幾棍,火辣辣的疼。
倒是趙敏這個受過正規格斗訓練的小女子,一臉淡定,面對迎面飛來的棍影,躲閃騰挪,還借著空隙打了好記漂亮的直擺勾,立馬又放倒一個。
雙拳難敵四手,如流氓一樣胡砍亂劈的于天縱毫無章法,不到兩個回合便敗下陣來,額頭鮮血緩緩流出,眼前朦朦朧朧一片,站在一旁毫無辦法的陳青玉見狀掩面痛哭。
趙敏畢竟不是像鄭武這樣彪悍牛人,對付一兩個猛漢尚且勉強,這還要保護漸漸失去意識的于縣長,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又是當頭一棍,于天縱徹底失去反抗,手中的鐵棍也掉在地上,身型搖搖欲墜掙扎了幾下,噗通一下應聲倒地,便不省人事,只是隱隱約約听到陳青玉趴在他身上哭喊的聲音。
「他娘的找死,敢到爺爺店里來鬧事,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在听到這麼一句豪氣干雲的話後,于天縱連僅存的意識也消散的無影無蹤,徹底昏死過去。
西施大排檔的大當家原本在廚房炒菜,突然听到外面有異常聲響,這才跑出來一瞧,頓時氣的跺腳罵娘,隨即回到廚房操起一把長柄銅勺便沖了出來。
「 ! ! !」
幾勺子就把剩下的三人全給收拾了,那手法比他炒菜墊勺還要來的熟練,只見他一腳踏在其中一人的胸口道︰「他娘的,不去打听打听就敢來砸老子的招牌,當年我在浦陽灘頭稱老大的時候,你他娘還在娘胎吸女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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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武火急火燎趕到醫院的時候,于天縱正在急救室里包扎,走進去一瞧滿面的血跡觸目驚心。
暴脾氣的鄭武走過去沖哭哭啼啼的陳青玉冷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受了驚嚇的陳青玉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一旁的趙敏立馬將事情的全程經過和盤托出,鄭武了然地點了點頭便匆匆出了門,在走廊正巧紛紛趕來的浦陽領導和秘書張哲宇。
鄭武不屑答話,顧自己上了車直奔管轄的街道派出所。
「招了沒有?」
鄭武陰沉著臉走進街道派出所,月兌掉警服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沖著所長吳成岳問道。
吳成岳搖了搖頭,無奈嘆道︰「鄭局,這幾個小子都蹲過監獄,口風嚴實的狠,我們怎麼撬都撬開啊。」
壓著火的鄭武瞥了一眼顫顫巍巍的所長,嘴里嘟囔了一句便徑直走進了詢問室,兩個正在做筆錄民警一見鄭武立馬起身叫了一聲鄭局長。
鄭武沒有搭理,走到一個嫌犯面前,陰冷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做筆錄的其中一個民警見狀立馬接話道︰「報告鄭局他叫李虎,綽號虎子。」
鄭武還是沒有理會,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幾口後問道︰「是誰叫你們伏擊于縣長?。」
綽號虎子的家伙在浦陽一帶頗有名氣,打架砍人那是不帶眨眼的,進局子比進自個家還要熟門熟路,只見抬頭瞥了一眼鄭武,冷笑著道︰「老子浦陽灘頭砍了十多年,你算個鳥。」
鳥字余音未落,鄭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手掐住對方的脖子,用力一提將他抵在牆角,二話不說便對著虎子的月復部啪啪連著打了幾十記重拳,似乎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兩個做筆錄的的民警見了嚇的渾身瑟瑟發抖,都听說過從特種部隊下來的鄭副局長身手了得,脾氣暴的跟火藥一樣,但那也只是听說未曾見過啊,今日一見果然令人膽寒。
鄭武的拳腳放眼整個越城地界,也沒幾個人受的了啊,外強中干的虎子平日里吹噓如何如何天下無敵,正遇見這樣的硬手哪還擋得住,像只被放了氣的皮球,疼的哇哇直叫,還不停的求爺爺告女乃女乃。
「我招我招。」驚恐萬分的虎子告饒哀求道。
鄭武收拳甩了甩手,輕飄飄地道︰「不急不急,我還沒完全活動開筋骨,讓我再補上幾拳再說。」
說著便要再次揮拳,縱橫浦陽灘頭的十多年的虎子徹底嫣了,搭著個哭腔道︰「哥們,哥們,再打就出人命了,我招我招。」
可鄭武不管不顧,又補了七八拳直到對方窩在角落蜷縮成一個球狀,才悻悻停手,然後沖著做筆錄的兩個民警道︰「現在可以問了,如果還耍什麼滑頭就叫我一聲,我在門口等著。」
說完鄭武便頭也不回走出詢問室,呆若木雞的民警齊聲感慨了一句道︰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