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受傷的膝蓋,忍著下顎的疼痛,以寧走進了走廊盡頭敞開的房間,裝修的極其典雅,是典型的復古中國風,在外面有諾大的露天花園和泳池,甚至還開闢了一處溫室。
很像他這個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有著霸權主義的歐美風格,卻喜歡吃中餐,性格的內子里有著中國人的難以揣測。
詹中堯推開了一處房門︰「以後你住這里。」
以寧蹣跚著腳走過,頓時有些呆住了。
好小的一間屋子,大概只有四個平米,里面空蕩蕩,想來是做其他的用處,現在變成她的臥房。大概里面只能塞一張一米寬的小床和櫃子,甚至連一張凳子都塞不進去。
原來,人可以一瞬間從天堂掉進地獄。
她不介意之前的棚屋,可現在她卻很介意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屋子里,自己的天地如此的狹窄。
原來,沒有對比,沒有感覺。
原來,他的存在與不存在,對于容身之處的感官都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床……」她哽咽自己喉嚨,想問他,床該怎麼弄?
「想要床就自己買。對于你,我不會多掏一分錢。」
上下的牙關不由自主的又咬緊︰「我知道了。」
「那就好。明天搬過來。別問理由,也沒有借口。」干脆利落的下達命令後,詹中堯轉過身,拉開了對面的房門,那是奢華之極的房間,精雕細刻的家具和造型獨特的裝飾品,一眼看過去,天差地別。
「你是故意要在我面前做這種比較嗎?」
「我只是要休息了而已。」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以寧怔怔的站在原地。
這里離家起碼有二十多公里,她身上一分錢沒有帶,而現在他現在也沒有打算再送她回家。
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感覺一下以前得到的和現在擁有的差別。她的拒絕,就是直接導致她現在淪落到這種活該被欺負的地步的罪魁禍首。
以寧疼痛的腳挪了挪,雙手敲在他的門板上,里面有回答。
她只好硬著頭皮說︰「明天,我搬不過來……」她還答應了要給付昊做飯,還有笑顏也需要照顧,吳嫂不在,她放不下笑顏。
「詹中堯,你在听嗎?」她現在心里難受的緊,她從來沒有這麼的難受過,好像有什麼積蓄在心頭,陰霾的籠罩了她的身心,「吳嫂走了,笑顏……我不能放她一個人在家,你……你可不可以找個人去照顧她?」
依然是一片沉默。
以寧受不了,小拳頭直接錘在門板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嘛!?不要太過分行不行!你說什麼我就要做什麼,我就是欠了你錢,也沒有你這麼欺負人的!詹中堯,混蛋!你听到我在說什麼沒有——」
門再度被拉開了。
月兌下了衣服,只在腰間扎了一條浴巾的窄腰上,她的一拳頭下去,剛好錘在他的胸膛,讓她的小手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