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蘭溪依舊頭腦昏沉,盯著身子下頭的月明樓,「……你真的,會不再想著尹若?」
「嗯。」他攏著她的腿,戲謔漸散,滿臉正色下來,「蒲公英,其實你真笨,你竟然一直都沒想到,我喜歡的人其實是你麼?」
這不是月明樓此時的表白,是他當年欠了蘭溪的那個表白。
少年不更事,明明動了情,傾了心,卻掩在自己青春期的古怪自尊心之下,隱藏著不說;仿佛總希望對方先明白,對方先說出來。卻不成想,歲月最易蹉跎,一旦放手眼前的機會,便也許要用許多許多年來追悔,卻未必能及。
不過幸好,他今天還能重遇這樣的機會枳。
如此說來,今天蘭溪這樣醉在往事的心結里,反倒是好事。
所以盡管他看出今天的事情有異,可是他也甘願放棄警惕。只因為在解開她心結與所謂的危險之間選擇的話,她更重要。
「就是這樣,別不敢相信自己,蒲公英。沒錯,開始我是借由你來接近尹若;可是很快已經顛倒過來,我是在借著追尹若的借口,只為了接近你——你不知道你的脾氣有多固執麼?你永遠對我緊閉心門,讓我半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我只能這樣做,卻沒想到竟然就連你都沒看出來。湯」
「蒲公英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想要的人也始終都是你——在我眼里你比尹若更美千萬倍,在我眼里,你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
蘭溪屏息听著他說話,淚珠不知不覺悄悄爬上睫毛,凝成細細的珠子。她隔著那細細密密的珠子垂望著他,沒看見他面上一貫吊兒郎當的笑謔,只看見他兩眼宛如深潭般的——兩泓滿滿的認真。
這一回,他真的不是在逗她。
她顫了顫,睫毛尖兒上原本那些細細密密的水珠子就都聚合到一處去,伶伶仃仃地匯成了一顆又圓又大的淚珠,然後一抖,便掙月兌了她的睫毛,帶著宛如跳水運動員般優雅的姿態朝他的面頰滴落下去。
她都來不及攔,就看見那又大又圓的水珠子跌落在他面頰上,隨即摔裂成無數瓣兒,四散地滑去了。
她有些慌亂,想著原本不該當著他這麼掉眼淚。一來沒面子,二來會讓他發覺原來她真的是如他所想一般地委屈過——她便掙扎著解說一聲,「內個,不是眼淚。」
不是眼淚,就沒有哭泣;沒有哭泣,便不是委屈。
他笑了,手指休閑繞著她脊背打圈,「嗯,當然不是眼淚。你那是對我——饞涎欲滴了。」
「我早知道我自己秀色可餐,既然你已食指大動,來,開飯吧。」
這比喻……
蘭溪紅著臉鼓了腮幫,「——我不餓。」
他終是沒忍住,哧地笑出聲來,懶洋洋握緊她腰側,鳳目妖冶,「我餓了。」
話音甫落,就是地覆天翻,原本居高臨下的蘭溪,被他長臂一掃便跌落床褥,而他修長緊致的腰一擰,便已反身跨上,毫不留情地扯掉她下/身最後的遮擋。
蘭溪這一刻不能不追溯一下中國的服裝發展史,更加認定讓女人穿裙子的設計都是男人的壞主意,這沒襠的玩意兒,就像壓根不設防的城池。饒是你怎麼想抵抗,卻不過都只是增加了男人征服時的快/感。
他已——兵臨城下。
「小天,你……」
他眯了眼楮,微微撐起身子來俯望她,眨眼促狹地笑,「別怕,我會輕輕的。」
對于往事,她有心結,其實他亦然。當年藥力之下,他粗/暴地要了她初次,那些回憶總像是一連串的耳光,一下一下抽在他記憶里。
曾經無由地想過,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穿越這回事該多好,那他一定傾盡所有穿越回從前去,重新補給她一個溫柔繾綣的初次。不讓她疼,不讓她驚,隔日早晨讓她在他懷中醒來,將從前的遺憾全都補齊。
饒是溫言哄勸,可是他攻入的那一刻,她還是緊張得渾身顫抖起來。她真的仿佛回到了舊日的時光,仿佛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說是第一次,或許也不為過。從他入獄,到她懷孕分娩,直到今日,這麼長久的時光他們都未曾在一起過。她身子的緊致便是她送給他最好的禮物——這樣的心情,甚至比真正的第一次還要讓人不能自持。
他情急想要攻城掠地,可是他卻也舍不得看她這樣緊張。他便緩了節奏,笑著撫她的發,「嗯,開始給你吃,你卻不吃;那我只好來喂你吃……小傻瓜,就當在吃香蕉,它來你便張口,繼而咬一咬,就行了。」
他在教她技巧和節奏,說到後來卻連他自己都耳根紅透。真是,虧他還曾經自詡是什麼play-boy。
她也被他說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珠子水潤深黑得像是水晶凍子,仿佛泠泠一晃就要滴落下來。她咬著自己的手指,克制著想從唇內溢出來的吟哦,終于忍不住說了聲,「……你對得起香蕉麼?」
他惱羞成薄慍,咬牙挑眉,「還敢諷刺我,嗯?」
手便伸進她腰下去,強撐起她的腰肢,另只手按住她的腿,將自己更遞送深去——她果然學得快,深處小嘴蠕動開合起來,和著水聲柔滑,含著他吞吐咬嚙……
「嗯——」
他仰首長吟,忍不住使出更放肆的招數,將她一雙秀腿並攏,從那更加窄仄的空隙強行突入;他的卓然還沒入內,只與她柔/女敕腿肉摩擦,便已讓他顫/栗…….
攝像監控的彼端,一雙原本美麗的眼楮,盯著屏幕看蘭溪與月明樓兩人的交/歡,憤恨得幾乎扭曲。
此時月明樓又將蘭溪翻轉過來,將她手臂推直,抱著她的圓翹,從後方悍然攻入——蘭溪的叫聲嫵媚又妖冶,听著似乎痛,卻媚得讓人的骨頭都麻酥酥跟著顫抖起來。
他的肌肉在幽暗的燈光里,清晰地緊繃顫抖著,皮膚上凝著淺金色的汗光,說不盡的陽剛you人。他捧著她的腰,傾盡全力地遞送,仿佛想將所有的生命都給了她——杜蘭溪伏在床榻上也許看不見,可是隔著屏幕的這個人卻能清楚地看見,他不光是悍然進攻,更愛惜甚至膜拜地,揉著她粉白的圓翹,甚至在進攻的間隙,送上他的唇舌……
他用盡了他全身解數,用自己的手指、唇舌,甚至身子的每一寸,一遍一遍地取悅她。那個人清楚地看見蘭溪的快樂,看見她皮膚上染滿的桃花,看見她被他印下的一枚枚吻痕,看見她初時還在害羞——可是後來,當他再度在她腿中間俯下頭去時,她已經長長地吟叫著,揪緊了他的黑發,拉他更深入她……到後來,她甚至主動爬上他的腰,盡情玩耍他隱在腰間的秘密。那些毛發的濃密與卷曲,陽碩的膨脹與顫抖,被她同樣用指尖與唇舌,反復操控……
最後他強行壓著她坐下來,他推著她的上身坐直後仰,他在下方顛蕩起妖冶的節奏,他的雙手則用同樣的節奏推動她的波/峰……最後的最後,他不讓她逃走,大掌托緊了她的圓翹,按著她的腿,將他積攢的所有秘密,全都灌入她最深的秘處……
她眼睜睜看見杜蘭溪快樂地震顫著,她眼睜睜看見杜蘭溪因為巔峰的快樂而昏死過去,可是他卻耐心地等著她醒來,一邊抱住她不斷親吻,一邊溫柔地在她耳邊仿佛說著脈脈情話。
一個男人的溫柔,要做最極致的考量的話,就要看他此時。如果他在極致的瘋狂之後,不會拋下女子而自己睡去,反而是陪著女人,安慰著女人,那麼他就一定是真愛著這個女人……
這一幕活春/宮看得人都熱血沸騰,她也一樣。
可是她更恨——她甚至有一刻都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麼要在這邊監控著的,她甚至覺得自己仿佛不小心窺破了男友偷/情的女人,看著他們有多歡樂,她就有多絕望——忽然就回想起來,也許多年前的那個暴雨之後的早晨,杜蘭溪看見她躺在小天懷里的時候,杜蘭溪也曾品嘗過這樣的痛吧?
沒想到時光兜兜轉轉,現在竟然是她嘗到了這苦。而且她比杜蘭溪更可憐——杜蘭溪只是看見靜態的情景,而她則是活生生地看見他們做了這許多次!而每一次,他都讓她那麼快樂,那麼該死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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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