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龍榻,俏妃誘邪帝 【160】鬧翻豺狼窩

作者 ︰ 莫顏汐

連續幾天的好天氣,越接近濮城,天越藍,越低。舒殢獍

越無雪躺在平穩的馬車里,青苔正給她的手臂換藥。

「滋……」她倒吸了口涼氣,抬眼看青苔。

「小姐,你還怕痛啊?你跳進潭水里的時候手不痛?你用瓷片割公子喉嚨的時候,你的手不痛?」青苔 哩啪啦地數落著。

越無雪只當自己耳朵聾了,忠心護主的小丫頭她見過,這樣忠心又大膽的倒少見,白鶴軒還真是個好脾氣的男人,若是焱極天,早就一腳過去,把這丫頭踢到天外邊去了紂。

出來數日,也不知道焱極天情況如何了?她心里擔憂,手指揭開窗簾往外看著。

白鶴軒就在馬車外邊,听到聲音響,扭頭過來看她。此時已快進入一個小鎮,從來來往往的人來看,小鎮還頗是繁華。

「白將軍,我要吃東西了。」她淡淡地說了一句賓。

白鶴軒點點頭,讓趕車的侍衛改走小鎮的方向。進了小鎮,又任著越無雪下了馬車,隨意挑選酒館,一條街不大,她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青苔都忍不住發牢***了。

「小姐,你到底想吃什麼山珍海味,這是小地方……」

「好了,怎麼這麼多嘴。」白鶴軒喝住她,臉色有些僵冷,青苔可能沒見過他發火,連忙勾下頭,退到了後面。

白鶴軒走近來,指著路邊一個小酒館說︰「湊和著應付一下吧,等到了濮城,我會讓廚子給你做想吃的。」

越無雪沒動,白鶴軒盯著她看了會兒,低聲說︰「你想等他追上來?」

越無雪抬眼看他,一臉譏笑,「你害怕他追上來?」

「越無雪,他對你並不好,他打你,侮你,輕視你……」白鶴軒擰擰眉,低聲說。

越無雪笑笑,小聲說︰「白將軍,我謝謝你當日在河堤邊上出手相救。可你之所以關心我,不過是因為璃珠,所以,請不必虛偽,你只是因為現在時機成熟了,可以帶我去打開龍脈了,所以才會帶我到了這里。白將軍說得好听,你父親身為男兒,卻不保護妻兒,可白將軍你呢?你又何嘗不是放下了滿門老少,只顧帶著大軍離開,而放任白家上下成為你的陪葬品?你我如今立場不同,我是焱極天的妻子,你是焱極天的敵人,再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成為朋友,所以,你的關心盡數收回去吧,我不會領情。」

白鶴軒的唇角緊抿著,卻不肯說半個字。

「你還壞得不夠徹底,所以你想當天下之王,很難!走吧,進去喝酒。」

越無雪淡淡地說了句,拎著裙擺,仰頭邁進了酒館高高的門檻。

「公子,你為何如此縱容她無禮,太過份了。」青苔湊過來,小聲說。

「有什麼關系?本就是我的虛偽,不如別人光明磊落。」白鶴軒平靜地說了一句,跟進了酒館。

越無雪已坐到了桌邊,笑著招呼小二過來,「哈,小二哥,過來伺侯我們,我們有銀子。」

「好 ,幾位客倌,想吃點什麼?」小二看到越無雪,眼前一亮,立刻跑了過來,殷勤地用布擦著桌子,滿臉笑哈哈的表情,一雙眼楮也只看漂亮的越無雪,都不看別人一眼。

青苔有些不悅了,伸手推開他,一拍腰上的寶劍,冷斥道︰「再看就挖你的眼楮。」

「沒關系,讓他看,長得好看就是要讓人看的,小二,我問你有什麼好吃的?你別管他們,只管我的喜好就行」越無雪笑著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茶碗里倒茶,粗茶葉在水面上浮開,帶著陳年的舊香。

「好吃的可多了,燜牛肉,炒羊肉,燒鵝燒鴨燒蹄子……哦,還有頂頂香的肉丸子湯。」小二眼珠子轉了轉,連忙說道。

「行,這個湯特別好,其他的也各上一份,你這里還有什麼好酒?」越無雪掃了一眼白鶴軒,又問。

「哈,好酒就更多了,我們這里有陳年老酒,燒酒,高粱酒,糯米酒,竹葉酒……」

「還真不錯,就上一壇高粱酒,他們要趕路,只有我一個人喝酒,你不用管他們。」越無雪雪拿著筷子敲了敲茶碗,爽快地說。

小二長喝一聲,「好 ,客倌稍等,馬上就來。」

他一溜小跑去張羅了,白鶴軒才在越無雪的對面坐下來。

越無雪親手執壺為他滿上了一杯茶,笑著說︰「白將軍,如今我是你的人質,不如你既然需要我這顆珠子為你去辦事,也得好酒好菜的供著,要不然我一不留神餓死了,渴死了,你也就前功盡棄了。」

「越無雪,請不必與本將軍針鋒相對,我並無惡意,而且一定會保障你的安全。」白鶴軒沉吟一下,低聲說。

「無所謂,用我的血肉之軀去打開龍脈,誰知道是要喝我的血,還是要割我的肉呢?在這個世上,沒人有義務必須幫別人、對別人好。白將軍,我以茶代酒,希望你願望成真。」

越無雪端起茶碗來敬他。

白鶴軒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臉色並不好看,只怕從未有人像越無雪一樣,用言語刺得他難受。

青苔在一邊皺眉,小聲嘀咕,「公子怎麼喝這麼粗的茶?」

「粗茶也是茶,青苔你也是貧苦人家出身,怎麼能瞧不起粗茶淡飯?」越無雪扭頭看她,小聲指責。

青苔的臉紅了紅,小聲辯解,「我是說公子,公子出身高貴,我自然是能喝的。」

「你的公子也是凡人,食五谷雜糧。」越無雪冷冷一笑,不客氣地說。

此時小二把酒菜端上來了,滿滿一桌子,越無雪向小二道了聲謝,抬頭看青苔。

「來吧,青苔,還有各位兄弟,坐下來吃吃粗茶淡飯,嘗嘗民間疾苦。」

她話中有諷刺之意,幾人都看向白鶴軒,他點了點頭,眾人各自在桌邊坐下。

越無雪這才勾頭吃了起來,高粱酒抿一口,「好酒,渾身舒坦。這個世界上若真有忘憂酒,我就每天喝上一壇子,于是我天天可以開心了。」

她嘻嘻笑著,看了一眼白鶴軒,青苔正在給他盛湯。「好喝嗎?」她伸手來要勺,給自己盛了一碗,咕嚕地往嘴里倒。

白鶴軒深遂的目光緊盯著她,看著她喝完了,這才端起了碗,慢條斯理地喝著湯。

那邊的幾個墨袍侍衛吃得飛快,很快就把桌上的菜風卷殘雲一般消|滅光了,青苔的吃相也不咋滴,這幾天走山路,也未能吃上可口的飯菜,一直在埋頭大吃。

酒館里的生意很一般,只有他們這兩桌食客。街上人來人往,陽光從門里撲進來,暖融融的,讓人犯困。

慢慢的,侍衛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了,然後是青苔,最後才是滿臉詫異的白鶴軒。

「嘖嘖,想不到喝湯也能喝醉!」越無雪把酒碗放開,一臉譏笑,盯著他看著。

小二和掌櫃的快步過來了,向越無雪作揖,「掌櫃的,實在是好久沒見了,听說您進了宮,當了娘娘,想不到今日還能一見。」

「謝謝你們還記得我呢,還出手相助。」越無雪站起來,向二人抱拳,笑著說。

「大恩大德當然記得,永世銘記于心。當年要不是越掌櫃心善,從綁匪手里救下我父子二人,又贈我銀兩,親自護送我父子出城,我父子二人又怎能得到這樣安穩的日子。」掌櫃一臉感概,低聲說道。

「我今日就有福報了呀,要不然今日也沒法月兌身,也幸虧你們听懂了我的意思。」越無雪輕舒一口氣,連連拍著胸口。

她路過的時候,一眼就認出這父子二人,所以方才故意在街上走來走去,引得他們不耐煩,又故意在這家酒館面前停下,讓白鶴軒自己選擇這一家。

小二在一邊笑著說︰「當年那些劫匪帶著我們父子進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形,那土匪頭兒說的就是那句話,所以越掌櫃一進來,我就明白了。不知這些綁匪是何人,居然還有女人,這麼凶巴巴的,我趕緊去報官捉拿他們吧。」

「不用了,我想我這回連累了你們,你們趕緊收拾細軟,逃命去吧。」越無雪搖搖頭,從青苔身上翻出一只小袋,里面全是銀票,自己抽了兩張,其他的全給了這父子二人。

「這里有三千兩銀票,足能讓你們重新尋個好地方,記著,先躲一段時間。」

這父子二人見她臉色冷竣,連忙接下了銀票。再看白鶴軒他們,確實不像綁匪,不由得一身冷汗,也不敢多問,立刻在越無雪的指揮下,把這些人全綁成粽子,然後去後院叫齊家眷,收拾細軟,趕出馬車,匆匆離開。

掌櫃這人重恩義,執意要留下兒子鄭春生,讓他護送越無雪。

白家軍的馬越無雪不敢騎,怕它們識路認主,于是,她給白鶴軒他們的馬喂了好多酒,一匹匹醉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又喬裝打扮一番,這才騎了掌櫃家的馬,和鄭春生一起匆匆往京城向奔去。

焱極天這時候一定急瘋了,她一定要早早回到焱極天的身邊,告訴他,她就是璃珠,她能為他守住龍脈,助他穩坐龍椅。

越無雪熱血沸騰,第一回感覺到自己對焱極天有多麼重要,這是一種可以並肩作戰的壯烈感,她和他,會像江湖夫妻一樣,共闖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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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雪胳膊上有傷,又不能走官道,怕被白鶴軒或者薩珊玖夜的人給捉住,所以讓鄭春生帶路,走偏僻一些的山道。

急行一天,天色漸暗。

山風剜骨襲來,越無雪攏攏披風,從馬上滑下來。山道崎嶇難走,越往里面越陰暗,幾乎看不清路了。

她的箭傷疼痛難耐,便和鄭春生一起在路邊的斷木上坐下,吃點干糧再趕路。

四周嘩啦啦一陣亂響,火把的光把陰暗的林間照得明亮。

越無雪丟掉了手里的包子,抽出兩把菜刀,鄭春生抓著砍柴刀就護到了越無雪的前面,只見一群官衙打扮的人從四周涌過來。越無雪暗道不好,不知這是誰的人。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何帶著武器?」

「官爺,我們進山砍柴啊。」鄭春生連忙點頭哈腰,向衙役們示好。

「砍柴要騎馬?」衙役上前來,在他身上和馬上的行李里一陣亂翻,只找著了舊衣衫鞋襪,便丟開了,又看越無雪,仔細看了會兒,冷笑著說︰

「你們是土匪!來人,拿下!」

「官爺,我們不是土匪!」鄭春生連忙說。

「爺說你們是,你們就是,拿下。」衙役根本不給他們機會,揪著二人就走。

「各位官爺若是求財,我們的馬還值幾個錢,還有一些碎銀,請不要為難我們兄弟。」越無雪暗自從袖中滑出小布袋兒,里面全是辣椒面,是她特地準備好的。

「破馬值幾個錢。」那捕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揮了揮手指,「捆起來。」

「你們……」鄭春生被捆成了粽子,眼看著綁匪們又捆越無雪去了,急得大叫,「你們不許踫我家小姐。」

越無雪腦袋如同被冰雹砸中,早知這樣,才不讓鄭春生跟著!衙役們都看向越無雪,火把湊近了,只見她黑乎乎的臉,三角眼……不由得哄然大笑。

「小姐……這樣的小姐,給爺舌忝腳指,爺也不要。」

最好不要!斬了你的子孫|根!越無雪暗罵,原來在焱極天治下,依然有這樣不要臉的貨橫行霸道。她給臉上抹了差不多一斤鍋灰,重重又疊疊,這時候起作用了!

「不過丑就丑一點,當土匪婆也挺像。走了,加上這兩個,捉齊了,回去喝酒去。」衙役們呼三喝四,拎著二人往前走。

路邊停著一個大囚籠,籠中坐著十多位面容枯瘦的男女,若說這些人是土匪,越無雪打死也不信。

反正丟進去,逃是逃不成了,好在這囚車的方向是往京城的方向,就當是坐了回便車。越無雪和鄭春生一起擠在角落,四下打量著囚車里的人。

「這位小哥,你年紀輕輕,為何當土匪?」鄭春生用手肘去捅身邊的清瘦男子。

「哎,倒霉唄。」其中一書生模樣的人搖搖頭,苦著臉說︰「小生屢考不中,是來山中懸枝自盡的,結果被當了土匪,這一捉回去,還得家人拿銀錢來贖,小生哪里有臉面對妻子?」越無雪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上下打量了他,小聲問︰「你考了幾年,為啥要想不開去自盡,條條路出狀元,你就算當個菜販子也比尋死強?」

「這位大娘你有所不知……」

小生才說出口,越無雪又是撲哧一聲,變了大娘了!笑得肩上傷口都扯得痛極了,鄭春生一臉古怪地盯著她問︰

「小姐,你還笑得出啊?你這樣高貴卻坐在這里……」

「快閉嘴吧。」越無雪用裝著辣椒面的袋兒塞他的嘴巴,辣得他直吸氣。

那書生還在獨自幽幽感嘆,

「這位大娘你有所不知,雖然皇上下旨不分貴賤,皆可應考,可是層層考上去也得花盤纏,小生家貧,往年都是年初就開始啟程,邊賣字邊趕路,到了京中的時候,賣字的貧寒學子那麼多,沒銀子住店吃飯了,餓也餓得半死,哪里有精神去應考?好容易攢了銀子,可以不必賣字趕路,可現在又開始打仗了,等打完了仗,小生的銀子又要用光了。」

越無雪本來想笑的,卻沒能笑出來。

貧寒百姓的日子,完全在權貴的掌心里拿捏著,他們開恩,百姓就過得好一點,他們若皮癢了,想打架了,百姓們就跟著遭殃。

越無雪扭頭看向官道前方,幾騎快馬飛馳而過,月光下,沙塵滾滾,她看到領頭的人,正是白鶴軒。

她就靠在囚籠上,低垂著眼皮子,看著這行人掠過。白鶴軒從囚籠邊經過的時候,扭頭看了籠中一眼,隨即繼續往前奔去。

「呸,臭行頭。」

趕車的衙役被塵土迷了眼,揚聲罵了一句。

突然,有一鞭子猛地卷來,卷住他的脖子,把他甩到了半空中,再狠狠一丟,他便往前摔出了好幾米,才重重落在地上,痛苦的大嚎一聲,斷了氣。

「你們什麼人?」

衙役們圍過來,沖著已拉住韁繩的幾名侍衛狂吼怒斥。

「再敢出言不遜,全都死。」

青苔又是一鞭子,打在領頭那人的腦門上,那人頓時臉開了花,捂著被打瞎的眼楮,栽到了地上。

「你們是何人?」

剩下的人不敢再挑釁,舉著刀往後退。

「滾開。」

青苔一揮鞭子,往前急追求,幾名侍衛也緊隨上前。

越無雪看著這主僕耀武揚威過了,心里冰到極點,說要追求平等的人,卻在縱容下人行凶,到底有什麼區別?

「怎麼辦?」一名衙役看著頭兒,一臉慌亂。

「涼拌,就說被土匪打的,還不送老子去看大夫。」頭兒吼了一句,幾人連忙抬起他就走。進縣城的時候,越無雪看了一下牌子,涼縣。

難怪人心冰涼,衙役猛于虎!

縣太爺正在堂上喝茶,撮著嘴,手里撫著一尊玉佛,一臉得意的笑。

「土匪打了?」听著堂下人的回稟,他抬眼掃來,不耐煩地說︰「土匪打的也不能延誤事,你們把交不起贖金的送去軍營里服勞役,每一個可以領十吊錢回來。」

「真貪心,軍中請勞役是要給工錢的,他居然把這些錢都貪了,小生不願意付這贖金,寧可去服勞役。」書生忿忿不平,盯著門里的縣官小聲說。

「哪個軍中?」越無雪心中一動,連忙問。

「听說是什麼大將軍,來了幾天,也沒見著打仗,只讓挖坑。」書生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越無雪一樂,難道是左將軍營中?左將軍是認識她的,她可以打探到焱極天的消息,更可以替她給焱極天送個信。

「春生,我們銀子不多,你贖身走吧。」越無雪踢他,銀票都在鞋底里。

鄭春生卻搖搖頭,急切地說︰「不行,父親一再交待,讓我保護娘……」

他後面的話被越無雪瞪回去,訕訕地勾下了頭。那書生轉過頭來,看著鄭春生說︰「你這孩子不錯,對娘很有孝心,可惜我娘親去得早……」

越無雪嘴角輕抽,這麼大的兒子……鄭春生也有些尷尬,勾著頭縮著腿不出聲。

幾近半夜,只有三人有親屬來交贖金,幾名換了便服的衙役過來,趕著馬車就走。一路顛簸過去,待看清營中那飄揚大旗上的字時,越無雪一個激稜。

她這是走什麼背運,居然到了越雷的軍營中!難道這片地方已經失守,成了越雷的地盤?

越雷為人警慎,進去的時候,眾人被挨個搜了身,又一一盤問送他們來的衙役,折騰了半個時辰之後,才把男女分開。

糊得一臉黑的越無雪縮著嬌小的身子,太不打眼了,幾個粗使丫頭在她身上模了幾下,就把她鄭春生帶去了柴火營,負責燒火做飯的粗活。

熊熊的火光燃燒著,營中的奴隸們沒有休息的時候,徹夜干活。越無雪砍柴的時候一眼看到了一篷野草,這叫麻草,是她釀千年醉時要放的一種東西,若不處理而單放在茶水或者酒水里,會有……特別奇妙的效果。

她揉揉有些酸脹的眼楮,主動去提水洗菜。

粗使丫頭見她勤快,也不說她,任她去搗鼓,越無雪洗了青菜回來,又殷勤地去替大丫頭們切菜。

「你干嗎這麼勤快?」那丫頭面無表情地看她。

「人勤快才有飯吃。」越無雪裝得可憐巴巴,一臉巴結的笑。

「你也算聰明,那你做吧。」丫頭丟掉了刀,讓她切菜,自己坐下休息。

「我們這飯做給誰吃?」越無雪小聲問。

「干嗎?」丫頭狐疑地轉過頭來。

「嗯,如果是主子們,我就得更仔細一點,以免惹上禍事。」越無雪又說。

「哦,這是給王爺的舞姬們吃的。」丫頭說。

越雷還是這樣好!越無雪有了主意,手腳越加麻利了。

「怎麼有血腥味兒?」丫頭突然吸了吸鼻子,四下看。

越無雪暗道不好,她手臂的箭傷裂開了。她不露聲色地用菜刀指擺在一邊的雞鴨,小聲說︰「是那個的味道吧,我去把它們再拿去洗洗?」

「去吧,素王妃很討厭有這些味道,被她聞到,我們又得挨打。」獨孤素兒還活著呢?越無雪想著那女人的嘴臉就討厭,正好,這麻草先讓她嘗嘗。

「你叫什麼名字?」丫頭問她。

「可樂……呀,火快滅了。」越無雪一笑。

「可樂?」丫頭一臉迷惑,低頭看火︰「這名字真奇怪。」

「家中貧寒,無人識字,瞎取的。」越無雪悄然把碾好的草汁放進了正在煮的湯中,然後抱著雞鴨去後面的井台邊洗。

深秋的涼郡邊界已挾裹了寒意,越無雪躲在樹後,艱難地扒開了層層衣裳,去看肩上的傷,白鶴軒親手為她縫合的傷口已經繃裂,血正往外涌,她掏出帕子用力摁著,痛得直吸涼氣,人靠著樹緩緩下滑,坐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亂,听到有人大喊,「快,王妃起了,準備上菜了,趕緊的。」

越無雪眯眯眼楮,整好了衣裳就往外走,要去看喝了麻草湯的女人們即將上演的大戲。端著用麻草汁抹揉過的雞鴨,大步往廚房里走,前方號角聲聲,只見幾人策馬而來,領頭的人卻讓她意外極了,阿羅來了!多時未見,此時的阿羅和以往已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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