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無雪盯著盤子里的栗子糕,有些忐忑。
走,她是絕對想走。可是葉蕁芸可信嗎?
「焱極天,大紅豆,焱極天,大芋頭……」
紅豆突然又大叫起來,越無雪扭頭看去,只見眾人都嚇得跪了下去,焱極天正大宮從外走進,陽光披在他的肩頭,龍袍染金,氣勢逼人,在听清鸚哥兒的叫聲之後,臉色陡然沉下。
在朝宮之中,一只鳥都敢直呼其名,龍威何在?
可真是見鬼了,她才對著紅豆這樣念了一遍而已,紅豆居然記下了,還在焱極天面前積極表演起來。
院中死寂,只有紅豆不停地重復這句話,越無雪硬著頭皮,抓了把碎米丟進紅豆面前的小瓷碗里,紅豆搖頭晃腦又念了兩遍,這才開始吃東西。
焱極天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越無雪一手撫額,一手扶柱,裝醉。
「皇上下朝了,奴婢喝醉了。」
「難得。」
焱極天听她自稱奴婢,冷冷一笑。
「皇上息怒。」
越無雪訕訕一笑,難得混了幾日安寧日子,還是得維持兩天和平,以便明日逃走。
焱極天似乎沒多少興趣和她計較,只盯著她看了會兒,轉身往他的寢宮走去,
「準備酒,朕要和白將軍共進晚膳。」
華衣勝雪的白鶴軒進朝宮飲酒,是不是代表他傾向了焱極天?越無雪有些心煩意亂,若父王贏還好,如果父王輸了,那可是滅九族的,娘親和弟弟都逃不過。
「呆著干什麼?」
低斥聲從前方傳來,越無雪回魂,只見焱極天站在白玉雕龍的台階之上,目光冷冷地刺著她。
她被關在深宮,不知道朝中局勢究竟如何,可焱極天這幾天沒召幸妃嬪,也沒和她滾來滾去,只怕真的箭已在弦,準備互相狠狠|射|了。
「小公子。」
白鶴軒來的時候,越無雪剛好調好了一壺酒,端著往台階上走。
「白將軍。」
越無雪淡淡打了聲招呼,側身,請他先走。
白鶴軒也不推辭,加緊幾步走到了前面。焱朝男兒多高大,尤其是武將,身材自不需說,這白鶴軒長了張英俊的臉,又配上強壯的身材,走哪里都是讓女人心癢的對象。可越無雪沒心思欣賞男人,她勾著頭只顧想心事,稍長的袍擺被自己踩住,整壺酒都往前面拋去。
白鶴軒敏捷地一個轉身,一手穩穩接住酒壺,一手穩穩扶住越無雪。
「小公子小心。」
「謝謝白將軍。」
越無雪抹了把冷汗,接過酒壺,邁過了高高的門檻。
焱極天正坐在桌邊,劍眉輕鎖,示意她把酒壺放到桌上,然後揮手讓她出去。越無雪邁出門檻的時候,只听焱極天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希望誰贏?」
越無雪忍不住扭頭,正對上焱極天涼涼的眼神,他像是在問白鶴軒,又像是在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