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了,她一身已經透濕,躲在一株桃樹上,心驚膽戰地等著那個人,或者是太監,或者是有點權勢的老宮女?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好一會兒,她心里打起了鼓,莫不是那人害怕,放棄了這次約會?她如果還不回去,焱極天要想起他來,大事就不妙了。
正忐忑不安時,腳步聲,踩到落葉上,一步步靠近。她把頭探出桃樹,看著來人。頎長的身材,暗光下,藍衣被雨水浸濕,臉上卻是戴著黃金面具,只露出一雙暗色雙瞳,深遂幽暗,像這極黑的天。
「嗨,你才來,不守信用,白收銀子不干活!」
她跳出來,不滿地罵道。
那人腳步停住,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你叫什麼?哪個宮里的?」
越無雪輕擰了眉,一手叉在腰上,仰頭看著他。
那人雙瞳有幽光閃了閃,一言不發地盯著她,雖然有雨,雖然視線模糊,可是越無雪還是感覺到了那人眼中涌出的激蕩暗流,像漸起的潮,向她淹來。
她心里咯 一聲,連退兩步,小聲問道︰
「你是誰?」
「你又是誰?」
他緩緩開口,聲音從金面具後傳出來,有些悶,可越無雪立刻斷定,他不是太監!太監的聲音很細!
「你管我!」
她暗叫不好,調頭就走。
「你去哪里?」
他的聲音不慌不慢傳來,越無雪扭頭看他,突然好奇心就起了,什麼男人敢戴著面具在冷宮後游走?焱極天可是殺人不眨眼、連親兄弟都殺的惡毒貨色!難道,他在冷宮中有相好,所以趁夜前來約會?
「你……知道怎麼出宮嗎?」
越無雪壯了膽,走了回來。
「你想出宮?」
男人的聲音變得調侃起來。
越無雪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深宮牢寵,哪個宮女不想出宮!」
「你不是宮女!」
他卻淡淡地說了句。
「你怎麼斷定我不是宮女?不過,我敢斷定你不是宮里的人,我只要大喊,你必死無疑,不如我們做個交換,我為你保密,你帶我出宮。」
越無雪擰起眉,冷冷說道。
「你不敢喊!」
他緩緩貼近,彎下腰,有股好聞的香味兒鑽進越無雪的鼻中,她天生對香味兒有種敏感,能準確地細品出每一種香味。
可是這一種,她卻叫不出名字!像草,像花,像風,像雨,像浸濕的青女敕樹枝……
「小美人,我們打個賭,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低低地笑,手指撫過她滑|女敕的臉頰,最後落到唇上,輕輕揉了一下,收回,放進嘴唇里輕輕吮了吮。
極度色|情的動作!越無雪越加斷定這男人是采|花賊!都采進冷宮去了!
「誰在那里?」
有侍衛大喊!越無雪一驚,扭頭看向桃林外,一對巡邏侍衛正朝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