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茵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從房間里出來後,沒想到身後卻一直跟著一雙鷹隼的黑眸。舒殢獍
「灝,要不要派車送寧小姐回去?」
趙叔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一直注目著寧茵已經離開的方向的邢灝,若有所思的問。
邢灝抬起手肘,制止了他要說的話,「不需要,這個時候,她需要自己靜一靜?」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可以去追求的……」趙叔實在是想不通,邢灝到底在猶豫什麼,按理說,就是一個公司普通的職員,還真勞不了這麼大費周章的去追求,直接…甾…
就像上次,明明已經將她送到了他的床上了,他居然會就這樣放手,真是太想不通了,在商場上向來「快,準,狠!」的邢灝,這回算是變得有些躊躇不前了。
哪知道邢灝卻濃眉一挑,漫不經心道,「一個威逼利誘都不肯的女人,唯一能說明的問題是,她一定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或許是,對向她表示的男人,根本不存在有任何的好感!」
這樣說---那不就代表著外?
心煩意亂,盡管邢灝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自負而高傲的自己,這回是真的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傷到了。
趙叔當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他幾乎是震驚了,完全不敢相信,居然還不會有女人不想和邢灝接觸的,要知道,不論身價和長相,他都可以足夠讓他身邊的女人獲得所有女人注目的羨慕眼光。
「灝,你也該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實在是喜歡,直接弄來就是,何必這樣磨嘰……」
「她不同別的女人,用常規的手段是行不通的!」
邢灝眯了眯眼楮,眼角流瀉出危險的光芒,如果物質和威脅不能讓一個女人屈服的話,那能行的辦法,就是平常他最不屑于的辦法了。
于是,他唇角緩緩浮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
寧茵幾乎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失魂落魄已經不能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她難過,傷心,卻又無法向人傾訴。
一個人安靜的呆在別墅里,等待著雷應琛回來,沒想到等到天亮了,雷應琛還沒有回來。
這一夜,她大概知道雷應琛發生什麼了,苦笑,她還在期望什麼,就期望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不,寧茵,你該醒醒了。
換下晚上並沒有退下的禮服,寧茵將自己徹底的泡在浴缸里,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從浴缸里起來時,她換了休閑的衣服,又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番。
「寧小姐,你準備離開這里嗎?」
「嗯,李嬸,我不會來這里了,這串鑰匙麻煩你替我交給雷先生吧!」
「這——」
一只大手突然伸了過來,接住了寧茵遞過去給李嬸的鑰匙,寧茵緩緩掀起眼皮,看到的是一張冷酷而又疲倦的臉。
拽緊那串鑰匙在掌心,雷應琛的目光一直緊鎖著她,寧茵看著他帶著一絲幽悶的目光,訕訕的別過頭,移開了他那帶著探究的目光。
「為什麼要走?」
雷應琛語氣很沉悶,眉頭也奇怪的皺起。
「就是不想住這里了,厭倦了!」寧茵亦淡了語氣。
在一旁的李嬸見兩個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趕緊的退到了門外去。
只剩下兩個人在場了,雷應琛突然扣住了寧茵的手腕,直接將她朝樓上帶去。
「喂,你干什麼,你這樣拉著我很痛!」
雷應琛也不說話,一鼓作氣將寧茵拉到了兩人的臥室內。
寧茵揉著自己發紅的手腕,莫名其妙的,就是因為她要離開這里嗎?他居然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寧茵心里好多的委屈,在自己愛的人面前,就是這樣沒出息的無法承受半點的委屈,她的眼楮一下就紅了,盯著雷應琛,卻見他一直盯著自己。
「要走,是不是也要給我一個理由,難道你又不想不辭而別?」
「理由?」寧茵捏著自己的手腕輕笑出聲。
「昨晚你沒有回來,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寧茵吸了吸鼻子,實在不想再去想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那個女人就算主動吻他,那他為什麼不推開她,為什麼?
雷應琛听到這句話,突然怪異的皺起眉頭,「昨晚?難道昨晚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給你解釋?雷應琛,你到底有沒有搞錯,我為什麼要給你解釋?」寧茵被他問得火了,那種語氣,好像就像是她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她討厭他用這樣的語氣來質問自己。
「不給我解釋,那這個是怎麼回事?」雷應琛突然冷笑的揚起嘴角,從口袋里突然掏出幾張折在一起的紙,狠狠的扔在了寧茵的腳下。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背著我,你到底做過了什麼?」
他低吼著,這是他第一次,對眼前的女人發這樣大的脾氣,原本已經因為疲倦而染上了青渣的下顎更是顫抖著,帶著截然的憤怒。
寧茵緩緩彎體,她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以這樣理直氣壯的責備自己,忍住心里的苦澀,她展開被扔在地上的文件,一看,原來是一份合約書的影印本。
是地騰集團和遠洋實業合作項目的合同,寧茵不明所以的望著那份合約,再望著雷應琛,不知道他生氣是為什麼?
「別告訴我這份合約是怎麼來的?你很早就認識邢灝?」
「是,我是認識他!」
她坦白的答,眼里依舊有清澈的光,不染塵埃,可盡管依舊如此,雷應琛眼里卻還是透出了失望。
「他在追求你,你沒有拒絕,反而,他將這份合約當成禮物送給你,你欣然接受,是嗎?寧茵,你告訴我,事實是不是這樣的!!」
「雷應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寧茵終于明白了,話不需要那麼明朗,她已經猜出了他語氣中的那種殘忍的意味,她懂了,原來,他認為她和他指尖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現在事實在這里,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邢灝在追求我雷應琛的女人,而我雷應琛,利用自己的女人上位,終于費盡心思的爬進了雷氏的董事局,寧茵,這就是你要看到的?」
他幾乎是咆哮起來,臉色冷沉得可怕,眼里更是布滿了濃烈的悲傷。
寧茵咬著唇瓣,怔怔的退了一步,她沒有想到,在雷應琛眼里,事實會是這麼的復雜,于是,她試圖解釋,語氣卻控制不住的上揚,「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是,他是將這份合約當成禮物送給了我,當時因為看著你要急于進董事會,所以我才沒有想那麼多,我知道告訴你,你一定不會接受,我才會隱瞞你的——」
「你這就是承認了?」
「哈哈哈——」
一陣狂笑,夾雜著些許的落寞。
「我總算明白了,我是這麼的沒用,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不說,還需要出賣自己的女人才能上位,謝謝你,我雷應琛謝謝你的這番好意,現在請你離開,立刻,馬上————」
「應琛,你——你說什麼?「寧茵懵了,呆在那里。
他在說什麼,他說要她滾?
猛地一個轉身,雷應琛不再看她,只留給她一個絕然的背影。
兩行清潤的淚順著那張素淨的小臉緩緩落下,寧茵難受得心都揪成了一團,她咬牙,試圖讓自己鎮定一些,「好啊,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雷應琛,我們就這樣斷了,至于昨晚你是否有對不起我,我也不想追究了,沒有意義,一點意義都沒有,無法相信,無法攙扶著走下去的兩個人,現在的破裂就是最好的結局!」
說完,她終于哭出聲來,捂著自己的嘴,什麼也沒有帶,就這樣沖出了別墅。
深邃的黑眸凝著那麼嬌小的身影終于在別墅的馬路盡頭漸行漸遠時,緊緊的收縮起來,有滾燙的熱淚隨之滴答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悄無聲息,就像是那漸漸流逝掉的溫情,逐漸,即將被人給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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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難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地方去,寧茵呆在市區的一家僻靜的小咖啡館內,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自己哭得昏天黑地。
但是,眼淚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只頻增自己的脆弱和無助。
淚哭干了,也就散了,寧茵在洗手間內洗了把臉,天下之大,容她一個人,竟然是這樣的難。
寧汐來了電話,這個小丫頭在電話里哭得泣不成聲,好不容易從悲傷情緒中緩過來的寧茵差點情緒就要崩潰了。
原來,寧汐的退學報告在學校被拖延,而關于她的照片,更是放肆得在網絡上流傳,像是病毒一樣蔓延,原本堅強倔強的姑娘終于承受不住了,躲在同學的家里,找著寧茵,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沒有安慰她,就讓她哭了一陣子,寧汐就掛了電話。
寧茵看著手里的電話,清澈的瞳仁一陣猛縮,手機隨之狠狠的拽進了自己的掌心內。
都是她的自私造成的悲劇,那麼,這些,就讓她來贖罪吧!
沒有回雷家,直接撥通了雷峻的電話,見到寧茵哭腫雙眼的樣子,雷峻眼眸暗了暗。
「在外面同居,不是應該春風得意嗎?還哭成這樣?看來你千辛萬苦要在一起的男人,也對你不怎麼樣嘛!」
「收起你的冷嘲熱諷,雷峻,你讓我惡心!」
寧茵抓著手中的杯子,面無表情的答。
雷峻嘴角抽了抽,那抹得意的笑容也就那樣僵在那里。
「既然你妥協了,那就少廢話了,我要一個孩子,在一年之內,必須生下來!」
雷峻開口,語氣也很冷,像是談交易一樣。
寧茵看著他,看他那不帶任何溫情的目光,想象著剛才和雷應琛爭吵的一幕,交雜著邢灝對自己流露出來的虎視眈眈的眼神,還有耳邊寧汐的哭泣中。
她忽然一笑,嘴角的弧度竟然有幾分冷艷。
「不——」
「我還沒妥協——」
雷峻眉頭一皺,「那你來做什麼?」
「我有條件!」
寧茵開口,也挺直了脊背,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柔弱。
「哦?你的條件?我倒很有興趣知道!」
「第一,立刻停止對寧汐的傷害,我要你收回網絡上所有的圖片,並進行銷毀!」
「沒問題!」
「第二,我要離婚,現在簽約離婚協議書,而你雷峻,必須淨身出戶!」
「寧茵,你現在有些過分!」雷峻俯身,交叉著雙手,瞪視著寧茵,語氣有些冷。
寧茵一笑,眉眼彎了彎,「不答應就免談!」
雷峻眼眸一暗,足足盯了寧茵好幾分鐘這才松口,「行,錢財本來就是身外之物,我答應你!」
寧茵松了一口氣,卻依舊不敢在雷峻面前大意,「你是一個喜歡出爾反爾的小人,我不會詳細你你這麼輕易會答應我的事情,所以,要做到以上兩點,必須要有律師在場!」
「……」
雷峻內心很火,第一次,有種在寧茵面前矮掉一截的感覺,不過,為了自己未來的計劃,他還是忍了。
「三天後,律師樓見!」他緊抿的唇角終于迸射出一句話。
寧茵身體微軟,靠在椅子上的她,身體的力氣仿佛被這句話給抽走了,她終于要解月兌了嗎?為什麼,她身體感到了放松可內心卻一點都不開心?
原來,這種無愛婚姻的煎熬,其實一點都比不上自己愛人的誤會和背叛來得更痛!
眸光眨了眨,逼回要滾落下來的熱淚,寧茵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雷峻的對面。」孩子的父親,我已經替你選好了,你只需要做代孕媽媽就可以了,時間不多,一個月內必須受孕成功!「
既然對方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沒必要藏藏掖掖了,雷峻直接開出自己的條件,要一個孩子,他的要求就是這麼簡單,生下孩子,他就會還她所有的自由。
一個月!!寧茵听到,心口還是翛然一緊。」不行,我身體狀態最近很差,我要事先調整一段時間!「
看她這幅心力交瘁的樣子,的確是狀態不佳,雷峻並沒有加以阻撓,于是,他想了想,答應下來,「那最近你就搬回我們的房子住,不住雷家,你也必須答應我,每天都要呆在家里調理身體,我會請營養師和保姆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還有醫生來檢查你的身體,你做好準備!」
寧茵听到他的話,沒有任何回應,雷峻起身,看得出來,他很得意,也很輕松!
是終于達成所願了嗎?
寧茵的心像是被放空了一樣,一瞬間,竟然沒有一點的喜怒哀樂,她做在那里,漸漸的表情凝固得快成為一尊雕塑。
提起她的包包,雷峻的手忽然搭在寧茵的肩膀上,俯身,他低笑,「走吧,老婆,未來這一年之內,我們就做一對恩愛的夫妻吧!」
寧茵茫然起身,被他緊摟在懷中,兩人齊齊坐上了車。
茶室後面的卡座上,一抹高大的身影緩緩的站了起來,斷斷續續的,甄烈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該听到的,生孩子之類的,卻又不是很清楚,不過,看著雷峻和寧茵遠去的背影,甄烈還是覺得很疑惑。
他低下頭,開始翻找著雷應琛的電話,撥通了,卻發現無人接听,再撥,電話直接關機了。
這小子,最近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寧茵又突然和雷峻和好了?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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