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電話的甄烈穿過馬路,快速的朝停靠在一旁的銀灰色跑車快步走去。
雷應琛從車里跳了下來,立即微笑道,「你會議結束了?」
「對,咦,唐唐還沒來?」甄烈看了車里一眼,關切的問。
雷應琛笑著解釋,「他說還有事情,讓我帶你先過去!」
「好!」兩人隨即上車,哪知道正要在雷應琛發動引擎時,甄烈那一方,卻響起了急促的敲打著車窗的聲音媛。
他勾了勾唇,冷了臉搖下了車窗。
甘羽心跑得氣喘吁吁,可把他給逮到了,她喘息著說,「甄醫生,麻煩你替我朋友看下病吧!」
「這位小姐,我跟你說了,我不會看診,請你回去!」甄烈語氣可不好,甘羽心听著便急了,雙手伸了進來,一把抓住了甄烈的衣袖,並抓得死死的述。
「甄醫生,我這個朋友的病非常嚴重,嚴重到他們夫妻倆都因為這個快要離婚了,請你幫個忙,幫他看一下吧,求求你了……」
「抱歉,我不接受沒有預約的病人!」甄烈依舊態度強硬。
甘羽心火了,立即拉開他的車門,直接氣鼓鼓的站在他面前,火爆的低吼道,「喂,你這個醫生怎麼這麼冷血,你還有沒有救人的良知,難道非要我下跪來求你你才幫我朋友看一下嗎?」
甄烈的唇角抽了抽,盯著她的眸光都快冒出火來了。
一直坐在駕駛座上的雷應琛以為是普通的病人追著要好友看病,起初還沒在意,但一听甘羽心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偏頭一看,果真是自己上次見過的寧茵的姐妹。
「是你?」
「你認識?」甄烈回頭問。
雷應琛點了點頭,甘羽心一看他,頓時雙眼放光,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急切的叫了起來,「雷應琛,是你?快,快幫我勸下甄醫生!」
雷應琛還沒開口,甄烈就淡淡的說,「我們走吧!」
雷應琛只好抱歉的對甘羽心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朋友一向很固執很堅持,要不下次吧!」
甘羽心怔怔的站在那,一直到車門關上,車子都開動了一些,她才反應過來,立即追了過去。
這次她不是追甄烈而是沖到雷應琛的車窗前,急切的說,「雷應琛,我的病人是你哥哥,是雷峻,你幫個忙……」
一陣急剎車,雷應琛臉色緊繃的跳下車來,「你說,我三哥為什麼是病人?」
甘羽心又想瞞,又想叫住甄烈,急得她臉都紅了,只好急切的說,「你哥哥的情況很糟糕,幾乎不能過夫妻生活,這種情況,是甄醫生研究的領域,所以我才來找甄醫生的!」
雷應琛听著這一句話,頓時如五雷轟頂,炸的他目瞪口呆,怎麼可能,他那一向自傲又自負的三哥怎麼會這樣?
「還不去勸下你朋友,你哥哥和嫂子都在等他!」甘羽心焦躁的推了他一把。
雷應琛這才拖著兩條沉重的腿回頭,拉開車門時,他目光里泛過一絲難過,「烈,幫幫我三哥吧!」
「是雷峻?」甄烈疑惑的問。
雷應琛點頭,「是他!」
甄烈這才立即下了車,見到甘羽心還在鼓腮子瞪自己,他忍不住低聲呵斥了一句,「怎麼不早告訴我病人的名字!」
「你脾氣那麼臭,哪里給我說話的余地!」甘羽心也沒好氣的頂了一句。
甄烈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淡漠的說,「那請帶我去吧!」
「跟我來!」
雷應琛鎖好車門,也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樓下電梯口時,甘羽心突然將他推了出去。
「對不起,我沒辦法才告訴你哥哥和嫂子的**的,現在你也不方便上去,你知道的,你哥哥的性格,他和你嫂子都不願意讓其他的人知道!」
雷應琛听著,只好點頭,「我理解!」
正當他準備在樓下等時,甄烈卻開口,「你在我隔壁診室等我,甘醫生,你替我安排一下!」
「啊?」甘羽心抬頭,怎麼,他知道自己名字了?
「哦,知道了,那你跟我來吧,但一定不要讓你哥哥嫂子知道了!」
「行,我會謹慎的!」
雷應琛上了樓,便直接去了醫生診室的隔壁安靜的坐著。
而就在隔壁房間的雷峻和寧茵一直沒有等來醫生,雷峻的情緒變得有些暴躁起來,「還沒來,我要走了,沒時間了!」
「峻,我們在等一下吧,等一下就可以了!」
「我說了我不想再等了,我討厭等醫生!!」
雷峻突然暴躁的朝寧茵吼了一句,寧茵無助的看做他,黯然垂下眼簾。
「對不起,剛才我有些忙!」
淡淡的語氣打破了雷峻和寧茵之間的沉默,寧茵一抬頭,就看到一雙充滿歉意的雙眼,「是甄醫生嗎?你能來就太好了!」
寧茵真沒想到這個頗有盛名的醫生會這麼年輕,她轉身立即抓著雷峻的手,哄著他,「峻,醫生來了,我們看下醫生吧!」
雷峻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抗拒,只是看了甄烈一眼,在迎向他關切的目光時,他才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寧茵見會診室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緊張得不停的踱著步子,擱著一扇微微敞開的門,雷應琛看到了在走廊上焦躁等待的寧茵,有好多回,他都想沖出去,安撫她難過而焦急的情緒,但一想起甘羽心說出的話,他抓著門把的手翛然緊了緊,最終也只選擇了做一個旁觀者,安靜的等待著。
突然,隔壁房間傳來東西破碎在地上的聲音,走廊有好幾個神情肅穆的醫生匆匆而過,寧茵追著要過去,卻被甘羽心拉住。
「寧茵,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有這麼多醫生進去?為什麼?」
「這是醫院精神科的醫生,他們一起和甄醫生對雷峻進行會診!」
甘羽心訕訕的說,寧茵猛地一驚,抓著甘羽心的手臂用力的問,」告訴我,為什麼會有精神科的醫生,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好像是甄醫生安排的!」
听著門外刻意壓低的聲音,雷應琛也听到了甘羽心說的話,他的心猛地一緊。」放開我……放開我……「隔壁房內一聲歇斯底里的低吼,嚇得雷應琛心都一顫,抓著門把的手猛地一緊,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沖出去了。
寧茵听著雷峻痛苦的低吼聲,眼淚刷刷的落了下來,也顧不得甘羽心阻止,她猛地推開了會診室的門,一把沖了進去。
里面的五個醫生面面相覷的看著闖進來的寧茵,寧茵的目光焦急的在他們身邊搜尋著,卻沒有看到雷峻。
「我老公呢,你們把我老公怎麼了?」
她急切的問,眼淚都快出來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精神科醫生突然手指朝門口面一指,寧茵囁嚅著雙唇回頭,看到雷峻正蜷縮著他高大的身體蹲在了門後的角落里。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抽痛得想哭。
蹲體,她用力的抱著雷峻不停顫抖的身體,心里一委屈,她就吼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有精神科的醫生檢查,我老公很好,他很好,他不需要接受精神科醫生的檢查!」
有醫生被甄烈安排著已經出去了,剩下的只有甄烈和甘羽心,站在會診室內,看著低低抽泣著的雷峻,還有眼泛淚光的寧茵。
當門稍微被推開時,雷應琛神色凝重的站在門口,甄烈抱歉的望了他一眼,便出去了。
樓道的角落里,甄烈點燃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
「烈,我哥哥到底怎麼樣?」
「為什麼他情緒會這樣?」
甄烈用很遺憾的看著雷應琛,看得他心里猛地一縮,竟然有些害怕听到甄烈口中即將要說出來的話。
雷應琛唇張了張,最後也選擇了回避,獨自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也有些煩悶的抽起煙來。」你哥哥的病情,家里人知道嗎?「甄烈突然問。
「沒听說他有那方面的隱疾!」雷應琛如實答。
甄烈忽而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來,「你哥哥可能喪失了男性生育的能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會相信的!」
雷應琛不相信,這麼殘忍的事情會發生在雷峻身上,這是一個男人最致命的打擊,他怎麼可以承受這樣的打擊!
甄烈也無奈,「听他的講訴,他有可能是在巴基斯坦維和的時候經歷過戰爭,那場戰爭給他留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使得他無法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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