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回來了?」
蘭溪推開家門,母親劉玉茹從廚房探頭出來招呼。瞄見蘭溪面上神色,不由得一愕,「這是怎麼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不是我說啊,你們現在這幫年輕人就是不注意養生,不就是昨晚上聯歡一個通宵麼,身子就這麼吃不消了?」
蘭溪只能強撐一笑,「是,老媽威武。」便一溜煙躲進房間去,輕輕關嚴了房門。
樓下小飯店的油煙味兒又強行從窗子飄進來,強j她的鼻子。蘭溪煩躁地拉上窗簾,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淚水想要流下來,卻被她自己推回去。
昨晚是公司的周年慶,除了派駐在外的人員,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把酒同歡。就連平素陰晴難測的月明樓,也一掃往日疏離,笑臉迎向每一杯遞到他面前的敬酒。總裁都如此,總裁辦的全員便也都出動,幫著總裁大展親民公關。主任特地留下蘭溪,囑咐她別喝酒,說別整個總裁辦的人都喝翻了,到頭來沒人照顧總裁。
總裁辦一共是八個人,七個美女加一個她。于是一向都是由她來承擔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蘭溪早已習慣了。
蘭溪原本加了12分的小心,可是卻還是沒能逃過。可能總裁辦在公司員工看起來,是一個特權的小集團吧,所以各部門主管都殷切過來主動與總裁辦的員工喝酒。蘭溪不好駁了那些總監、經理們的面子,只好強撐著喝了幾杯。
到後來也記不清具體是喝了幾杯,多虧同在總裁辦的孟麗過來幫她解了圍,暗暗給她倒了杯醒酒的飲料,這才讓她沒至于當場醉倒在地。她只是擔心自己醉了就沒辦法再照顧總裁。還是孟麗夠姐妹兒,說一切交給她,讓蘭溪放心。
可是後來怎麼又是她跟著總裁一道回家,而且後頭又發生了什麼,蘭溪就算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來了。就像一直追的連續劇,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卻橫遭腰斬。蘭溪咬住被角,躲在被窩里懊惱申吟。
房門卻在這時不識相地砰然被推開,伴隨著高跟鞋敲地的響聲,一個嗓音也冷冷傳來,「大白天的拉什麼窗簾?杜蘭溪,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房間,拜托你總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蘭溪的家庭是重組家庭,剛上小學那年母親帶著蘭溪嫁進了賀家。此時說話的人是繼父賀梁的女兒賀雲。賀家住的是老房子,傳統的兩室一廳,于是蘭溪只能與賀雲共用一個房間。
賀雲比蘭溪年長一歲,是一名優秀的空姐。只可惜賀雲身為空姐的溫柔微笑都只留給了旅客和父母,賀雲對蘭溪始終存著強烈的敵意。
蘭溪嘆了口氣,只能從被子里鑽出來主動示好,「姐你下班啦。飛歐洲累了吧,我給你放水洗個熱水澡吧。」
賀雲望著蘭溪身上皺成抹布的古板套裙,聳著肩哂笑,「杜蘭溪我知道你衣著審美依舊留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可是你現在好歹也在當著月集團總裁的助理,月明樓是出了名的倜儻風流,你總歸也要給你老板留點臉吧!
蘭溪知道,每回月明樓帶著她出席商務場合,一見她的穿著,月明樓的那些商業伙伴都會露出的那些神情……蘭溪只好扯著衣擺尷尬地笑,「姐,不好意思啊。在你這位大空姐的面前,我的衣飾總是蹩腳。姐你別拿你們空姐的標準來要求我啦。」
「隨你。」賀雲冷冷一笑,腳後跟為軸曼妙一轉,提了換洗的衣物推門走進洗手間。仿佛再跟蘭溪多說一句話都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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