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龍榻,俏妃誘邪帝 【121】畫個畫兒在你身上【萬字加更,喜歡的請包養呀……】

作者 ︰ 莫顏汐

1畫個畫兒在你身

風吹來,牡丹花枝亂顫,滿園子牡丹花香,淡淡月霧縈繞花間,宛如仙境一般朦朧迷人。舒虺璩

靜下來的越無雪和焱極天,就躺在那副白牡丹的畫上,身上僅蓋著他的龍袍,她身上黃金小胸衣還在,方才激|情時並沒有除去。

焱極天的手環過她的腋下,在她的胸前輕輕撫模著。

越無雪動了動,他的手就用力抓了一下,痛得她輕呼起來嫦。

「呵……」

他低笑,卻是掩不住的滿足。

「討厭死了。妻」

越無雪推開他的手,站起來。

焱極天抬手輕撫著她的小腿,毫不掩飾欣賞她的目光,低聲說︰

「無雪,讓朕把你這媚樣兒畫下來吧,朕要掛在寢宮里天天看。」

「無聊。」

越無雪瞪他一眼,不客氣地罵。

焱極天卻來了興致,坐起來,披了龍袍,把她往面前一拉,又扯開一段白錦,狼豪沾了染料,盤腿坐在地上,對著她開畫。

「無聊、無聊……」

越無雪握拳就來打他,他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往面前一拉了,拿著筆就在她的臉上畫了兩筆胡子。

「站好,否則朕又辦你一回。」

他威脅一句,氣得越無雪想踢他。

「讓朕畫,快站好。」

焱極天拿著狼毫一端打她的小腿,越無雪不干了,跪坐下來,伸手抹了一把的染料,直接往他的臉上抹,兩個人在地上一滾了,拉扯變成親吻。

越無雪突然就惡意起來,也抓了筆,在他的胸前畫。

「你要畫我,我也要畫你。」

焱極天支著手臂,看她在自己胸前胡鬧。

越無雪在他的胸口畫了個唐老鴨,有著扁扁的紅嘴巴,焱極天低頭看了一會兒,突然就伸手把她摁到了身上,掐著她的小臉,低聲罵,

「越無雪你膽大包天,居然敢在朕的身上亂畫。」

「就許你畫我,就是平等的,我就要平等的。」

越無雪蹬著腳,撒起潑來。

焱極天眼楮眯了眯,從她手里奪過了筆,推開了她胸前的小黃金,一手捧了她的那團柔軟,落筆就畫。

「啊,你干嗎?」

越無雪忍不住尖叫,這男人還真會畫,居然畫她的咪|咪上。

「你不是要平等嗎?你畫朕的身上,朕當然也要畫你身上。」

他伸手推住她的下巴,讓她坐不起來,手里的筆不緊不慢地游走,繼續威脅她,

「你亂動了,弄破了你這嬌|女敕的肌膚,染料透進去,可就洗不掉了,到時候成了一雙亂花|乳,可怪不得朕。」

「呀,你才亂花|乳……」

他說得這樣放|肆,越無雪氣得小臉又紅了,可真不敢再亂動,只緊張地躺著,怕他惡毒劃開她的皮膚,真把咪|咪給染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骨頭都僵了,他才提起了筆,左右端詳一會,笑著說︰

「好了。」

越無雪低頭看,好半天也沒能看出他畫的什麼。

「這是朕,這是你。」

焱極天好心地提醒。

越無雪愈加糊涂,這怎麼能看出是兩個人呢?

「取鏡子來。」

焱極天惱了,一聲低喝,遠處的太監們剛要走開,他又拉起了越無雪,拿著龍袍一裹,抱起來就走。

「朕帶你照鏡子去。」

他用了輕功,帶著越無雪回朝宮。

二人衣衫不整,形象太過開|放,奴才們都不敢抬眼,腦袋都快低到肚子下去了,全都退出大殿,留他二人呆著。

他拉著越無雪到了偌大的銅鏡前,扯開龍袍,站在她的身後,雙手環過來,一手握了一邊綿軟,給她解釋︰

「你看,左邊是你,右邊是朕,朕正在親吻小無雪。」

「有沒有搞錯!這分明是兩頭豬。」

越無雪月兌口而出,末了又覺得不對,繼續說︰

「不對,是我在牧豬。」

「越無雪,朕縫上你的嘴。」

焱極天火了,用力擰了一把她的小嘴,把她往鏡子上摁,怒氣沖沖打她的翹屁|屁,

「朕讓你說朕是豬……」

「你自己畫藝不精,怎麼能怪我?你看我畫的鴨子就很像、很像!」

越無雪尖叫起來,義憤填膺的振臂高呼。

看著她,焱極天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瘋了,身為帝王不說,他還是個男人啊!他怎麼會和她一起玩這樣低級的游戲呢?換成以前,他想也不會這樣想呢!

遇上越無雪,焱極天注定腦子不會再正常……

他盯著她看了好久,看得越無雪以為他又要發怒揍人了,只見他突然抬手伸過來,嚇得轉身就縮成一團,連聲說︰

「不許打我。」

焱極天幽幽一聲嘆息,把她抱進懷里,手在她的背上亂揉一會兒,小聲說︰

「朕怎麼還舍得打你?朕如今總算明白為何會有人沖冠一怒為紅顏了。」

越無雪心里咯 一沉,不知如何回答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抱她起來,快步往後面的浴殿走,

「去洗干淨,免得染料透進去,真成了一雙彩花,朕可就沒得好東西欣賞了。」

「去你的,我這怎麼是東西……」

越無雪輕啐一口,又抿緊了唇。

不僅焱極天的思想已經無法用常人的思維來判斷,越無雪覺得她的思想也是。

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有了種戀愛的感覺?

瘋了!她瘋了!

她把自己嚇得一抖,然後開始不停地在心里念︰「阿羅阿羅,快來驅魔!我被妖魔纏上了!」

可是阿羅許多天沒進她的夢里來了,以往半月必到的信也遲遲未至!

越無雪擔憂起來,靠在焱極天的懷里,輕聲說︰

「我想阿羅了!」

撲 ……她重重地跌進水里,焱極天把她丟下去了。

「喂!」

她吃了好幾口水,浮上來,想罵他。

他站在池沿邊,胸前頂著唐老鴨,黑著臉,用腳把浮起來的越無雪給推回水里去。

「越無雪,朕看你是沒有一天皮不癢!」

「你怎麼這樣喜怒無常?」

她氣得咬牙,身上的染料一點點散開,在碧水上扯出一道道彩絲。

焱極天也下了水,把她往池沿上摁,手指不客氣地分開她的蜜境,往里面鑽。

「朕就喜怒無常了,受著吧……讓你想阿羅……」

「痛呢,焱極天,還在痛。」

越無雪投降了,她受不了他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

「還想他麼?」

焱極天咬著她的耳朵問。

「不想了,不想了。」

越無雪連忙保證。

焱極天看著她這副怕得要死的模樣,又煩惱起來,她這假話,假得讓人恨,恨得讓人牙癢癢。

僵持片刻,越無雪哭喪著臉說︰

「你就不能對我好點麼?」

「朕哪里對你不好了?」

焱極天擰眉。

「以後少做點這種事,你就最好了,你應該保持精力,把力氣用在政事上,當個明君,還不能貪|色忘義,忘記皇後舊愛,又遺棄孩子她媽。」

越無雪又說。

「你……」

焱極天氣得臉都綠了,可越無雪卻自個兒笑了起來,前俯後仰地,指著他笑。他胸前的鴨化了,把他的胸膛染成了黃|色,整一個黃|人!

焱極天看著她笑眯眯的模樣,很無奈、很無奈……

見他不出聲,越無雪的笑聲漸漸小了,有些無措地看著他,輕聲說︰

「我和你開玩笑的,你只要少做這種事就行,後面的話不算。」

「無雪啊!」

他伸手,拍她的小臉,叫得溫柔。

「啊……」

越無雪應了一聲。

「你自己洗,洗完回宮去睡,朕去休息了。」

焱極天掬了水,洗掉胸前的染料,徑自起身離開,留她一個人在池子里泡著,有些模不著頭腦。

他是生氣了?還是去磨刀了?

越無雪打了個冷戰,匆匆洗完了,坐輦回去,天真一直站在飛雪宮外等她,見她回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快步過來,用披風包住她,快步往飛雪宮里面走。

——————————————我是強大的分界線,後面更氣人————————————————

蘭慧宮。

冰潔歪在貴妃榻上,涂著紅蔻的手指,輕輕揭開茶碗,吹去茶末,輕抿一口,小聲說︰

「她去看了?」

「回娘娘,是的,皇後一直看到最後,皇上和雪妃都回去了,皇後還哭了很久才回去。奴才看到,她把帕子都咬爛了。」

一個小太監跪在她面前,一臉諂媚。

「嗯,做得好,安心給本宮辦事,本宮以後會提拔你當總管太監。」

冰潔笑笑,伸過手,輕輕地撫過小太監的頭,嬌聲說道。

「謝娘娘恩德,謝娘娘恩德。」

小太監連連磕頭,滿臉喜色,好像這總管太監已經落到了他頭上似的。

冰潔向身邊的侍婢使了個眼色,那侍婢捧了兩錠金子過來,遞給那小太監。

「娘娘賞你的,皇後那邊有事,立刻來報。」

「是,奴才為了貴妃娘娘萬死不辭。」

小太監捧著金子,又樂滋滋地磕頭。

「下去吧,有什麼事再來說。」

冰潔這才輕輕說了句,揮手,讓小太監退下去。

「娘娘,春衣是不是真蠢,奴才瞧這些天,她一直勸皇上去雪妃那里呢。」

宮婢看著小太監走了,轉過頭來,給冰潔輕捶著肩,小聲說。

「她不蠢,她聰明著呢。據說皇上以前常夸她識理,心善,她還長了皇上半歲,六歲就進宮,在太皇太後宮里長大,那是什麼地方?吃人的地方!後台多硬的嬪妃,都被太皇太後給整死了,吸了血,保了她的青春。春衣比我們看得還多,又早早就跟在皇上身邊,她太了解皇上,太知道皇上想要什麼,感情用事她當這個皇後,當得妙,當得好。從情理上說,是信守當年的承諾,君之一言,萬馬難追,民間自會傳唱他專情多義,同時又斷了本宮為後的念頭,一箭雙雕呢。」

冰潔搖搖頭,盯著燭光看了半晌,又輕嘆,

「本宮是仗著父親才得他的寵愛,可他現在最顧忌的也是父親。我們連家如日中天,朝中很多事,那些大臣都看我父親的意思行事,雖然父親今年來也開始收斂,可疑心已經種下,兄弟們也都在朝中佔據著一席之地,左右朝政走向,這才是他最厭惡、最忌諱的。本宮這才叫成也連家,敗也連家,只怕皇上是不肯真心待我的。如今,本宮也只指著月復中的兒子,為本宮爭得太子之位,今後也就不怕誰了,皇上的心,慢慢籠絡吧。越無雪那賤婢,也總有色衰的一天,只要她生不下兒子,就沒辦法和本宮斗……巧珍,本宮讓你下的藥,按時下了沒有?」

「前些天就送去了,全都摻在那些燭香里,只要一燃起來,聞上七七四十九天,就保證讓她永遠生不出兒子。」

巧珍連忙俯,在她耳邊小聲說。

「辦得好。」

冰潔輕輕點頭,沉吟一會,又說︰

「哥哥那里可有消息,獨孤素兒找到沒有?」

「沒有,那晚皇上遇上刺殺,獨孤素兒就逃了。」

冰潔沉默下來,她以往覺得獨孤素兒是可用之人,有心拉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可沒想到獨孤素兒有備而來,而且後台頗為神秘,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可以冒充焱極天的救命恩人,現在她不見了,焱極天滿天下抓她,若被她說出些不利的話來,那可真是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度抬眼看巧珍,輕聲說︰

「你兄長那里,本宮已經和哥哥說了,提拔他當個縣官吧,你們家也算是月兌了奴籍,成了主子。」

「謝娘娘恩典。」

巧珍一听,大喜,跪下就咚咚地磕起響頭。

「不用謝本宮,你追隨本宮這麼多年,辛苦勞累,本宮應該謝你。」

冰潔拉住她的手,話語真誠,只是一雙媚眼里卻閃過了幾分銳光,她這模樣,活月兌月兌像當年的太皇太後。

想在後宮站穩,活下去,心不狠不行,這些知道她太多秘密的人,今後都只有一個歸宿,那就是沉默地死去。

「你去歇著吧,本宮靜一會兒。」

冰潔揮手,讓巧珍退下。

殿中安靜之後,她才把茶碗用力一推,美艷的臉都扭曲猙獰起來。

越無雪真是放|浪形骸,居然在牡丹園里勾|誘焱極天!那白牡丹園可是焱極天為她連冰潔建成的,白牡丹可是她連冰潔愛的花兒,焱極天怎麼能說白牡丹不如越無雪好看呢?越無雪這不是公然挑釁嗎?打著焱極天的旗子,弄了一萬兩銀子,這是故意做給她看?

她越想越恨,越想越氣,抓起一邊的靠墊就往榻上砸,一面砸,一面小聲罵︰

「砸死你這賤婢,讓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落進本宮手里,本宮扒了你的皮!」

不知道砸了多少回,她小月復里突然痛了起來,這才嚇到了,驚恐地掀開裙子看,只見白色的綢褲上,一團團的紅色正泅開來。

「來人。」

她嚇得面色發白,連聲大叫。

巧珍帶著人又匆匆進來,見她這模樣,也嚇得不輕,立刻著人去請御醫。

「動靜小一點,不許驚動皇上。」

冰潔一聲厲斥,巧珍連忙點頭,親自去御醫院。

冰潔躺到榻上,手掩在小月復上,心急如焚,這孩子就是她的護身符,越無雪已經有了免死鐵券,她只有這孩子。

大殿里極靜,只有她痛苦的呻|吟聲,她掙扎著,從枕下模出一枚紅寶石戒指臉,在唇上親吻一下,然後捂到了胸口上,小聲說︰

「當年見你,你鮮衣怒馬,我一見傾心,因此背棄青梅,入宮為妃,只願你不要負我、不要負我……不要喜歡她、千萬不要喜歡她……」

她說著說著,眼角就有了淚水。孤身在後宮,搏的不僅是寵愛,還有夢……

她月復中越來越疼,漸漸的就忍不住了,低頭看,那血已經大片地涌出……她臉色越來越白,在巨痛中,她用力地咬住手指,不讓自己出聲。

外面傳來更鼓聲。

宮燈多寂寥,訴說著幾人歡喜幾人愁。

2惡意

出征的事,焱極天先前並未和大臣們商量,直到做了決定,才直接叫進幾大重臣,在御書房里公布。

他向來說一不二,幾個大臣們也不敢反對,一起訂了出征之間的輔政大臣名單。

後宮由春衣主事,冰潔輔助。越無雪要隨帝出征,大臣們听了都暗自不悅,可又不敢說什麼,如今朝中沒了太皇太後,太|黨余孽也幾乎被鏟除盡,白鶴軒又公然造反,和越雷聯手囤兵,如今只有連家獨大,可連家又和焱極天骨肉相連,這些大臣們才死了心,不敢再亂蹦噠。

「皇上此次出征,當小心謹慎,白鶴軒籌謀多年,只怕挖了陷阱在前面,等著皇上。越雷那人,老臣打交道多年,實在老奸巨滑。」

連相在一邊擰眉听著,好半天,才啞聲說。

「連相放心。」

焱極天低聲說。

連相深吸口氣,起身抱拳,長長一揖,然後跪下去,低聲︰

「就請皇上放心出征,朝中之中,老臣自當鞠躬盡瘁。」

「連相辛苦,要仰仗連相了。」

焱極天連忙起身,扶他起來。

「祝吾皇凱旋而歸。」

其他幾名大臣也連忙跪下,齊聲高呼。

焱極天微笑著,攜著連相的手,溫和地說︰

「平身。連相,去看看冰潔吧,她有孕在身,不便走動,也有許久未見過連相了。晚些,朕批完折子便會過去,陪冰潔和連相一起用晚膳。」

「是,皇上恩典,老臣也甚是想念貴妃。」

連相輕輕點頭,又扯了幾句話,趕去見連冰潔。

焱極天批了會兒折子,冰潔那邊就傳來消息,請春衣和無雪一起過去用膳,為他和無雪送行。

焱極天著人去通知春衣和無雪,腦子里想著越無雪昨晚那小模樣,唇角不由得揚起了笑意,忍不住就從懷里拿出越無雪向他道歉寫的那塊錦帕,看了半天,一臉柔情。

「皇上,還是去用膳吧。」

一邊的貼身小太監小康子見他滿臉愉悅,又無心政事,便大著大膽子說了一句。

焱極天听了,居然真的合上了折子,疊好錦帕,想趕去越無雪那里,帶她一起前往蘭慧宮。

「皇上,沐貴嬪在外面。」

此時,又有小太監進來稟報。

「她來干什麼?讓她回去,後宮不得擅進御書房。」

焱極天擰擰眉,不悅地說。

「沐貴嬪說,有要緊的事要稟報皇上。」

小太監又說。

焱極天開門出去,慢步走院中,只見玉簾公主跪在院門處,正額頭俯地,行著大禮。他在院中坐下,理了理袍擺,這才說道︰

「宣。」

「宣沐貴嬪。」

小太監轉身,對著玉簾高呼一聲,玉簾爬起來,勾著頭,姍姍進來。焱宮禮儀,她倒是學得規規矩矩,走路,低頭,倒比越無雪還強。

到了焱極天面前,她又跪下磕了個頭,等著焱極天讓她起來。

焱極天盯著她,沉聲問︰

「沐貴嬪,有何事想見朕?」

「皇上,臣妾得到家中來信,有人要暗害我大皇兄。」

害阿羅?焱極天皺皺眉,問︰

「信在何處?」

玉簾連忙從袖中取出來信,舉到焱極天的面前。

阿羅在焱朝為質,府中有薩珊國人為伴,所以焱極天也懂薩珊話,他匆匆看了一遍,目光凌銳起來。

「你母妃為何要幫阿羅?」

「母妃和大妃情同手足,母妃又膝下無子,只得臣妾和兩個妹妹,自然要仰仗大妃。大妃如今被軟禁,傳不出消息,母妃讓臣妾稟報皇上,也是想皇上能助大妃一力,扶持大皇兄登基為王。」

焱極天沉吟著,薩珊國若有此大事,可他卻不知,這可能嗎?不過阿羅的信未至到是真的。焱極天手再長,也長不到薩珊國的大小事都能一清二楚,畢竟隔了千山萬水,那又是草原之上,他的人被收買、被蒙蔽都有可能。

「皇上?」

玉簾仰頭看他,滿臉焦急。

「你先退下,朕自有主意。」

焱極天揮手,玉簾不好久留,只能離開。

焱極天此時被阿羅之事困住,無法趕往飛雪宮,便差人先去告訴越無雪,讓她先去。自己返回御書房中,召人過來,商討薩珊國一事。

他絕不能失去對薩珊國的控制,否則他會失去整個草原的控制權,也失去對胡域國最大的牽制,此時他要領兵親征,若不能及時掌握第一手消息,只怕會有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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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雪換了衣裳,有些不情願地看天真,

「冰潔怎麼這麼多名堂,她要請焱極天,請他便是,叫我去干嗎?」

「人家給你送行,人家賢惠,就你凶巴巴的,就皇上才會喜歡你這樣凶巴巴的,奴才都不想喜歡你這種,你娘可比你溫柔多了,百倍地溫柔。」

天真搖頭,抬手拔掉她頭上的素色珠花,換了支金步搖上去。

「腦袋要壓扁了。」

越無雪搖搖頭,金流蘇亂晃。

「扁就扁吧,反正也不聰明。」

天真又說。

「哈,天真總管,你真是這飛雪宮的大總管呀。」

越無雪氣結,天真天天說她沒規矩,到底誰教的?大總管天真教的呀!

天真笑了笑,又拉開她的手,給她換上一條寬一點的腰帶,更讓她顯得腰縴身長。

「天真,你當設計師也不錯。」

越無雪照照鏡子,夸了他一句。

「什麼射|雞師?」

天真不懂,一臉疑惑,並且以為越無雪在嘲笑他。

「罷了,以空再給你解釋,走吧,先去吃飯,早吃完早散伙。」

越無雪順手抱了壇子酒,慢步往外走。

天真本想不要讓她抱酒的,可是轉念一想,皇上,連相,皇後都在,總不能公然誣陷她下毒吧?而且她會釀酒是公開的事,抱壇子酒去助興也自然。

這樣一想,天真也就釋懷了,跟著越無雪一起出去。

滿殿飄香的,天真吸了吸鼻子,四下看看,目光落到燃盡的燭上,又擰起了眉,嘀咕道︰

「這燭到底用了多少香料?就算是皇上寵著她,也沒這樣拍馬屁的,馬屁精!」

主僕二人慢悠悠地往飛雪宮去了。

春衣還是早到,見越無雪進來,友善地點點頭。

越無雪給二個女人行了個禮,又給連相福了福身子,算是招呼。連相立刻就起身,抱了拳,長長作揖,口呼雪妃娘娘,給越無雪回了個大禮。越無雪沒想到這老頭兒還給自己鞠躬,又趕緊回了個禮,禮來禮去的,冰潔就笑了,用錦帕捂著唇輕聲說︰

「父親,你不要這樣行禮了,妹妹是最重禮的,你再這樣,只怕幾十個禮都回不完。」

連相笑了笑,坐回去。

越無雪這才認真看冰潔,她有孕在身,居然還畫這樣濃的妝,唇上抹著艷色的胭脂,臉上撲著薔薇粉,紅潤紅潤的,額中還畫了朵桃花,眼角微微揚著,艷麗動人。

「妹妹看什麼?本宮變丑了麼?」

見她看自己,冰潔沉吟一下,拿著帕子輕撫臉頰。

「不是,貴妃娘娘美艷動人。」

越無雪笑著回了句,坐下去。

春衣一直在沉默,此時也只微微一笑,低頭喝茶。

相較連冰潔,越無雪更討厭春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是焱極天舊愛的緣故,所以這心里一直梗著根刺,不肯對她友善一些。

春衣也識趣,不主動和在座的人說話,溫馴得就像完全不存在,若不是還在呼吸,大家都會誤認為這是一尊綠色的植物。

正扯閑話時,焱極天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匆匆過來了,給幾個跪了,大聲說︰

「皇上說,有點急事要辦,讓各位不要等了,貴妃有孕,不能餓著,先吃吧。」

「那就先吃吧。」

冰潔也不客氣,扶著侍婢的手起來,慢步往外走。

越無雪心里犯著嘀咕,他不在這里,讓她和這麼兩個無趣的女人一起吃飯,那怎麼吃得下?

幾人進了飯廳,里面撤了原本一人一張的小幾,擱了張足能坐下二十人的檀木圓桌,冰潔讓春衣坐了右側上座,把主座留給焱極天,又讓父親坐了左側的上座,自己和越無雪挨著坐著,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說話。

越無雪應付著,只盼著早點上完菜,滾回去重享清靜。

「妹妹,嘗嘗這個。」

冰潔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里,俯到她耳邊小聲說︰

「這個對女人好,尤其對女人的肚子好,妹妹早點為皇上開枝散葉,我們一起服侍皇上。」

越無雪此時對冰潔崇拜至極,女人做到冰潔這份上,真是讓她刮目相看,明明討厭她討厭得要死,還能做得如此親熱!

她打著哈哈,也給冰潔夾菜,二人你來我往,活像親姐妹。

很惡心,不是嗎?

越無雪心里充滿了厭惡,可又不能流露。連相這樣的人物,不是她能惹的。這就是有能干的爹的好處,不過她爹也能干,能干到拿她的命不當命。這樣一來,她又有些羨慕冰潔,能有這樣疼她的父親,為她撐腰。

「皇後也吃吧。」

冰潔抿唇一笑,又扭頭看春衣。

「好。」

春衣溫婉地一笑,低頭吃飯。她的手指關節有點僵,為避免出洋相,所以速度很慢。

「父親,雪妃釀的酒非常好,皇上贊不絕口。」

冰潔又看連相,笑著說。

「老臣也有耳聞,雪妃娘娘冰雪聰明,心靈手巧,皇上之福。」

連相跟著贊。

越無雪笑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冰潔會說話,完全出自連相的教導吧,還有連渭那張會拍馬屁的嘴……一家人都是這一行的高手。

「來,本宮為妹妹盛湯。」

冰潔起身,親自執勺為她舀湯。

越無雪連忙也站起來,想接過湯碗,此時冰潔手一偏,一碗才端上來的滾燙的湯直接潑到了越無雪的胸前,燙得她巨痛不已,可冰潔手還是傾倒著,讓碗里的湯繼續往下潑,她下意識地伸手就捂胸,另一手去推冰潔,桌上的火爐倒了,燃燒的煤潑出來,冰潔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越無雪正燙得要落淚了,冰潔又往她腳下踩,她順手一推,冰潔尖叫一聲,就跌到了地上……

「痛……父親,女兒月復中好痛……」

她尖叫著,捂著肚子叫個不停。

越無雪嚇到了,她看到冰潔的裙底正往外滲血,紅艷艷的一片。

「快傳御醫。」

連相臉都白了,啞聲大叫,廳里一片混亂。

天真此時過來,拉著越無雪就往牆邊靠。

「怎麼弄成這樣?」

他焦急地問。

越無雪搖頭,低頭看自己的胸前,湯汁一定也把她的身上燙壞了!

「很痛?千萬忍著,不能出聲!」

天真見她脖子都是紅的,也嚇著了,連忙說道。

「焱極天會怪罪我吧?」

越無雪看面前紛亂的人群,擔憂地說。

「別管了,見機行事。」

天真臉色嚴竣,今日之事一定有謀,不是故意,可連冰潔怎麼會拿自己的孩子生事?

主僕二人在院中緊張地等著,御醫先到,沒一會兒,焱極天也到了,他看了一眼越無雪,沒出聲,匆匆進了冰潔的房間,沒一會兒,里面傳出了冰潔撕心裂肺的哭聲。

「皇上,這是我們的皇兒,你讓她賠我皇兒,賠我皇兒……」

越無雪心一緊,扭頭看天真。

天真也沒了主意,焱極天即將出征,卻出了這樣的事,連家若死抓不放,硬栽髒越無雪故意,那就算焱極天竭力護住越無雪,她也會因為犯上而月兌層皮。

里面的哭聲越來越大,然後戛然而止,似乎是暈過去了。

「妹妹不要怕,我在這里呢,她是自個兒滑倒的。」

春衣的聲音輕輕地響起來。

越無雪扭頭看她,她的腿不行,不能久站,可她居然也一直沒走,就在一邊站著。

「謝皇後娘娘。」

天真連忙給她行禮,又說︰

「皇後娘娘還是回去吧,切莫扯上此事,皇上寵愛雪妃,不會責備于她。皇後娘娘不同,不能也被此事牽累。」

越無雪看天真,他怎麼能讓春衣走?無人作證,她怎麼混過這一關?

可是她又立刻想明白了,春衣的話根本沒力量,在這種時候,冰潔一定做了周全的打算,甚至可能把春衣都拉下來,那焱極天立後的良苦用心就白廢了。

可是越無雪開始為焱極天著想,這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她苦笑一下,索性去一邊坐著,讓奴才倒茶上來,靜待事情發展。

她有免死券,總不能殺她吧?大不了貶為庶人,趕出宮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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