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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說你有點兒病吧?」
高球場上碧草如茵,清透的金色陽光傾天而降,便顯得那一同坐在陽傘下的三個男子越發眉眼如畫。周遭走過的女子,都忍不住回頭來望,都希望能吸引那三位的目光。
只可惜,那三位的眼楮都各自忙著——其中那穿月白色球衫的英挺男子,目光遙遙望著球場上一個身影。那身影像個悲催的小企鵝,左右擺擺地走來走去孌。
他旁邊著粉色球衫、墨綠球衫的兩個男子,則將四只眼楮都望在月白球衫的男子身上。他們四個眼楮里透露出來的驚訝神色,仿佛白衫男子面上開出了牡丹花兒似的。
月白衫子的自然就是月明樓,粉色球衫的是容盛,墨綠球衫的則是祝炎。
說話的就是容盛,「你還親自把國寶小妞給調離了你的總裁辦,給送到你五叔身邊兒去了?你腦子不清楚了吧?試」
祝炎雖然沒說話,不過目光里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一樣一樣滴.
月明樓百忙之中調開一絲兒眼神,扭頭白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轉頭去專注遙望他的私寵「企鵝」——可憐的杜蘭溪,穿著黑套裙,踩著高跟鞋,在草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費力地拖著月明樓的球桿袋。
一想起杜蘭溪听見他要讓她陪他來打球,她臉上剎那涌起的驚訝,月明樓的心情就更是愉快——他知道她想什麼呢。她以為她都被他趕出總裁辦了,于是她就能逃出他的「魔爪」了……嘖,真是個笨到家了的女人。
月明樓直到此時還很得意自己當時的回答,「我知道你們私下里提到我的時候所打的比方,說我是什麼公司的帝王——那你給我背背那句詞兒︰那個什麼普天之下、率土之濱的……」
她當時就睜大了迷蒙蒙的黑眼珠乖乖給他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他當時真是心花怒放,真是太喜歡那小傻瓜一步一步被他牽著走的感覺了。
可是他還是忍著笑,故意很嚴肅地挑起眉毛點頭,「就是啊!你就算再調離總裁辦,難道你還不是月集團的員工了?我月明樓身為月集團的總裁,難道還使喚不動你個小助理了?!」
然後那個小傻瓜就萎靡地垂下頭去……月明樓想到她那小模樣,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她當然猜不到他將她調離總裁辦的用意,他也不會告訴她。其實這也是他跟自己打的一個賭︰既然她那麼想要到五叔身邊去,他索性讓她去好了。他相信這反倒會讓她自己明白,也許那里根本就不是她真的適合呆著的地方——然後她就會自己轉頭,乖乖自己走回他身邊來。
誰讓她就是那麼個性子呢,寧折不彎。她說要去,他若攔著,她反倒惱了;只能冒了風險跟自己打一個賭。不過他相信,他終歸會是贏家.
月明樓的神情,怎麼會逃得過容盛和祝炎的眼楮去?容盛按捺不住好奇寶寶的心,扯著祝炎就偷偷問,「小祝,他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我怎麼覺著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呢,難道真的有點兒病了?——難道堂堂花心大少月明樓,也有一天會對著那麼個女人,發花痴?」
祝炎正喝清酒,好懸一口給噴出來。
其實三個人的交往里,容盛是吃了一點先來後到的虧的。祝炎跟月明樓是自幼一塊長大的發小,兩人一同經歷過曾經那段荒誕不羈的少年時光;容盛是月明樓回了月集團之後才認得的,所以月明樓好些當年的事兒,容盛就都被蒙在鼓里。容盛這家伙也千方百計打听過不少回,不過都被月明樓不軟不硬地一個釘子一個釘子地給敲回去。
後來容盛也學聰明了,就不直接跟月明樓問了,轉而跟祝炎來打听。
祝炎當然也不會放棄能夠刺激月明樓的樂趣,便也偶爾揀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說給容盛听,然後在容盛夸張的尖叫里,看月明樓被氣白了或者囧紅了的臉。
祝炎老神在在望容盛,「沒錯,他就是犯花痴了。」
「對對對那國寶小妞?」容盛不淡定了,一著急也結巴了,「他他他什麼時候這麼重口味了!」
月明樓就霍地回頭盯了容盛一眼,目光里嗖嗖飛過刀片兒去,「我準你在我面前也結巴了麼?」
容盛就更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了,「誒?怎麼我結巴也干你的事了?你月大總裁管天管地,連我結巴也要管?」
月明樓沖他呲了呲犬齒,「在我面前,就是不可以。」
容盛捂了捂腦門兒,「完了,我現在越發確定,他真有點兒病了。」
「你有藥啊?」月明樓眼楮不離開私寵小企鵝,嘴上卻不耽誤回擊容盛。
容盛就委屈地湊到祝炎身邊去,「小祝你別嚇我的小心髒啊,他真的對著那國寶小妞發花痴?」
祝炎忍俊不已,「除了是這樣,否則沒辦法解釋他現在的狀態啊。」
月明樓面上有些囧紅,抓過桌邊的手套朝祝炎丟過去,「瞎扯什麼呀。我是看著我球桿呢,怕她一不耐煩了再把我球桿給撅了。好幾萬塊呢。」
祝炎也不示弱,晃著頭就笑,「小月,你敢說你那晚上帶著她來讓我化妝,真的就只是讓我給她化妝?——難道不是讓我給她洗淨了臉,讓我在燈下仔仔細細看清她的五官相貌,然後幫你確定一下,是不是那個人?」
月明樓就一口氣嗆住,咳嗽得驚天動地。蘭溪正好走到近前,忙丟了手里的球桿袋跑過來;容盛則是好奇心長出刺兒來,扯著祝炎問個沒完。祝炎卻只是笑望那三個人的慌張忙亂,淡然起身,「打球去吧,別在這兒閑磨牙了。三個長舌婦,怎麼也變不成一個諸葛亮。」.
月明樓跟祝炎打球,一來二去兩人就有點較上勁了。容盛的心早就不在打球那,扔了球桿就湊到蘭溪身邊來,托著下巴問,「誒國寶小姐問你個事兒︰你該不會是以前就認識你們總裁吧?」
蘭溪原本一臉凝重地當自己的**球桿架呢,猛然听見容盛的話,驚得身子一偏,高跟鞋一下子踩進草坪松軟的土層里去,一下子就崴了腳。「哎喲!」容盛連忙伸手扶住蘭溪,「你小心點兒啊。」
蘭溪眼神慌亂得不敢看容盛的眼楮,「沒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下回我得提前準備一雙運動鞋就好了。」
容盛還想追問,卻驀地感覺後頸一涼,轉頭回望,正好看見月明樓想要殺人一般的目光……容盛就一激靈,連忙瞅自己的動作。心說,難不成是小樓把他扶著國寶小妞的動作,看成是擁抱了?
容盛就樂了——好吧他不急,他會慢慢來揭開這段隱情。相信,一定是段好玩兒極了的往事。
月明樓卻哪里肯放過容盛,他舍了祝炎,掂著球桿就朝容盛走過來,「怎麼著容三兒,上回讓我給打趴下了,就覺著不忿;跟我打又沒膽量,所以就轉頭欺負我的助理來了?」
容盛這個百口莫辯,「誰說的呀!我沒欺負她,話再說回來,我要是真正經跟你打,誰說就真打不過你?」
祝炎也走過來,就樂,「你們二位大少爺就甭攀比了。事實上小月連人家蘭溪都打不過!」
「啊?」容盛這才有點驚了,不敢置信地望向蘭溪。
蘭溪臉一下子白了下來,連忙向容盛擺手否認,咳嗽得是驚天動地。
月明樓倒笑了,「容三兒你要是有膽兒,就跟她打一場唄?」
容盛五官扭曲了下,卻還是搖頭,「我跟女的打?那多丟人啊,不玩不玩!」
月明樓卻仿佛不甘心,「要不這樣,你們打一場球也行。」
蘭溪連忙跳著擺手,「總總裁,我我不會啊!」
月明樓的眼楮就邪氣兒起來,扭頭瞪著她,「誰說你不會呀?你上回跟我五叔在這兒玩得不是挺好的嗎?」.
蘭溪就說不出話來了。
會過意來的容盛登時爆笑。
當初蘭溪跟月慕白相依相偎地打球的照片兒,還是被他給月明樓傳過去的呢,他就明白月明樓這是要整事兒,便樂著使勁點頭,「國寶小姐我求你了,你就賞臉陪我打一局吧。不然我容三兒在這球場的面子就毀了。」
小小杜蘭溪,哪兒經得起容三公子這麼搭架子?雖然心底不安,可還是硬著頭皮應了。
祝炎有眼力見兒地接過蘭溪手里的球桿袋,月明樓則自然地扯住蘭溪的手腕就走。跟容盛並排站定了,月明樓就自然轉到蘭溪背後,傾身環抱住了蘭溪……
蘭溪的呼吸一窒。
直到此時她還記得,上回月慕白教她打球的那一幕。她那時也緊張,她還記得那一刻她聞見青草和土壤的氣息,聞見月慕白身上成熟男子的香氣……可是此時她在月明樓懷里,卻什麼都聞不見了。
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心髒緊緊貼著她的脊背,噗通噗通的跳聲。那跳聲一點都不平穩,與月明樓表面呈現出來的情形一點都不一樣;那心跳聲激烈得連帶著她的心跳也跟著亂了節奏……仿佛天地萬物這一刻都只化作了兩人交響的心跳,其它的,便都不存在了。
「誒,你們倆是來打球啊,還是來練擁抱啊?」直到容盛不滿的嚷嚷聲傳過來,蘭溪才醒過來,猛然意識到自己握著球桿,竟然半天都忘了揮桿。
月明樓就笑,故意貼了蘭溪耳鬢低聲說,「哎,不如天天都來練打球吧。」
他說的話,字面上真的沒有半個字的過分,可是蘭溪就是要命地听出了其它的含義——這一听懂了,便是頭臉壓抑不住地熱了起來。他就貼在她耳鬢邊兒上呢,她這一熱,他哪里會不知道?月明樓就笑,手握緊她手腕便私下里又多用了幾分力,然後趁著蘭溪一時晃神,球桿便已經有力地揮了出去,小小白球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又準確又瀟灑地一桿直接進洞!
容盛便不滿地猴叫,「哎,這還有沒有天理啊!這樣不專心的,還能打出這樣的小鳥!」
最後他們兩方算賬,容盛不好意思小氣,直接多抽了幾張粉紅的票子塞進蘭溪手里。蘭溪自然推著不要,月明樓就挑著眉毛樂,「別壞了規矩。」蘭溪訥訥攥著票子,月明樓倒是又樂,「容盛你沒錢別出來玩兒行不行?沒得這麼丟人現眼的。」
容盛都急了,「我怎麼沒錢了?我還多給了呢!」
月明樓狹長的鳳眼就一眼一眼瞟著蘭溪,慢條斯理地說,「我們就只要94塊2的,少一分多一分,都不成。」
那邊祝炎已經樂得趴牆上了,容盛也樂,「94塊吧我說不準還能搜出來,不過內2毛,我還真拿不出來。你饒了我這回吧,行不行?」
直到容盛和祝炎有眼力見兒地先進淋浴間去了,蘭溪才悲憤地向月明樓舉起拳頭,「總裁,你是故意帶我來羞辱我的吧!」那94塊2,虧他還能一直記到這個時候!
月明樓也收了笑謔,有點冷颼颼地睨著蘭溪,「說你笨,你還真就笨到家了。那94塊2,你就看不出別的意思來?」
蘭溪也惱了,「我知道,總裁也想說我2,報復回來給我就是了!」
月明樓氣得沖著蘭溪磨牙,便抓起衣服轉身走進了淋浴間,將蘭溪獨個兒給丟在休息室里.
蘭溪百無聊賴靠在沙發上,目光透過大玻璃窗,有一搭無一搭望著外頭。金陽碧草,來這里的客人都是衣冠楚楚,仿佛這世界美好得不需要擔心柴米油鹽。蘭溪深呼吸了下,目光不期然落在遠遠走來的一對男女身上。
是那種看起來不搭調,卻是球場最常見的搭配——男士從頭到腳穿戴著專業的行頭,身邊的女子卻是高跟鞋配紗裙。由這行頭的搭配就昭顯出︰男人是主宰,女人不過是來這球場上作陪的花瓶。
蘭溪也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職業裝,皺了皺眉。
她皺眉的當兒,那對男女就走到了近前。男人自顧去跟朋友打招呼,女子自己落寞地走向休息室的方向來。蘭溪下意識抬頭望過去,便險些喊出聲來。竟然是尹若。
蘭溪全身的神經仿佛都被一只無形的手,一下子給揪緊。她也不知為什麼,第一反應不是招呼尹若,而是回頭瞅了一眼月明樓所在的淋浴間。里頭水聲嘩嘩,並不見月明樓出來,蘭溪這才舒了口氣。
尹若這時已經走到了窗前,恰好迎著蘭溪的目光,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尹若便開心地笑起來,用力向蘭溪揮手。
蘭溪急忙迎出休息室去,瞟了一眼龐家樹沒注意,將尹若帶到背人的綠植後去,「尹若,這些日子你還好吧?」
尹若抽了下鼻子,避過蘭溪的目光,認真點頭,「好多了。蘭溪,我知道肯定是你私下里找過家樹了。他對我還是冷冷淡淡,只不過卻的確有好些日子沒動手打過我了……」
蘭溪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放下一顆心來,還是要為尹若更添一份悲憤。就算龐家樹不動手打她了,可是他的冰冷相對何嘗不是一種冷暴力!其實軟刀子割肉,才更疼。
蘭溪忍不住,「尹若,難道你就沒想過跟他離婚?豪門的生活真的就有那麼好?錢真的能買走你的自尊?」
尹若含著淚卻笑了,「蘭溪,我也想有自尊地好好活著。只是可惜,自尊買不回我爸的命,我要是要了自尊,我就得放棄我爸!」
當年蘭溪一直護著尹若,尤其告訴她不能跟龐家樹在一起。龐家樹這個浪蕩子,除了有錢卻缺德,蘭溪警告尹若如果跟了他,就是葬送了自己的一輩子。結果尹若竟然還是背著蘭溪跟龐家樹結了婚。蘭溪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是尹若回學校辦肄業手續,要跟龐家樹一起飛到歐洲去渡蜜月……
因為這件事,蘭溪跟尹若在未來的兩年里漸漸生分,就算有消息,也都是從蜘蛛那邊間接傳過來的。蘭溪一直不理解尹若為什麼要這樣做,今天听到尹若這樣說,才怔住。
「你爸,他怎麼了?」蘭溪小心地問。
只知道尹爸爸從尹若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離家去韓國打工,每回尹若提起父親的時候,也總是一臉的自豪,說父親從韓國又寄什麼回來了,小時候是漂亮的橡皮、鉛筆一類,後來到了中學就漸漸是好看的裙子、發飾、化妝品,到了大學更多了名牌包包……
坦白說,小時候女孩子們倒也是都羨慕尹若的。她原本就長得漂亮,又有這些來自韓國的好東西,所以便沒人去追問一句︰從小沒有爸爸陪伴在身邊,她有沒有孤單?
尹若笑著笑著,眼淚就流淌下來,「我從小到大,唯一讓我能自豪的就是我爸。所以我爸後來出事,我也沒礙著面子,不好意思跟你們說——其實我爸能去韓國打工,都是黑戶,在韓國遇到老的老板還行,如果老板使壞,用完了你就直接把你報給警方,那麼就只能被遣返回國,一分錢都拿不到。」
「我爸就更糟糕一點,非但遇見這樣無良的老板,而且還不小心得罪了韓國的黑道。結果被黑道給打斷了腿,沒有錢治病,也不敢報警,怕被警方給遣送回國……」
蘭溪驚訝得捂住了嘴。
「那時候就需要一大筆錢。很大很大的一筆,寄過去給爸治病,還要給了那些黑道贖金,甚至需要用錢來買通韓國的警察……蘭溪我沒辦法,當時只有龐家樹能給我這筆錢。我那時候除了賣了我自己,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有那麼大的難處,你怎麼不跟我們說!」蘭溪又驚又痛,眼淚也撲簌簌地掉下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蜘蛛,還有我啊!」
「我知道,蘭溪我知道!」尹若哭得站不穩,伸了手臂過來抱著蘭溪,「從小到大,尤其是蘭溪你陪著我,護著我。教給我好歹,替我擋著壞人……可是我卻也知道,你跟蜘蛛的能力都有限。蜘蛛家是普通工薪家庭,你繼父也只是普通的工程師,而你爹那時還在獄中——如果我將我的難處說給你們听,你們非但幫不了我,我反而還給你們添了堵。」
「我就想著,從小到大我拖累你的地方已經很多很多了,我這回就自己堅強一次,自己給自己做個決定——蘭溪所以我知道你一旦知道了就一定會罵我,所以我結婚之後才一直不敢跟你聯系……蘭溪你別怪我,我當時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尹若抱著她嚶嚶地哭,蘭溪真是肝腸寸斷。雖然還是不贊成尹若這樣做,卻已經從心底里原諒了她——換了是她自己的話,當時怕也會這樣決定吧?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像這個高球場的會員那樣,衣冠楚楚、不知愁苦。她們這些從小生活在普通家庭,一簞一瓢都要自己苦苦打拼才能得來的孩子,有時候真的不得不為了錢而出賣了自尊。
不是她們不珍重自尊,而是生活有時候根本由不得她們自己來選擇。
蘭溪拍著尹若的後背,「別哭了,啊。看,妝都哭花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尹若咱們還是好姐妹,你、我、蜘蛛,我們還是三女俠。從今往後,還有我們陪著你、護著你。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來面對那麼些難處。」
兩姐妹相擁而泣,就沒听見淋浴間的門打開的聲音。
三個水淋淋的男人,用毛巾擦著頭發一同走出來。容盛還想使壞,推著月明樓就悄悄往蘭溪背後去——月明樓先前還笑,可是當走近了,目光繞過蘭溪的背影落在尹若的面上時,便狠狠呆住!
容盛不解,還想鬧。卻見祝炎也是面色蒼白地走過來扯住他,低聲說,「三兒,安靜。」.
明日情節預告︰尹若與小樓見面。蘭溪和小樓,終于要面對從前的身份……面具即將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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