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浪之月」朋友的打賞!同時感激各位給本書提寶貴意見的朋友!但還是要說一句,望大家看故事為主,不要太糾結于細節,十七年紀不算大,而且是只有初中學歷的農民,有經不起推敲的地方望包涵)
把車子停好後,林有余就跟著他們走去。路上,大家做了一個相互介紹,林有余也知道這男的叫王大興,是一個廚子,女的叫李翠花,在家里帶孩子,孩子送去幼兒園時,她就出去擺攤賺點補貼,一家人都是從東北來的。
原來王大興說的路沒有多遠,可是走了許久才到,從大街上一直鑽進小巷里,最後來到了一棟很破舊的老宅,穿過了擁擠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間比林有余原來租的那間稍大一點的廉價出租房。這地方林有余本來就來過一次,所以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到了家後,李翠花去接小孩子回來,而王大興給林有余做飯。這住的地方很小,做飯是在外面的走廊邊搭起的一個台子上做的,油煙把牆薰黑了一大片。屋子里面也十分的簡陋,沒有多余的活動空間,林有余就坐在床邊,看著那台十四寸的小電視。
王大興是一個話很多,很樂觀的人,一邊干活的同時,一邊不停地跟林有余說話︰「小哥,不瞞你說啊,我這做菜的手藝可不是吹的,十三歲就在餐館里做學徒了,一做就是十七年,吃過我菜的人沒有一個說不好吃的!」
「那你現在怎麼就不做了?」林有余問。其實廚師也是一門手藝,如果真如王大興所說他的手藝好,那也不至于會落成現在這個樣子吧?廚師的工資也不低,做得好點,人家買車買房的可不少。
王大興嘆了一口氣︰「咱這臭脾氣不行。我王大興這輩子就他娘的吃了這賊脾氣的虧,不懂南方人的那一套狗屁委婉,說話喜歡直來直去,容易得罪人。不懂拍須溜馬(正解應是︰溜須拍馬)的那一套,所以老他娘的遭人算計。」
「通常來說,一個餐廳里就一個大廚,一幫畜牲都在眼巴巴地向那個位置望,有些還他娘的拉幫結派。老子一個東北人大老遠過來,無親無故,還真他娘吃了不少虧,做得多,拿得少。前天一怒之下。炒了老板回家睡大覺。今個兒閑著沒事,就和咱媳婦出去擺會兒攤,哪知又倒霉遇到了他娘的城管。這還真多虧了小哥你搭救,不然還真他娘的不好弄!」
其實林有余看這王大興也確實是那種頭腦簡單,不太懂得算計的樸實人。這種人來到南方這些個個精明狡猾的人群中,鐵定是吃虧。這或許就是這個世界的悲哀了,實誠肯干的人往往都被人算計,在工作中,做事最多的工資往往最低。但林有余倒是挺喜歡王大興這人的,直率!
王大興「呼呼」地翻著小鍋,動作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兩下了。他又接著說︰「大酒店里不好進,都是一幫一幫的,關系復雜,新人進去沒出頭之日。況且還要求學歷,老子小學畢業證都沒有,有他娘個學歷!小飯店生意不穩定,倒閉了連工錢都拿不著,而且工資低。我有三個娃,最大的那閨女上初中了,第二個兔崽子讀小學,整天給老子整事兒。現在這個小娃,咱想弄出大城市來培養培養,那小平同志不是說過嘛,要從女圭女圭抓起。老子這輩子就吃了沒讀書的虧,可不能再讓咱的娃沒文化了。」
林有余一直在旁邊听著,他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對于王大興所說的那些事情,同樣來自農村的他也實在是很熟悉,說不上什麼同情可憐。若在以前,他甚至還很羨慕王大興,有一技之長。
吃飯前李翠花帶著一個活潑亂跳胯下帶柄的小兔崽子回來,看到林有余沒有一點怕生的意思,在李翠花的指導下,能用東北式普通話對林有余說了幾聲感謝語。那天林有余就是在樓下接住了這個小家伙,也當真對得起他那幾句感謝話。
林有余本來對于王大興所說的廚藝好並沒有太當一回事,東北人說話都要打幾個折。可是,當他吃了一口菜時,卻一下子愣住了,這味道還真他娘的不錯!林有余不懂得那些什麼狗屁「滑而不膩」、「入口即化」的形容詞,只知道這真是好吃。很難想像,這看起來老大粗的王大興,能做出這麼細膩的美食。
王大興還拿了一瓶北京二鍋頭出來,看樣子珍藏了有些日子了,輕易不肯拿出來。林有余沒有辦法拒絕一家三口的盛情,只好小淺了一些。
飯桌上,王大興還是滔滔不絕地說著,生怕待慢了林有余,李翠花也是一樣,東北人的熱情林有余這是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了。
這頓飯林有余吃得很盡興,王大興做的東西真是好吃。像林有余這種在窮山溝里長大的孩子,平時也沒吃過什麼特別好的東西,一切都以吃飽為目的,哪里能體會什麼美不美食了。吃得最好的撐死就是那湛**腳飯。而這一頓,頭一次讓林有余知道了這炒菜里的門道。即便是之前申萬榮請他吃的那幾頓也未必有這樣的感覺。
「大興,要不你跟我干吧。」林有余擦了擦嘴,在吃了兩個多小時的這頓飯局結束時說道。
「跟你干?小哥你有門路?」王大興怔了怔。旁邊的李翠花也望向了林有余。
林有余笑了笑,說︰「沒什麼門路,我就一開了間小廣告公司的人。過些日子,我想開家餐廳,讓你主廚,如果你樂意的話。我給你的工錢絕不會少于你以前最高的一次薪水。我雖然只是開有一家小公司的人,但你只管放心,工錢絕對不會少半分,甚至我可以提前給你。你這人我信得過……」
「小哥,你別提錢。我王大興要再跟小哥你計較錢,我他娘的斷子絕孫。你看得起我王大興,幾次救了我幫了我,我還他娘的敢跟你提錢,我還有臉自稱東北人嗎?你真要開餐廳,我肯定給你盡心盡職!」王大興那張通紅的臉上帶著一些酒氣,說得一臉的豪邁仗義。
林有余笑了笑,舉起杯中還剩的半杯酒︰「好,那就這麼一言為定。干了這杯酒,咱這事就這麼說定了。還有嫂子,到時你也到我餐廳里去做事,別再擺攤了。我給你兩倍的工錢。」
說著,林有余從口袋里拿出一疊錢,也沒怎麼數,往桌上一拍,說︰「這里大約有四千多塊,算是我給你們的定金。我可以證明,我現在說的不是酒話。我雖然喝不了多少酒,但他娘的還不至于兩杯就醉的地步。我這餐廳可能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開張,我會聯系你們的,你們在家等著。」
「別,小哥,你這錢我們不能要。」王大興一把將錢推了回來。
李翠花也跟著說道︰「小哥,我們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呢。你救了我們家小娃,我們都還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呢。」
林有余也不拿錢,拿起自己的包起身說︰「救命之恩那事歸那事,這做生意的事情歸生意的事情,我請你們,這是定金,生意場上就是這樣。都說東北人爽快,大興,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婆婆媽媽的,污了東北人的名聲。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我會聯系你們的。」說完,林有余就轉身離開,也不再理會還想再說些什麼的王大興夫婦。
這說要開餐廳的事情還真是林有余忽然做出來的決定。他現在身上有一些錢,炒房做房地產又不夠,做一些別的生意又沒有什麼門道。今天看到王大興在做菜這行真是有點料,確實是一個被埋沒的人才,所以林有余當機立斷,開餐廳。
還是那句話,林有余自己沒有什麼專業技術,但是他要把各方面的人才都拉到他手下歸他所用。王大興值得林有余賭一把。林有余就是要做劉邦,要找到他的蕭何、韓信……
喝了點酒,林有余走到了外面上了車後,在車里休息了一下,把酒氣給散了散。這年頭,酒駕可是要坐半年牢的,還是小心點為妙。
拿出手機來一看,好家伙,竟然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最多還有兩個小時,桃南路那邊韓雨姍就出事了,這里過去不要一個小時也要五十分鐘。本來林有余就打算著提前去查看了一環境,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林有余也沒有再做停留,直接啟動車子,向城郊駛去。韓雨姍這個根正苗紅的紅三代林有余是一定要結交到的,在中國這樣的社會中混,沒點關系那還真是寸步難行。之行好不容易結識了申萬榮,關系也不錯,卻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現在林有余得重新找一些可靠點的關系網。
車子在馬路上飛快地奔馳著,一路向北駛去。按照這樣的速度,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在三點鐘之前應該就可以到達桃南路的出事地點。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正想著不出意外,卻偏偏出了意外。就在林有余已經離開了鬧市,準備進入省道時,一拐彎,就遇到了一個交警。而好死不死,看到交警時林有余理直氣壯地開過去或許還沒事,可是他偏偏猶豫了一下想拐走避開交警,旁邊另外一輛車開上來又阻止了林有余的拐彎。而他這一過程恰恰都被那位交警看到了。
「嗶嗶——」
交警的口哨沖林有余吹了過來,同時向他做動作示意靠邊停下。林有余無奈,只好苦笑著把車子駛到了馬路邊停了下來。嘴里一直在大口大口呼氣,希望把那點酒氣吐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