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這一番出手,可是比當初在流風門之中來得生猛的多,那一道血色刀光,凌厲霸道之極,其間隱隱然有千百厲鬼冤魂正在嘶嘯,聲音淒厲之極,裹帶著刺耳的破空之聲,眨眼之間,便是已經劃破長空,斬到了段岳近前。
「沒想到,倒是小看了你?」段岳似是驚詫的一聲輕笑,旋即劍鋒一偏,天葬古碑虛影迎空而起,轉眼便已經漲到了十數丈高下,裹帶著滔天威勢,便即轟然向著席卷而來的血色刀光鎮壓而去。
「轟!」十數丈高下的巨大天碑,猛然間壓在了那一道沖天而起的血色刀光之上,與此同時,那延伸出來的猶如實質一般的血色刀光,帶著刺耳的厲嘯之聲,劃破長空,也是徑直轟在了天葬古碑虛影的底部,猶如轟在了一座大山之上,頓時爆發出了一團刺目的光芒,四射開來。
相比于太真老人的劍氣平和,地魔的血色刀光,卻是多了幾分凌厲霸道,就力道上而言,二者絕對不可同日而語,這一霎那之間,血色刀光所向,竟然是把整個天碑虛影震得生生向上拔高了數尺,整個天空都是忍不住的為之一震,一陣無形無質的波動,從兩者相撞的地方,一圈圈的向著四周波散開來。
如此大的反震之力,卻是令得段岳不由得為之一愕,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位的刀法竟然這麼生猛,這種大開大合的招數,倒是與之前自己見過的那個神秘刀客孫痕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不過,相比之下,那個孫痕的刀法境界更高,看來,他所修煉的應該是一門極其高深的武功法門。
那一道血色刀光雖然十分的凌厲霸道,但是,段岳的天碑虛影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但見得那天葬古碑的虛影被震起數尺之後。猛然之間,散發出一陣陣的漣漪波動,卻是帶著更強的威勢,再次的從天而降,鎮壓而落。
正所謂,一而盛,二而衰,那血色長刀固然十分威猛。但是,震起天葬古碑虛影,已經是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此時此刻,天葬古碑虛影再次落下,卻哪里能夠抵擋得住?只是稍稍的阻擋了一下天碑虛影,就是忍不住的發出一聲脆響,「轟然」碎裂開來,卻是再也無法抵擋得住天碑虛影的強大威力。
「夸你一句。你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我既然能夠鎮壓你第一次,自然也能夠鎮壓你第二次。」段岳口中不屑的為之一笑。天葬古碑的虛影,瞬息之間便是崩碎了血色刀光,然後趨勢絲毫不減,攜帶著無可抵擋的威勢,封鎖虛空,裹帶著一股無形無質的龐然大力,向著地魔當頭傾軋而落。
眼見著太真老人竟然連段岳五大天碑虛影之中的一塊都不怎麼抵擋得住,地魔本來對于太真老人十分不屑,但是。現在換做了他自己,他總是明白了太真老人的感受,這段岳的實力,實在是強大的有些過分了,同為通天十八階大圓滿頂峰的大尊級高手。為什麼差距竟然會這麼大呢?
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多想這些,當下,連忙雙手合力握住血色長刀,刀鋒一卷。迎空而上,一道道的血色刀光,層層相疊,向著鎮壓而落的天葬古碑虛影抵擋而去,雖然此舉必然會重蹈太真老人的覆轍,但是危急關頭,他卻是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轟隆隆」血色刀光沖天而起,一道接著一道,不停的撞擊在天葬古碑虛影之上,接二連三的暴起一陣陣的驚天大響,恐怖的能量不住的逸散開來,震動長空,攪得天地元氣暴亂,引得地面之上,原本就已經開始爆發的瘴氣,更是洶涌咆哮的沖天而起,五光十色的印照在霞光之中,格外艷麗。
眼見著一道道的血色刀光被天葬古碑虛影攜帶著山岳一般的恐怖大力無情崩碎,那古碑虛影,距離自己是越來越近,饒是以生性凶悍、好勇斗狠著稱的地魔,也是不由得為之心中駭然,這般生死存亡的關頭,卻也是顧不得什麼顏面了,當下張口便是一聲大喊︰「凌風劍派的臭娘們,你還不出手?!」
另一邊,太真老人抵擋一塊黃河古碑虛影,已經是十分吃力,此時此刻,又見到死城古碑虛影也沖著他來了,當即也是連忙大喊道︰「我們先對他出手,以他的性格,我們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之局,你再不動手,等我們兩個死了,你也跑不了!」
「少說廢話,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動手了!」黑衣女子張口便是一聲嬌喝出聲,太真老人的話終究是有道理的,段岳如果想要封鎖自己得到木魃的消息,那麼,他必然會殺自己等人滅口,而自己這些人,又想要那無上至寶木魃,所以,雙方可以說得上是生死對立了,這般局面,你死我活,卻是不可避免的局面了。
當下,她便即是準備動手,黑衣女子身形閃爍之間,身體之內,卻似乎蘊藏著無比龐大的力量,隨著她的意念,迅速的運轉起來,一股精純之極的劍氣,猛然之間爆發四散,緊接著,掌中金色長劍劍鋒一震,鋒銳的劍氣,便即是流溢而出,雙眼冰冷的望著段岳,眼見著他幾番出手,便是干淨利落的將太真老人和地魔死死的壓在了下風,又感應到他舉手投足之間,施展的神通玄妙,天碑虛影起落之間,流露出來的力量之強大,內心雖然有些震動,但面上卻是未曾露出絲毫。
「你們三個人就是一起上,我段岳何懼?!」段岳口中哈哈一聲大笑,只手拖動劍鋒,寂滅古碑虛影迎空而起,半空之中轟然大漲,宛若一座小山般,「轟隆隆」的,裹帶著無邊威勢,轟然間對著黑衣女子傾軋而來。
適才為了爭奪木魃,黑衣女子已然和太真老人以及地魔兩個交過手了,她深知兩個人的武功高強,雖然比不上自己,卻也未必就弱到哪里去了,此時此刻,兩人齊齊出手,都是被段岳鎮壓,容不得她不對段岳高看幾分。
不過,不管怎麼說,段岳也是以一敵三,更何況,旁邊還有兩個人伺機待動,黑衣女子一番猶豫之後,終究還是堅信,只要他們聯起手來,應該能夠拿下段岳,這心思瞬間百轉千回,她的手中金色長劍一陣暴起一聲長鳴,身後,猛然之間騰起一道巨大的劍影,滾滾劍壓向著四周四散開來。
「嗡」金色長劍震顫著,三尺劍鋒在黑衣女子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瞬息之間,便即化作了一道道的耀眼的艱澀劍氣,隨著她掌中長劍揮動,頃刻便是在虛空之中,構築成了一道耀眼無比的金色劍幕。
「嗯?」段岳口中為之一聲輕咦,臉色浮起了一絲笑意,他曾經在晉元城之中,與凌風劍派的太上長老陸凌宇交過手,領教過凌風劍派的劍法,也曾和凌風劍派的第一高手陸凌虛對戰過,眼前,這黑衣女子的凌風劍訣修為,雖然還無法與陸凌虛相比,但是,卻是比陸凌宇,不知道要強上幾分。
「砰!」劍幕剛剛成形,那寂滅天碑便是期然而至,宛若一座大山,從天而降,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猛然砸落在了劍幕之上,霎那之間,便是一陣虛空震動,天地元氣,暴亂涌動,咆哮不休。
「好家伙,不同的人,這劍法造詣,也果然不同。」段岳口中一聲稱贊,抬手之間,鎮魔古碑虛影沖天而起,瞬息之間,便是沖天而落,緊跟在寂滅古碑的後面,猛然之間,砸在了金色劍幕之上。
巨大的天碑虛影如大星砸落,激蕩起無邊的元氣暴動,宛如絢麗的煙花般,在虛空之中飛射而開,在那狂暴的能量沖擊下,就算是固若金湯的金色劍幕之上,也是不由得為之迅速彌漫起一圈圈的漣漪!
「一個女流之輩,竟然能夠將劍法練到這種境界,實在是可敬可佩!」段岳口中稱贊的話語絲毫不加收斂的一一月兌口而出,與此同時,原本向著太真老人鎮壓而落的死城天碑虛影也是頃刻之間,調轉了方向,裹帶著一蓬爆涌的天地元氣,瞬間暴漲至數十丈高下,徑直向著黑衣女子的金色劍幕轟砸而落!
「轟!」
伴隨著第三塊天碑虛影的鎮壓而落,金色劍幕之上,猛然掀起了一陣陣巨大的漣漪,而且,這漣漪的擴散速度越來越快,到得片刻之後,金色劍幕終于是承認不住這等恐怖的壓力,一聲巨響中,居然是轟然爆裂而開。
金色的劍幕爆裂,黑衣女子的包裹在黑衣之中的嬌軀,頓時便是被余散的勁氣擊中,整個人,宛若流星劃破長空,瞬息之間,竟然被迫向後爆退了足有上百丈,才猛然伸出手來,金色長劍迎空一斬,六道真元劍氣呼嘯著,浮空顯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