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紅色拖沓長裙外面罩著一襲白色薄紗,烏黑的頭發完成高髻,紅寶石的五個發簪插在發髻上扇形排開,額間一朵桃花花鈿,將紅色的胭脂放在唇間輕輕一抿,紅唇明亮而鮮艷,方如畫又回到那個妖媚的方如畫。
玉珍哭著看著方如畫︰「大小姐,你真的要去嗎?」
方如畫點頭︰「是啊,這事情是我惹下的,這國家不能因為我而生靈涂炭啊,那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嗎?」
玉珍哭的更厲害︰「可是大小姐你這樣一進宮皇上把你留下送給那個什麼太子怎麼辦啊,我听說那里的男人長的都像怪物一樣,個個都是黃頭發綠眼楮的,像夜叉一樣。」
撲哧,方如畫被玉珍逗得笑了出來︰「玉珍你真是個傻丫頭,好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妞」
玉珍端著一個瓦罐︰「這是大小姐讓我熬的粥,大小姐這粥是給太後熬的嗎?我听說太後也因為你的事情生病了。」
方如畫端著瓦罐,那瓦罐的溫度還很燙手,方如畫說道︰「玉珍要是我回不來,你就回家吧,你不說你還有弟弟撫養嗎?我梳妝台上還有一些值錢的首飾你拿去吧。」
玉珍搖著頭︰「大小姐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大小姐一定能回來的,玉珍等著大小姐。」玉珍哭的抽噎著,方如畫看著玉珍的樣子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轉身離開澄。
風習裊裊,盈水展千華,飛檐亭角清鈴響,鐘粹宮內的銅鼎內燻香繚繞,太後一身黃色的綢緞小褂子,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額間用一條白色的帕子覆蓋著,兩眉緊緊皺在一起。
如海公公跑了進來,倉皇之間撞的水晶珠簾叮當亂響︰「太後,太後。」
太後微微睜開眼楮︰「做什麼這麼著急。」
如海笑著說道︰「太後,方姑娘求見。」
太後坐起身來︰「你說什麼?快點讓她進來。」
方如畫走進內殿行了一個禮︰「如畫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千歲。」
太後看著方如伸手叫道︰「哎呦,我的畫兒啊,快點到哀家這里來,哀家可擔心死你了。」
方如畫走到太後身邊,太後上下打量著如畫︰「你這孩子這幾天去哪里了,在輔政王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怎麼不知會哀家一聲呢。」
方如畫說道︰「如畫這幾天出去散散心,太後都是如畫的錯,讓太後擔心了,太後的病可好點了?」
太後生氣的說道︰「哼,都是那個逆子氣的,我齊國兵強馬壯憑什麼怕它一個蠻夷小國,我齊國有五十萬鐵騎怕它做什麼,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可卻說什麼和親只是權益之計,哀家絕對不能把你送到那個蠻夷的地方去,哀家一定要你嫁給輔政王。」
方如畫看著太後︰「太後,為什麼如畫一定要嫁給輔政王呢,難道如畫的終身只能和朝政牽扯在一起嗎?」
「如畫,這就是我們的命,哀家的好如畫你可不要像那個逆子一樣不听哀家的話啊。」太後突然生氣的罵著︰「那個逆子終于露出本性了,想當初哀家是費了多少心思才讓他當上皇上的,現在他當上皇上了,就不听哀家的了,哼,逆子啊逆子。」太後拍著床榻咚咚作響。
如畫看著太後氣如洪鐘,面光紅潤,如畫知道太後是在裝病給皇上看,方如畫說道︰「太後莫要動氣,上個月如畫在海棠亭見過一次皇上,不如讓如畫親自和皇上面談一次。」
太後點點頭︰「這樣也好,你一定要告訴他哀家生病了知道了嗎?而且很厲害知道了嗎?」
方如畫撲哧一樂小聲的說道︰「太後的病,皇上就是良藥。」太後眼神一暗︰「如畫你不知道這宮中的歲月有多漫長,哀家老了,公主又隨夫在關外,身邊也只有皇上這個養子了,哀家每天就盼著早上皇上來請安的時候能陪哀家說說話。」深宮寂寞,如畫怎麼能不知道太後的心思呢。
方如畫說道︰「那如畫想借太後的廚房一用。」太後擺擺手︰「去吧,哀家累了。」
一輪圓月劃過金頂紅瓦的皇宮,昏黃的月光揮灑在整個皇宮內,江世乾坐在海棠廳內看著手中的黑子,那盤棋依舊還是一個月前他和如畫對弈的棋子。
「你看我贏了。」江世乾眼前仿佛又出現方如畫眉目嬌笑的模樣。
咳咳江世乾放下棋子不住的咳嗽著,因為咳嗽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德順走到皇上身邊︰「皇上該回去了。」
江世乾點頭,過兩天巴勒使節進京他一定不能生病,江世乾問道︰「德順,我上次在海棠亭發病的時候有多少天了?」
「一個月又五天了,皇上。」德順回答道。
「已經過五天了。」江世乾苦笑搖著頭,我這是做什麼呢?一個女娃子的戲言他竟然當真了,江世乾坤生氣的將石桌子上的棋子揮到地上︰「她在戲弄朕,她在戲弄朕。」棋子在大理石的地面跳躍發出清脆的響聲,聲聲扣動著江世乾的心。
江世乾生氣的站了起來冷冷說道︰「德順明天開始將這個海棠園給朕封了,還有這個海棠亭也給朕砸了。」一項溫和的皇上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發這樣大的脾氣,德順連忙跪倒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怒,朕有什麼可息怒的,朕就沒有生氣,你沒听見,朕讓你把這個海棠亭給朕拆了,朕不想看到這個亭子,拆了現在就拆了。」江世乾生氣的說道。
德順跪在地上︰「奴才領旨,皇上息怒。」
江世乾大叫著︰「你還要朕說幾遍朕沒有生氣,沒有生氣,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朕不稀罕,不稀罕。」江世乾生氣的甩了甩袖子轉身離開,從此不用再費心掛念,忘記吧,忘記吧。
方如畫端著放著鱷魚粥的托盤向養心殿走去,紅牆巍峨,如海公公帶著方如畫宮里暢行無阻,養心殿里燈火通明,飛檐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如海公公說道︰「方姑娘,奴才只能送到這里了,奴才已經和德順公公打好招呼了。」方如畫點頭︰「那多謝如海公公了。」
走到門口,方如畫看到一個中年穿上深藍色宮服的太監立于門前,方如畫走上前︰「請問可是德順公公。」
德順看到方如畫美的有如仙子一般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說道︰「正是奴才,皇上在里面呢。」
方如畫說道︰「那多謝公公了。」
德順支支吾吾的說道︰「方姑娘,皇上現在的心情不好,剛才在海棠亭那邊不知道為什麼發了好大的脾氣,姑娘不如明天再過來,也許向皇上求情為好。」
方如畫說道︰「哦?竟有這事?那多謝德順公公了,如畫日後一定答謝公公。」話語清晰,眼前這個小女子是德順看到的最落落大方的女子。
方如畫慢慢走近養心殿,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江世乾坐在榻上手里拿著奏折細細的看著。
方如畫悄聲走到江世乾的身邊說道︰「皇上夜深了,用些夜宵如何?」
「朕不餓,拿下去。」江世乾冷聲的說道。
方如畫打開粥盅,香甜的味道飄散出來,方如畫說道︰「皇上,奴婢這粥熬了好些時候,皇上嘗嘗如何?」
江世乾生氣的扔掉奏折訓斥道︰「你是哪里的***才,朕的話。」江世乾抬頭看到方如畫滿面笑容的站在他的面前,多少個日夜夢中縈繞,多少個海棠亭內的孤單等候,讓江世乾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方如畫笑著問道︰「皇上是為什麼生氣?」
江世乾看著方如畫生冷的說道︰「你遲到了,你遲到了五天,朕該降你的罪,朕要把你綁起來,說什麼要抓鱷魚,說什麼一個月來找朕,你騙朕,你知道騙朕是什麼後果嗎?」江世乾心里好像有一只布谷鳥歡快的叫著,布谷,布谷。
方如畫把粥端在江世乾的面前︰「皇上嘗嘗這粥。」
江世乾吃了一點說道︰「恩,清香卻不失嚼勁很好吃。」幾天來的郁悶因為這粥一掃而空,對,一定是這粥的作用,絕對不是眼前的女子。
江世乾喝了幾勺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粥是什麼粥?」
方如畫行了一個蹲禮︰「皇上,民女叫方如畫,這粥就是鱷魚粥。」
當一聲,江世乾將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顫抖的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方如畫慢慢的重復著︰「民女叫方,如,畫。」
寢殿內沉默了下來,多年來江世乾早已經讓自己不再把情緒表現在臉上,即使他現在心里驚濤駭浪,江世乾合上眼楮說道︰「你就是輔政王的未婚妻,生擒巴勒太子的方如畫嗎?」
方如畫點頭︰「正是,皇上,如畫讓你煩心了。」溫和貼心的話語好像一擊重拳一樣把江世乾所有的意志擊的粉碎,江世乾苦笑著︰「天意弄人啊。」求收藏,求評論,求花花,求荷包,謝謝送給我花,荷包,月票,鑽石的童鞋們,謝謝你們啊,晚上還有一更,是送給你們的,由于弦寫文比較慢,最近又有點卡文,所以更新不定時,但是弦盡量每天都更新啊,但真的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