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藤的咖啡里有料,這是所有來喝咖啡的人都知道的,只不過誰也沒往心里去過。舒殢獍
綠藤咖啡的特色原本也就在這兒,她鼓鼓搗搗地說從南美弄來什麼野生綠藤,磨碎了在咖啡上畫個畫兒之類的,大家非但不防備著,反倒都挺喜歡,覺得她的咖啡味道與眾不同,仿佛真的帶著南美的原始味道與神秘感。
就算有人稍微多想一點,也就無非覺著綠藤的這個做法,就像火鍋店會偷偷模模往鍋底里放一點大煙殼是一樣的道理。對人的傷害不會太大,頂多就是商人顧著生意的一點小伎倆罷了。
蘭溪卻早知道不對勁。
原因無他,只因為蘭溪打小就看慣了她爹手下那幫小子在夜店里搞的把戲。或者是偷著賣藥片牟利,或者是用藥水迷了看中的哪個女孩子……于是從一開始蘭溪就有點留了心縭。
再加上綠藤是不放過任何一位客人們聊天的閑話的,就知道蘭溪是誰了,知道她跟月明樓與祝炎的關系,于是綠藤也沒敢怎麼折騰蘭溪。
兩人這樣心照不宣的啞謎打了不短的時間了,綠藤沒想到今晚上她倒是被蘭溪給要挾了。
「下作的玩兒法我也有,所以你可千萬別惹我啊。」蘭溪掛著仿佛小痞子一樣的無賴笑容,在這個約會到來之前窩在綠藤的小廚房里,笑眯眯地威脅她,「我就天天招待幾桌兄弟,讓他們到你這兒來坐著。不吃不喝,就坐著,連坐一個月。誰敢進來做你的生意,我就叫他們打折他的腿。醢」
「你,你流/氓!」綠藤氣得臉紅。
蘭溪笑起來,「那就幫我,乖。」
在綠藤的幫忙之下,這個時間店里只剩下了金先生和尹若兩個客人。兩人喝著咖啡,蘭溪借故說到外頭打電話。
握著電話坐在綠藤咖啡外頭的石頭上,背後的石頭牆上也都是蜿蜒如瀑的綠藤,蘭溪仰頭去望星子眨眼的天空。
爹被她嚇怕了,回去掘地三尺地去找當年的錄像。幸好那錄像,當年爹自己是有心要留存起來的,于是刻成了光盤。爹說反復看了那錄像,只看見尹若自己月兌光了跟小天靠在了一起,卻沒看小天對她做什麼。
當年的心結倏然開釋,蘭溪卻還是笑不出來——如果尹若不是跟小天在一起了,那怎麼解釋後來她還要去做修復手術的事情?
小門一開,綠藤面色有些蒼白地走出來。蘭溪就笑了,知道綠藤還是幫她下了東西了,便拍著身邊讓綠藤坐下來。
綠藤瞪著蘭溪,「那個女的我見過,我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你別以為我是被你威脅地才幫你啊;我是早看那女的不順眼。」
曾經,尹若跟祝炎一起來過綠藤咖啡。只不過尹若並不知綠藤與祝炎的關系,被綠藤給噎過幾句,也沒想太多。
蘭溪做幻滅狀,將頭歪在綠藤肩上,「綠藤我不活了……你這個陌生人都能一眼看出她不是好東西,可是我呢,跟她一起長大,相處這麼多年,卻一直沒看出她真面目來。」
綠藤訝了訝,沒想到蘭溪能跟她敞開心扉。綠藤嘆了口氣,「算了,我跟你還不一樣。你們從小靠在一起取暖過,于是自然當彼此是姐妹;而女人的壞呢,有時候小時候倒是沒害處,是要長大之後才會顯示出來的——你都習慣了對她的看法,所以一時之間怎麼能改變呢。」
「綠藤,謝謝。」蘭溪黑瞳晶燦,鄭重望著綠藤。
「拉倒吧。」綠藤面上一紅,「不過有一樣,你別把我咖啡里的秘密說出去告訴別人。」她臉又紅了紅,「尤其別告訴火神哥哥。」
蘭溪挑眉,「嗯?我記得誰說過來的,你不是該叫他‘火神叔叔’來的嗎?長腿叔叔的那種叔叔呀。」
「你滾……」
兩人笑聲,漾在夜色里。宛如藤葉之間的花兒,小卻美麗。
第五監獄,月明樓沒管旁邊人忙活辦什麼手續呢,只是低頭看桌子上的一份報紙︰某國又持槍扣押了我國航運公司的船只,還有漁民的船只,一律都是強行押過東經124度線之後,強行要船長和船員寫口供,說是他們自己越界了,所以才被逮捕。
所有這些被扣船只,最後想要回國只有一條道︰繳納「罰金」。
除了罰金之外,船上所有的錢物都被洗劫一空;更有甚者就連船上的柴油都被卸空……每一艘船、每一個船員回國,都是帶著創傷與恥辱。
而據稱,竟然有中國公司做該國的中間人,替那個國家收納中國人的罰金!
民怨沸騰,相關部門卻從未公布過調查結果,遠洋公司和老百姓只能自己吃啞巴虧……巨額的損失,有的幾乎是船長和船員畢生的積蓄……
月明樓越看眼眶越熱,漸漸看不下去,將報紙倒扣過去。另一面又是娛樂八卦,歌舞升平,尤其是「青花和月」四位天王風光無兩。
警官走進來,拍了拍月明樓的肩頭,「小月走吧,手續辦完了。孟山那邊已經撂了,他受雇于國外的某黑道集團,組織‘幫艇’公司,勾結官員,收納遠洋公司與漁民的罰金……從他身上我們相信還能挖出更多的東西來,這些日子來多虧有你幫忙,辛苦了。」
月明樓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這麼快就放我出去啊?我還沒呆夠呢,里頭挺好玩兒的啊。」
警官笑起來,「好了,走吧。難道你還想在里頭多賴幾天,然後用這個跟我們要國家賠償啊?」
到了門口,警官語重心長對月明樓說,「這件事還要委屈你一下,暫時不能對外明確公開對你無罪釋放,只能對外說是減刑加保外就醫,也請你對外模糊處理一下。」
月明樓點頭,「我明白,請放心。」
「還有,」警官皺眉,「雖然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來自h國的金鐘,但是因為他一直是通過中間人來進行所有的行動,包括威脅你父親,也是中間人執行的——我們還需要更切實的證據,才能批捕他。畢竟他是h國人,我們要顧及國際影響。」
月明樓笑起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他也有可能才是我真正的殺父仇人,不管這個中間的執行人是不是杜鈺洲,我都一定會想辦法把金鐘揪下馬來。」
警官想了想,忽地笑了下,「其實有一件事我是不應該現在就泄露給你听的,不過呢,還是說說吧︰有位匿名人士給我們送來一段錄音,錄音里是金鐘的聲音,仿佛是被催眠的狀態,里頭提及控制國內的黑道人員充當收費公司……」
「這種催眠狀態下的錄音,因為不是法定程序,所以暫時不能作為證據采信;不過呢,我想,也許這位匿名人士能幫得上你的忙。在我們絲毫沒有向外走漏消息的前提下,這位匿名人士竟然憑著自己的直覺,朝著這個方向來了——更令我們驚訝的是,對那個警惕性極高的金鐘,這位人士竟然有辦法將他催眠。嗯,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月明樓啞然失笑,一時間立在皓白月色里,心頭千萬翻滾。
警方都不知道這位「匿名人士」是誰,可是他心上就是那麼明明白白地有一個答案。
卻也有一點點的不敢相信——真的,是她麼?
月明樓出了監獄大門,沒急著找車回家去,就坐在門邊兒上,舉著警官還給他的電話,盯著那個號碼大半天,還是沒打出去;換了另外一個號碼按出去,壞兮兮地叫喚,「汪小洋,出來請我喝酒來!好好倒騰倒騰你手里的存款啊,別付不起賬。」
小汪在電話那端一下子就清醒了,結巴著回嘴,「憑什麼,憑什麼要我請你喝酒啊?我的存款是我自己好不容易攢的,你甭打我私房錢的主意!」
「嗯。」月明樓牙根兒癢癢地樂,「你想讓我給你省錢也行。那你就乖乖出來,給我講講這些日子來……」
「嗯?」小汪沒听明白。
月明樓握著電話閉上眼楮笑起來。笨蛋小汪,他是要他講講,這段日子來,那個家伙都做了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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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完畢~~先把原因給大家拋出來,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後頭給大家細細解釋哦。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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