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刀子一般刮過臉頰,她赤*果著雪白的玉足奔跑在黑夜之中,喉嚨里的腥甜越來越濃,身後的馬蹄聲似乎又近了。浪客中文網
她咬緊唇,視線一瞬不瞬的盯在前方,還有不過百米的距離,只要跑出這片圍城,她便贏了,所以,她一定不能被捉住。
風撩起她飛舞的長發,手中的短鏢已經教她捏出汗來,如明珠般璀璨的眸子折射出一抹決絕。
驀然轉身,數枚銀色的短鏢在皎白的月光下綻出凜凜的寒光,如箭般朝著身後鐵騎上的身影射去。
有馬兒嘶鳴的聲音,她知道她射中了,可她不敢掉以輕心,腳下的速度更是不敢減慢半分,因為知道對手是誰。
城門越來越近,僅幾步之遙了。
心髒咚咚咚的跳個不停,眼底的驚喜還未來得及全部綻開便驀然收住,絕色的小臉在月色下變得慘白,她低下頭,一條鐵鏈盤住她縴細的腰肢,腳尖離地,身體被一個後拽力從城門口拖回,重重跌坐在地上。
「卑職得罪了。」黑衣人從馬上躍下,單膝下跪,恭敬的聲音帶了一絲沉重,
宛若削蔥根般細白的手指帶著微不可見的輕顫,她怔怔的坐在地上,許久,輕笑出聲,尖細的下巴緩緩抬起,孑亮的眸子看向城樓上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姿。
霜白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將他冷硬的五官輪廓鍍上一層寒光,分明看不清他面部的表情,她卻肯定他此刻唇角傾斜的弧度。
「傾城,你輸了。」冷酷的聲音夾雜了幾分輕蔑冷笑,自城樓上清晰的傳來。
她彎了彎唇,是的,她輸了。
「桑齊。」
「是,王爺。」黑衣人頷首恭敬道,
他似乎輕輕的笑了一聲,聲音清冷的如同今夜天邊的冷月,「替本王將她的腳筋挑斷。」
桑齊猛地抬起頭,震驚的目光劃過垂頭含笑的女子,又看向城樓,「王爺…」
「還不動手?」男子淡淡道,
桑齊咬牙,站起身走到女子身邊,抽出佩劍,然寒光凜凜的劍身在黑夜中卻久久落不下去。
良久,手中佩劍被他 當一聲擲在地上,桑齊單膝跪下,「還請王爺三思。」
黑夜在頃刻間變得格外沉寂,等了許久那人都沒有開口,桑齊低垂著頭,額角沁出冷汗。
胸口猝不妨的被一股霸道的內力打中,整個人被打出幾丈外,一口鮮紅吐出,強壓住胸口直往上沖的氣血,桑齊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跪姿依舊挺直。
黑緞面繡金龍錦靴映入她的眼簾,她沒有抬頭。
他輕輕一笑,說,「到底是從狼堆里撿來的孩子,別人為你求情,你卻連聲感激的話也沒有。」
她唇角淺彎,「打都打了,問了就不疼了嗎?」
桑齊身體微微一僵,迅速低下頭,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流光。
頎長的身影緩緩蹲下,玄黑的袍子沾染了地上的塵土,骨節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一點一點迫使她抬起頭,剛毅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聲音低沉的如同這冬日的夜,「本王說過,今夜你若能逃出這里,本王便放了那個人,也放了你。但你若被捉住,本王便親手殺了他,然後挑斷你的腳筋,讓你一輩子也休想離開我。」
她靜靜的盯著他,唇角微揚,聲音輕緩似潺潺流水,「你今日若殺了他,我定以命相賠。」
下顎上的手指陡然收緊,痛得她本能的皺眉。
他狹長的眸子蘊出一抹嗜血,聲音暗藏殺機,冷笑,「你若以命相賠,那我便讓你院中一干人全部陪葬,還有楚萼,你不是最喜愛她了麼?將她充軍妓,你覺得可好?」
她平靜的臉終于被撕破,「燕晉離,你混蛋!」
他的眸子驟然一冷,將她一把推到地上,站起身,玄黑的袍子在風中揚起一角,眼角眉梢,無一處不是陰沉殺戮,五指攏起,地上的佩劍赫然收入他的手中。
劍光凜出,伴隨著女子痛楚的悶哼聲,有滾燙的稠液在空中噴濺開去,最後跌進塵埃。
她面色慘白的倒在地上,鮮血從她白皙的腳踝汩汩流出,蜿蜒著染紅她月牙白的裙擺,模糊的視線中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這一幕,讓她突然想起十年前,那支銀身白羽短劍刺穿她的腳踝骨,他就那樣凶殘的闖入了她的世界…