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總,你還是去房間里休息一下吧!」
手術一直進行到晚上,寧茵昏昏沉沉的靠坐在走廊里,眼楮都掀不開了,耳邊根本听不清楚有人在對自己說著什麼,任何話,到了耳邊,全部成了「嗡嗡……」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都快虛月兌了,但是,還有一絲信念堅持著,堅持著呆在手術室外,不肯離開。
直到手術室的燈光終于在外面變得黯淡下去,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有人被推了出來。
「老板,是老板!槨」
听到了直本驚呼的聲音,寧茵掀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幕開始在自己眼前晃悠著。
「寧總,老板醒了……」
「醒了,他醒了……焊」
寧茵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當混沌的視線終于看到手術台上那張冷峻而沉睡著的臉時,她整個人最後的一絲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樣,身體綿軟一團,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寧總……寧總……」
有人開始疾呼,但是,她已經听不見了。
江野琛在鬼門關逛了一圈,三天後,終于徹底醒過來了。
「老板,你終于醒了……」
在他昏睡時,保鏢阿雄和助理直本以及阮秋林都一直守在他身邊,睜開眼眸的那一瞬間,江野琛目光仿佛被凝固了一樣,盯著保鏢阿雄的臉,沒有了焦點。
過了半響,在大家的期待下,他的目光才到處搜尋著,見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眉頭隨即煩悶的皺了起來。
「她呢?寧茵去哪里了?」
守在他床邊的三個人紛紛面面相覷。
江野琛見狀,隱隱覺察出了些什麼,他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老板,你的肩上還有傷……」
「嘶……」果然,一動,江野琛就感覺到了肩膀處似乎有傷口被撕裂開的痛。
「我問你們,她到底在哪里?」
江野琛冷繃著臉,伸手欲把自己手腕上的針頭,卻被一旁的阮秋林一手給按住了。
「江總,寧總在你醒來的時候也昏迷了,目前雖然沒有醒來,但是醫生說了,她沒有什麼大礙……」
「什麼叫昏迷了,你們到底在干什麼,連個人都幫我照顧不了?」
江野琛火了,這一刻,大家似乎都明白了,那位空降到了公司做副總的寧茵小姐,似乎在他們老板心里,早已有了不一樣的地位。
「說話啊!」
他吼了一句,大家紛紛哆嗦了一下,一直愛慕著他的阮秋林從來沒有見過自己老板這麼在乎過一個女人,她心里一陣失落,只好安慰道,「江總,寧總不會有事的,你現在還在養傷,還是躺在床上比較好!」
「你們來是跟我說廢話的嗎?」向來溫潤有禮的江野琛,此刻,脾氣簡直臭到了極點。
大家都不敢說話了,目光充滿怯意的看著江野琛。
江野琛氣得心口發疼,最後只好沒辦法了,朝阿雄招了招手,「你帶我去她的病房!"
「老板,醫生有交代過我們你不可以下床!」阿雄提醒著他。
江野琛陰狠的來了一句,「哪個醫生說的,明天他不用來上班了!」
……
最後,妥協的都是江野琛的手下,他被扶著去了另外的病房,來到病房外時,原來,自己母親沈靜秀正安靜的坐在床前。
見到自己兒子到來,沈靜秀焦急的看著他的傷口,哽咽著問,「兒子,你可以下床了?」
「媽,我沒事!」
江野琛試圖輕松的換了下語調,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昏睡在床上的女人。
長發散落在白色的枕頭兩側,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瘦得讓人心疼,他的心,就在這時,竟然抽痛得厲害,仿佛眼前的這個女人,早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一般,他似乎感覺到她生命的脆弱,心疼得讓他連手指都開始顫抖了。
「你沒事就好,可憐我的兒媳婦,說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就是不肯醒過來……」
「媽……」
一听自己母親的哭訴,江野琛的眼眶都快濕潤了。
沈靜秀撲進自己兒子的懷里,越哭越傷心了,「我不能沒有這個兒媳婦,不能沒有她,野琛,你一定要讓她醒過來,小茵是個好孩子,上天不會讓她有事的!」
「媽……沒事的,她怎麼會有事!」
江野琛的嗓音開始發澀,他拍了拍自己母親的肩膀,試圖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沈靜秀或許是真的嚇壞了,坐下來時,抓著江野琛的手和寧茵的手不肯放,還將他們的手交疊在自己手里,緊緊握住。
溫熱的手掌感覺到她縴細的手指間傳來的冰冷溫度,江野琛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給觸動了一般,竟然痴痴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神色凝重而充滿了難言的傷痛。
「小茵,你一定要醒過來哦,媽媽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你也不要生野琛的氣了,他上次昏迷的時候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們野琛最愛的人,現在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重逢,你現在可不能就這樣離開我們……」
「小茵,你放心,我的寶貝孫女她很乖,她也在等著你回來……」
「小茵……」
「野琛……你也叫她……」
「媽……」
江野琛將目光落在自己母親的臉上,直到這一刻,他冷峻的臉上才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野琛,你快叫啊,快叫小茵的名字,只要你叫她了,她就會醒過來的……」
沈靜秀急切的搖晃著自己兒子的手臂,不知道他怔愣的望著自己到底是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他倒是叫她呀!一叫,她的好兒媳婦肯定就會回來的!
「野琛,你還在想什麼?」
「媽……」
「你剛才在說什麼?什麼五年前,什麼五年前我叫她的名字?」
江野琛心里全是困惑,雖然沈靜秀的記憶力越來越差,甚至出現了老年痴呆的癥狀,但是,這樣的話,還是她第一次說出口,尤其是與寧茵有瓜葛的事情,一下就讓江野琛疑惑了。
「對呀,五年前你在醫院也是叫著小茵的名字醒過來的,後來小茵就出現了,你現在叫她的名字,她肯定也會醒過來的……」沈靜秀好認真的望著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甚至,她都有些弄不懂,為什麼自己兒子臉上會出現這樣錯愕的表情。
「媽,你說的我為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叫過她的名字了?」
「哎呀,你不叫小茵就回不來了,野琛,你是不是不听媽的話了,你倒是叫啊!」
沈靜秀可被這個兒子給急死了,她覺得怎麼跟他溝通起來這麼費力呢!
「算了,你不叫的話,你就給我出去,別跟我問這麼多,問這麼多我都頭痛了!」
沈靜秀雙手突然抱住自己的頭,左邊的腦袋隱隱作痛,她也不能生氣,一生氣血壓還會升高!
江野琛見自己母親這樣,也沒有再要求了,只好將疑惑收進心底,雖然心里擔心得要死,但,要他當著其他的人的面***上女人的名字作深情男,他似乎還有些說不出口。
不想自己的母親在醫院太過操勞,江野琛很快就安排了保鏢送自己母親回江家,而他則要求醫院給她在寧茵的病房內加了一張床,這樣,他在養傷的時候,也可以隨時關注著旁邊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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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內的金三角的某豪華住宅內,有穿著黑衣的男人行色匆匆的從車里下來,立即跑進了里面的房間內。
「老大,老大……」
有人在門外疾呼著,過了一會兒,里面的門才緩緩被人拉開。
看到背對著自己的黑影,來人恭敬的說,「老大,這是上海那邊的最新報紙……」
報紙落入男人的手里,當緩緩展開一看時,里面一行醒目的字以下就刺中了男人陰柔的黑眸——
「雷氏總裁雷峻遭遇不明人士槍擊,目前在醫院生死不明,雷氏股票今日遭遇歷史性重創————」
槍擊!生死不明!
幾個黑字仿佛是一把利劍刺進了男人的心里,報紙在他手中很快變得扭曲而破碎,而他那張陰柔得幾乎如妖孽一般的俊臉上,更是浮現出了起那所未有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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